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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午未聞鐘 第三十六章 無數迷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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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今日,江楚陳這個主犯依然下落不明,淮安城現下外鬆內緊,一直都由林泳思秘密主持查詢此人。

“聽說康裕是你找到的,連王爺都誇讚你有大才。”林泳思笑著打趣。

求彆提了......

李聞溪後悔得要死,早知道後續有如此多的麻煩,她當時就等著林泳思回來再說了。

早早抓了康裕有什麼用,他對尋找被調包的銀錢一點用也沒有。

她果斷轉移了話題:“所以陳楚是崇王的人,康裕是西北王的人?咱們這小小的淮安城,還真是熱鬨得緊。是不是抓完崇王的人之後,你還得繼續抓西北王派來的細作?”

“康裕親口承認,他是西北王的人?”林泳思有些不解,忙問道:“你可是親耳聽見的?”

李聞溪把她如何被王爺請進王府,審了康裕,後來王爺在聽聞銀兩已經運走後,如何震怒用刑,康裕這才招認自己是西北王的細作一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在聽聞康裕冒用了他人身份,真正的康裕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之後,林泳思挑了挑眉,很確定地說:“他在說謊。”

如果說康裕身份造假、八年前便冒名頂替一事是真的,那麼他肯定不是西北王派來的。

八年前,天下初亂,西北王還忙著在邊塞替大梁守江山呢!彼時淮安府確實在中山王的鐵腕治理之下安定下來,中山王也漸漸成為一方割據勢力。

但西北王決定角逐天下卻不是在八年前。這麼說吧,西北王是少有的忠君愛國將領,對大梁感情更深更複雜。

與其說他一開始就有反叛之心,倒不如說是後來實力強大後,被形勢架到藩王的位置了,哪怕他不想打江山,也得看手底下的追隨者答不答應。

所以八年前,絕不可能是西北王派了細作來淮安!甚至康裕可能壓根就不是什麼細作!他在撒謊!

這下換李聞溪不解了:“如果他不是細作,承認了有什麼好處?殺人尚且能用銀錢斡旋一二,送夠了,可能能換回一條命,但是細作,任何勢力抓到其他人派來的細作,必會斬草除根。”

“對啊,所以他身上,到底還有什麼,比是個細作更要命的秘密呢?”

“咱們猜來猜去有什麼用,康裕很可能已經被中山王處決了,有些秘密,是註定要帶進棺材裡,不為人知的。”

“絕無可能。以我對王爺的瞭解,他肯定會想方設法挖掘康裕背後還有哪些人,不會輕易讓他死的。”

“照大人這麼說,康裕如果不是西北王的細作,會不會是崇王的人?您剛剛不還說,陳楚就是崇王的人,也是他將杜府的巨額銀兩調包,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的嗎?”李聞溪接著問。

她跟康裕接觸得不多,但從他說話滴水不漏就能看出來:“康裕這個人,屬實精明得很。”

“收成不好的旱災年,他都能從佃戶嘴裡剋扣口糧,這麼一個錙銖必較,對錢財看得比命還重的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大宗假銀子在他麵前入庫而不自知的呢?”

“當時咱們可是問過嚴慶了,每一筆大額現銀入庫,都是康裕親自交接清點的。要知道那些假銀碇假得太過,但凡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康裕又不瞎。”

“肯定是他故意放任!”

“大人,大人!”馬聰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急切地說:“顧大人受傷了!”

“出了什麼事了?”林泳思連忙跟著馬聰一起去府署。

“聽說是在家裡受的傷,他家也進了細作!”

“他人現在何處?”

“就在顧府,大人,聽說他受傷頗重,情況不太好......”後麵的話,兩人離得遠了,李聞溪沒有聽清。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李聞溪有些替中山王擔心,上一世雖淮安也鬨過幾場變亂,但她當時是個局外人,對內情瞭解不多,隻知道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最終也都沒牽連到她身上。

雖然她很高興看到紀淩雲倒黴,不過她現在生活在淮安,自然不希望她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她已經切身體會過一次了。

做為一個小人物,要想長久地、安穩地活著,安定的環境是必須的。

薑少問還在不停地八卦,真不知道他哪有這麼多訊息來源,李聞溪時不時聽一耳朵,思緒卻飄到康裕的身份問題上。

純屬老生常談,她到現在也不太明白,為何康裕越獄後不走,非要藏在杜府這一行為。

如果換成是李聞溪自己的話,能藏到這麼嚴實的地方,隻有一種原因,那就是外麵的仇人太多,個個都想要她命,她跑到天涯海角都不安全,不得已隻能先藏起來,靜待風聲過去。

如果他在說謊,肯定不是西北王的人,那麼他真的會是崇王的人嗎?如果是,為何不跟陳楚聯係,遠遠的送他進礦山,一時半會絕對不會被人找到,多現成的藏身之所。

這個問題,恐怕隻能等抓到江楚陳本人,才能搞清楚了。

縣衙外,一個新年假期都沒怎麼出過攤的劉妤又來了,她笑得極開心,分彆給所有她能見到的衙門中人拜年,一張小嘴抹了蜜似的甜。

眾人也很給麵子,與她打著招呼,放衙時分,她的攤位熱鬨得像菜市場。

李聞溪遠遠望去,選擇避開,她實在不太喜歡劉妤的性格。

方士祺在開年後又回了杜府——哦,不對,現在應該叫杜家了,不能用府這一正式稱呼。

家裡的下人剩的不多,那麼大個宅子,打理起來很是吃力。

杜仲然的繼室夫人紀氏做主,將大宅子掛出去準備賣掉,他們又買了個三進的小宅子,一家五個主子並十來個下人住,倒也合適。

方士祺是唯二被留用的護院,用紀氏的話說,在淮安城裡,如果有人想動他們杜家人,光靠護院是護不住的,她堂堂紀氏旁支出身都搞不定的事,誰也搞不定。

“唉,那三個孩子可憐啊!”被迫迅速成長起來的兩個小姐,人前得裝成大人模樣,隻敢回屋裡關上門哭幾聲,最小的弟弟還在繈褓之中,壓根不知他以後與孤兒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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