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助我探尋真相 第8章 舊巷—密語

    樹林的霧氣裹著濕冷，沾在逸諾的發梢凝成細小的水珠。他靠在一棵老槐樹下，指尖反複摩挲著金屬盒子的邊緣——剛纔在通風管裡沒來得及細想的疑問，此刻像潮水般湧上來：“守護者陳”是誰？1947年羅斯威爾到底發生了什麼？“莫比烏斯環是鎖”的真相，老周為何絕口不提？

“星核，重新解析盒子上的加密資訊，有沒有隱藏的圖層或頻率？”他將盒子湊到眼前，借著樹葉縫隙漏下的微光，盯著表麵淡去的莫比烏斯環紋路。

“正在用全頻段掃描……檢測到紋路深處有微弱的空間波動，與‘神經碎片區’的相位頻率存在0.3%的偏差，推測是‘資訊殘留’——需在特定地點，藉助初代碎片的能量才能解鎖。”星核的聲音頓了頓，補充道，“匹配地點資料庫，與老周書攤的能量殘留重合度92%。”

老周的書攤。逸諾心裡有了決斷。不管老周藏著多少秘密，眼下隻有他能解讀這些碎片資訊——畢竟風鈴裡的初代碎片殘片，是老周親手交給他的。

他整理好裝備，將金屬盒子與風鈴一起貼身藏好，起身向樹林外走去。星核實時播報著周圍的訊號：“影獵者殘留訊號已減弱至閾值以下，可沿西側小路返回舊巷，途中無監控覆蓋。”

小路蜿蜒，鋪滿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輕響。逸諾走得不快，一邊留意周圍動靜，一邊在腦海中梳理線索：星火倉庫的金屬盒子、羅斯威爾的“星塵”碎片、守護者陳、老周的導師……這些點像散落的珍珠，隱約能串起一條線，卻始終缺一個關鍵的繩結——那就是碎片最初降臨地球的真相。

走出樹林時，日頭已過正午。舊巷的人聲漸漸多了起來，賣菜的小販推著車吆喝，老太太坐在巷口擇菜，煙火氣撲麵而來，剛好能掩蓋他身上的塵土與疲憊。他刻意繞開之前被影獵者排查過的區域，從後街的窄巷穿過去，遠遠就看到老周的書攤——梧桐葉下，老周正蹲在地上整理舊書，搪瓷杯放在一旁，蒸汽嫋嫋。

逸諾放慢腳步，裝作路過的行人，在書攤前的舊書堆裡蹲下，指尖隨意翻著一本泛黃的《天體物理學概論》，壓低聲音：“風鈴響了，雪未落。”

這是老周約定的緊急暗號。老周整理書的手頓了頓，沒抬頭，隻是用煙嗓低聲回應：“巷尾第三家，門牌號掉了半塊，推門就進。”

逸諾沒再多說，合上書起身，順著巷尾走去。第三家是間廢棄的雜貨鋪，木門上的“雜貨”二字掉了“貨”的下半部分，門軸鏽跡斑斑，輕輕一推就發出“吱呀”的聲響。他閃身進去，反手帶上門，屋內瞬間暗了下來。

“彆開燈，窗縫有監控。”老周的聲音從裡屋傳來。逸諾順著聲音走去，穿過堆滿雜物的前廳，裡屋是間小小的儲藏室，老周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手裡把玩著一枚銅製紐扣，紐扣上刻著和風鈴相似的紋路。

“盒子你找到了。”老周抬眼，老花鏡後的目光沉了沉，沒等逸諾開口就先說道。

逸諾掏出金屬盒子放在桌上：“上麵寫著羅斯威爾、星塵碎片、守護者陳。這些是什麼？你為什麼不早說？”

老周拿起盒子，指尖在莫比烏斯環紋路上輕輕摩挲，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不是我不說，是時候沒到。你現在的碎片共鳴強度，剛夠解鎖第一層資訊，再深了，會被‘汙染’盯上。”

“汙染？”逸諾想起盒子上那絲極淡的紅光，“是盒子上的紅光？和虛空能量有關？”

“是。”老周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牛皮本，封麵已經磨得發亮，“這是我導師的筆記，他就是‘守護者陳’的學生。1947年，第一塊碎片落在羅斯威爾，被軍方秘密回收，代號‘星塵’——陳是當時參與研究的科學家之一，也是第一個發現碎片能‘感知維度’的人。”

逸諾接過筆記，小心翼翼地翻開。紙頁泛黃發脆，字跡是工整的鋼筆字，開頭第一頁就寫著：“星塵非石，乃維度之骨，其紋如環，環中藏隙。”

“陳發現，碎片的莫比烏斯環紋路，其實是‘維度壁壘的縮影’。”老周的聲音低沉，帶著回憶的沙啞，“所謂‘莫比烏斯門’，根本不是開啟虛空裂隙的通道，而是‘鎖住裂隙’的鑰匙——上世紀五十年代，陳在一次實驗中意外開啟了微小的虛空裂隙，碎片的紋路自動形成屏障，才沒讓汙染擴散。”

逸諾的呼吸一滯，翻筆記的手頓住了：“那實驗室為什麼說莫比烏斯門是開啟裂隙的工具？”

“因為有人篡改了陳的研究資料。”老周的語氣冷了下來，“陳後來發現，軍方想利用碎片的能量製造武器，他就帶著碎片殘片叛逃，組建了守序者。而實驗室的前身，就是當年軍方的秘密專案組——他們拿到了殘缺的資料，誤以為紋路是‘開門的密碼’，才一直想拚接九塊碎片。”

筆記裡的內容漸漸印證了老周的話。其中一頁畫著碎片的結構圖，標注著“共鳴閾值：30%，超閾值則裂隙滲漏”，旁邊還有一行批註：“汙染始於人心，碎片本無善惡。”

“那守護者陳現在在哪？”逸諾抬頭問道。

老周的目光暗了下去，指了指筆記最後一頁的空白處——那裡有一道淡淡的焦痕，像是被火燎過：“二十年前，實驗室找到了陳的藏身地，雙方激戰，陳為了保護最後一塊殘片，引爆了碎片能量，自己被捲入了裂隙……沒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逸諾心裡一沉。原來守序者的創始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他翻到筆記最後，除了焦痕，還有一行模糊的字跡，勉強能辨認：“第三塊碎片，藏於‘龍眠之地’，與陳的血脈繫結。”

“龍眠之地？陳的血脈？”逸諾皺緊眉頭。

“龍眠之地是陳對地點的代號，沒人知道具體在哪。”老周搖了搖頭，“但‘血脈繫結’意味著，隻有陳的後人，才能啟用那塊碎片——這也是實驗室一直沒找到第三塊碎片的原因。”

就在這時，逸諾胸口的風鈴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發出急促的“叮鈴”聲，鈴舌上的淡藍熒光閃過一道紅光。星核的警報聲瞬間響起：“警告！檢測到高強度虛空能量波動，來源：雜貨鋪門外，距離10米！是‘維度獵手投影’！”

逸諾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電磁脈衝槍。老周也立刻反應過來，從桌下掏出一把改裝過的獵槍：“是影獵者帶來的！他們能通過碎片共鳴，召喚維度獵手的投影！”

門外傳來“滋滋”的聲響，像是電流穿過空氣，緊接著，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門縫裡滲進來——沒有實體，像一團流動的墨汁，表麵閃爍著與金屬盒子上相似的紅光，正緩緩向屋內移動。

“星核，啟動風鈴共鳴，強化屏障！”逸諾將電磁脈衝槍對準黑影，手指扣在扳機上。

“共鳴啟動，消耗能量5%！當前屏障強度可抵禦投影5分鐘！”

風鈴的熒光暴漲，一道淡藍色的屏障以逸諾為中心擴散開來，擋住了黑影的前進。黑影撞到屏障上，發出刺耳的“嘶嘶”聲，表麵的紅光劇烈閃爍。

“快走！投影隻是試探，影獵者的大部隊很快就到！”老周推了逸諾一把，指了指儲藏室角落的一個暗門，“從這裡走，通向後街的下水道，能直接到舊港區。筆記你拿著，裡麵有陳留下的碎片感應方法，能幫你找到第三塊碎片！”

逸諾沒有猶豫，抓起筆記和金屬盒子，衝向暗門。他回頭看了一眼——老周正舉著獵槍，對準黑影扣下扳機，槍聲在狹小的空間裡炸開。

“照顧好風鈴……它是陳留下的最後東西！”老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混著黑影的嘶嘶聲。

逸諾推開暗門，鑽進漆黑的通道。通道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他憑著神經強化的感知快速奔跑，身後的槍聲和嘶嘶聲漸漸遠了。他緊緊攥著懷裡的筆記和盒子，心裡清楚，這次離開後，舊巷的平靜徹底被打破，而他的征途，也從“被動逃亡”，變成了“主動尋找真相”——找到第三塊碎片，找到守護者陳的下落，阻止實驗室用錯誤的方式開啟莫比烏斯環。

通道儘頭的微光越來越亮，那是下水道的出口。逸諾加快腳步，當他衝出出口時，剛好看到舊港區的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白色的浪花。胸口的風鈴還在輕輕震動，像是在回應著遠方的碎片，也像是在訴說著守護者陳未完成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