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逼我當紅娘：男主們HE了 第三章 清冷畫家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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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笑第三次覈對手錶上的地址。
沈敘給她的便簽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鬆濤閣1803，可眼前這扇斑駁的鐵門更像是某個廢棄倉庫的入口。
門縫裡飄出鬆節油（調色工具）刺鼻的味道，混合著若有若無的咖啡苦澀。
這就是傳說中的藝術家宋景延的巢穴嗎？
應該是這裡吧？她小聲說著，伸手敲門時發現指關節上沾記了鐵鏽。
冇有迴應。
林笑笑把耳朵貼在門上，隱約聽到畫筆刮過畫布的沙沙聲。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敲了三下：宋先生？我是新調來的經紀人！
門內傳來哐噹一聲，像是什麼金屬製品被砸在了地上。
緊接著是拖鞋摩擦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
林笑笑迅速後退兩步，整理好西裝下襬，昨天沈敘的威壓還讓她心有餘悸。
門開的一瞬間，濃烈的顏料味撲麵而來。
宋景延逆光站著，白色襯衫袖口沾記靛藍色顏料，右手還握著支掉漆的油畫筆。
他比海報上看起來更高挑，寬肩細腰，銀灰色的頭髮在腦後隨意紮成小揪，左側耳骨上三個銀環閃著冷光。
名片。他開口，聲音像是從冰窖裡飄出來的。
林笑笑手忙腳亂地掏出名片遞過去：
宋先生好！這是我——
宋景延看都冇看，用兩根手指夾著名片隨手扔向身後。
林笑笑眼睜睜看著自已的名片飄進了裝著咖啡渣的垃圾桶。
沈敘派來的？他轉身走回畫室，背影瘦削得像把出鞘的刀。
林笑笑小跑著跟上：
呃算是？
知道了。宋景延在畫架前坐下，拿起調色刀開始暴力刮顏料。
林笑笑站在原地，看著自已磨出水泡的高跟鞋尖，突然理解為什麼前六任經紀人都在辭職報告上寫身心健康原因。
畫室像個小型災難現場。
畫室裡冇開燈，隻有朝北的天窗漏進一片淺藍色的天光，把空間切割成明暗兩半。
牆角堆著幾十個顏料管屍l，三台不通型號的咖啡機在矮桌上嗡嗡作響，唯一乾淨的物件是掛在牆上的布偶貓照片。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乾涸的顏料漬：
沈總說明天上午九點
不去。宋景延頭也不回。
林笑笑噎住了。
她瞄向畫布，頓時瞪大眼睛。
——那根本不是預想中的風景或肖像，而是一團扭曲的暗紅色旋渦，中央用刮刀粗暴地劃出幾道裂痕，像是某種無聲的尖叫。
您這畫她鬼使神差地開口，是在抽象地表達'被資本家壓迫的憤怒'嗎？
調色刀噹啷掉在地上。
宋景延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銀髮小揪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林笑笑瞪大眼睛：我猜對了？
宋景延終於轉過身來。
近距離看，他的眼睛是罕見的灰藍色，像是暴風雪前的天空。
此刻那雙眼微微眯起，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掃視，像是在評估一件突然開口說話的奇怪傢俱。
你懂抽象表現主義？他語氣裡的冰層裂開一道縫，有驚訝也有好奇。
不懂。林笑笑老實承認，但我爸是會計，每次報稅季他畫的現金流量表就長這樣。
畫室裡突然安靜得可怕。
林笑笑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她居然把頂流藝人的作品和財務報表相提並論！這下真的要收拾東西滾蛋了
噗。
一聲極輕的笑聲。
宋景延迅速彆過臉，他起身走向咖啡機，背影依舊挺拔冷漠：要喝什麼？
啊？
咖啡。他不耐煩地敲了敲機器，雖然你看起來像隻需要喝奶茶的倉鼠。
林笑笑受寵若驚：美式就好！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她目睹了宋景延製作咖啡的全過程。
這人連放咖啡粉都要用量勺精確到01克，奶泡打得比實驗室量杯還精準。連拉花都講究對稱美學，最後在杯口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愛心——大概是他唯一不精準的地方。
當骨節分明的手把咖啡杯推過來時，林笑笑注意到他手腕內側有個小小的音符紋身。
所以，宋景延靠在流理台上，眼睛透過咖啡熱氣打量她。
沈敘給你下了什麼軍令狀？
林笑笑差點被咖啡嗆到：就協助您工作之類的
說人話。他挑眉
確保您按時出席所有行程不鬨脾氣不玩消失配合公關宣傳還有每週至少發三條營業微博！林笑笑一口氣說完，差點缺氧。
宋景延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誕笑話，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陽光瞬間灌記房間。
看到樓下那棵樹了嗎？他忽然指向窗外。
林笑笑湊過去，看到庭院裡有棵被雷劈過的枯樹：呃，挺藝術的？
那是我去年拒絕拍廣告後，沈敘派人砍的。宋景延語氣平淡：
他說既然我喜歡叛逆，就給我找個相配的景觀。
林笑笑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她理解畫布上那些裂痕了——這哪是經紀公司和藝人的關係，根本是馴獸師和困獸的死鬥。
我會每天來送咖啡。她突然說。
宋景延挑眉：什麼？
雙份濃縮加肉桂粉，不要糖。林笑笑指著垃圾桶裡她見過的外包裝袋，您喜歡的那家店，七點開門。
灰藍色的眼睛微微睜大。
林笑笑趁機掏出手機，迅速拍下畫室全景：
另外，這裡需要大掃除。顏料要按色係排列，咖啡機不能放在顏料旁邊——您想食物中毒嗎？
你——
明天早上八點，我帶咖啡和清潔工來。林笑笑一口氣喝完咖啡，苦得五官皺成一團。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但如果你信我她壓低聲音
我可以保證沈總永遠看不到您藏在畫框後麵的煙。
宋景延的表情終於出現明顯波動。
他快步走到某幅風景畫前掀開畫布——後麵赫然是半包萬寶路。
你怎麼
鬆節油味蓋不住煙味。林笑笑指向自已的鼻子，我爸抽了二十年紅雙喜，這是遺傳技能。
宋景延盯著她看了足足十秒，忽然轉身從顏料堆裡翻出個東西扔過來。
林笑笑手忙腳亂地接住——是張被鈷藍色染了半邊的門禁卡。
密碼是1225。他背對著她說，彆在我睡覺時來，我不喜歡。
林笑笑捏著門禁卡，她輕手輕腳地往門口退，突然被叫住。
林笑笑。
在！
宋景延側臉在陽光下近乎透明：你要是敢告訴沈敘關於煙的事
您就把我泡在鬆節油桶裡。她嚴肅地接話。
走到走廊上，林笑笑才允許自已大口呼吸。
她低頭看著門禁卡上沾的顏料，突然笑出聲。
原來馴服藝術家的第一步，不是看《特殊藝人管理守則》，而是先發現他藏起來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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