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10章 車隊收編,末日新途
陳默的手還停在消防斧的握柄上,指節因長時間緊繃而微微發麻。蘇紅袖那句“他們一直都知道”還在耳中回蕩,像一段卡在程式裡的死迴圈。他沒再追問,也沒放下武器,隻是將目光從她刀柄上的螺旋刻痕移開,轉向林子深處。
風又起了,卷著焦土與金屬鏽味撲麵而來。
就在這時,車頂傳來輕微的踩踏聲。陳詭站在殘破的駕駛室頂,單片鏡對準血月,鏡麵浮現出一串由光點連線而成的路徑,筆直指向東南方。他聲音不高,卻壓住了所有雜音:“318國道斷裂帶之後有臨時避難所。所有人,整備出發。”
沒人問為什麼信他。
也沒人敢停下。
陳默緩緩鬆開斧柄,低頭看了眼自己滲血的左臂。傷口已經結了一層暗紅痂皮,但右眼的血絲仍在隱隱跳動。他知道這道傷還沒好,也知道剛才那一陣氣流感知來得蹊蹺——不是吸血帶來的能力,而是某種外來的牽引。他抬頭看向蘇紅袖,她正背對著他調整刀鞘位置,馬尾被風吹起一角,露出後頸那截角質凸起。
她沒再說話,也沒收回唐刀。
車隊開始移動。王虎和李梅試圖用藤蔓拖拽補給箱,可翡翠色的藤條剛纏上集裝箱邊緣,李梅臉色驟然發白,嘴角抽搐,幾根細藤從她唇邊掙脫,劇烈顫抖。箱子隻挪了半米,藤蔓便發出脆響,幾乎斷裂。
趙鐵山走了過去。
他沒說話,甚至連腳步都沒變。兩米三的石軀踏地時發出低沉悶響,關節處蒸騰出白色霧氣。他雙手插入地麵穩住身形,單臂抬起,將兩噸重的集裝箱扛上肩頭,步伐未停,徑直走入行進序列中央。
陳默盯著他的背影,右眼夜視殘餘忽然閃現——一道微弱藍光從石軀裂縫中透出,照在嵌入麵板的照片邊緣。編號“07”清晰可見,與昨夜賬本上的記錄完全一致。
他喉嚨一緊,沒出聲。
林焱和林淼並肩走在隊尾。前者右臉胎記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抬手一揮,烈焰噴湧而出,將路邊一塊鏽蝕警告牌燒成熔渣。“前方詭潮高發區?”她冷笑,“誰寫的?死人還能立規矩?”
林淼左眼義眼微轉,冰藍色光斑在瞳孔深處掃過地麵。下一瞬,她鞋底彈出兩根冰刺,釘穿焦土下一隻潛伏的扭麴生物。屍體瞬間凍結,呈現出蛛網狀結晶結構。“不是警告。”她語氣平靜,“是標記。有人想讓我們繞路。”
陳默聽著她們的對話,腳步未停。他忽然意識到,這支隊伍裡沒有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倖存者”。每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對抗失控,也在被某種更深層的東西操控著走向某個方向。
蘇紅袖突然停下,轉身麵向他。
她抽出唐刀,反手一拋。刀柄朝前,精準落入陳默手中。
金屬觸感冰冷,刀身輕得出乎意料。他下意識握緊,掌心傳來細微震動,彷彿這把刀本身帶有頻率。
“你的係統靠吞噬活著。”蘇紅袖說,“但我見過更強大的東西——能斬斷原質本身的力。”
陳默沒動,也沒回應。右眼血絲跳了一下,嗜血衝動卻沒有浮現。他記得剛才那種胸口被冰線貫穿的感覺,記得呼吸法帶來的氣流軌跡。
“砍它。”蘇紅袖指向遠處。
陳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根黑色絲線懸浮在半空,約拇指粗細,表麵流動著粘稠般的暗光。那是殘留的操控脈絡,和之前襲擊他們的鐵爪體內的黑絲一模一樣。
他緩緩舉刀。
不是靠蠻力,也不是憑本能。他閉了下眼,回憶起剛才練習呼吸時感知到的氣流走向。鼻腔深處那股涼意再度浮現,沿著脊椎擴散至四肢。他睜開眼,視野邊緣浮現出淡淡的流動紋路,如同水波般環繞那根黑絲。
一刀斜撩。
刀鋒未帶火焰,也未附著任何超凡波動。可就在接觸瞬間,黑絲應聲而斷,斷口平整如削,飄落途中迅速蒸發成灰。
蘇紅袖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
“你不止是個容器。”她說。
陳默低頭看著手中的刀,掌心汗濕,心跳卻不快。他知道這一刀不是靠力量贏的,而是靠“感知”。就像除錯程式碼時找到那個隱藏的變數,他剛剛觸碰到了規則的邊緣。
趙鐵山扛著物資箱繼續前行,石軀表麵戰友照片的微光仍未消散。林焱焚燒了一處倒塌的路障,林淼則用冰刺清理了地下潛伏的三隻小型詭異。車隊穩步推進,穿過斷裂的高架橋,進入一片荒廢的工業區。
陳默走在隊伍前中部,唐刀仍握在手中。他試著用指尖摩挲刀脊,發現上麵有一道極細的刻痕,走勢與陳詭鏡框邊緣的螺旋紋如出一轍。他心頭一震,正欲細看,耳邊傳來一聲低語。
“彆研究太久。”蘇紅袖不知何時走到他側後方,聲音壓得很低,“那把刀,是他留給我的封印物。每一次使用,都會喚醒一點我體內不該醒的東西。”
陳默沒回頭:“那你為什麼給我?”
“因為我想看看。”她頓了頓,“一個靠喝血活命的人,能不能用一把斬斷原質的刀,走出第三條路。”
他沉默片刻,將刀橫握於胸前,刀尖向前。
“我不是為了走什麼路。”他說,“我是為了不再被人寫進賬本裡。”
蘇紅袖沒再說話,隻是輕輕點頭。
車隊繼續前進。血月偏移兩度,天際泛起一層暗紅霧靄。遠處傳來金屬摩擦聲,像是廢棄設施在風中呻吟,又像是某種機械結構正在緩慢啟動。
陳默忽然停下腳步。
他感覺到右眼深處一陣異樣——不是嗜血衝動,也不是係統提示音。而是一種頻率共振,微弱卻持續,來自東南方向,與他昨晚吸收鐵爪血液時感受到的原質波動極為相似。
他抬頭望向陳詭。
那人仍立於製高點,單片鏡映著血月,鏡片閃過一串資料流。他看了陳默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唐刀上,隨即收回視線,彷彿早已預料到一切。
陳默握緊刀柄,指節泛白。
他知道,這條路不會太平。但他也明白,從接過這把刀的那一刻起,他已經不再是被動接受指令的實驗品。
趙鐵山的腳步聲在前方回響,沉重而穩定。林焱點燃了一段塌陷的隧道,火光照亮了牆上一行模糊字跡:“318國道終點:鏡城”。
蘇紅袖低聲說:“鏡城不是避難所。”
陳默問:“那是什麼?”
她看著他,眼神銳利:“是墳場。也是起點。”
陳默沒再問。他將唐刀緩緩插回腰側刀鞘,動作生澀,卻不猶豫。
風更大了,吹動他起球的衛衣下擺。遠處金屬摩擦聲越來越近,節奏規律,像是某種大型機械正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