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十戾傳 第29章 魔障迷心：袁世凱的變法幻象
光緒二十四年夏，北京城籠罩在變法的狂熱與恐慌之中。袁世凱時任直隸按察使，駐守天津小站練兵，卻因手握新軍兵權，成為維新派與守舊派競相拉攏的關鍵人物。
這日深夜，袁世凱正在營中研讀皇上發來的《明定國是詔》，忽聞親兵來報：“大人，康有為先生密使求見。”
來者呈上一封密信，信中康有為力陳變法大計，請袁世凱率新軍入京“清君側”，助皇上徹底推行新政。袁世凱讀信後沉吟不語，心中天人交戰。
就在他舉棋不定之際，營帳內突然陰風大作，燭火搖曳不定。袁世凱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再定睛看時，駭然發現帳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著前朝官服，頸係白綾，麵目猙獰可怖，竟是已被賜死多年的肅順！
“袁大人...”肅順的鬼魂發出沙啞的聲音，“切莫重蹈老夫覆轍...那妖婦...那鐲子...”
袁世凱嚇得魂飛魄散，拔劍喝道：“何方妖孽！敢來惑我！”
鬼魂淒然一笑，身影漸漸模糊：“記住...順她者未必生...逆她者必死...”
鬼魂消失後，袁世凱驚魂未定，忽又聞帳外傳來女子淒厲的哭喊：“袁大人！救命啊！”
隻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濕透的女子飄進帳中，正是珍妃！她泣血哭訴：“皇上被囚瀛台，生不如死！袁大人手握重兵，為何見死不救！”
袁世凱冷汗直流：“娘娘...臣...”
珍妃突然麵目猙獰，七竅流血：“你們這些臣子！個個隻顧自身安危！可知大清江山就要斷送在那妖婦手中！”說罷化作一道青煙消散。
袁世凱癱坐椅上，渾身發抖。正當他以為幻象結束之時，最可怕的景象出現了——
帳中突然出現兩個慈禧太後！一個身著朝服，腕戴血玉鐲，麵目猙獰如惡鬼；另一個卻披頭散發，被鐵鏈鎖著，哀泣求救：“袁大人！救救哀家！那鐲子...那鐲子在吸食哀家的魂魄！”
惡鬼般的“慈禧”獰笑道：“袁世凱！你若助皇上，便是與哀家為敵！可知與哀家為敵的下場？”她腕上的玉鐲紅光大盛，從中飛出無數毒蟲，直撲袁世凱麵門！
而那個被鎖的“慈禧”則哭喊：“她在用鐲子控製所有人！快毀掉那鐲子！”
袁世凱嚇得大叫一聲，從幻覺中驚醒。原來剛才伏案小憩，竟是南柯一夢。但夢中的恐怖景象卻曆曆在目，特彆是那兩個慈禧太後的形象，更是讓他毛骨悚然。
“大人！大人怎麼了？”親兵聞聲入帳。
袁世凱強自鎮定：“無妨...做了個噩夢...”但他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次日，袁世凱入京覲見光緒帝。養心殿內，皇上屏退左右，急切地問：“袁愛卿，新政之舉，你意下如何？”
袁世凱正要回答，忽見皇上身後隱約浮現珍妃的鬼影，正對他搖頭示意。而皇上腕上，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道淡淡的紅痕，形狀酷似慈禧太後的血玉鐲！
“臣...臣以為...”袁世凱支吾其詞，忽然感到一陣心悸。他隱約聞到一股異香，那香氣讓他頭腦發昏，不由自主地說：“新政雖好，但不宜操之過急...”
話說出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這分明不是他原本想說的！
光緒帝失望至極：“連你也不支援朕嗎？”皇上腕上的紅痕突然發亮，袁世凱似乎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說：“說得好...繼續說...”
袁世凱頓時明白，慈禧太後必然在附近，正通過那邪門的玉鐲影響他的神智！他強運內力抵抗，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退出養心殿後，袁世凱決定試探虛實。他故意往儲秀宮方向走去，越靠近慈禧居所，那心悸感就越強烈。腕上的紅痕也愈發灼熱，彷彿在警告他不得靠近。
就在這時，他迎麵撞見李蓮英。這個慈禧的心腹太監笑眯眯地說：“袁大人這是往哪兒去？老佛爺正在禮佛，不見外客。”
袁世凱注意到李蓮英腕上也有一道淡淡的紅痕，心中駭然：難道連李蓮英也被控製了？
當夜，袁世凱宿在京城宅邸，幻象再度來襲。這次他看到更加恐怖的景象：皇上被毒死在瀛台，珍妃被推入井中，自己則被安上叛國罪名，斬首示眾。而慈禧太後腕上的玉鐲則紅得滴血，從中飛出一隻黑鳳，吞噬了整個大清江山！
“不！”袁世凱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他明白，這些幻象絕非尋常，而是某種預兆或者警告。
九月二十日，光緒帝密召袁世凱入宮，授他密詔，命他率兵圍園，軟禁慈禧。袁世凱接過密詔時，分明看到皇上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
退出皇宮後，袁世凱陷入極度掙紮。他知道這是建功立業的良機，但那些恐怖幻象又讓他心生忌憚。更重要的是，他隱約感覺到，皇上似乎也被某種力量影響了，否則不會做出如此冒險的決定。
九月二十一日淩晨，袁世凱獨坐書房，手中握著那道關係重大的密詔。忽然，窗外飄來一股異香，與那日在養心殿聞到的如出一轍。他頓時頭腦昏沉，幻象再度出現——
這次他看到兩個未來：若助皇上，則維新失敗，自己被按上叛國罪名，身首異處；若告密太後，則官運亨通，權傾朝野，但大清朝最終國破家亡，自己也在唾罵中死去。
幻象中最可怕的是，無論哪個未來，慈禧腕上的血玉鐲都紅光衝天，那隻黑鳳最終吞噬一切！
“都是在利用你...都是在利用你...”幻象中的肅順鬼魂淒厲大笑，“沒有人真心為大清...沒有人...”
就在袁世凱幾近崩潰之際，他忽然福至心靈，咬破舌尖，劇痛讓他暫時清醒。他猛然意識到：所有這些幻象，似乎都在引導他走向告密之路！
“我明白了...”袁世凱喃喃自語，“這些幻象本身就是操縱的一部分！”
但為時已晚。就在這時，親兵來報：“大人，榮祿大人急召！”
袁世凱知道，這是最後的選擇時刻。他長歎一聲，將密詔藏入袖中，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後來發生的事情，眾所周知。袁世凱向榮祿告密，戊戌變法失敗，光緒被囚瀛台，六君子血灑菜市口。
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告密的那一刻，袁世凱分明看到慈禧腕上的玉鐲發出勝利的紅光，那隻黑鳳彷彿對他露出詭異的微笑。
更沒有人知道，此後餘生，袁世凱夜夜都會被那些幻象困擾。特彆是在他稱帝之時，那些幻象達到頂峰，最終將他推向毀滅之路。
長白山的寒風中，回蕩著鐲靈得意的笑聲：“又一個...又一個被操縱的棋子...”
而大清王朝的命運，也在這一次次的選擇中，走向註定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