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209章入敵營
益州城內。
姚明輝沉聲道:「還沒有訊息傳遞回來。」
孟族國師林古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低頭嗅了嗅,歎道:「益州真是個好地方啊,唯有此酒堪稱『大麴』。」
姚明輝沒接聲。
林古便繼續道:「益州尚如此,不知京城之中,又該是何等的錦繡成堆……」他頓了下,還問姚明輝:「我詞語沒有用錯吧?」
姚明輝:「……沒有。」
林古點點頭,話音一轉道:「早先我便說派幾個人,跟竇將軍他們一同潛入興州,你卻不肯,如今失了訊息……」
姚明輝冷聲打斷道:「孟族人與梁朝人長相差異之大,一眼便能識破。若帶上你們的人,國師是生怕他們不被宣王抓住嗎?」
林古歎了口氣,麵露可惜,道:「好吧。我也隻是見姚將軍麾下雖然個個勇猛,但總有瞻前顧後之態,恐怕一朝失手,那咱們的謀劃可就要往後麵推了……」
姚明輝語氣冷硬且篤定:「國師大可放心,他們決不會失手。」
林古也不糾纏,隻是又問了一遍:「我方纔的詞語用對了嗎?」
姚明輝:「……」「用對了。」
林古滿意地笑了:「興許再跟著先生學上幾個月,我便也與大梁人無異了。」
姚明輝看了一眼他更高的額骨和眉骨,更窄些的眼,更堅毅而又富有鈍感的麵龐……心道放什麼屁。
看姚明輝不接話,林古也覺得無趣,便招呼手下人將乾子旭帶上來陪同用飯。
「看這人嚇得瑟瑟發抖還有點意思。」林古感歎道。
乾子旭被帶上來的時候,縮得像個鵪鶉。
他小心翼翼抬起頭,在看見林古身邊陪侍著兩個貌美少女之後,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林古突地出聲道:「你這人,為何隻說宣王容貌出眾,卻半點不提那宣王妃是個絕色美人呢?」
乾子旭心下一慌,不過便又平靜了下來。
這是在試探他的反應?
乾子旭囁喏道:「小人、小人……」
「難道你是存心隱瞞?」林古語氣微厲。
「不不,小人不敢。小人隻是、隻是……唉,小人隻是與那宣王有些、有些……」
「哦,原來是私怨啊。」林古看著他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
隻是故意捉弄他?
乾子旭心裡鬆了口氣。
「那你大可放心了,如今我們的人已經打入了宣王軍中……要將宣王聯合絞殺於此,不再是什麼難事。你的私怨也可得抱了。」林古笑了起來。
乾子旭瞪大眼,有點不敢相信。
他頓時心亂如麻,但在察覺到落在身上久久不去的目光之後,他便壓著心頭的焦灼,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當真?國師這樣厲害?可我聽聞宣王治軍嚴厲,從來沒有混入奸細的先例啊……」
他眼下可以肯定,這位孟族國師並未全然相信他,就是有意等著看他的反應呢。
隻聽林古笑道:「若本就是自己人呢?」
乾子旭一顆心頓時沉向了更深處。
卻不知竇如雲手底下那幾個「奸細」,這會兒一顆心也沉入了穀底。
他們被重重摜到地上,臉埋入泥間,一刹那間甚至有些喘不上氣。
「帶下去。」他們聽見了宣王冰冷的聲音。
也就是顧念他們可能是章太子的人,否則他們已然人頭落地。
方成塚等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問:「殿下,他們怎會是奸細?」
「是啊,殿下是如何發現的?」
「並非是本王發現的,而是王妃發現的。」他緩緩吐出聲音。
其餘人仍覺茫然。
還是方成塚反應過來:「那道符裡有玄機?」
他雙眸一亮,緊跟著還道:「難道上麵寫的文字,是什麼暗語?殿下可曾想過用其作軍中資訊傳遞之用?想必王妃定有什麼神奇的法子來加密吧?」
宣王:「……」
「殿下?」
「不行。」
冰冷無情的兩個字,瞬間將方成塚的念頭打了回去。
宣王摩挲著手中的符紙,驀地道:「讓杜鴻雪立即帶人往回走。」
「殿下,這是為何?」
「既然王妃提早一步識破了賊人……」
「那說明賊人已經和王妃打過照麵,甚至……此刻還有賊人留在她身邊!如今派來的可能隻是幾個蝦兵蟹將罷了!」方成塚一邊猜測,一邊變了臉色。
被點到名的杜鴻雪哪裡敢耽擱?
飛快地翻身上馬,帶著一小隊人就往回走。
宣王自然也想回去親眼確認薛清茵的安危,但他不能。
行軍打仗從來不是兒戲……
既已開撥,便要繼續向前。
是為奪得勝利,處死那個覬覦茵茵的孟族國師,也是為益州百姓。
這廂劉夫人又做了些點心送到宅院裡來。
薛清茵正在收拾包袱,聽宮人來稟後,便道:「拿進來吧,隻是我今日身子不適,就見不得她了。」
宮人應聲照辦。
劉夫人也絲毫不作懷疑,見宮人收下食物便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等將劉夫人送來的吃食,當做乾糧一並裝好後。
竇如雲在一旁忍不住歎道:「王妃這是當做去玩耍的嗎?怎麼半點也不憂心?還裝上吃食了?」
「不裝難道你要餓死我嗎?」薛清茵老神在在地反問。
竇如雲無力反駁。
「好了。」薛清茵難得太子。」
這話果然更能勾動竇如雲的情緒,遠比誇他來得更有效。
竇如雲滿麵動容,低聲道:「我定助王妃兵不血刃,瓦解益州之危。」
「最好如此了。」薛清茵說著露出了點笑容。
她自認並非是能運籌帷幄的智囊人物。
但如今她卻要去做更厲害的事了!
入敵營,一口氣收攏章太子舊部。
想想都刺激!
「走吧。」薛清茵低聲道。
竇如雲點頭,悄然帶著她翻牆跨嶺,不知不覺便走出了宅院。
自然,這其中也少不了兩個玄甲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還隻當宣王妃掛念宣王那裡的安危呢。
薛清茵如此走走停停,邊走邊歇,花了足足兩個時辰纔到山腳下的城鎮上。
竇如雲憋著一口氣兒,想說,又不敢說,也捨不得責備。
薛清茵注意到他的目光,懶聲道:「我如今算好的了,換過去,兩個時辰後我都到不了山腳。」
「那得花多久的功夫?」竇如雲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薛清茵道:「我直接進墳墓了啊,還走什麼走。」
竇如雲:「……」不過同時他的心底也掀起了幾分心疼。
「找個馬車吧。」薛清茵道。
竇如雲愣了愣:「我們……不是悄悄走嗎?」
「悄悄走也可以找馬車啊。」
「這……這看上去還像是我綁架了你嗎?」
「像啊,怎麼不像?宣王妃體弱多病,天下皆知嘛。你也隻是為了帶一個活的我回去罷了。」
竇如雲無法反駁。
沒等上太久,竇如雲便為她找來了馬車。
他甚至還換了副裝扮,騎在車轅上,像模像樣地裝起了車夫。
二人就這樣平穩地駛出了城去。
一路搖搖晃晃走了大半日的功夫,突地路遇一行人縱馬狂奔,他們身披盔甲,氣勢淩厲逼人,渾身都帶著煞氣。
薛清茵掀起簾子,輕輕「咦」了一聲。
竇如雲忙問:「怎麼了?」
薛清茵皺眉道:「是殿下手下的人……」她一頓,驚訝道:「不會是派人回來救我來了吧?生怕我被綁走?」
竇如雲聞聲有些不自在。
畢竟他就是「綁匪」。
薛清茵看了看他:「你莫害怕,到時候殿下要提刀砍你,我一定為你求情的。當然,求不求得下來,那不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