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想禁止主角靈機一動 第 18 章
江朝月皮笑肉不笑,心裡一直在詢問係統,“這又是一個什麼宗門?我可以拒絕嗎?我好想拒絕啊,算了,其實你不和我說,我也會拒絕的。”
想畢,江朝月帶著一絲公式化但又隱隱透出的一點疑惑神態問,“不好意思前輩,我本次出行不過是圖個行萬裡路的美名,家裡另有安排,恐難答應。”
幾位前輩對視一眼,又開始問江朝月,“這安排可合心意?”、“家住何處?”、“出門在外可有困難?”
李鸞的笑收了起來,有些憐憫地望向江朝月。無他,李鸞在江朝月回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很有眼力見但是很沒有同甘共苦決心的退了好幾步,和江朝月拉開了一個距離。
江朝給李鸞遞了一個眼神。
李鸞點點頭,又退後了一步。
“不對!”江朝月心中驚呼,“我好像要玩脫了!”
係統不回話,李鸞也不說話,江朝月腦子裡都快要被對麵這幾人查戶籍一樣的問詢整得腦子嗡嗡作響了。
最後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但好歹有人出現的杜舟打破了僵局。
“諸位前輩,時辰馬上就要到了,還望回到台下,馬上就要開始抽簽了。”
江朝月一聽,火速打起精神,一頓操作就把人全打法走了。
杜舟眼見沒事了,又不知道飄哪裡去了。
李鸞回到江朝月身邊,感慨了一句,“好可怕。”
江朝月心中歎氣,口中卻說,“確實有點。”
兩人還未再說多幾句,之前給江朝月指路的小弟子又跑了過來,一停下,氣還沒喘勻呢,就著急地囑咐到,“等會會按照順序排,一個個上去抽簽,先抽完去年進二輪的,再抽今年的新人。至於順序,你們看著排吧,現在你們要給掌門講話騰位置了,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
說完,又開始一路小跑。
江朝月和李鸞對視一眼,沒辦法,隻能在太陽下擠進人群裡。
不過江朝月運氣好,頭上正好是樹蔭,把他擋個嚴嚴實實的,曬不到一點太陽。
江朝月剛站好,那邊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站到了擂台上,開始嘰裡咕嚕地講話。江朝月實在不感興趣,站著又沒意思,索性蹲下來看螞蟻。
螞蟻也看無聊了,江朝月就站起來四處隨意張望。這邊和離得近的蕭逸點個頭打招呼,那邊和離得遠一些的李鸞揮手,實在無聊了就去看人群中的臉,一個個找之前攔過他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正尋找著呢,就被人輕輕一推,“彆看了,到你上台抽簽了。”
江朝月這纔回神,飛速上去抽了一個。
台下躁動聲大了些,還帶來了花香,江朝月回頭,被花砸了臉。
江朝月一抹臉,手上、臉上俱是香味。手都拿著花了,自然是不好意思再丟,隻能儘力去躲接下來被拋至台上的鮮花。
這次簽很靠前,“壹拾陸”。江朝月展示完,跑得那叫一個迅速,就像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在後麵追他似的。
江朝月回到台下,抽過簽的因為此時不被暴露在大眾之下,把能坐的地方都坐了,能靠的地方都靠了。
“可以看出來,大家都不是很想被迫營業了。”江朝月內心同係統嘀嘀咕咕,係統簡短地總結道,“人之常情。”
“……”江朝月實在是有些無趣,不想乾坐著發呆,畢竟今天發的呆已經夠多了,乾脆偷偷從後台溜了出去。
江朝月出去,發現青峰宗是真的,花費了很多心力來辦這屆武林大會。
大門旁幾棵樹乾粗壯、高聳入雲的老樹旁擺了兩張桌子,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剪刀和幾條流蘇。書上用繩子掛了很多小木牌上去。
風過,木牌相互碰撞,“嘎吱嘎吱”地清脆聲不絕於耳。風停,木牌垂下,繩子垂下,流蘇垂下,連帶著新生的枝丫,似乎也要因為這重量而垂下。
江朝月小心翼翼地繞過人群,停在書前,伸手,撫摸這粗乾的樹皮,手放下時,帶了一手的小木屑。
於是江朝月低低的笑了。
因為江朝月想起來私塾旁的一棵柳樹,春天抽芽時,總有人來折柳贈人,一棵好端端的樹,硬是被折禿了下半部分,隻剩下頭頂一點青綠色。
不過江朝月從來不會在意,因為這幾根枝條的缺失,並沒有阻礙他遲到翻牆進院子裡假裝打掃而免於懲罰的速
度。
即使很多很多年後,江朝月拜彆的時候,老師同江朝月說,其實他都知道。
江朝月想,老師確實應該知道,畢竟白牆上現在還有好幾個他的腳丫子印在上麵,還沒給雨水洗乾淨。
而現在,江朝月擡頭,看見了眾人的願望。有人寫,“武功要更上一層樓”;有人祈望,“能和戀人白頭偕老”,有人訴苦;“希望來世沒有木樁”。
江朝月看著看著,提起筆,一揮而就。
但這隻是外人眼裡所見,實際上江朝月沒蘸墨,也沒寫,劃一筆便把筆放回筆架上。
江朝月將這什麼都沒寫的牌子,掛到了牌子最密集的地方。
做完這些,江朝月在樹下納了一會涼,實在無聊,又在周圍一圈繞著散步。
這一繞不要緊,江朝月發現不僅僅是樹,連擂台木樁上,都做了一些小裝飾。
要不是不行,江朝月疑惑青峰宗要連夜再劈一個告示欄出來,上麵寫滿自己做的小巧思。
江朝月越想,越覺得早上急匆匆趕來的自己像是被拋了媚眼的瞎子,一心想著踩點。
江朝月逛了兩圈,看人都差不多抽完了,又低調地溜回了後台。
後台小小一處,容納不了那麼多人,因此,很多人其實都偷跑出去玩了,此時江朝月回來,發現人比自己跑前更少了。
唯一認識的,隻有坐一邊腿上攤著一本書的杜舟。
江朝月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了杜舟身邊。
杜舟感受到身邊發生的動靜,奇怪的看了一眼江朝月,又低下頭去看書了。
“偷看非君子所為,”江朝月內心告誡自己,“但是我本身又不是什麼君子。”於是,江朝月悄咪咪地往杜舟身邊挪了挪,看清了書上的內容。
是藥書。
上麵括印的植物,小而秀麗的字型,無不彰顯書的主旨和核心。
江朝月想起了之前和杜舟說的,嘴角抽抽,深感自己是越來越不懂這些宗門弟子。
“怎麼了?”江朝月忽然聽到杜舟出聲問他。原來江朝月疑惑之下,沒控製住自己,直接轉過頭去,光明正大地去看杜舟手中的醫書了。
“就是好奇,你怎麼忽然看這個了。”
杜舟晃晃手中的書,“之前,師弟師妹們出門曆練,總是會遇上因為藥錢花費太多而吃不起飯的抱怨,你當時給我送藥草,給我提供了一種思路:如果,不需要花費藥錢呢?這錢不就省下來了嗎?”
江朝月內心“嗬嗬”兩聲,暗想,“不花在藥上,總會花在彆處上的。”
“所以,我在記這些藥草,如果快些,說不定等武林大會結束,我就能帶師弟師妹們去山上去找藥草,帶他們實踐一下來。”杜舟露出淺淺的笑,手指捏著紙張,“你呢?你怎麼會這些?”
江朝月看著杜舟攤開的那頁“田七”括印上,悠悠地想起來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爹身體不好,家基本都是靠母親一手拉扯起來的。
江朝月小,幫不了什麼,但是江朝月自告奮勇地去幫忙煎藥。
那藥可真多啊,一天三煎。
江朝月再大些,就幫忙去藥房抓藥。那藥房的桌子可真高啊,江朝月踮起腳,將藥房推過去,再將銅板和銀子推過去,最開始有些害怕,但很快習慣後變得大聲,“一副藥,掌櫃。”
然後從藥房跑回家,一頭紮進廚房裡生火煎藥。
在等藥的時候,江朝月就在一邊看著,看櫃子上的字,看從裡麵拿出來的藥,久日久之的,竟然記住了不同的藥草。再後來,來了一個小二,瞧江朝月無聊,發現他盯什麼,就在一邊介紹。
不過他也知識有限,隻認識一些較為普遍的藥,但對江朝月來說,也算是受益匪淺了。
也許藥效是真的好,江朝月爹爹的身體竟然還真好起來了,能下床、能走了、能乾活了。
等江朝月從家門裡出來,來到江湖上時,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變成了半個大夫了,治個小病小痛和創傷簡直是手到擒來。
在之前,江朝月甚至還幫蕭逸識破了一位賣藥的奸商。
那個奸商嘴上說著什麼藥方上寫的藥草俱是頂頂稀有,自然要大價錢。可江朝月拿來一瞧,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那奸商色厲內苒,“這位客人,可是有什麼好笑的?可是對我們的藥方有問題?我們可是傳承老店,為了名聲,自然不會做些自毀名聲的事情。”
江朝月點著藥方上的一味藥,緩緩道,“你的藥方自然沒錯,功效不假,可是有一個問題,”說著,江朝月又點了好幾味藥,“我隻是不知,一個‘活血化瘀’的功效,何苦用五種藥材來?我瞧留這個就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