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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精王妃:冷王獨寵 第98章太子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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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多不中聽啊。

薛清茵舔了下唇,但沒反駁太子的話,隻是順著他的話,甚至還加大了力度。

她笑道:「是啊,似我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嫁給這般沉默寡言、不解風情的人,著實不易。」

一旁的宮人全都震驚地抬頭看向了她。

但又不得不承認,跟前的人的確貌美如花。

她這麼一說,便硬生生將太子的話轉變成了夫妻間的打趣。

坐在裡頭那位顯然也沒想到,他停頓片刻,才怒氣衝衝地冷笑一聲:「是何人在說話?」

這話便是故意瞧不起薛清茵的意思。

薛清茵卻一把按住了宣王的手背,不許他說話。然後自個兒歪頭問宮人:「太子殿下的耳力是不大好嗎?方纔明明已經說過是誰來了啊。」

宮人支支吾吾,哪裡敢接話?

裡頭的人自然也氣得不輕。

隻聽得「啪」一聲脆響。

像是什麼被飛擲到牆上去的聲音。

這時候宣王的臉色已經沉下來了。

但還是薛清茵搶先一步開了口,她語帶好奇地問:「是太子殿下打碎了茶盞嗎?你們還不快進去收拾了?免得殿下割傷了手啊。」

宮人都快給薛清茵跪下了。

那明明是太子殿下在發怒啊!

怎麼到她嘴裡就變了個意思?

還口口聲聲說怕他割傷手。

這話一般是對幼童說的。

如今拿來用到太子身上,這不正戳在太子病重難以自理的痛處上嗎?

宣王的嘴角都沒繃住,輕輕抽搐了下。

因有先皇後的情誼在,他素來不與太子計較。太子越病,性情便越是乖張,隻有在皇帝跟前才會裝裝孫子。

眼見薛清茵將他治得服服帖帖,宣王都覺得驚奇。

在漫長的沉寂後,裡頭終於又響起了聲音。

太子道:「請宣王殿下進來吧。」

這下輪到薛清茵驚奇了。

她還以為這人生氣之下會說「都給我滾」呢。

薛清茵跟在宣王的身側緩緩邁入了門。

宮人也纔跟著入門去,點亮了一旁的長信宮燈。

原本顯得昏暗的室內立時亮了不少。

薛清茵也終於得以看清了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人身穿青色衣袍,身形削瘦,瘦得下巴都顯了尖兒。

他並不戴冠,也不束發,模樣有些落拓。

不過這人身上的天家貴氣仍在,隻是多了幾絲久病之人的森森鬼氣。

整個人都牢牢倚住了身後的靠枕,像是骨頭失去了支撐力一般。

最叫薛清茵驚奇的是……他其實長得和宣王很像。

隻是氣質大相逕庭,所以一眼望過去,決不會將之認成是一個人!

薛清茵覺得很奇怪。

沒錯啊!

原著裡是寫的宣王並非皇帝的親生子啊!

光是靠著母係的基因,他和太子便能相似到這等地步嗎?

就在薛清茵坦蕩無畏地打量太子的時候,太子的目光也從她麵上掠了過去。

的確是個美人。

甚至不應當說是貌美如花,而是貌美勝花。

太子的臉皮抽動了下,目光陰翳。

他故意道:「聽聞父皇做主將那盧氏女嫁給了你做正妻,這便是那盧家姑娘?」

薛清茵哪裡會理他這樣的挑撥?

她直接糾正他道:「我姓薛。太子殿下可千萬不要在街上認錯了弟妹,人家會怪您孟浪的。」

太子:「……」

「薛成棟的女兒?」太子吐出這幾個字。

薛清茵頷首。

從太子的角度看過去,她這會兒倒有幾分低眉順眼的味道了。

但方纔一番對話下來,此時沒有人比太子更清楚,這跟前的嬌弱美人,那皮囊底下藏著的是何等氣人的靈魂了!

太子冷聲道:「薛成棟可沒少得罪我們兄弟啊,你竟還敢嫁到宣王府上。」

這話便是恐嚇她呢。

甚至暗指宣王和薛成棟有仇,會暗暗折磨她了。

薛清茵這廂卻咂了咂嘴,心道太子居住深宮,到底還是訊息落後了些。

她道:「無妨,我也與我爹有仇。太子若要收拾他,我是第一個大義滅親的。」

太子:「…………」

好一個大義滅親。

男子尚且不敢說這樣的話,她一個嬌弱女子,竟敢不尊自己的父親?

太子不由看向宣王。

卻見宣王麵色冷凝,看著他的目光裡多了一分銳利。

哦。

動怒了。

太子冷笑。

原來還是你的心尖尖啊?

「她口齒這樣伶俐,你就不怕哪日父皇發落她嗎?」太子語氣譏誚。

「不勞太子關心,我自會護住她。」宣王語氣冰冷。

薛清茵不滿,從旁接聲道:「父皇很是喜歡我啊,怎會發落於我?一會兒我和宣王還要去陪父皇用膳呢。」

太子不可置信地從喉中擠出聲音:「你、你……什麼?」

大抵是太過妒忌宣王如今與皇帝的「親近」。

他胸中一陣氣血翻湧,張嘴吐了一口血。

薛清茵後退半步。

哦豁。

過火了。

她徑直躲到了宣王的身後,小聲問:「他吐血了,我會被罰嗎?」

宣王:「不會。」

薛清茵又看了看他的臉色,也確認了宣王雖然念及先皇後的情誼,但也並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

「那我便放心了。」薛清茵舒了一口氣。

太子聽著他們的對話,氣得捂住胸口,抬頭指著宣王,怒斥道:「這便是你在母後臨死前對天發誓的結果嗎?原來一個女人就能叫你改了心意?」

薛清茵想了下,回他道:「大抵是我實在太好看了吧,那誰能擋得住?」

太子張大嘴,喉中嗬嗬。

薛清茵連忙閉上嘴。

算了不說了。

好在這一次太子沒再吐血了。

宣王也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

雖然薛清茵在太子跟前不落下風,半點虧也沒吃。但宣王也不想讓她再在這裡聽太子說些尖酸的話了。

宣王沉聲道:「我是領著茵茵來拜見姨母靈位的。」

「帶她?不行。」太子一口氣終於喘上來了,然後就給一口否決了。

宣王神色不變:「無妨,我命人四下找尋就是。」

眼見氣氛又緊張起來,一旁一個年長的宮女弱聲勸道:「太子殿下,手足情深,何苦鬨到如此地步?恐叫先皇後在地下都難心安啊。」

太子那一刻也不知在想什麼。

終於,他鬆了口道:「去吧,將母後的靈位從我床頭的小幾中取出來。」

薛清茵聞聲很震驚。

是個狠人,把靈位擺自己床頭是吧?

宮人應聲去抱了靈位,又取來香爐等物。

一個小小的供台便搭了起來。

宣王點香,當先跪了靈位。

他重重地行了三叩首之禮,而後直起腰來,將手中的香線插入了香爐中。

薛清茵見狀,琢磨了下,應該也得跟著跪吧?

她這人麵對慈和善良的長輩還是很講規矩的。

於是薛清茵雙膝一屈,正要往下跪,卻被宣王扶住了。

他淡淡道:「茵茵不必跪,躬身行禮便是。姨母養育過我,但於你不過是陌生人。」

他道:「今日帶你來,隻是想讓姨母知曉,我已成親。再不是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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