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想禁止主角靈機一動 第 25 章
江朝月覺得自己寫的這個故事,涵括家仇、愛情、事業,可謂是應有儘有,觀眾愛看的都有。
不過,閒暇時,江朝月總疑心會貪多貪足,失了韻味。
係統笑道,“這天下那麼多人,能寫出一本書的寥寥無幾,你先寫出來吧,大不了我幫你改。”
“你說的也對。”江朝月擱下筆伸了個懶腰,“此舉雖險,勝算卻大。”
係統有些跟不上,“什麼怎麼就‘此舉雖險,勝算卻大’了?”
江朝月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你好歹相信一下我,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們鄉裡的教書先生吧。”
“”係統說不出話,因為係統下意識誰也不想信。信江朝月會按照他嘴上的乾,不如信豬會上樹。
但係統不敢說,因為江朝月聽了肯定又來叨叨了,這一唸叨,係統腦瓜子就會被吵得嗡嗡的。
不過江朝月確實也沒按係統的預期寫。
係統以為江朝月會像戲本子一樣,娓娓道來,用無比優美的文筆來給這愛情故事中兩位勇敢又果決的主人公誇誇。
但實際上,江朝月用很多很多的俚語,營造了一種喜劇的效果。在文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操著一口土話,說唱挑逗,極具活人味。
係統幾乎要背過去,“你”了半天說不出話。
“有話就說,長話就短說。”熬了好幾天,終於江朝月寫完了的江朝月站起身,拍拍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
“這成何體統誰會愛看啊?”
江朝月不解,“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疑惑?我愛看啊,我就喜歡吵吵鬨鬨的。”
說完,像是要證明自己,江朝月拿起自己寫的,看了幾眼,“啪”地一聲放回原位。
本來,剛開始寫的時候,江朝月越寫越覺得自己簡直是蒙塵的明珠,但現在來看,他簡直就是自娛自樂。
江朝月這一下被燥得慌,忙甩鍋係統,“這還不是你說要寫的!”
係統無語,“又不是我搶了你的筆寫的!”
“退一萬步來講,難道你就不能在我寫的時候叫我懸崖勒馬嗎?”
“你未免退得太多了,進一步,怎麼不從盤古開天地怪起?”係統被唸叨得多了,也會反駁幾句了,“覺得自己寫得不好,可以重新再寫。”
“不行!”江朝月斬釘截鐵,“早知道你這麼說,我就不寫了。你說這話,不如今天你寫,明天我寫,這樣文化造詣不會低,我又參與了,怎麼都不會有問題,豈不兩全其美?”
係統哪能不知道江朝月內心的小九九,“寫一個字也是字是吧。”
“你就說寫沒寫吧!”江朝月被揭穿了,也不害躁。
江朝月想來想去——好吧,其實半刻都沒想到——還是拿著這些手稿去書店了。
江朝月額頭上的上已結好了痂,暫時不用再包著個頭出門,但江朝月在鏡子前左瞧右看,覺得自己少了一邊劉海,遮不住這傷,醜得不行。
江朝月這次不帶鬥笠了,換了鬥篷,遮住上半張臉,隻露出一個嘴巴。
“你要這麼看路?”係統出聲詢問。
“你不是可以指路嗎?”江朝月不以為然,“你不懂,這樣更有那種高人的感覺。”
係統不懂,係統尊重。
說著,江朝月邁出兩步,成功撞到了桌角。
“係統,為什麼不提醒我!”
“你沒說現在就開始啊,我以為你至少是從出門開始。”
“”江朝月捂住膝蓋,有些崩潰,“為什麼我們這麼一點默契都沒有?”
係統不服,“你又沒和我商量!”
江朝月還想反駁什麼,卻是捂著膝蓋說不出話了。
太疼了,江朝月委委屈屈地想。畢竟他根本沒收勁,直愣愣地撞上了桌角。雖說對一般地江湖人來說,算不上什麼,但江朝月其實在行走江湖地過程中,根本沒有受過什麼傷。
“算了,”江朝月哀歎道,“沒事,大不了不用你了。”
說完,蹦蹦跳跳地翻出一個麵簾,將鬥篷地兜帽往後放放,帶上麵簾,露出眼睛,總算是能看見路了。
江朝月邁出一步,又忍不住“嘶”了一聲。
“快去看看吧,再不看就要癒合了。”係統出言嘲諷。
江朝月臉上青筋起了幾根,“閉嘴,沒人問你。”
然後,江朝月儘力維持自己正常地姿勢去看大夫。
大夫顯然對此傷口不甚在意,隨手丟了一茶杯酒過去,“倒在傷口上,然後擦乾淨,出門。”
江朝月沉默照做,係統笑作一團。
雖然酒撒下去那一刻有些疼,不過之後感覺確實好多了,隻剩下一點點癢。對此,江朝月表示接受良好。
但與大夫的泰然自若相比,書店掌櫃顯然對江朝月這副打扮十分介意,借說話的間隙,江朝月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這位公子,可是有書要找?”
江朝月笑笑,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不是,我是想讓掌櫃的先幫我看看。”
那掌櫃似乎還是在懷疑,眼睛都眯在了一起,不過還是接過了江朝月手上的書,舌頭在食指上一點,翻開了書。
“有點惡心,”江朝月跟係統吐槽道,“我拿回去都不是很想翻開了。”
係統不語。
掌櫃不愧是掌櫃,翻頁就是快,江朝月吐槽一句的功夫,已經翻過了兩頁。
“小張,帶這位客人逛逛。”
話音剛落,一邊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小男孩就跑了過來,露出一個比較公事公辦但仍帶有一絲活潑朝氣的笑,“這位客人,我們是這個鎮上最大的書店,裡麵什麼書都有,隨我一起進去看看,若有喜歡的,也可以帶走。”
江朝月在麵簾下的嘴小小地張開,“哇”了一聲。
因為他之前做過店小二,被工作摧殘後,特彆不理解這些上班開心的人。曾經,江朝月這樣和係統吐槽道,“喜歡上班,和喜歡仇人有什麼區彆,我不違法不犯法,每天遵紀守法,無緣無故翻開被子發現床上全是錢讓我暴富一個怎麼了?!”
對此,當時還沒被江朝月同化的係統一板一眼地回複江朝月,“我隻能給你發布任務,給你指導,像這樣的事情是辦不到的。”
而現在,被江朝月同化的係統顯然對此接受良好,“這麼久了還沒有暴富,反省一下自己好吧,想想自己乾活有沒有賣力,練武有沒有認真,學習有沒有刻苦,都反省一下自己好吧。”
“”江朝月又一次開始幻想自己把係統按在地上打的場麵。
按這小童子的說話,這個書店,正是因為離青峰宗近,才能發展得如此之好。
這小童子說到興頭上,忍不住發出感慨,“唉,要是我也能加入青峰宗就好了。”
江朝月顯然沒想到,一個簡單的導購會進入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麼說?”
小童子眼睛都亮了,但手還是很有職業道德操守地放著,沒有興奮地亂揮,“因為你不覺得他們抗刀握劍的樣子很帥嗎?”
江朝月失笑,“可是我覺得,你認真介紹書籍的樣子,也很帥、很可愛啊。”
那小童子似乎沒想到江朝月會誇他,臉立刻爬上一抹粉紅,結結巴巴地反問江朝月,“是是嗎掌櫃還說我嘴笨”
“不會啊,”江朝月眉眼彎彎,隨手拿起一本書,“你剛剛給我介紹了這本書,我就很感興趣。”
“真的嗎?”小童子捂住嘴,“你能感興趣真是太好了!其實這本書我們店裡賣得也很好,很多青峰宗的弟子都喜歡買”
這人的嘴此刻就像開了洪的水
,嘩嘩地流個不停。
江朝月一邊附和地點點頭,一邊打量這個書店的裝潢。
猶記進門前,他曾看到一門楣懸烏木匾額,書“漱石枕流”四字,簷角懸銅鈴,風過時如古琴泛音。江朝月倒是
聽著喜歡,規劃著以後有了自己的書房,也要掛一個,每天聽著玩。
四周列通天紫檀書架,以《四庫》分類法作七寶閣,每層嵌玉簽牌,刻“經史子集”篆文。不過江朝月不是行家,辨不出真偽,問係統,係統一口咬絕不過是平常物,作裝飾用。架上典籍以靛藍絲絛係之。
西側設月洞式明窗,窗外植瘦梅此時望去,綠芽抽條,比之詩人歌頌良多的傲骨錚錚雪梅圖,多了幾分舒意。窗內又懸竹絲燈籠。對此,江朝月點評,“裝,真不怕一陣大風刮過,火星落下半點,就全燒完了,也不知這掌櫃心不心疼。”
中庭置紫雲石案,上有鎮紙、筆擱。案頭常備鬆煙墨、澄心紙,任往來書生即興揮毫。不過江朝月對此並不在
意,畢竟他又不是什麼文雅書生。
江朝月偷偷打了個哈欠,麵上卻裝得滴水不漏,仍是一副認真聽小童介紹,對此處出賣的書籍十分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