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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79章兩個大凶撞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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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芪口中的「喜事」神神秘秘。

薛清茵敷衍地問他:「是舅媽有喜了?還是表哥的意中人願意與他定親了?」

「都不是。」許芪搖頭。

薛清茵來了點精神:「總不會是借我的名頭在外與人做生意吧?」

許芪忙道:「那怎麼敢呢?我口中的喜事,也是為清茵你添光的一件事啊。」

賀鬆寧插聲,陰陽怪氣:「難不成舅舅也去認了個乾爹?」

薛清茵:「……」

賀鬆寧受什麼刺激了?

許芪也不由看了一眼這個大外甥,道:「京城中有個竇福平,你們可曾聽說過?」

賀鬆寧冷冷道:「不曾。」

薛清茵卻一愣,道:「他姨夫是吏部尚書的那個竇福平?」

這下輪到許芪愣了:「清茵怎麼知道?」

薛清茵心道這人在原著裡牽扯出了一連串的案子來,最後查來查去,查到了魏王的頭上。

原身那時已經做了魏王的側妃,因貌美正得寵,此事將她牽扯了進去,隨後滿京城都知道,薛家嫡女是個驕奢之徒,竟借魏王的名頭在外斂財。

原身後來死得很慘,這也是她身上的罪狀之一。

薛清茵盯著許芪,懷疑地道:「舅舅認識他?」

「是啊,我與他一見如故。他不嫌棄我們許家商賈之家,願折節下交,實在難得啊。其實前些日子我們便有來往了,隻是今個兒我才從他口中得了喜事……」

「……不會是要在他那裡買官吧?」薛清茵打斷了他。

許芪猛地頓住了。

一旁的賀鬆寧都聽愣了。

許芪壓低了聲音:「清茵真是越發聰慧了啊,怎麼我還沒說,你便猜出來了?」

賀鬆寧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蠢貨。

許芪還問:「外甥笑什麼?」

薛清茵道:「他笑舅舅你可能命不久矣了。」

許芪跳了腳,高聲道:「什麼?」

薛清茵不急不忙地敘述道:「賣官鬻爵,若是被當今聖上知曉,舅舅知道會落得個什麼下場嗎?」

許芪喃喃道:「什麼下場?」

薛清茵輕飄飄地道:「你會死哦,還會被罰沒家產,舅媽改嫁他人,表哥從此也很難有什麼大作為。」

她語氣越是輕,許芪就越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可是長輩啊!於是試圖出息一些,為自己辯解,道:「哪裡有你說得這樣嚴重?你久居內宅,對男人的事一竅不通。那竇公子竟然敢賣,又何來的罪責呢?殊不知奉陽帝還親自帶頭賣官呢。清茵,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薛清茵心說這我還真知道。

原著裡淺淺提過那麼一嘴這個奉陽帝。

「那是前朝的皇帝,怎能以他來衡量當今?」薛清茵撇嘴,又道:「何況舅舅知道奉陽帝為何賣官嗎?」

「為何?」

「因為那時奉朝衰弱,搖搖欲墜。為抵禦叛軍和外敵,便要征兵征糧。可連年的戰爭,讓朝中上下疲憊不堪。奉陽帝便隻有賣官鬻爵,使有錢的富紳甘願獻上金銀,使百姓甘願交上更多的糧食。」這些在原著中沒寫,但書看多了,薛清茵猜測大抵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她接著道:「如今大梁朝江山穩固,外敵被宣王殺了個七零八落。你知道當今聖上接下來會做什麼嗎?」

許芪怔怔問:「什麼?」

薛清茵道:「自是該肅清朝政了。先抓賣官鬻爵之人,再打掉結黨連群之人。」想起上次在詩會無意間撞見的那一幕,薛清茵心道,沒準兒到時候科舉還要殺一批人呢。

薛清茵指著許芪道:「舅舅,你就是首當其衝的啊。」

許芪已經聽傻了,屁股一滑,從凳子上滾了下去。

賀鬆寧忍不住深深地看了薛清茵一眼。

她是從何時起懂得這麼多的?

誰教她的?

就算是此時了,薛清茵竟然還能用這樣平靜的口吻和許芪說話。

賀鬆寧是真真切切地驚訝了。

這和她以美色勾搭上宣王不同。

這是薛清茵身上驟然展現出來的,從未見過的另一麵。

薛清茵沒有去扶許芪,低頭問:「舅舅,你給錢了嗎?」

許芪哆嗦著道:「還、還未,隻因價錢有些高,我想著回來取些金銀。」

薛清茵笑道:「那便好啦,你死不了了。」

許芪這才覺得魂兒回到了胸膛裡頭,他摸著桌子爬起來,禁不住埋怨道:「清茵,若我真遭了,你難道就不救你舅舅了?」

薛清茵十分誠實:「舅舅啊,你要是真的死了,我會記得給你燒香的。搭救就免了吧。」

許芪:「……」他嘴上小聲嘀咕什麼血緣淡薄,但心底卻是長了個教訓,知道以後千萬不能乾蠢事。萬一出了事,他這外甥女沒準兒真隻會給他燒一炷香。

許芪此時纔想起來左顧右盼,道:「好在今日隻我們幾個,也沒彆人聽見。」如果他沒賣那一通關子,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麵說了,那可就真出事兒了。

薛清茵沒說話,她看著許芪很是感歎。

許家……是一個怎麼樣的智商盆地啊。

她本來覺得自個兒就不是什麼聰明人,沒想到這一來,把她給襯托出來了!

許芪還有些心緒不寧,便捂著胸口回屋歇息去了。

薛清茵也往辛夷閣走。

賀鬆寧緊隨其後。

薛清茵好奇問他:「大哥不回薛家看看清荷?」

薛清荷行事不夠果斷,拿不下那兩家鋪子。賀鬆寧不回去幫幫?

賀鬆寧卻答非所問:「幾日不見,顯得生分了。」他抬眸看著她:「清茵,大哥會幫你。難道不敵許家人的虛情假意嗎?」

您沒毛病吧?這會兒怎麼又上趕著來幫我了?薛清茵歪頭看他。

賀鬆寧垂下目光,掃過了她腰間懸掛的玉章,道:「過幾日你便知曉了。」

……

太常寺忙碌了起來。

他們要為兩位王爺擇定吉日,還要備下納采禮,還有大婚日所用的器服、樂律、筵席等等,都要花心思來準備。

隻不過今個兒他們多了一件事,那便是由太卜來為宣王和薛家姑娘合定八字。

本來指婚前就該合八字。

隻是那時合的是宣王和盧家姑孃的八字。盧姑娘福緣深厚,可化宣王一身的煞氣。

先前那份結果還放置在梁德帝的案頭呢,如今拾起都還覺得可惜。不過想到盧家與魏王之間的不清不楚,皇帝就又冷下了臉。

「陛下,劉寺卿求見。」內侍的聲音響起。

梁德帝沉聲道:「引進來。」

劉寺卿便是太常寺的頭把交椅。

他步履匆匆,麵帶急色。

梁德帝一見便不由心頭「咯噔」一下,身子驟然往前一傾,問道:「寺卿如此慌張,可是那薛家女與宣王的八字大大不合?」

若是如此,下麵可就難辦了。

皇帝一言駟馬難追。

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

劉寺卿躬身拜了拜,道:「陛下還記得宣王殿下的命批嗎?」

梁德帝不快,心道你個狗東西怎麼還反問起朕來了?

但梁德帝還是道:「梟神奪食,拱合衝逢,愆戾山積,孑孓獨行。」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隻因宣王的命批上,從頭到尾都寫滿了「大凶」。

此時劉寺卿接著雙手奉上薛清茵的八字命批:「請陛下再看這個。」

梁德帝一看。

又帶魁罡,又帶刑殺。

梁德帝心中一梗。

這又是個什麼樣的爛命?也全是「大凶」。

那劉寺卿卻道:「恭喜陛下,宣王殿下與薛姑孃的八字,分則大凶也,合則如量鑿正枘,引天赦入命,世上再無這般天造地設的一雙人了啊。」

梁德帝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峯迴路轉,他表情轉怒為喜,拍案高聲道:「好!劉寺卿有賞!」說罷,又道:「再賞,薛氏女福慧雙全,知書達理,賞八棱秘色瓷瓶一對,金銀平托八枚,碧洗粉鐲一對……」

太常寺中,一太卜暗暗擦汗,心道,那位傳話來說,不管八字如何,都要將其說成是天作之合。

卻不知要把兩個大凶之人的命格,生生編出這套詞湊一塊兒,可真不容易啊!

希望不要剛成婚就把對方剋死了!不然他這腦袋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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