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想禁止主角靈機一動 第 51 章
天氣還行,江朝月這麼點評道。
有陽光,而且不是那種會把人曬暈的太陽。配上一點點微風吹在臉上,癢癢的。
這樣的天氣,容易讓人心情好,很適合出去遊玩。
但說到“遊玩”,被迫“遊街”又怎麼不算是“遊玩”呢?
江朝月奇奇怪怪地想。
不過倒是待遇還行,江朝月點評,至少沒人給他丟臭雞蛋爛菜葉。
在竊竊私語的人群中,江朝月一眼看到了那個他來時同他講“李子酒”的大娘。
那大娘不知道做甚,瞧江朝月看過來了,也沒什麼具體的表示,隻是一個勁地低頭剝籃子裡的菜。
江朝月不動聲色地目光放在那個大娘身上好一會,直到看不見了,才將目光移開。
但是比起江朝月的淡然,被迫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江朝月見麵並且要負責解決江朝月帶來一係列麻煩的何豐收感到了無形的巨大壓力。
吸氣,呼氣,你可以完美解決不留任何一點漏洞痕跡的。
何豐收如此安慰自己。
“怎麼抓到他的?”何豐收沒管江朝月,先問了旁邊兩人。
“嗯……這……”兩人麵麵相覷,完全沒有對好詞。
何豐收一看,哪還能不知道江朝月又給他準備了一個一個坑,就等他洗乾淨往裡跳呢。
但是現在,父老鄉親、眾目睽睽之下,他要給出一個對村民、江朝月合理的處理方案。
何豐收已經汗流浹背了。
甚至感覺昨天被江朝月砸地太陽xue又開始疼了。
“你……算了先把他丟到柴房裡去吧,倒時商量個時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何豐收快刀斬亂麻。
江朝月輕輕歎了口氣,正打算回去,忽然又被叫住。
“你的劍呢?”何豐收忽然發難。
“你說那個啊,走路上太急,可能掉了吧。”
彆人不好說,至少江朝月旁邊的兩人汗流浹背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睛裡全是“你知道嗎?我不知道啊!”的迷茫和驚恐。
何豐收倒也不是真的在意。
畢竟江朝月的劍太閃太亮眼了。就算殺了江朝月把他的劍據為己有,也沒有一個大鐵爐把他的劍重新煉了。
更何況,拿去山下賣掉是準備被一身功夫的人打上來被滅門嗎?
倒不如說,這劍丟得是真好。
何豐收表示自己知道後,擺擺手讓三人走了。
早上出的門,也是早上又重新進的門。
當江朝月進門時,發現屋子裡已經沒了人。
雖然此時光線好起來了,大部分地方都能肉眼看清了,但是還是沒看到文思齊。
不過倒是讓江朝月發現,其中有一扇窗,沒放好,歪了些。
心裡立刻有了定奪。
待兩人走後,江朝月站在窗戶前,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出來?人已經走遠了。”
過了一會,窗子上出現一隻手的影子,但很快又消失不見。緊接著傳來各種敲敲打打的聲音。
“我……好像打不開了。”半晌,窗外文思齊的聲音說道。
“……”江朝月不解,但還是用掌心裡藏著的刀片劃開麻繩,活動活動了下手腕,纔去推開窗。
江朝月一低頭,就對上蹲在窗台下擡頭往上看到文思齊,“下次記得給自己留條縫。”
文思齊點頭,從窗外翻進來,好奇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還會被送回來?”
應該算,江朝月想。
於是他點了點頭。
但是文思齊表情卻是怪怪的,嘴巴張了又合,什麼都沒說出口。
江朝月挑挑眉,沒理文思齊,先去把窗戶又開啟了一點。
外麵吹進來一陣清風。涼涼的、癢癢的,帶著一點竹子的味道,吹散了這裡麵的一點若有若無的黴味。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來不及。”江朝月抓過文思齊的手,“當時他們來得太快,你能藏起來已經很是神速了,我沒時間同你細細道來了。”
文思齊表情舒緩了一點。
“不過我現在要去赴一個約。”江朝月說完,感覺自己的手忽然有一瞬間被大力地抓了一下。
“怎麼了?”江朝月蹲下身,微微擡起頭,問文思齊。
“赴誰的約?會……會不會有危險?”文思齊說道後半句話時,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臉紅了一大片,支支吾吾地。
“何豐收的,放心,你是知道的,他們加一塊,都不夠我打。”
文思齊沒再說什麼,沉默地看著江朝月出門。
咬著牙,思慮再三,文思齊也出了門,不過沒去尾隨江朝月,而是轉身向來的方向走去。
文思齊所不知道的是,江朝月為了撿離開時被自己順手藏在草叢裡的凝光劍,並沒有走遠。
竹葉落下了,打著旋。
天地幽幽,雲舒雲卷,好像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今天是,明天也是。今年是,明年也是。
就像是何豐收,昨天中午在吃飯,今天也在吃飯;去年的中午在吃飯,今年也在吃飯。
不過還是有一點點的不一樣的。
比如江朝月不走尋常路地敲了敲兩下窗欞,沒等何豐收反應,就直接翻窗進了屋裡。
托武林大會喜歡翻身上台、這幾天不是翻窗就是翻牆的活,江朝月現在感覺自己已經是身輕如燕了。
彆的不說,至少江朝月自我感覺這姿勢是帥上不少。
但在何豐收眼裡,就顯得有些鬼魅了。
好好的吃著飯呢,就有人翻進屋裡來。
或者說,當你看見江朝月的時候,就要小心了,因為他不走尋常路,喜歡像隻大耗子一樣翻來翻去,好像走門會遇到什麼損失一樣。
對此,何豐收也是非常捧場啊,筷子都掉桌上了。
“你,你來做什麼?”何豐收第一個字還沒把握好音調,但是很快意識到了又立馬壓下來。
其語調變化之快,活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雞。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江朝月走到何豐收對麵坐下,語調之無辜,好似被人辜負了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被辜負彆人的何豐收眼皮子跳跳,“我不是叫你這個時候來啊!”
江朝月聳聳肩,毫不在意,“你當我餓了來蹭飯不行嗎?”
桌子上擺的菜肴一個賽一個的清湯鍋水。
不過江朝月也不嫌棄,單刀直入地問何豐收,“你吃飯的夥計在哪?”
“轉頭進屋,裡麵有個大鍋。”何豐收嘴角抽抽,還是十分好心的給江朝月指了個路。
江朝月整個身體都轉了過去,考量了一下這段距離,最後又轉回身對何豐收說,“太遠了不想走。”
於是江朝月不僅收獲了何豐收的白眼一枚,還得到了何豐收的一句半真半假的抱怨,“餓不死你。”
何豐收起身,帶得桌子晃啊晃。
桌腿有條短了。
江朝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得出結論,也是下意識地喊住何豐收,“我真不餓,你留著晚上吃吧。”
菜有些涼了,再猶豫就更難吃了。因此,何豐收坐下來接著吃上了。
江朝月無聊地撥著手裡的劍穗。
劍穗上的流蘇是頂頂好的材料製成的。看上去流光溢彩,跟著江朝月被迫翻來翻去,晃來晃去都沒打結,還是一副柔順模樣。
套用一個小屁孩的話來講就是,“看著就好貴好貴啊。”
但是具體多貴重,江朝月心裡也沒個數。
因為這條穗子,是爹孃在武林大會結束時送來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封信。江朝月翻開來瞧,翻來覆去的,主題思想倒是沒有變過,“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有困難就寫信和爹孃說”、“爹孃也很想你”之類的話。
每次江朝月拿到信都能猜到內容,卻還是忍不住開啟細細去讀。
江朝月說,信裡下了胡椒粉,他的鼻子總被掃到,癢癢的。
對此,係統總不好意思揭穿他。
不過……
江朝月放下穗子,看著已經開始收拾桌麵的何豐收,有些沒好氣地說,“你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就說吧,我趕時間。”
“你趕時間?”何豐收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能趕什麼時間,不過是捱到後半夜配合我假裝去外麵罷了。”
不過江朝月的臉色實在不是很好,何豐收猶豫著,問“你真的很趕?”
江朝月冷笑一聲,“你當我在和你開一些什麼爛玩笑?”
聽到這句話,何豐收臉色立馬變了,一臉嚴肅地叮囑道,“我其實也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之前我都是被排擠在外的份,所以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忙,你活不活的,隻能看天意了。”
江朝月細細地看何豐收說完這句話,才道,“我既然答應你了,自然有我自己的分寸,你且放心吧。”
這話說得很有自信,但是聽的人卻不怎麼自信。
江朝月也發現了,但是卻完全沒有半點安慰的心思。
因為他真的真的,是在趕時間!
他要追上文思齊,看他是不是要去和文臘通風報信,然後再趕在文思齊發現之前回到柴房想好對策糊弄過去。
那等何豐收吃飯的時間,已經是他給自己的休息時間了。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寨子裡的人都打的什麼主意。一個個的,心思同蓮藕似的,心眼子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