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22章金雀公主笑得很大聲
水晶珠簾垂下,光落上去的時候,便立時泛出粼粼的光芒。
金雀公主就坐在珠簾之後。
她身形慵懶地倚著美人榻,聽見腳步聲近了,也隻是掀了掀眼皮,道:「來了。」
薛清茵以為她在和自己說話,但等抬眸望去,卻見珠簾之後,影影綽綽之間,……還有一個人!
那人立在金雀公主的身側,氣質漠然。
等到金雀公主的聲音響起之後,那人便朝薛清茵看了過來。
「拜見公主殿下。」薛清茵躬身行禮,然後頓了頓,又試探地開口道:「還有宣王殿下?」
金雀公主揮手道:「捲起來。」
便立即有宮女上前,將珠簾用金鉤掛住。簾後的人這才完全映入了薛清茵的眼中。
金雀公主是個身形高挑的女子,她梳著峨髻,頭戴珠翠梳篦。站起身來,隻見裙擺之上用金紅二線繡出大團的芙蓉花。
雍容華貴,燦光奪人。
而她身旁的……
正是宣王!
金雀公主似是有些疲乏,她緩緩地眨了下眼,問:「薛姑娘方纔在與四公主說話?」
薛清茵應了聲是。
「倒是看不出來,薛姑娘與她這般交好。」金雀公主不冷不熱地道,叫人聽不出語氣裡的喜怒。
不過越是用這樣的語調說話,越足夠說明她的情緒了。
薛清茵想也不想就答道:「嗯,難得有個這麼蠢的。」
金雀公主一下凝固住了。
半晌,她才「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確實是難得的蠢材。隻是我沒想到,薛姑娘竟然敢這樣……」她壓低了聲音:「以下犯上。」
薛清茵搖頭:「哎,四公主都持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不過說一句蠢,又算得了什麼呢?」
金雀公主頓生好奇,往前走了一步,道:「既然她把刀都架在你的脖子上了,你怎麼還敢同她玩呢?」
「正因為如此,我纔敢啊。持刀顯露在人前,總比藏在身後要好啊。」
「有道理。」金雀公主又往前走了兩步,重聲道:「有意思!」
金雀公主又問:「四公主是不是想著法子地折磨你?」
薛清茵再度搖頭:「她哪裡敢呢?有宣王殿下在呢。」
金雀公主不禁掩唇而笑,似是分外好奇一般,忙扭頭去看冷冰冰的宣王。
「不知宣王殿下在其中又起到了什麼作用?」金雀公主問。
宣王掀了掀眼皮,盯住了薛清茵,卻並沒有說話。
他沒有想到她一身銳氣,並不似花那樣的羸弱。
……不。
想想那日詩會,無意撞破彆人私會的時候,她便鎮靜得出奇了。
她身上的銳意一直都在,隻是少於在人前顯露。
「怎麼都不說話了?難不成是我不能知道的?」金雀公主更好奇了。
「隻是宣王殿下心善,那日遇見我與四公主同行,不忍見四公主欺辱我,便出聲責令了。」薛清茵乖乖答道。
金雀公主突然笑出了聲:「宣王殿下何時有這樣的閒心了?」
薛清茵想了想,反正馬屁誰會嫌多?
她道:「因為宣王殿下是一位淵清玉絜的君子吧。」
金雀公主一怔,突然笑得更加大聲了。
薛清茵一頭霧水。
怎麼了?
哪裡不對嗎?
先前在詩會上,宣王身旁那個叫做「文晦」的男人要她留下貼身之物,宣王就說他行為下作。後頭放風箏,她差點死了,也是宣王帶她回去,請了禦醫來看。更不提後麵借金雀公主之名,送她回府,算是護了她的清白吧。
那日在皇宮中也是……正因為宣王知道四公主的做派,纔出聲責令。
這難道不算君子的舉止嗎?
金雀公主緩緩收住了笑聲,道:「給薛姑娘搬把椅子過來。」
薛清茵道謝落座,落落大方,還順嘴問了一句:「宣王殿下不坐嗎?」
金雀公主道:「宣王殿下何等的大忙人,來了便要走了。」
宣王這才開了口,冷淡道:「你府中無趣。」
「擊鞠哪裡無趣了?」金雀公主頓了下,「哦,也是,哪裡比得上你們騎馬殺敵時的痛快呢?」
說著,她轉頭問薛清茵:「薛姑娘從前玩過這個嗎?」
薛清茵搖了搖頭。
宣王的聲音同時響起:「她不能玩。」
金雀公主扭過頭去:「哦?您又知道了?為何不能玩?」
這次接聲的是薛清茵,她道:「容易死。」
金雀公主驚了一跳:「什麼?」
薛清茵便將放風箏那日的事說了。
金雀公主連連咂嘴道:「難怪那日借我的名頭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說罷,她看著薛清茵,不由麵露一絲遺憾。
「我還想著你這樣的性子確實與我投緣,待會咱們一同去玩呢。不能在馬上暢快奔騰,那是何等的可惜啊。」她道。
薛清茵本來就是個懶東西,倒也說不上多遺憾。
她覺得自己穿書前,所有的精氣神都在職場裡耗光了。
穿書後能做個閒散千金,躺著不動那就最好了。
這時候有宮女進門來,低聲道:「公主殿下,賓客都來齊了。」
金雀公主掐了下掌心的團扇,道:「那便走吧。薛姑娘玩不得擊鞠,一會兒若是無聊了……」
還沒等她想出來個新的玩樂專案呢。
薛清茵脫口而出:「我和宣王殿下玩兒?」
金雀公主當即又被逗笑了:「好好好。那你們玩你們的,我且先走一步。」
金雀公主她說走那是真走啊!
還真就隻剩下薛清茵和宣王,還有滿屋子的宮人了。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薛清茵頓覺失策。
宣王寡言少語。
她呢,說到底和人家也不熟。
之前和賀鬆寧說什麼嫁給宣王的話,反正隻是嘴上逼逼嘛,誰不會?真到麵前那可不一樣。
就跟過去在網上看見個帥哥,敢於留言說焯我。
但真要在她麵前,薛清茵覺得自己屁都不敢放半個。沒錯,半個都不敢。
就在氣氛越發凝滯的時候。
宣王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道:「城郊的青綠莊是薛家的?」
薛清茵應了聲:「嗯。」說完,她突然反應過來:「宣王殿下去過莊子上了?」
宣王淡淡道:「客人去了,請客的人卻不在。」
薛清茵心說那我可真沒想到,您說去就去啊!
杜鴻雪不是說了您老人家特彆難請難於上青天嗎?
「怠慢殿下了,是清茵之過。」薛清茵連忙道。
宣王今日卻好像要找她一條一條拉出來算帳似的。
隻聽得宣王再度啟唇,嗓音冰冷地吐出幾個字來:「便隻有幾朵山茶花?」
薛清茵怔了下。
送花他是真收啊!
但是聽起來……好像……殿下不太滿意啊?
薛清茵道:「自然不是,殿下對我的恩情,我都細細記在心中呢。所以纔想著請殿下到莊子上遊玩……」
說到這裡,她自己就沉默了。
畢竟宣王去了,最後發現人沒了。
薛清茵一個力挽狂瀾:「咱們坐下來下棋吧?」
她道:「我陪殿下打發無聊的時光啊。」
您看,這也算是付出不是?
宣王眼底飛快地掠過了一點情緒。
他看著薛清茵,完全沒想到她是怎麼把話頭如此自然地拐到這上麵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