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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71章「定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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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王驀地抬起手來,勾住她的披風帶子,往前一拽拉,而後打了個結。

宣王的手指很長,夜裡還有些涼。

打結的時候無意間擦過了薛清茵的下巴,薛清茵便不由抬了抬腦袋,呼吸一下都輕了些。

等打完結,宣王方纔淡淡道:「那日魏王提起,與你有定情之物。」

薛清茵納悶道:「他瞎編的吧?他哪裡來的什麼定情之物?」

「他在父皇麵前也是這樣說。而這次,他說的是你的貼身之物。」

薛清茵霎地往後頭退了退,她盯著宣王,低聲道:「殿下是疑心我嗎?」

「不,本王隻是想問清楚。此後自然會有人去攔截此物。」

薛清茵這才又乖乖坐了回去。

她方纔都以為他在懷疑她的貞潔了。

若真是那樣的話,那她馬上拍拍屁股走人。

還嫁什麼?嫁屁。

還好,宣王很靠得住。

薛清茵癟嘴道:「我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與他攏共也沒見過幾麵……」

「若是府上的人偷了出去,交給魏王……」

電光石火間,薛清茵想起了一樁事。

她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為古怪,道:「我是丟過一件貼身之物。」

宣王不自覺地攥緊了指尖,眉間溢開一點煞氣。

薛清茵道:「我丟了一條擦腳巾。」

宣王:「……」

薛清茵對上他的眼眸,也很無語。

宣王:「……無事了。」

那一瞬間,他都懷疑魏王在長大的過程中,腦子被挖出來換成了豆腐,才會乾出這樣荒唐又可笑的事。

薛清茵輕輕吐了口氣,還帶著些夜裡的涼意。

「殿下這就回去了?」她問。

宣王輕撚了下指尖。

她是不希望他這麼快就走?

但宣王殿下也著實沒有過,放鬆下來與人閒談些廢話的經曆。

馬車上一時安靜極了。

哎,腿麻了。

薛清茵想換個姿勢坐,便抻了抻腿,卻一下撞在了車廂壁上。

宣王飛快俯身,一把按在了她的膝上。

薛清茵忙道:「隻輕輕磕了一下,沒什麼事。」

但話說完,她又覺得不大對,不由舔了舔唇。

她是不是應當裝得可憐一些才對?

「先前的傷好了嗎?」宣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薛清茵收住思緒,點了頭,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殿下送來的藥很見效,一早就好了。」說罷,她又語氣肯定地補充道:「下回還騎。」

宣王應了聲「嗯」,眉眼似乎都柔和了些。

車廂內一時又安靜了。

薛清茵琢磨著小學生談個戀愛,沒準兒都比咱們乾坐在這裡刺激。

她又舔了下唇,想著自個兒來說幾句話,宣王的聲音卻先一步響起了。

「許家如何?」宣王問。

薛清茵倚住車壁,道:「他們本來更喜歡我爹,但如今麼,更喜歡我了。自然是殷切地來討好我,捧著我。這樣一來,日子也就過得舒坦許多。殿下瞧我今日臉色是不是都好了很多?」

宣王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的麵龐上。

他的目光冰冷。

大抵是他天生不知該怎樣變得柔和起來。

從薛清茵身上逡巡而過的時候,不像是情人的目光,更像是一種審視。

薛清茵身上不自覺地便泛起了細密的涼意。

但她忍住了。

「……嗯。」宣王沉聲道,說完,他似是覺得這一個字太過單薄,便又添上一句:「是好些了。」

馬車的一角掛著一盞風燈。

風燈輕輕搖晃,那燭光便跟著搖搖晃晃,從薛清茵的麵龐上流轉而過,映亮了她的眉眼。

為她的眉尾,為她的鼻尖,為她的唇,都添上了一點熠熠的光彩。

當她抬眸望著他的時候,那雙眸子也好似被燭光溫柔了,浸透了無邊的情意。

這時候薛清茵捲起車簾一角:「那我走啦?」

乾坐著倒也沒個什麼勁兒。

「嗯,回去吧。」宣王道。

當真是半點溫情不捨也沒有。

不過薛清茵本來也沒指望。

她下了馬車,正要走。

「拿上這個。」宣王從馬車中伸出手來。

薛清茵回頭看他,隻見他手中抓著一個扁形的匣子。

乍一看,有些眼熟。

薛清茵接了過來,問:「殿下給我的?」

宣王頷首:「你上回似是很喜歡。」

話音落下,他收回了手,那車簾落下,遮住了馬車內坐著的他。

車夫衝薛清茵點頭示意,隨即驅車離開。

而薛清茵立在原地,開啟匣子來。

隻見裡頭躺著許多金燦燦的……

一旁的弄夏在恍惚中驚撥出聲:「這是什麼?」

薛清茵怔怔道:「是葉子牌。」

是上回在金雀公主府上,她與他下棋,下了一會兒輸得多了就耍賴不想玩了,於是提議玩葉子牌。

宣王便真讓人取了一套葉子牌來,每一張都是黃金打製。

當時她見了就震驚得厲害,摸起來愛不釋手。

他居然記住了她那時眉梢眼角溢位來的喜歡。

弄夏嚥了咽口水:「大姑娘,這得是多少銀子啊?」

薛清茵:「不知道。」

金雀公主居然就這麼給了?

薛清茵想著想著,便禁不住輕輕吸了口氣。宣王這個人雖然性情冷酷,難免顯得沉悶。但有錢他是真給啊!有禮物他是真花心思啊!

薛清茵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一低頭卻又看見宣王給她打的那個結。

「走吧,咱們回去睡覺了,再晚些阿孃該不放心了。」薛清茵說著走在了前麵。

知書壓下心頭的震驚,匆匆跟了上去。

而傻丫頭弄夏還在那裡悄悄掰手指頭算數。當然,最後也沒能算明白。

回到辛夷閣,薛夫人還支著燈在等她,開口就問:「怎麼回事?」

薛清茵笑道:「小事,您的女兒我一出馬,自然悉數解決了。」

薛夫人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薛清茵抬手便要解下披風。扯一下,兩下……嗯?怎麼解不開了?

她氣鼓鼓地瞪著那個結。

這打的什麼破玩意兒啊?

解都解不開。

薛夫人發覺到動靜,連忙走上前去幫薛清茵解披風,一邊解還一邊道:「怎麼自個兒打了個死結?……拿剪子來。」

說著,薛夫人一轉頭,目光正落在弄夏懷裡抱著的扁匣子上。

薛夫人眼底飛快地掠過了一點疑慮之色。

這廂回去的路上,宣王突然出聲:「停下。」

「殿下,怎麼了?」馬車外傳來詢問的聲音。

宣王:「……」

他方纔想起來,在軍中的時候打俘虜結打習慣了。

薛清茵應當解不開他打的那個結。

「殿下,是……要再掉頭回去嗎?」外頭的人接著小心翼翼地問。

宣王問:「幾時了?」

「快亥時了。」

「宵禁了……回王府。」

好在披風的結解不開,拿剪子總能剪開。

上回太後派人送了些緋紅錦、越州繚綾、香雲紗之物到王府,便用來給她做新的披風。

宣王心底不動聲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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