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306章皇帝遇刺
自那頓飯後,梁德帝便下令要九皇女日日來陪薛清茵解悶,又要七皇子每日下學後自己來接妹妹回去。
如此一來,薛清茵與他們兄妹倆那是日日相見啊。
比董賢妃這個親娘見得都勤。
九皇女心思單純,以前養在西大內的時候,因為親娘不得寵,他們又遠離皇宮的正宮,自然是吃了不少苦。
如今日日在薛清茵這裡,纔有了做皇帝女兒的感覺。
吃也吃得好,穿也穿得好,宮人們待她都是哄著捧著……
九皇女自然喜歡得不得了,每每等到日落西山,她都有些捨不得走。
漸漸地,連七皇子的功課,都帶到蓬萊殿裡來做了。
「彆說,七皇子讀書的聲音還挺催眠。」薛清茵和身邊伺候的宮人嘀咕道。
宮人哭笑不得。
正說著話,卻有人喊著七皇子的名字往這邊過來:「成睿,成睿……快……」
那聲音顫抖。
後麵還有宮人追著喊:「賢妃娘娘,娘娘等等……出什麼事了?娘娘不能擅闖蓬萊殿……」
薛清茵叫宮人扶著自己坐起身,倒也沒有下地去迎。
她道:「放人進來吧。」
梁德帝把她放在這裡,也算是軟禁。當然不是誰都能進殿來的。
有了薛清茵鬆口,董賢妃終於被宮人領進來了。
但她還沒走到薛清茵跟前,便摔了一跤。
被扶起來,發絲散亂,臉色發白且驚恐。
「成睿,隨我去太和殿。」董賢妃顧不上和薛清茵招呼,一把抓住了七皇子,「你父皇他、他遇刺了……」
薛清茵愣住了。
這是……鬨的哪一齣?
「我也去。」薛清茵脫口而出。
但她身後的宮人立馬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心翼翼道:「王妃身子重,還是彆去了。萬一驚著了,奴婢們擔待不起……」
薛清茵抿了下唇,也就沒再執著地要求。
董賢妃朝薛清茵歉意地一點頭,連忙帶著七皇子和九皇女走了。
薛清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挑了下眉。
看來皇帝的偏愛,連董賢妃都注意到了……她猜到了皇帝的心思,眼下一出事,便迫不及待要帶七皇子二人去皇帝跟前了。
畢竟這會兒跑慢了,那怎麼顯出孝心來呢?
薛清茵一屁股又結結實實地坐了回去,想著梁德帝遇刺,那也不能太高興……
「今日少上兩道菜吧。」薛清茵道。
「是。」
轉眼入夜。
薛清茵正動筷夾八寶鴨的時候,梁德帝來了。
「吃的什麼?」梁德帝問。
薛清茵驚訝地看向他。
梁德帝言簡意賅道:「沒死,也沒有受傷。」
他說著還看了下她的神色。
薛清茵道:「賢妃叫走了七皇子和九皇女,我本也想跟著去,奈何這殿裡的人不許我走。」
梁德帝這才露出了笑容:「嗯。你本也不該去,那時正在審問刺客,血腥了些。」
「刺客是什麼人?怎麼混入的皇宮?」薛清茵好奇地問。
「宮中的老人了,待了二十多年。入冬尚衣監做了新的衣裳,由她送到殿中來。她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朝朕衝來……」
薛清茵:「……」「好生粗糙的刺殺。」
梁德帝失笑:「是啊。她連朕的身都未近,便被按倒在了地上。」
他的語氣微冷:「但她仍不懼怕呢,口口聲聲喊著……要為章太子報仇。」
薛清茵一頓,問:「章太子?」
「朕一母同胞的兄長。」梁德帝淡淡道。
薛清茵:「哦,她報哪門子的仇?」
梁德帝笑道:「朕也不知。」
薛清茵一點也不慌亂。
宣王絕不會做這樣的事……這刺殺分明就是去送命的,而且很像是故意在上眼藥。
要麼是梁德帝自導自演,要麼是賀鬆寧搞的。
她也不清楚賀鬆寧這人如今的勢力培植到什麼地步了……反正作為男主,他肯定是有這本事的。
薛清茵不在乎是誰搞的。
無論是誰,都影響不了大局……
懶得動腦了。
薛清茵用筷子輕輕戳了兩下碗中的肉,低聲道:「陛下吃了嗎?沒吃便一同吃吧。」
梁德帝衝旁邊的宮人頷首示意,宮人立即出去又添了兩道菜。
「你就沒有其它好奇的要再問問?」梁德帝道。
「這樣拙劣的把戲……沒興趣。」薛清茵打了個嗬欠。
梁德帝遂也沒再問。
但沒兩日。
梁德帝出宮體察民情,瞭解骨蒸病在民間的後續……
還有數位大臣陪伴左右。
董賢妃又一次臉色大變地來到了蓬萊殿。
她道:「陛下遇刺……」
薛清茵聽愣了。
這玩兒的到底是什麼把戲?
董賢妃這回又帶著七皇子和九皇女前去,但卻沒能見到皇帝的麵。
而薛清茵在殿中坐了兩個時辰,有一行禁衛來了蓬萊殿,走在最前麵的……是吳少監。
「王妃。」吳少監朝薛清茵激動地拜了拜,「奴婢終於又見著你了。」
吳少監麵頰削瘦,眼底布滿血絲,衣裳都不如過往光鮮。
他似是來得匆忙,也不敢多說廢話,擠出聲音道:「請王妃隨奴婢去見陛下。」
難道這次刺殺成功了?
薛清茵腦中生出一絲荒誕來……
她跨步就往外走。
但這會兒禁衛卻抬了頂轎子前來請她上坐。
得。
那還是沒刺殺成功。薛清茵心道。
薛清茵坐著轎子到了紫宸殿。
進門便嗅到了一股藥味兒和血腥氣,倒不濃,隻是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間,讓她有些想吐。
「今日的刺客混在百姓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對著朕喊出了『為章太子報仇』。」梁德帝聲音冰冷地道。
謔,那簡直是公開打皇帝的臉啊……
在殿中刺殺也就罷了,畢竟人少。但在外頭……那是多少雙眼睛盯著?
這豈不是生生要將當年的醜事掀開攤平在太陽底下嗎?
難怪這回皇帝真動了怒氣。
「父皇受傷了?」薛清茵一邊問,一邊走近了些。
「嗯。」
薛清茵定睛一看,梁德帝右邊的袖子被血浸濕,也被撕爛了,露出來的手臂大抵是已經上過藥,又用布帶包紮好了。
這是真受傷了,半點做不得假。
這肯定不會是梁德帝自導自演了。
但也不應該是宣王啊……
薛清茵有些想不明白。
另一頭的方成塚也想不明白:「殿下為何要派人行刺殺之事?這在京中是全然行不通的。」
京城,說白了便是皇帝的大本營。
這裡禁衛無數,又有朝臣擁簇,何況皇帝雖然年歲漸長,但他身上的功夫還沒完全丟棄,他自己也是個使刀劍的好手。
宣王冷淡道:「上次殿中刺殺,是賀鬆寧動的手。」
「這次……也順理成章栽在他的頭上?但是……但是,賀鬆寧派出去的人口中嚷嚷為章太子報仇,這明明是在拉您下水啊!這隻會讓皇帝更憎惡您!」
「他是在拉本王下水,但壞事又何嘗不是好事?」
「您的意思是……」
「總要有人在眾人麵前重新挑開章太子一事。唯有這樣,當年的真相方纔也能順理成章被天下人所知曉。」
「也是。」方成塚重重歎了口氣,「隻是不知道賀鬆寧發的這是哪門子瘋。我還以為他要先對付七皇子呢。」
「七皇子不值得對付,他要對付的是他的親生父親……本王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