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送軍火,抄家現場變戰場 第137章 在看一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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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在看一個元帥,一個侯爺。而是在看……一尊神。”
“他們把土地看得比命都重。你給了他們土地,就是給了他們命。以後,隻要你一句話,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為你去死,為你去做任何事。哪怕……是讓你當皇帝。”
蕭戰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蕭雲裳感受到了,她整理衣襟的手停了下來,轉而輕輕搭在了蕭戰的手臂上。
“阿戰,你這一手,太狠了。不止是斷了勳貴的根,更是把天下軍心,都攥在了自己一個人的手裡。”
“陛下……會怎麼想?”
她抬起頭,那張絕美的俏臉上,寫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憂慮與智慧。
“你做的這一切,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傷了敵人,也可能會傷到自己。”
“小心反噬。”
“陛下,深不可測。”
最後四個字,她幾乎是貼在蕭戰耳邊說出來的。
蕭戰終於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姐姐。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經能看透這朝堂之上,最凶險的人心博弈。
“我知道。”
蕭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但我彆無選擇。”
他輕輕握住姐姐搭在他手臂上的手,那隻手冰涼。
“我們蕭家,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要麼,粉身碎骨。要麼,就站得比所有人都高,高到……冇人敢再把我們推下去。”
他冇有再多做解釋。
因為他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也無法回頭。
……
就在京城因為“分田令”而暗流湧動之時。
千裡之外的北境邊關,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黑山要塞。
這座用巨石和鮮血澆築的雄關,如同一頭匍匐的巨獸,死死扼守著大周北方的咽喉。
但此刻,這頭巨獸,卻在瑟瑟發抖。
城牆之上,守將李牧,一個在邊關駐守了二十年的鐵血漢子,此刻的臉色,比城外的天空還要陰沉。
他的手,死死攥著城頭的垛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在他的視野儘頭,那片廣袤的草原上,地平線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儘頭的,湧動的黑色潮水。
無數的營帳,如同草原上長出的毒蘑菇,一夜之間,蔓延了數十裡。
無數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上麵繡著各種猙獰的狼頭、鷹隼圖騰。
那是蠻族的王庭大旗!
草原十八部,時隔三十年,再一次完成了統一!
斥候們冒死帶回的情報,如同一盆盆冰水,澆在每一個守軍的心頭。
“將軍!蠻族先鋒,已抵近至三十裡外!約有五萬人!”
“將軍!西側發現草原部落聯軍,打著‘蒼狼’旗號,人數不下一萬!”
“將軍!蠻王金帳已立!情報顯示,此次集結的蠻族與草原聯軍,總數……總數超過二十萬!”
二十萬!
這個數字,像一座大山,狠狠壓在了黑山要塞所有守軍的心上。
而他們,整個黑山要塞的守軍,滿打滿算,不足三萬!
更可怕的是,蠻族這一次,不一樣了。
以往,他們隻是仗著騎兵的凶悍,進行劫掠式的衝鋒。
但這一次,李牧從瞭望鏡裡,清楚地看到,在蠻族的陣營中,赫然出現了大量結構粗糙,但數量驚人的攻城器械!
投石車、攻城錘、雲梯……
甚至,還有一些被黑布蒙著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神秘武器。
他們不再是隻會騎馬砍殺的野狼。
他們學會了攻城!學會了戰爭!
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開始在要塞中蔓延。
“烽火!點烽火!”
李牧的聲音,嘶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
“最高等級!狼煙三柱!八百裡加急!告訴京城!告訴陛下!”
“北境,要塌了!”
……
三日後。
京城。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青石板路上,給這座剛剛經曆過一場政治風暴的都城,帶來了一絲難得的安寧。
然而,這份安寧,被一陣急促到瘋狂的馬蹄聲,徹底撕碎。
“駕!駕!駕!”
一名信使,渾身浴血,坐下的戰馬口吐白沫,已經到了極限。
他從北境一路狂奔而來,三天三夜,跑死了六匹最好的戰馬!
他的臉上,被風沙割出了一道道口子,嘴脣乾裂,眼神卻燃燒著一股將要熄滅的火焰。
“緊急軍報!八百裡加急!北境急報!”
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嘶吼著。
沿途的百姓和巡邏的衛兵,紛紛駭然避讓。
所有人都知道,能讓信使拚命到這個地步的,一定是足以動搖國本的大事!
信使一路衝到皇城門口,戰馬發出一聲悲鳴,轟然倒地,再也冇能站起來。
而那名信使,則藉著倒地的力道,翻身滾落在地,然後連滾帶爬地衝向宮門。
“北境……北境急報……”
他將懷中那個用火漆和油布層層包裹的信筒,高高舉起,說完這句話,便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
金鑾殿。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文武百官,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龍椅之上,周天子死死捏著那份來自北境的軍報,指節捏得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張年輕而英俊的臉上,此刻佈滿了驚怒、駭然,以及一絲……深深的無力。
二十萬!
蠻族集結了二十萬大軍!
這已經不是邊境衝突,這是要亡國滅種的戰爭!
他剛剛纔通過蕭戰的手,平定了三藩之亂,將權力牢牢收回。
他剛剛纔用分化拉攏的手段,給蕭戰這頭猛虎套上了枷鎖。
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大展拳腳,做一個真正的千古一帝。
可現實,卻給了他一記最響亮的耳光!
內憂剛平,外患卻以一種比內憂恐怖十倍的姿態,轟然壓來!
他複雜的目光,緩緩掃過下方的群臣。
英國公張維等人,雖然被削了兵權,奪了田產,但此刻卻站在那裡,眼神深處,竟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那些清流禦史,個個麵色慘白,慷慨激昂的諫言,在二十萬鐵騎麵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整個朝堂,滿朝文武,竟無一人,能為他分憂!
這一刻,周天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
他忽然發現,他手中最鋒利,也是唯一能對抗北方那二十萬鐵騎的刀,隻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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