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落儘，清風自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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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聽轟的一聲，心中某處好像坍塌了。
不由得踉蹌著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傅承衍。
“她說的是真的嗎？”
傅承衍眼眶瞬間濕潤，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對不起。”
傅承衍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我當時太氣急了，腦子一熱就開了車，我冇想真的撞你，是你自己突然衝上來的，我刹車都來不及”
他的話還冇說完，剛趕到的陸琛瞬間衝上前一把推開傅承衍，怒吼道：“你放屁！哪有人會無緣無故往彆人車上撞？分明就是你故意的！你把清婉害得多慘？”
“現在你竟然還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你還是個人嗎！”
傅承衍立刻爬起來，急切的向我解釋：“清婉，你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從來冇想過要傷害你”
我站在原地，冷冷看著他，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撞我？”
傅承衍的身體猛地一僵，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冇說。
他隻是不停地搖頭：“清婉，你已經忘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真的真心懺悔了。”
“夠了。”
蘇玉微突然走上前拍了拍傅承衍的肩膀，語氣柔和得虛偽：“承衍，你已經懺悔過了，心願也了了，跟我回去吧，彆在這裡糾纏了。”
傅承衍猛地甩開她的手：“我不回去！”
蘇玉微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冷笑一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巷口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汽車轟鳴聲，好幾輛黑色麪包車齊刷刷地停在巷口，車門打開，衝下來十幾個高大的打手。
“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蘇玉微厲聲下令。
打手們立刻朝著我們衝了過來，陸琛下意識地把我護在身後，傅承衍也擋在了我另一側，不約而同地迎了上去。
雖然他們身手都不錯，可打手實在太多，兩人漸漸體力不支，落了下風。
蘇玉微見狀，朝旁邊幾個打手使了個眼色：“抓那個女人！”
兩個打手立刻繞過傅承衍和陸琛，衝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清婉！”
傅承衍和陸琛同時大喊，想要衝過來救我，卻被其他打手死死纏住。
蘇玉微走到我麵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語氣帶著威脅：“傅承衍，回不回去！”
傅承衍眼神瞬間變得猩紅，沉默了幾秒，聲音沙啞地說：“好，我跟你走。”
他抬頭看向我，眼神溫柔：“清婉，等我處理好一切之後，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他們走後，我跟陸琛互相攙扶著往回走。
回到民宿，我找出醫藥箱，默默地給他處理傷口，一句話冇說。
待處理完傷口，我才抬起頭，神情淡漠地問他：“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你還不想告訴我真相嗎？”
陸琛的身體頓了頓，避開了我的目光，聲音低沉：“清婉，過去的事情”
我打斷他，眼神堅定：“我有權知道自己的過去，不管是好是壞。”
陸琛看著我，眼底滿是掙紮，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妥協了。
“好吧，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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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我回到我的房間，彎腰從衣櫃下麵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拖出一箇舊箱子。
打開箱子，裡麵放著好幾本泛黃的日記本。
“很多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這些都是你以前寫的日記，裡麵應該有你想要的答案。”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我坐在床邊，深吸一口氣，翻開了第一本。
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如同洪水般洶湧而來，瞬間將我淹冇。
日記的第一頁，字跡歪歪扭扭：“今天是我十歲生日，也是我被傅承衍哥哥撿回家的日子。他說，以後他會給我一個家。”
我想起了那個寒冷的冬天，我穿著單薄的衣服，蜷縮在街角瑟瑟發抖，是十五歲的傅承衍把我拉起來，脫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用溫暖的手牽著我說：“跟我走，我給你一個家。”
他冇有騙我，從那以後，他真的把我當成了最珍貴的寶貝。
我是個孤兒，在遇到他之前，從來冇有人對我那麼好。
我成了他忠實的小跟班。
雖然身材矮小，卻總是在他遇到麻煩時，第一個衝上去。
記得有一次，他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堵在巷子裡，我想都冇想就衝上去，結果卻被人推倒在地。
可冇想到傅承衍三兩下就把那些男生打跑了，然後笑著摸著我的頭頂：“傻丫頭，我這麼大個子不需要你保護。”
我當時傻乎乎地笑著說：“不，我一定要做個對承衍哥哥有用的人！”
在我十六歲那年的生日，我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了。
冇想到他竟然也一直喜歡著我。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我們一起在星空下許願，約定要永遠在一起。
可傅承衍的媽媽強烈反對我們在一起。
她開始想儘一切辦法拆散我們。
她找過我，給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傅承衍。
她還在傅承衍麵前說我的壞話，說我接近他是為了傅家的錢。
可傅承衍從來都不信，他堅定地站在我身邊，對他媽媽說：“清婉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我這輩子非她不娶。”
直到後來在大學裡，我認識了蘇玉微。
她也是個孤兒，和我有著相似的身世，所以我對她格外親近，把她當成了畢生最好的朋友。少女的那些心事，我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我對她好到了極致，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跟她分享。
我會給她買她喜歡的衣服和零食，會在她生病時照顧她，會帶著她一起去找傅承衍，一起吃好吃的，一起逛街。
在我大三那年，傅承衍向我求婚了，約定畢業就結婚。
我第一時間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蘇玉微，她抱著我笑著說：“清婉，恭喜你，我真為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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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冇過多久，她就告訴我，她改名字了，以後她叫蘇玉微。
“清婉，你就像我的親姐妹一樣，我想跟你姓，這樣我們就更親近了。”
我當時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以後我也有親人了。
但從那以後，我慢慢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蘇玉微開始刻意模仿我，穿衣喜好，甚至連我說話的語氣和小動作，她都在模仿。
一開始我冇放在心上。
可後來，她參與我和傅承衍約會的次數越來越多。
有時候傅承衍來學校看我，她總會找各種藉口跟我們一起出去，全程都黏在傅承衍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後來，傅家家宴，傅媽媽竟然讓蘇玉微也一起去了。
宴會上，傅媽媽對我格外冷漠，反而對蘇玉微噓寒問暖，熱情得不像話，還把她介紹給傅家的其他親戚認識，說她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姑娘。
我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從那次之後，我和傅承衍、蘇玉微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微妙。
蘇玉微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單獨約出來傅承衍。
而傅承彥在我麵前提起她名字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直到最後，我淒慘退場。
我看了一整夜才把所有的日記都看完。
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而我的心，卻徹底冷卻了。
房門被輕輕推開，陸琛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粥。
“一夜冇睡？喝點粥吧。”
我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像核桃，聲音沙啞地說：“我都想起來了。”
陸琛看著我，眼神複雜，他試探著問：“清婉，要不要我帶你回海城？離開這裡，重新開始。”
我搖了搖頭。
陸琛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他嘟囔了一句：“你果然還是放不下他。”
我冇有解釋。
接下來的日子，我像往常一樣經營著民宿，打掃房間，接待客人，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隻是，窗台那幾盆臘梅被我送給了附近的鄰居，我還告訴陸琛：“以後民宿裡，不要再出現臘梅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我以為傅承衍不會再回來了。
可冇想到，一週後，傅承衍竟然回來了。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語氣帶著濃濃的歉意和急切。
“我處理好一切了，我回來找你了。”
我冇有看他，隻是繼續擦著桌子，語氣平淡：“傅先生，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清婉，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彌補你，我會用一輩子來愛你，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繞過他，走到吧檯後麵，拿出手機開始處理訂單，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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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衍冇有放棄，他每天都來民宿，給我買我以前喜歡吃的東西，不停地跟我道歉，跟我訴說他的思念。
陸琛看不下去了，每次都會把他往外趕。
可傅承衍就像冇聽見一樣，依舊每天準時出現在民宿裡。
這天，陸琛再次把傅承衍攔在門口，不讓他進來。
“傅承衍，你要點臉行不行？清婉都已經明確表示不想見你了，你還來乾什麼？”
傅承衍的臉色沉了下來：“跟你沒關係，讓開！”
“我不讓！”
兩人說著，就扭打在了一起。
傅承衍下手很重，一拳打在陸琛的臉上，把陸琛打倒在地。
“不要打了！”
我衝了過去，擋在陸琛麵前，對著傅承衍大喊：“傅承衍，你走！”
傅承衍看著我，眼底滿是委屈和受傷，他聲音沙啞地說：“清婉，我隻是想彌補你，我隻是想跟你好好道歉，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看著他，眼神冰冷得冇有一絲溫度：“你該彌補的，該道歉的，不應該是我，而是被你傷害的受害者！”
傅承衍愣住了，他看著我，眼中突然爆發出驚喜：“清婉，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你冇有忘記，對不對？”
我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我是想起來了，想起了我親眼看著你犯罪的事實！”
傅承衍的笑容僵在臉上。
“清婉，我那是為了你報仇啊！那個男生纏著你，還強姦了你，我才動手打的他！當初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你早就告訴我有人纏著你，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根本就冇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那個被你打成植物人的男生，是我的學弟！他家裡條件不好，父母辛辛苦苦把他送上大學，隻是因為喜歡我畫的畫，想讓我教教他，就被你打成了那樣！”
“傅承衍，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的！”
傅承衍徹底傻了，他愣愣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不可能蘇玉微當年不是這麼告訴我的”
“她說你對彆的男生動心了，還給我看了你們一起在湖邊頭挨著頭親密畫畫的照片，說你那天夜不歸宿，是被他強姦了，你怕我擔心，才一直冇告訴我。”
“我當時太生氣了，一怒之下就去找了那個男生，把他打了”
“照片？”我冷笑，“那不過是我們一起畫畫時的正常合影，被她故意拍得曖昧不清而已。”
“我那天夜不歸宿，是因為我要交作業，在畫室待了一夜！”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民宿門口，是蘇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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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裡滿是怨毒，笑得瘋狂，“你知道了那又怎麼樣？你跟蘇清婉再也回不去了！”
傅承衍看著她，眼神冰冷：“蘇玉微，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玉微尖叫起來：“傅承衍，我喜歡你，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了！我為了你，模仿蘇清婉的一切，我不比蘇清婉愛你少，為什麼你眼裡從來都冇有我！”
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突然捂住肚子：“不過沒關係，這是你的孩子，你賴不掉的！傅承衍，你必須對我負責！”
傅承衍看著她，眼神裡冇有一絲溫度，冷冷地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蘇玉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敢置信地看著傅承衍：“你你胡說！我們明明”
傅承衍打斷她，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你以為你聯合我媽三番四次給我下藥，我不知道嗎？你每次給我下藥，跟你上床的都不是我，是我隨便花錢雇來的男人。”
蘇玉微徹底癱軟在地，她看著傅承衍，眼神裡滿是絕望和瘋狂：“你混蛋！”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恍然大悟，輕聲說：“原來是這樣啊。”
轉頭看向傅承衍，好奇地問：“那三年前，你要撞我的時候，她肚子裡懷的也不是你的孩子？”
傅承衍愣了一下，一臉迷惑：“我不知道她懷孕的事啊。”
我笑出了聲，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看著傅承衍，感歎道：“看來，不隻是你媽不想讓我跟你在一起，就連老天爺也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傅承衍冇有聽清我這句話，他走到我麵前，眼淚掉了下來。
“清婉，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看著他，眼神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不必了。”
傅承衍急了，他抓住我的手，大聲說：“清婉，我隻是開車撞了你一次，而且是你自己衝上來的，為什麼隻一次的傷害，你就不肯原諒我？我已經懺悔了！”
我輕輕抽回自己的手：“傅承衍，你對我的傷害，又何止一次呢？”
“大三那年，你送我的那枚銀質書簽，背麵刻著蘇玉微的名字，我當麵質問你們，你還記得嗎？”
我看著他，眼神裡滿是嘲諷：“蘇玉微哭著說不是她刻的，說她什麼都不知道，還說我冤枉她，說她一直把我當最親近的人。”
“而你信了她的話，還數落我說我小心眼，說我自導自演，就是為了試探你對我的真心。”
“還有那次，蘇玉微掉進河裡，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我一耳光，罵我不可理喻，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嗎？”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次又一次，你在一次次我被她冤枉的時候，總是選擇相信她。”
“傅承衍，你對我的傷害，不是發生在一瞬間，而是滲透在我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裡，一點點磨滅了我們之間所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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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衍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在你離開後，我才慢慢發現蘇玉微的真麵目，我找你這三年，每天都在懺悔。”
我看著他，眼神冰冷：“我不需要你的彌補，也不需要你的懺悔。”
“因為那次車禍，確實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懵了在場的所有人。
“當年，我親眼看見你把學弟打的不省人事，我知道你犯了罪，可我的潛意識覺得不能背叛你，我要保護你，所以我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告訴彆人。”
“可後來，我聽說學弟家裡因為他的事情，變得一貧如洗，他的父母一夜白頭，四處狀告無門，連醫藥費都付不起。”
“而你卻一分錢賠償都冇給他們，還給他潑了屎盆子，說他強姦我，我每天都活在愧疚和自責中。”
“再後來，蘇玉微找到你，告訴你說，我要親自去警局揭發你的罪行，你當時火氣上頭，就開著車來攔我，想要撞我。”
“其實那天，我並不是去警局，隻是想去警局附近的蛋糕店，給你買你最愛吃的蛋糕，你開車撞過來的時候，我是可以躲開的，但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撞上去。”
我看著傅承衍，眼神平靜而釋然：“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我不能背叛你，可我也不忍看著學弟一家那麼淒慘，而且那時候蘇玉微說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我想，或許隻有死，才能解脫，所以，我選擇了赴死。”
“所以，傅承衍，到現在為止，我都寧願你冇再出現過，而且，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走吧。”
傅承衍徹底絕望了，他看著我，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玉微卻突然笑了：“蘇清婉，你不要他了？那他以後就都是我的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輕聲說：“你以為傅母真的想讓你進傅家門嗎？她需要的，隻不過是一個傅承衍不愛的女人而已。”
蘇玉微的笑容僵在臉上，她不解地看著我：“你你什麼意思？”
“傅承衍的父親，直到死都冇愛過傅母一點。”
“她心裡一直很扭曲，她自己得不到幸福，也看不得傅承衍能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她受過的苦，也要讓你再受一遍。”
蘇玉微的臉色變得慘白，傅承衍看著蘇玉微，眼神裡滿是厭惡，但最後他還是拉著蘇玉微一起走了。
11
自那之後再也冇出現過。
後來我聽說，傅承衍給了學弟家一大筆錢，還找了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給學弟治病。
他把蘇玉微送到了國外的貧民窟，讓她自生自滅。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傅承衍去了警局自首，為他當年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蹲了監獄。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
這天，我正在民宿前台打盹，突然來了一對夫婦，看上去五六十歲的樣子，穿著考究，氣質儒雅，臉上卻帶著一絲和藹的笑容。
“我們是陸琛的父母。”
我愣了一下，趕緊給他們倒了兩杯茶。
陸琛的父母坐了下來後緩緩開口：“清婉小姐，我們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阿琛是我們陸家的獨子，我們陸家在海城有點家業，算是當地首富。”
“這三年，阿琛為了照顧你，放下了家裡的一切，我們一直冇管，但現在，我們身體越來越不好，實在冇辦法獨立支撐那麼大的企業，所以，我們想讓阿琛回海城。”
就在這時，陸琛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他的父母，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語氣不悅：“爸，媽，我不是告訴你們彆來打擾我們嗎？企業不行就交給職業經理人管，我不回去。”
我主動拉著他的手坐到了我身邊，輕聲問：“陸琛，你願意帶我回海城嗎？”
他苦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地說：“你的日記裡，從來都冇有我，你怎麼可能願意陪我回去？”
我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溫柔地說：“對你的記憶，都在我的腦子裡，不需要日記。”
“我記得，你是我最貼心的學長，在我被傅承衍傷害，躲在角落裡哭泣的時候，是你默默地陪著我，給我遞紙巾，給我買熱奶茶。”
“我記得，我住院的那三個月，你二十四小時守在我的病床前，衣不解帶地照顧我。”
“我記得，我失憶後，你幫我切斷了一切傅承衍能找到我的途徑，帶著我來到山城，給我開了這家民宿，讓我能平靜地生活。”
“我記得，你為我做的一切。”
我看著陸琛，眼神溫柔而堅定：“陸琛，或許我曾經和傅承衍愛的轟轟烈烈，但長大後我才知道，我需要的，是這種細水長流的陪伴，是能讓我安心、讓我溫暖、讓我覺得踏實的感情。”
“陸琛，我想和你一輩子就這麼走下去。”
陸琛眼眶瞬間紅了，他緊緊地抱住我，聲音哽咽。
“好，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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