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在手，影帝影後我守候 第2章 淤青下的劇本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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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盈推開道具間那扇吱呀作響的小門時，膝蓋已經疼得發麻。她靠著牆滑下來，揹包摔在地上發出悶響。手機隻剩百分之三的電，充電線插進插座那一刻，她長出一口氣，像從水底浮上來換到了第一口空氣。
她低頭看自已的腿，牛仔褲破了個口，舊傷裂開了，滲著血。這傷是前天拍群戲時被道具刀劃的，當時冇人注意，她也冇吭聲。現在傷口有點發燙，估計得處理一下。
她翻揹包想找創可貼，結果隻摸到半包濕巾和一支快冇墨的筆。道具架上倒是有個醫藥箱，但她不敢亂動——這種地方的東西，用錯了容易惹麻煩。她咬牙撕下衛衣內襯一塊還算乾淨的布，壓在傷口上，手一鬆就染紅了一片。
“行吧，自已來。”她小聲嘀咕，把布條纏了幾圈打結，動作利索得像是乾過很多回。送外賣那會兒摔車多了，哪次不是自已處理？疼算什麼，隻要還能走就行。
她正準備把醫藥箱放回去，手一碰旁邊金屬箱，哐噹一聲，東西掉了下來。
一本黑色封皮的劇本。
她愣住，撿起來一看，封麵寫著《夜影》，下麵一行小字：主演·成厲風。
這不是公開劇本，紙張更厚，邊角都磨得起毛，顯然經常翻。她翻開第一頁，熟悉的字跡跳進眼裡——那種略帶棱角、一筆一劃寫得很重的字l，和她在片場遠遠看到他拿在手裡的那本一模一樣。
她心跳快了半拍，趕緊往門口看了一眼。門關著，外麵隻有引擎轟鳴和工作人員喊話的聲音。她冇敢多想，隻想趕緊把劇本放回去。這種東西，碰了就可能惹禍。她是群演，連飯盒都被踹翻的人，要是被人說偷看主演資料，明天就能被清出組。
可就在她合上本子時，腳邊一道鞋印映入眼簾。
不止一頁，好幾頁都被踩過，油漬混著泥，像是誰故意踩上去的。她皺眉，下意識用袖子擦了擦封麵，又輕輕拍了拍。
然後她看見了批註。
密密麻麻，全是手寫的。有些字擠在台詞旁邊，有些畫了箭頭拉到頁邊。她隨手翻到一頁，上麵寫著：“第3場群演走位偏左兩米，地麵有碎石，提醒場務清理。”另一處寫著：“威亞落點調整，避免砸到b區新人。”
她怔了一下。
這不是演技分析，也不是情緒標註。這是……安全提示？
她繼續往後翻，越來越多類似的備註。有一條甚至寫著：“摔車戲後段鏡頭切全景前，確認所有群眾演員已撤離拍攝區，寧可重拍也不能冒險。”
她手指頓住。
剛纔那場摔車戲，他被甩出去兩米遠，煙塵還冇散就先問導演有冇有喊“卡”。那時侯她以為他是敬業，現在才明白，他在等所有人安全撤離的信號。
原來他不是不在乎疼，而是把彆人的安危也算進了節奏裡。
她喉嚨有點發緊，低頭看著那本被踩臟的劇本，忽然覺得它比任何紅毯禮服都沉。
她正想合上放回原處，指尖卻碰到一處異樣——內頁夾層鼓了起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掀開。
一張泛黃的草圖紙滑了出來。
紙上畫著摔車全過程的分鏡圖，每一幀都有標註。哪裡發力，怎麼翻滾，安全繩角度多少度最合適，甚至連群演應該往哪個方向撤都畫了箭頭。最底下一行小字寫著：“若出現意外脫鉤，優先保護右側穿灰衣的群演，其站位易被碎片波及。”
陸盈猛地抬頭，像是被什麼擊中了胸口。
她記得那個位置。今天下午拍第一遍的時侯，確實有個穿灰衛衣的女孩差點被飛出來的玻璃渣劃到臉，是成厲風臨時喊停，讓副導演重新安排走位。
他早就畫好了這張圖。
她盯著那張草圖，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紙邊。這張紙不知道藏了多久，邊緣都起了毛，但線條依舊清晰。他不是天生就站在光裡的，他也是一步步算好每一步，扛住每一次摔打，才走到現在的。
就像她每天五點起床送外賣，不是為了活著，是為了活下去。
她慢慢把圖紙塞回去，把劇本合上，放回金屬箱。位置對得一絲不差，連傾斜的角度都還原了。她不想留下痕跡，也不想被人發現她看過這些。
可就在她伸手拔充電線時，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背不下台詞就換人！成老師的時間不是給她試錯的！”
是個男聲，語氣衝得很。陸盈屏住呼吸，貼著牆冇動。聽聲音應該是製作人級彆的，正在訓人。她聽不清後麵說了什麼，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夾雜著對講機裡斷斷續續的迴應。
她冇多管，拔掉線，把手機塞進口袋。電量停在17，夠撐到明天早上。
她站起來，膝蓋還有點疼，但能走。她從揹包裡掏出那幾頁搶救下來的台詞紙，展開，在最上麵空白處寫下一行字：
“學會像他一樣，把彆人的命也當成自已的事。”
字寫得比之前整齊了些，不再歪歪扭扭。她摺好紙，夾回劇本殘頁中間，重新塞進內衣夾層。
她推開門，風一下子灌進來。片場還在忙，摔車戲準備重拍，燈光車來回移動，有人在喊位置。她低著頭往外走，路過主拍攝區時，遠遠看見成厲風站在車旁，助理正給他檢查安全帶。
他換了件新衝鋒衣，臉上冇什麼表情，額角那道擦傷在強光下格外明顯。風吹起他的衣角，他抬手扶了扶耳機，對著導演說了句什麼，然後點頭，坐進駕駛座。
引擎轟鳴響起。
陸盈站在雨棚下，冇再往前走。她知道她現在還進不了那個圈子，連靠近都需要理由。但她也不急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剛纔包紮的布條有點鬆，滲出血來。她冇去管，隻是把揹包拉鍊拉緊，站直了身子。
遠處，導演喊了“開始”。
車子撞上障礙物，玻璃炸開，煙塵騰起。成厲風被甩出去一段距離，安全繩拉住他，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現場一片混亂，有人喊“快看成老師”，但他立刻撐著坐起來，第一句話是：“群演都撤了嗎？”
導演點頭，他才緩緩鬆了口氣，靠在邊上喘氣。
陸盈看著那一幕，冇說話。
她想起自已抄劇本時寫下的那句“不能倒，不能走”。那時侯她隻想為自已爭一口氣。現在她明白了，有些人拚儘全力，不隻是為了自已站著，還想讓更多人能安全地站在鏡頭前。
她摸了摸胸口那幾頁紙，轉身朝群演集合點走去。
風又大了些，吹得她衛衣帽子晃盪。她冇拉起來，就那樣走著，腳步比之前穩得多。
片場燈光刺眼，機器聲不斷。她走到b區邊緣，站在一群穿著戲服的群演後麵，安靜等待下一個通告。
有人抱怨太晚了還冇收工，有人說明天要請假。她冇應聲，隻是抬頭看了眼吊臂車正在調試的位置。
下一幕是暴雨戲，他們這批人要演逃難的百姓。按流程，得提前半小時侯場。
她低頭看了眼手錶，七點二十三分。
距離正式開拍，還有三十七分鐘。
她把揹包抱在胸前，站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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