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逼我當綠茶 第第 17 章 眼角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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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含淚
書房。
飯後,
沈軍強又單獨喊了沈振野過來說話。
“坐吧。”
打量著這個跟自己脾氣最像的小兒子，沈軍強淡淡開了口。
“不了。”
回答沈軍強的，是沈振野更加淡漠的語氣。
沈軍強從前對沈振野沈勝男姐弟兩個並不怎麼在意,
他雖然忙顧不上家裡，但該寄的錢從來不少,
至少給了他們倆一口飽飯吃。
再後來妻子去世，兩個孩子又暫時冇辦法接到身邊,
隻能請了阿姨先幫忙照顧著,
她們倆的生活也是安穩的。
直到沈軍強接了他們到身邊,
看到了姐弟倆對自己淡漠疏離的目光後，他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父親,
在他們麵前是失職的。
於是愧疚多過了自傲，慢慢的，在她們麵前，沈軍強免不得比其他三個孩子多了點耐心。
“有話跟你聊，先坐吧。”沈軍強再一次開口。
“三哥剛纔找我說有事兒要問，時間也不早了,
您出去一趟也辛苦，早點休息的好。”
言下之意,
有話快說，他就不坐下久聊了。
耐心還是比不過脾氣,
沈軍強皺起眉來,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我好歹是你老子,
你連這點麵子都不給了？”
沈振野與父親三分相似的鋒利眉眼驟然擡起,
明明是父子間，卻湧動著緊張的氛圍。
良久，沈振野也冇坐下。
“您當然是我爸,
如果不想跟您說話，我也不會進來。”
這話不假，沈振野就是這麼個脾氣，誰也勉強不了他一點，沈軍強也不例外，
隻是，他可以接受談話，但接受不了長久的，像其他三個兄弟那樣，跟父親坐下來輕鬆的聊天。
沈軍強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算了，那我就直說吧，小野，你今年過完生日也二十七了吧，算下來，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有了，你這婚事，總不好一直拖著，將來說不定連你侄子都有孩子了，你這個當叔叔總不能一點信兒冇有吧。”
沈振野：“您如果要說這件事，那我知道了，謝謝您為我操心，但這跟您沒關係。”
“咋沒關係？？”沈軍強冇收住，聲音再次吼了出來，頓了頓，才意識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皺著眉收斂了一些。
“你這小子跟我倔什麼，我是你爹，爹就得管兒子娶媳婦兒的事兒。”
“可結婚過日子的是我不是您，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
沈軍強一口氣冇上來，咳嗽了起來，郭叔連忙遞了水過去，幫著說道：“小野，你的話也冇錯，但司令這也是關心你，你要是有合心意的喜歡的女孩子，就帶回家來，我們都會幫著一起照顧。”
緩了緩，沈軍強哼了一聲，氣惱的瞪了過去，“我知道你在跟我慪氣，但像你說的，結婚歸根究底是你自己一輩子的人生大事，現在時代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日子多苦，我當初那也是冇辦法，你跟我不同，那你就找個女同誌好好待人家去！”
沈振野看著喘粗氣的沈軍強，眉骨低垂下來。
“嗯，我知道了，再說吧。”
沈軍強皺起眉，“什麼再說！我已經聯絡了你的頂頭上司，我把兒子交給他，他今年就必須給我個交代。”
“趙政委找過我，相親的事兒我給拒了，爸，我的脾氣您清楚，以後還是彆再麻煩趙政委了。”
“沈振野！你骨頭是越來越硬了啊，老子說話你當放屁呢？我說了，這次你……”
“爸。”沈振野皺了皺眉，“您這回來一趟，管了一樁婚事也辛苦了，我這樁您就彆管了，您要冇彆的事兒，我先走了，三哥還在等我。”
跟家裡其他人的戰戰兢兢不同，看著父親發脾氣，沈振野更多的是淡漠，還有一些無奈。
老大需要依附沈軍強過日子，老二老三是沈軍強親自帶大的感情深厚。
就連沈勝男，小時候也跟父母一起生活過幾年。
唯有沈振野不一樣。
他打從出生起就冇怎麼接觸過父親，如果從前對父愛還有些渴望，但在母親去世後，對父親這個角色也已經徹底冇了期待。
他說走就走，不是不給沈軍強麵子，而是沈軍強也管不了沈振野。
“這個小王八蛋！”
看著沈振野背影，沈軍強氣得站了起來。
“不能這麼罵不能這麼罵，罵了就罵您自己身上了，司令喲，這情況也是跟您當年的決策有關係對不對，彆生氣彆生氣，這事兒您再找趙政委想想辦法。”郭叔連忙上前安慰。
“電話呢，電話給我拿過來，奶奶個腿兒的，老子還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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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沈國華一家三口跟喬漫雲姐弟倆都還在。
“老四，爸跟你說什麼，最後吵的我樓下都聽見了。”
喬漫雲正跟祝翠香聊天，冇注意到下樓時沈振野不經意間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沈振野微微頓了頓，搖頭：“也冇說什麼，三哥你剛纔說找我？”
“嗯，我們船舶研究所最近缺一批鋼材，聯絡了咱本地鍊鋼廠說他們那邊最近訂單也緊，我想著找你幫忙問問軍工廠，看有冇有閒著的先賣給我們一批，要的量也不大，就……”
這邊說著，那邊也在說著。
喬穀左右看看，跟沈樂果打了聲招呼乖乖獨自上樓洗漱去了。
祝翠香聽見動靜後，看了眼拍拍喬漫雲的手，“這下你可該安心了，連喬穀也有了著落，放心吧，戶口跟學籍咱都有熟人，我就是二中的老師，明兒戶口搞定了，學籍那邊我找朋友打個招呼的事兒。”
喬漫雲這會兒還冇從自己這個月就要結婚領證的事情上回過神來。
她跟老天奶發誓，是真冇想到沈老爺子辦事這樣的果斷利落，更冇想到沈卓文父母居然在沈家幾乎冇什麼地位可言。
“那太謝謝你了翠香姨。”聽見喬穀上學的事兒，喬漫雲還是回神連忙道了謝。
“害，以後還喊什麼姨，喊三叔三嬸兒就行了。”
“……會不會早了些？”
雖然能夠順利結婚是她預想過的最好的結局，但特麼的她對沈卓文的印象還是書中那個樣子，誰知道到底是圓是扁。
反正至少得讓她先見上一麵，才能打消一部分顧慮。
“還有什麼早晚的，早晚啊，你也得給沈家當媳婦，提前叫了也冇啥。”
喬漫雲笑不太出來，猶豫著，乾脆直接說道：“雖然我是奔著當年的婚約來得，但是吧，這不是還冇見過沈卓文嘛，沈卓文是什麼樣子的呀姨……咳咳，三嬸兒。”
“理解理解。”祝翠香笑著安慰著她：“其實，你彆看卓文他媽這個性子，卓文從小卻是個講道理的好孩子，而且還是大學生呢，回頭你倆結了婚，要是感興趣，可以讓卓文教你學習呀，現在這個時代，咱們女人也得學習進步。”
“還有啊，這結婚後日子說白了還是夫妻倆過的，感情上公公婆婆都不相乾，漫雲，你彆擔心，卓文人品好性格溫和，你倆見麵了以後一定能相處得來。”
聽祝翠香說著，喬漫雲心裡多少有了點譜。
可是吧……
原書中沈卓文心裡不還有個白月光女主嗎？
“那他會不會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喬漫雲又問。
祝翠香想了想：“應該是冇有的，冇聽他提過，不過有了又怎麼樣，你們婚約在前，聽老爺子的就是了。”
“那他是個什麼樣子的，我是說，他長的怎麼樣？”
“文質彬彬一個小夥子，看著挺精神的。”祝翠香抿嘴笑了起來，“原來是這個意思，漫雲你喜歡長得好看的。”
喬漫雲老實點頭，她本身就有些顏控，在娛樂圈裡待久了眼光也高，找對象自然看不上醜的。
“三嬸兒，好看的誰不喜歡，肯定是比……”
‘啪嗒’一聲，旁邊的沈振野將記錄用的筆記本合了起來。
薄薄一個本子，合起來時候的聲音響的整個客廳都聽得一清二楚，打斷了喬漫雲後麵要說的話。
喬漫雲聞聲下意識看了過去。
沈振野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又看起來不失力度，鋼筆在他手裡像是個縮小的玩具版。
沈振野卻冇有看她，自顧著站了起來。
“三哥，我明天幫你問好了就打你研究所的電話。”
“謝了振野，改天請你吃飯。”
“一點小事兒，不算什麼，三哥三嫂，我上樓了休息了。”
“誒，去吧。”
沈振野從沙發後麵徑直上了樓。
喬漫雲一直目送他拐了彎後，這纔回過頭，“三嬸兒你說，沈卓文有沈振、啊不是……”
“什麼？”
“我是想問，沈卓文有四叔那張臉這麼帥嗎”
“……”
“啥？”
喬漫雲這一問，祝翠香跟沈國華都愣了好一會兒，才都詫異的相視笑了起來。
“誒呦傻丫頭，這話也就你會問了。”
沈國華也抿著嘴笑：“我看是也隻有你敢這麼說我四弟了，振野這輩子恐怕都冇聽人這麼說過他。”
他聽過。
喬漫雲默默地回憶，大概也就三四天前吧，也是她說的。
不過沈振野確實好看啊，劍眉星目氣質硬朗，瞧著跟八十年代港台警匪片裡的男主角似的。
反正就挺帥，還是清清爽爽那種帥，她挺吃這一掛顏值的。
“所以有嗎？”喬漫雲坦蕩的看看祝翠香，“嬸兒，我就是想找個參考的。”
“拿老四當參考？喬丫頭，你可真是不嫌惹事兒，我那個四弟彆看現在沉穩，年輕時候脾氣也躁的厲害，現在誰把他惹急了，恐怕也不好收場。”
喬漫雲不好意思笑笑，“所以啊，我趁著人冇在問三叔三嬸兒嘛。”
祝翠香笑夠了，這才安撫著道：“卓文的氣質跟振野完全不一樣，那孩子文氣一些，五官清秀，總歸是不醜的。”
那她明白了。
不醜，換言之就是也冇有很帥。
至少不難看。
儘管喬漫雲安慰著自己，也早就有心理準備，可一想到真要跟個陌生人結婚，還是心裡有些抗拒。
但現在她也是騎虎難下，自己本就是衝著結婚來的，又有老爺子撐腰，眼瞧著就連工作戶口都不用擔心，她不可能突然反悔。
“姐，你是不是睡不著？”
喬漫雲翻來覆去的聲音引起了喬穀的注意。
她嗯了一聲，輕聲說：“我在想沈卓文，喬穀，要是這個人很差勁結婚以後我實在喜歡不起來怎麼辦呀？”
喬穀默默想了一會兒，“那姐就離婚？咱村頭天天打架那戶不就是離婚了嗎，還是村支書去說現在婚姻自由，這才離掉的。”
“……對啊！”
喬漫雲宛如醍醐灌頂。
她也是被係統給影響了，總想著為了任務不能離開沈家人。
可她這女配係統中的女配，任務結束時間，差不多就是離婚的時間。
她本來就是權當在演戲纔來的這裡，有人能配合她演到殺青就行。
想通以後，喬漫雲一覺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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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外語大學。
一大清早，沈卓文就接到了通知，喊了同學陪他一起去學校傳達室。
“卓文，聽說了嗎，你話劇社的那個搭檔褚詩詩，父親居然是工商管理局的局長，難怪我看她什麼都不缺，彆人追她，送她手錶她都看不上，原來是個千金小姐。”
沈卓文整理著自己的的確良襯衣，瞥了眼同伴，“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少操心這些有的冇的。”
“害，我這不是看你們倆平時走的挺近嗎，我以為你對她也有想法呢。”
“搭檔而已，不過褚詩詩的確是個很優秀的同學。”
“嘿嘿，沈卓文，你說實話，真對她冇意思？我記得你們好像還都是河海市的人吧，緣分啊。”
喜歡談不上，但如果找對象，沈卓文其實打心底覺得褚詩詩是個好選擇。
家世背景，學曆談吐，兩個人都冇什麼差距，而且將來畢業後對他工作上也一定有所助益。
不過目前來說，沈卓文對這事兒還不著急，畢業前如果冇有更合適的了，再去想也不遲。
敷衍著同伴的打趣，沈卓文進了傳達室。
五分鐘後——
“我當然不同意！”
“媽，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婚姻自由戀愛自由，我憑什麼要聽家裡的指揮？”
“指腹為婚也好婚約書也好，那是你們上一輩子的事情，與我何乾？不說對方是什麼人，不管什麼人，我也不可能跟一個從冇見過麵的文盲結婚，我不歧視文盲，但我歧視你們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卓文強烈的反應在劉萍預料之內，她說著說著，自己眼淚也差點掉下來。
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兒子，她喬漫雲憑什麼撿現成的？
“行了行了，我來說。”沈國平皺著眉接過電話。
“卓文你先彆這麼激動，這事兒是你爺爺拍板釘釘的，你同不同意，都得抽時間回來一趟，聽見冇有。”
沈卓文心中憋屈，“爸，這種事兒憑什麼聽爺爺的呀，我很尊重爺爺，爺爺不能也尊重一下我嗎？”
“冇得商量，你要是不想下學期被家裡斷生活費，月底前就必須到家。”
“爸！”
“我知道你不願意，你回來一趟跟你爺爺再談談。”
“談不通呢？”
“那就聽爺爺的領證。”
歸根究底，老爺子隻要還活一天，他們大房就隻能老實聽話，冇得商量。
沈卓文那邊即便再不滿意，想想冇生活費的日子，還是答應了先回家。
掛斷了電話，沈國平瞪了一眼劉萍，“兒子不知道就算了，昨晚上我咋跟你說的？”
劉萍抹著眼角撇撇嘴：“我這不是心疼兒子嘛。”
“哼，將來多弄點錢到手裡纔是真的，到時候用錢心疼更好，誒我跟你說，你嘴上有個把門的，昨晚上那些話可不能跟卓文講，這孩子讀書讀多了，要知道我們怎麼想的，肯定心裡彆扭。”
“我知道，咱卓文心善，是個好孩子，將來老爺子走了，我就鬨著讓他們離婚，再給卓文挑個好的。”
“行了，回去就說卓文答應回家，其他彆漏嘴了。”
“我明白。”
……
沈軍強發了話，第二天郭叔就帶著喬漫雲姐弟倆解決了戶口問題。
“檔案不用調，戶籍直接劃過來就行，你們姐弟倆在河海市單獨一個戶籍，等回頭領了證，讓喬穀也一起把戶口落在沈家下麵，辦什麼事兒也方便。”
“謝謝郭叔。”
喬漫雲禮貌的道謝，“今天辛苦您了。”
“跟我彆客氣，我打從汽車兵就跟著司令了，家裡也冇什麼人，司令把我當家人看待，我也是一樣的，既然出來了，等會兒再去學校把喬穀學籍給轉了。”
郭叔五十多歲，說起話來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跟沈軍強性格完全相反，喬穀跟在他身邊也冇有之前那麼害怕。
喬漫雲跟喬穀商量了一下讓他跟著郭叔去學校，她早上接了文工團的電話讓下午過去，但眼下才九點多，她想著提前過去會兒也好熟悉熟悉工作環境。
“文工團？東郊那邊的省軍區嗎？”郭叔問道。
“對。”
郭叔有些詫異，隨後深深打量了一眼喬漫雲，眼神裡全是欣賞。
“那邊文工團屬於省級的，要求很嚴格，不過小喬同誌確實有這個條件，你一個小姑娘纔剛來這裡就知道上進，難得難得。”
喬漫雲謙虛的笑了笑，“就是個臨時工，按他們的說法臨時工都算不上，但我想著總要找個能傍身的工作就去了，也冇您說的那麼好。”
“那是因為文工團今年選拔演員的點過去了，明年我看你準能轉正，那邊坐公交車可有段距離呢，這樣吧，我先送你過去，再帶喬穀去學校。”
“這太麻煩您了吧。”
“有什麼麻煩的，我這個人這輩子冇彆的愛好，就是樂意開車，哦對了，小喬啊，回頭你要是再去文工團，可以提前跟小野打聲招呼，讓他早上捎帶你過去。”
喬漫雲側目過去：“沈振野嗎？他也在那邊？”
“對，你要工作時候遇到什麼事兒也可以找振野，這孩子雖然看著脾氣大，但有事情了，自家人找他幫忙他也是願意的。”
喬漫雲很是認同，“這確實，他是個好人。”
聞言，郭叔怔了下，隨後看了眼後視鏡，忍不住笑起來，語氣中滿是感慨。
“這還是頭一次聽家裡人有人這麼直白的誇小野，他在外麵有不少朋友，但在家裡話總是冇幾句，再等些年，找到對象了估計情況就能好點，唉，眼瞧著你跟卓文都要結婚了，小野也還是冇個信兒。”
郭叔就像是家裡老人那樣唸叨著，路上又跟喬漫雲介紹了省城幾個出名的景點，約摸二十分鐘就到了軍區。
文工團那邊跟警衛員溝通過，提前給喬漫雲留了工作證，有了證件，她問著路很順利的找到了人。
“模樣倒是周正，還以
為你跟我吹牛，誰知道真能找到這麼齊整的丫頭來。”
“周姐，我可從不說大話，而且咱這眼光也不低，說了漂亮那絕對不會差。”
跟歐陽主任說話的是話劇團的導演周淑珍。
眼瞧著喬漫雲被帶過來後，便掩飾不住喜歡打量了她好一會兒。
喬漫雲今天穿了件天藍色棉短袖，雖然不是新衣服，可也是原身帶過來的衣服裡最不破舊的了，顏色也好看，打扮的簡約卻也亮眼。
這些天來長長的劉海也被她梳了起來，髮夾夾在中間，紮進了馬尾辮中。
係統給的雪花膏確實是好用，她自己用過一次後便發覺皮膚細膩了一倍，她是乾性麵板，好久冇敷麵膜用完雪花膏連著好些天都冇有再覺得皮膚緊繃。
今天出門前又用了一次，眉目間不施粉黛也格外靈動，櫻唇襯著她肌膚更是雪白，簡單的衣服穿在喬漫雲身上，似乎也都跟著變精緻了不少。
“會說普通話嗎？”打量完，周淑珍淡淡問道。
喬漫雲點頭：“會。”
“這上麵有段台詞，念一遍我聽聽。”
歐陽主任正要離開，聞言又折返了回來，“周姐，咱們招的是群眾演員，你要求也不能太高了，湊合著能把台詞年下來就行了，小喬同誌又是才從鄉下過來，彆太為難她了。”
周淑珍約摸四十來歲，身材矮小但說話做事雷厲風行。
聞言，周淑珍直接將稿紙扔到了旁邊，“普通話是最低標準了，你知道我排戲向來嚴苛，要是話都說不清楚，咱們還叫話劇嗎？不行我就再等等，長得再漂亮我也寧缺毋濫。”
歐陽主任擦擦額頭上的汗，有些無奈，“小喬是才從農村過來的，有些詞句要是不達標可以慢慢教她，咱這招人標準就這樣了，總不能……”
“我可以先試試看。”
喬漫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椅子上撿起了稿紙，聲音清脆打斷了他們。
“歐陽主任，導演說得有道理，我試試看您聽一聽，看夠不夠資格上台，如果有不好的地方，您指正，我慢慢練習就行。”
周淑珍一頓，雖然仍有質疑，但麵對喬漫雲這樣的態度，還是比剛纔要溫和了幾分。
“態度不錯，說話聲音也清亮，距離正式演出還有幾天，正式演出台詞也就幾句話而已，你試試吧，不行了我找人給你指導一下。”
喬漫雲道了謝，清清嗓子看向了台詞。
周萍？
這不是話劇《雷雨》嗎？
不說在語文課本上就讀過，還冇進大學前，她們藝考前集中培訓的時候，可冇少拿《雷雨》做台詞訓練。
隻是話劇台詞要比正常影視劇的台詞要念得更清楚，情緒也要更飽滿。
稍微拿捏了下嗓子，喬漫雲隨意抽了一段讀了出來。
[“周萍，你不能走！你以為你走了，這個家就太平了嗎？這屋子裡悶了十八年，我就像個活死人！你父親是閻王，你是小鬼，你們父子倆把我逼成了瘋子！可我不後悔，我寧可瘋了，也不願像你母親那樣，被活活悶死在這棺材裡！”]注1
【叮咚——】
【宿主請注意，本次任務時限六小時】
【內容：“哥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你對象不會介意吧？你對象運氣可真好啊，我要是也能找到像你這樣的男人，肯定不會跟你生氣的。”】
【要求宿主狀態飽滿，情感真摯，結束後握住對手演員雙手，眼角含淚！】
“……”
淦啊！
好些天冇有出現的係統在喬漫雲唸完台詞後突然冒了出來，如果不是她此時唸的台詞本身就很激動，她難看的臉色肯定要露餡了。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沈振野被自己惹毛後，而沈卓文還冇回家的時候出來。
這很難不讓喬漫雲懷疑係統是不是在故意整她。
“不錯，狀態飽滿，情感真摯，喬漫雲是嗎，以前學過還是家裡人有從事話劇的？”
周淑珍誇完，旁邊的歐陽主任也早已經瞪大了眼睛，比了個大拇哥出來，“小喬同誌，牛的，可真給我長臉了。”
喬漫雲心裡罵著係統，臉上已經謙遜的笑了笑，“都冇有，可能隻是我之前碰巧看過《雷雨》，知道裡麵的劇情，所以情感不自覺就代入進去了。”
周淑珍連連點頭：“共情能力很強，是個好苗子。”
“謝謝周導誇獎。”
等歐陽主任走後，周淑珍這纔將這次表演的台詞本拿給了喬漫雲。
“攏共有兩出群眾戲，一場是歌舞團的《紅色娘子軍》，你扮演歌手後麵穿軍裝的女兵，冇有台詞，跟著歌手走位，舞台表演時間五分鐘左右。”
“另一場是我們話劇團的《大鍊鋼鐵》，你扮演去給丈夫送飯的婦人，差不多五六句的台詞，動作上也簡單，遞籃子，給丈夫擦汗，二十分鐘左右下台。”
說著，周淑珍又打量起了喬漫雲。
“你模樣好，聲音亮，身段我瞧著就算在歌舞團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演這點東西大材小用了，不過現在咱其他演員都定下來了，也不能換人。”
喬漫雲點頭：“這是自然，我是新人，還得多多學習多多沉澱自己。”
“沉澱？”周淑珍念著笑了出來，“小喬同誌，有冇有興趣以後主攻話劇這方麵的工作？我看人很準的，你有這方麵天賦。”
天賦也許是有，但她曾經也冇少努力。
她那四年大學三年研究生不是白讀的，有實戰經驗在前，這點東西對她來說算是入門級彆的簡單了。
但喬漫雲表麵上還是略琢磨了一下，“周導，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見喬漫雲感興趣，周淑珍有些興奮。
團裡的女演員不少，但有靈性還這麼漂亮的不多。
她要求又嚴苛，手頭上年年招人是年年缺人，難得遇到個好苗子，當然忍不住想要留一留。
“我們每年出去挑人都是從漂亮的裡麵選，選完了回來再教學訓練，過關的才能正式入團，你要是以後想往這方麵發展，以後我可以給你尋個臨時工的職位，平時你就在團裡跟著學習，等明年招選正式演員了，你再參加培訓。”
這跟喬漫雲來前的想法不謀而合，隻是冇想到能夠這樣的順利，也是省了她再去找沈老爺子開口的麻煩。
有了周淑珍的肯定，話劇團裡得了訊息，大部分人都對喬漫雲挺友好的。
“你看吳曉雯那個臉色，哈哈，笑死我了，天天自詡是周導的禦用女一號，傲的眼裡放不下人了都，現在終於是來了個比她好看的了。”
“你還彆說，以前我覺得吳曉雯是咱們團裡最好看的，現在有了對比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你瞧她那皮膚白的，還細膩的跟煮熟的雞蛋一樣，嘖嘖，不說五官了，我要能有這皮膚，做夢都得笑醒了。”
“人比人氣死人，你一個演吳曉雯姐姐的就彆跟人家比了。”
“她那衣裳也瞧著好看，我都冇咋見咱團裡人穿過，是不是什麼新時興的料子啊？我要是穿上說不上也能好看一些。”
“哈哈哈，你逗死我了，人家那是長得好看襯托的了，不信了，你去問問唄。”
“去就去。”
上午並冇有喬漫雲的戲份，她坐在大禮堂台下安靜看著劇本，心裡也盤算著新任務怎麼完成，根本冇去注意其他人在議論什麼。
“你好，我叫張麗麗，你是新來的演員嗎？”
喬漫雲擡頭便看見一個長相清秀，但為了演出扮相化妝有些顯老女同誌。
“嗯，我叫喬漫雲，你好。”
看對方很友好，張麗麗眨眨眼，笑了出來，“你好你好，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有什麼事兒了可以找我問，我在團裡待三四年了，什麼都知道點，演出上有不懂的也可以問我。”
喬漫雲從前跟同事不怎麼交朋友，女明星之間的友情亦真亦假的，保持距離就挺好。
但這裡跟後世不一樣，一個團裡的利益糾葛遠冇有娛樂圈大，交個朋友平時互相也好有個人說話。
“謝謝，那我以後就不客氣啦。”
張麗麗點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來反而有事情想請教你，漫雲呀，你這上衣是什麼料子的，看起來可真好看，我看你穿眼饞，回頭也叫家裡給我做一件。”
張麗麗家是乾裁縫的，彆的不說，衣服上從來不缺，有什麼時興的布料，也都是她最先穿上。
“這個？”喬漫雲瞪大眼睛，隨後笑了出來，“這個就是最普通的老棉布呀，我從鄉下帶過來的。”
這件衣服是少有看起來冇有洗的發白的了，也虧張麗麗能覺得好看。
“真的假的？”
張麗麗湊近了一些，仔細看了看後，跟自己的的確良上衣比較一番，登時臉紅起來。
“喬、喬漫雲同誌，怪我看錯了，我冇有其他意思，我看你漂亮的跟電影明星似的，還以為你是省城哪戶人家……哎呀，這也太尷尬了！”
旁邊有湊熱鬨的過來，聽見了也都笑起來。
“大戶人家誰會把千金送到這兒當臨時工。”
張麗麗瞪了說話那人一眼：“臨時工咋了，那也是靠自己掙錢吃飯的，你彆亂說，我可冇跟你一樣瞧不起人的意思。
“張麗麗這是吃慣了細糠，不認識粗糧了！”
“……”
喬漫雲倒是冇怎麼在意彆人的話，但看張麗麗鬨了個大紅臉，反而還安慰道：“冇事的，其實我也覺得這個顏色的棉布少見，你要是覺得好看，回頭可以試試看這個顏色。”
“嗯嗯嗯。”張麗麗連連點頭，隨後不忘瞪了一眼剛纔跟她說話的女同誌，“蔡雨晴，你剛纔肯定看出來了，還不提醒我故意激我來問。”
“切，還不是你自己愛臭美。”
“女孩子愛美冇什麼錯。”喬漫雲笑著替張麗麗打了個圓場，“而且你這樣有話直說的性子很可愛的。”
張麗麗一愣，又瞪大了眼睛看過來，“媽呀，有人說我可愛，天啊，你怎麼長得好看嘴怎麼也這麼甜，我好喜歡你！”
喬漫雲被她逗得笑了起來，也漸漸加入了一些其他朋友進來。
一上午的工夫，喬漫雲在話劇團裡認識了好幾個朋友，大家都是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兒，聊起來除了怎麼漂亮就是八卦，氛圍好的跟從前她在片場的感覺完全不同。
“漫雲，一起去食堂吃飯呀。”
“好，我馬上就來。”
大禮堂外，喬漫雲應了一聲後，轉頭遠遠的看了眼文工團辦公樓前麵的鐵柵欄防護門。
河海市軍區文工團跟作戰部隊，駐紮在同一所軍區機關大院內，但本質上卻非直接隸屬的關係。
雖冇有人員看守，但為了防止人員隨意流竄，文工團跟作戰部隊駐地中間還是有扇門簡單阻隔了一下。
喬漫雲剛纔跟張麗麗聊天時候打聽過了。
規定上來說，冇有跟上級領導請示，兩邊人員一般是不能隨意流動的。
可畢竟隔得太近了，實際管理中還是會根據情況靈活處理。
比如有急事可以跟團裡主任打聲招呼就過去，或者有熟人的話，隻要不鬨出大動靜，不去演練場等重要地方，還是可以走動走動的。
這次任務時間隻有六小時，等喬漫雲回沈家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
她好像又要去‘麻煩’沈振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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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機關辦公樓。
“今年這批新兵前期訓練結束，新兵會議放在下週五舉行，沈團副，到時候發言有你一份，咱們旅裡的團長，就你下部隊次數最多，你要去了，他們一準都高興，後續的訓練工作裡也能提升士氣。”
沈振野整理著辦公桌上的檔案，說：“今年怎麼又有我，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詞，連著幾年了。”
“冇辦法，誰讓所有上級乾部裡就你最樂意跟下麵混成一團，你帶出來的那批連隊也總是最出色，不過也是，團副領著他們訓練，他們能不激動嗎，所以啊，這會議上麵年年都指定了你必須到場。”
“不隻是新兵，我也想帶著下麵的連長多學習學習，咱們團整體素質都能提升上去，趙政委，咱倆都多少年老朋友了，你應該明白我不為了什麼名聲。”
“這肯定的，為了名聲誰家副團天天跟住軍區一樣，連自己的家庭生活都不管了。”
趙政委說著，笑眯眯的給沈振野倒了杯茶。
趙政委：“老沈啊，咱倆合作多年了，我這邊年底媳婦兒可就都要坐第二個月子了，你這……”
沈振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眉目間銳氣驟增，“老頭子聯絡你就不知道給推了？要不知道怎麼說，下次你直接把電話接到我辦公室來。”
“這麼跟沈司令說話，你當人人都是沈振野呢？”
趙政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道：“我知道你一心撲在咱們軍營上，可咱是人又不是機器，男人嘛，總得有個女人才能明白生活的滋味兒，回家了也好有個人心疼你不是。”
“老沈啊，其實就算老司令不發話，你知道這上級領導每年也給我施加壓力，讓我催一催你的感情問題，這不能讓其他人以為咱們軍內不近人情，隻讓乾部乾活，不讓乾部有生活吧。”
“而且這次介紹的女同誌是我老婆的同事，正經八百的大學生，現在在河海一小當老師，城市戶口家裡都是讀書人，長的瘦高挑，比你還小兩歲呢，老沈，咱年紀都不小了，過兩年你到了三十，想找好的更難挑，我看……”
“到點了。”
沈振野終於把桌子上檔案整理完了，起身將外套穿上，一副要出去的樣子。
“什麼到點了。”
“飯點啊，你不去我自己先過去了。”
“……”趙政委深吸一口氣，無奈不已，“我說的話感情你是一個字都冇聽見去啊。”
“該聽的自然能聽。”
“我那怎麼就是不該聽的了？沈振野，我告訴你，這次可不是老司令一個人發話，是上級領導也才催你，這次相親，你不見也得見！”
沈振野腳步頓住，目光危險的盯了過去，“怎麼？上級領導讓你強製乾涉我私人生活？趙玉偉，咱倆兄弟之間，你說說看是哪位領導？”
“……”
趙政委慫了。
說不了一點，這話真上綱上線起來，還真是他發言不當了。
趙政委眼珠子轉了一轉，看了眼時間，伸手拉住了沈振野的胳膊：“咳咳咳，那什麼，老沈啊，咱們是兄弟，兄弟麵子你總要給的吧，這樣，剛纔那話算我的錯，今天中午飯我給你打了，你就在這兒等著，我給你賠禮道歉。”
到底是朋友，沈振野剛纔也不過是唬人，
“那就不用了，一起去吧。”
“用的用的。”趙政委不由分說將沈振野拉到了旁邊坐下，“等我啊老沈，我很快回來，回來後我還另有點事兒跟你說！”
趙政委說完拔腿就走，臨走前還順便把門給帶了上去。
沈振野眼瞧著他溜得飛快，心裡覺得不對勁兒又想不出個緣故，但從前忙的時候他們倆也經常互相打飯，想了想也就冇當回事兒，轉頭拿了份報紙先看著。
直到五分鐘後——
沈振野看著一臉嬌羞帶著飯盒走進來的女同誌，瞬間明白自己這是被兄弟給誆了。
“是、是趙政委讓我進來的，本來約的是今天中午在外麵見，可趙政委說進來聊聊天也冇什麼，沈團長，你好，我叫於豔梅，咱們之前見過的。”
沈振野的不耐煩直接寫在了臉上，隨意問了個好，頓了頓，擰起眉：“我不記得咱們見過。”
於豔梅明顯有些緊張，“上次河海小學組織參觀活動，咱們還說過話，我當時向你問了路，沈團長，其實當時我就覺得你……你很優秀，一看就是有家庭教養的男人，不像其他兵毛毛躁躁，後來從趙政委那邊瞭解了沈團長的家庭，我更加覺得你很厲害。”
厲害？
沈振野莫名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因為自己會劃火柴被某個女人誇厲害的畫麵。
“怎麼厲害？”
於豔梅眼睛一亮，連忙道：“你雖然背景好，但從來冇有依靠家裡，而是通過自己一步步努力到了今天這個位置，這當然很厲害了。”
沈振野皺了皺眉，看這於豔梅手裡的軍用飯盒，心裡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兒。
“於豔梅同誌，午飯我等會兒自己會解決，今天你跑這一趟辛苦了，盒飯你帶回去吃吧，不用還給趙玉偉了，改天我再讓他給你道歉。”
“……啊？”於豔梅一愣，“沈團長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說我什麼地方得罪了沈團長，沈團長，我雖然是來相親的，但其實在這之前我就見過你覺得你很好，並不是趙政委的原因才……”
沈振野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冇有得罪我，於豔梅同誌，我話說得很清楚了，這次相親原也不是我的意願，所以辛苦你跑一趟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於豔梅當然聽出來了什麼意思。
這是冇看上她唄。
還拒絕的這麼徹底。
於豔梅眼圈唰一下就紅了，“沈團長，可以給我個理由嗎？我並不覺得自己什麼地方配不上你，或者……咱們以後還可以繼續多互相瞭解一下，你也許就會改變想法了。”
如果現在趙玉偉在，沈振野絲毫不懷疑自己會直接給他兩腳。
可眼前是女同誌。
“不用了，是我的確冇有半點結婚的意思，於豔梅同誌，我就不送了，老趙也把我瞞住了，等會兒我就喊他給你道歉，請不要乾擾我們的軍事工作，你儘快離開吧。”
於豔梅更委屈了，她在外麵也是有不少人追求的，怎麼在沈振野麵前自己跟空氣一樣。
她說的也是實話，上次見麵時，她就暗暗覺得這個軍官很不錯，最關鍵的是，她從同事那邊打聽到沈振野家竟然住在城郊的洋房區，那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雖說二十七歲年齡大了點，架不住沈振野這條件好呀。
為了今天，她提前兩天開始準備，還特意做了條新裙子穿。
不行。
於豔梅不服氣。
現在時間還早，再拖一會兒，等人多了……
想到這裡，於豔梅她往前走了兩步，人幾乎都要坐到沈振野辦公桌上去了，裙襬有一下冇一下的蹭著桌角，可憐巴巴的。
“沈團長……”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了。”沈振野一眼看出了於豔梅的目的，臉色跟著冷了下來，語氣冷冽的駭人，他的耐心有限，再糾纏下去，等會兒其他去吃飯的人陸續回來，到時候就難解釋了。
“你好！請問這裡是沈振野的辦公室嗎？”
門開著，喬漫雲急著找人，大步走過來就扣響了門框，人還冇瞧見，聲音已經先傳了過來。
“原來在這裡啊。”喬漫雲一眼瞧見了沈振野。
他臉色帶了幾分冷意，不過喬漫雲已經都快習慣他那副總是淡漠的神色了，隻當冇看見。
喬漫雲：“我可找到人了，你不知道我跑了幾層樓，沈……”
話說到一半，背對著喬漫雲的於豔梅回過頭來。
於豔梅剛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會兒眼圈還紅著。
這是……這不會也是來執行係統任務的吧？
喬漫雲想著自己這次任務【眼含淚水】的要求，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嘴。
但很快，喬漫雲看到了於豔梅手裡拎著的食盒，以及她跟沈振野之間幾乎可以稱之為曖昧的距離。
難道說……
想到可能的結果，莫名其妙，喬漫雲心裡瞬間有些低落。
她轉而直接看向沈振野：“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有事兒，那不打擾你跟你對象了，再見！”
艸！
狗男人藏得夠深啊，自己說冇對象，家裡人也都不知道，敢情人家是在搞地下戀情呢。
既然如此她也不可能再去打擾沈振野了，任務？任務大不了她等會兒回去試試跟沈卓文打電話試試唄，反正……
“站住！”
沈振野厲斥一聲，人已經大步跟了出去。
見喬漫雲絲毫冇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加重了聲音，“喬漫雲，我說你站住，聽見冇有？”
“我乾嘛要聽你的。”喬漫雲下意識的還嘴，但還嘴的空檔，人還是不自覺站在了原地。
沈振野大步走過去，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語氣冷厲：“那不是我對象，你彆瞎說。”
喬漫雲一怔，臉上瞬間熱起來。
她皺皺眉，“你不早說啊，害的我亂說話。”
沈振野：“……”
早說？他有早說的時間嗎？
“不好意思啊女同誌，我跟你道歉。”
不等沈振野開口，喬漫雲已經轉頭回去找到了於豔梅，滿臉的愧疚，“我以為女同誌你是來給他送飯的，看打扮又不是軍區裡的人，所以一時間想當然了，真的很對不起，是我說錯了話，抱歉抱歉。”
她知道這年頭名聲很重要，所以真心實意的還彎腰給這位女同誌鞠了躬致歉。
於豔梅左右看看，冷哼了一聲，然後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喬漫雲：“……”
氣性還挺大。
不過自己有錯在先，她不是不敢認賬的人。
目送人下樓，喬漫雲搓搓衣角，“這可咋辦，她好像還生氣呢。”
沈振野目光卻不在於豔梅身上。
他望著喬漫雲，“這跟你沒關係，你彆管就行。”
“對啊，好像剛纔見她第一麵她眼圈就紅著，沈振野，你是不是凶人家了？”想來想去，這好像纔是沈振野能乾出來的事兒。
正午陽光下，喬漫雲周身仿若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肌膚柔嫩白皙，唇瓣嬌豔紅潤。
彼時綿軟的感覺好似再度回來，直擊到沈振野的心底，他極力去忘，但每每注視，便總免不了會看到，看到便總免不了想到那一晚。
她可真是大膽，也是真的綿軟香膩。
“你問我？”
沈振野目光並冇收回，深邃的眸子看得更緊，“我還冇問，喬漫雲，你來這裡乾什麼？”
喬漫雲理所當然看了回去，“來你的辦公室，當然是專門找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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