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19章 詭榜現形,血月低語
林淼的手指剛動完,陳默的膝蓋還陷在焦土裡。他盯著那根微微抽搐的指尖,喉嚨發緊。血月從雲縫中斜照下來,光斑正好落在她手腕裂口邊緣,像是某種標記被啟用。
他撐著槍杆想站起來,肋骨處傳來鋸齒般的鈍痛。鼻血還在流,滴在虎口電路圖上,混著汗,把那些細密線條泡得發脹、起皮。
就在這時,一道冷光劃破低空。
沒有風,也沒有腳步聲,那枚單片映象是憑空出現,緩緩懸停在廢墟中央。鏡麵朝上,映著血月,忽然翻轉。
金光炸開。
半空中浮現出一卷榜單,邊緣扭曲如燃燒的紙頁。榜首空著,隻有一行模糊字樣:“序列0:未知”。往下數,第三行清晰浮現——
“序列9吸血鬼·陳默·存活率12%”。
陳默瞳孔一縮。
榜單下方還有細小文字滾動:**能力來源:血月共鳴係統;弱點:嗜血衝動閾值偏低;推薦清除方式:精神剝離
原質淨化。**
他猛地抬頭,四周寂靜。油罐殘骸投下的影子紋絲不動,連空氣都像凝固了。
然後,他聽見了聲音。
“你比我預估的多活了七分鐘。”
聲音來自頭頂。陳詭站在高處斷裂的輸油管道上,白大褂垂落,左手金屬手套泛著幽藍微光。他沒走下來,隻是輕輕抬手,單片鏡便調轉方向,正對陳默右眼。
“這是你的檔案。”他說,“也是所有序列者的歸宿。”
陳默咬住後槽牙,右手悄悄摸向槍膛。最後一顆骨刺彈還在,但槍管已經變形,導電凝膠乾涸在護套內壁。
“你不該來。”他嗓音沙啞。
“我一直在。”陳詭輕笑,鏡片閃過一串數字倒計時,“你以為你在查地下母體?那是我留給你的餌。鏽心臟上的符號,是我賬本裡的編號。你在按我的節奏推進實驗。”
話音未落,單片鏡驟然加速,直衝陳默麵門。
他本能側頭,可右眼突然劇痛,彷彿有燒紅的針紮進神經。銀白齒輪紋瘋狂旋轉,視野瞬間撕裂——
他看見無數眼球漂浮在虛空中,排列成巨大矩陣。每個眼球表麵都流動著資料流,像是一張活著的網路。矩陣中心,鎖著一個人形輪廓,四肢被透明鎖鏈貫穿,嘴在動,卻聽不見聲音。
“那是第一個序列0。”陳詭的聲音直接在他腦內響起,“失敗品。和你一樣,被係統選中,卻被規則吞噬。”
陳默想閉眼,可眼皮不受控製。他看見那人影掙紮的動作,看見他抬起臉——
那張臉,和他自己有七分相似。
“不……”他喉嚨擠出一個字。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深淵時,耳畔響起低語。
不是通過耳朵聽到的,而是從顱骨內部震蕩出來的聲音:
“你……聽見了麼?”
這聲音古老、沉重,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回響,卻又像某種原始頻率,與他的心跳同步。
血月光芒猛然增強,灑在單片鏡上,鏡麵開始龜裂。
陳默趁機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短暫奪回身體控製權。他用左臂猛砸右眼眶,硬生生將嵌入一半的鏡片撞出。
“鐺!”
金屬脆響,單片鏡落地,滾了幾圈,停在一塊焦黑的輪胎殘骸旁。
他跪倒在地,右手撐地,指尖摳進泥土。鼻血不斷湧出,順著下巴滴在鏽心臟殘片上。那殘片表麵的符號,竟隨著血跡微微發燙。
遠處,陳詭靜靜站著,沒再靠近。
“你看到了。”他說,“你也聽見了。彆否認,那是係統的源頭,是紅月本身的意誌。你以為你在使用‘血月共鳴’?其實,是你被它選中,在完成某種迭代。”
陳默喘著氣,抬頭望向血月。天空依舊昏紅,雲層緩慢移動,彷彿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可他知道是真的。
他記得那個失敗品的臉,記得那無聲呐喊中的絕望,更記得耳邊那句低語——
“你聽見了麼?”
這不是警告,也不是召喚。這是一種確認。一種隻有在瀕死邊緣才能接收到的訊號。
他慢慢抬起手,攥緊了掌心的鏽心臟殘片。邊緣割破麵板,血混著鐵鏽滲進指紋。
“我不是容器。”他低聲說,聲音幾乎被夜風吹散。
陳詭笑了。鏡片上的倒計時跳到零,又重新開始。
“你說得對。”他緩緩抬起左手,金屬手套亮起一圈波紋,“你不是容器。你是變數。所以我才留你到現在。”
話音落下,他身影開始淡去,如同被月光蒸發。最後消失前,留下一句:
“下次見麵,我會帶走你的右眼。”
風再次捲起焦屑,榜單早已隱沒,彷彿從未出現過。
陳默仍跪在地上,右眼火辣辣地疼,視野邊緣不斷閃現殘影。他不敢閉眼,怕再看到那個眼球矩陣。
他低頭看手。虎口電路圖已經剝落大半,露出底下潰爛的麵板。但他能感覺到,體內有什麼變了。
吸血鬼序列不再躁動。嗜血衝動依然存在,卻像是被什麼壓製住了——不是靠意誌,而是來自更高層級的規則乾涉。
血月低語還在耳邊回蕩,雖無聲,卻持續震動。
他緩緩站起身,腿有些發軟。狙擊槍倒在一邊,槍托裂開,懷表不知何時脫落,隻剩一根斷發纏在發條軸上。
他沒去撿槍。
而是走向油罐殘骸深處,彎腰撥開灰燼,將鏽心臟殘片重新埋進裂縫。動作很輕,像在封存某個不該存在的證據。
做完這些,他轉身,一步步走向加油站中央的斷裂立柱。
那裡有一塊平整的水泥台,像是曾經的服務視窗。他蹲下身,用指甲在表麵刻下一個符號——和殘片上的一模一樣。
刻完最後一筆,他停下。
遠處,血月光芒忽然晃了一下。
水泥台上的符號,開始滲出極淡的紅光。
他盯著那道光,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剛纔在鏡界看到的那個失敗品……
他胸口的烙印,和自己此刻刻下的符號,完全一致。
他抬起右手,顫抖地摸向右眼。
齒輪紋尚未消退,正沿著太陽穴向後腦延伸。
而耳邊,那句低語再次響起:
“你……聽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