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26章 石軀秘辛,戰友遺物
陳默站在原地,槍管垂地,呼吸尚未完全平穩。剛才那一擊耗去了他太多精力,右眼深處仍殘留著血絲跳動的刺痛感。他沒有回頭去看林焱和林淼的方向,也沒有去確認她們是否真的完成了融合。他知道,有些事一旦開始,就不再需要旁觀者。
風卷著灰燼從高台邊緣掠過,遠處傳來金屬扭曲的輕響。他緩緩抬起手,將狙擊槍重新固定在背後。動作很慢,像是怕驚擾什麼。
就在這時,地麵傳來一陣極低頻率的震顫,不是來自雙胞胎所在的位置,而是高台另一側——趙鐵山站著的地方。
那身影背對著所有人,像一塊從大地裡長出的巨岩。蒸汽從他的肩關節、肘部縫隙間緩緩溢位,節奏穩定,卻帶著某種內在的壓迫感。陳默記得這狀態,上次出現是在他們穿越廢棄隧道時,前方有大量詭異埋伏。
他邁步走了過去,腳步踩在焦土上幾乎沒有聲音。每一步都刻意放緩,像是在除錯一段不穩定的程式,避免觸發未知錯誤。
走近後,他停下,視線落在趙鐵山胸前那道裂隙上——那裡嵌著一張泛黃的照片,邊角已被石質紋理包裹,彷彿正被緩慢吞噬。
他啟用了夜視技能。
視野瞬間轉為暗紅,趙鐵山的軀體結構在眼中發生了變化。那些原本隻是粗糙花崗岩般的紋路,此刻顯現出類似電路板蝕刻的精細路徑,縱橫交錯,延伸至四肢百骸。而照片背麵,在紅外視界下浮現出一串壓印的機械編號:xg-07-317。
陳默瞳孔微縮。
這個編號格式他見過。在陳詭書房裡那本機械賬本的第十七頁,記錄著七組“失敗容器”的資料條目,開頭全是xg-07,最後三位數字遞增排列。其中,317號對應的備注是:“意識同步率突破臨界,但未能維持完整人格,已歸檔。”
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趙鐵山突然轉身。
一隻石臂橫掃而出,掌緣擦過陳默身側,砸在身後斷裂的混凝土柱上。轟然一聲,碎塊四濺。
“彆看!”趙鐵山的聲音低沉,像地下深處傳來的震動,“那是我的兵!”
陳默沒退,也沒抬手防禦。他隻是站在原地,指尖輕輕抹過鼻腔——又有一點銀血滲出。他將血塗在虎口的電路圖紋身上,讓那圖案微微發燙。
然後他說:“xg-07-317……和陳詭賬本裡的編號,是一套係統。”
趙鐵山的動作僵住了。
蒸汽在他肩頭凝成薄霧,緩緩散開。他低頭看向胸口的照片,石質手指慢慢撫上相紙邊緣,動作輕得像怕弄皺它。
“他們不是失敗。”他嗓音沙啞,“他們是烈士。”
陳默沒接話。他知道這不是辯解,是執念。
三十年前的那場實驗事故,官方記錄早已銷毀。可從零星碎片中拚湊出的資訊顯示,第一批序列覺醒者並非自然誕生,而是軍方秘密專案篩選出的“適配體”。他們在血月降臨前就被注射原質濃縮液,強行激發潛能。大多數人當場崩潰,變成行走的災厄源。
隻有極少數撐了下來。
趙鐵山就是其中之一。
而現在,這張照片背後的編號,把那段被掩埋的曆史重新撬開了一個角。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陳默問。
趙鐵山沉默了很久,久到風都停了一瞬。
“我不是第一個。”他終於開口,“維和任務那天,我帶隊突入一處地下設施。外麵標著民用實驗室,裡麵卻是禁閉區。我們發現七具棺材式的容器,編號從311到317。每個裡麵都有人,全身覆蓋晶體化組織,心跳還在,但意識已經斷了。”
他頓了頓,喉結動了一下。
“其中一個睜開了眼睛。他認出了我們的軍徽,嘴唇動了動。我湊近聽,他說的是——‘彆讓他們用新人’。”
陳默呼吸一滯。
“後來呢?”
“上級下令封存現場,所有資料移交特殊部門。”趙鐵山聲音冷了下來,“帶隊軍官說,這些人都屬於‘不可回收資產’,讓我忘記看到的一切。可就在撤離途中,rpg擊中了載具。我以為我要死了……然後血月升起來了。”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布滿岩紋的掌心。
“我醒來時,壓著三具屍體。兩個恐怖分子,還有一個穿白大褂的。他手裡攥著一份名單,上麵有我和那七個兵的名字,用紅線連在一起。”
陳默盯著他。
“所以你是故意留下的?留在車隊,接近陳詭?”
趙鐵山沒回答,隻是緩緩仰起頭,望向天空中的血月。
下一秒,異變陡生。
他整個身軀開始發出低頻嗡鳴,石質麵板表麵泛起微光。一道模糊的影像在他背後浮現出來——硝煙彌漫的荒野,一座半塌的建築外,七名士兵列隊衝鋒,身穿舊式迷彩服,胸前佩戴統一徽章,編號清晰可見。
正是xg-07係列。
畫麵繼續推進。黑霧從建築內部湧出,迅速纏繞住整支小隊。有人試圖突圍,有人原地抵抗,但最終都被吞沒。而在建築門口,一個穿白色實驗服的身影靜靜站立,左手戴著金屬手套,鏡片反射著血月的光。
陳預設出來了。
那是陳詭。
投影隻持續了幾秒,便如訊號不良般扭曲消失。趙鐵山的身體晃了一下,關節處噴出的蒸汽變得濃烈。
“原來如此。”陳默低聲說,“他們不是實驗失敗者。他們是第一批犧牲品。你們的能力……根本不是偶然覺醒,是繼承。”
趙鐵山緩緩低頭,目光落在陳默臉上。
“你說對了一半。”他聲音低沉,“我不是繼承。我是最後一個活著的對照組。當年能活下來的,隻有我一個。其他人……全成了養料。”
他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向上。隨著肌肉與岩石的分離,一塊巴掌大的金屬銘牌從體內取出。表麵刻著一行字:**第七突擊組·李振國**。
“這是我班長。”他說,“他死的時候,還抓著一把門鎖的碎片。他說,一定要有人記住這裡發生過什麼。”
陳默看著那枚銘牌,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趙鐵山總把遺物嵌在石軀表麵——那不是裝飾,是錨點。每一個名字,都是一段不肯沉沒的記憶。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他問。
趙鐵山沒有立刻回答。他將銘牌重新嵌回掌心,石層閉合,嚴絲合縫。
然後他轉過身,麵向陳默,雙眼如同深淵。
“以前我隻是個盾。”他說,“彆人衝在前麵,我就擋在後麵。可現在我知道了,有些債,不能靠防守還。”
他抬起手,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空中之城輪廓。
“陳詭以為他在收集資料,以為我們在他的棋盤上走格子。”他聲音越來越沉,“但他忘了,戰士最不怕的,就是把自己當成炮灰。”
陳默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再隻是那個沉默的堡壘。
他是從廢墟裡爬出來的審判。
“你確定要這麼做?”他問。
趙鐵山嘴角扯了一下,幾乎算不上笑。
“你知道維和部隊最後一條守則是什麼嗎?”
陳默搖頭。
“不是服從命令。”趙鐵山說,“是替死不去的人,多活一次。”
他邁步向前,腳踏在焦土上,留下深深的印記。每一步落下,地麵都輕微震顫,彷彿地脈正在回應他的意誌。
陳默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也沒有阻攔。
他知道,有些路必須一個人走。
趙鐵山走到高台邊緣,停下,抬頭望著血月。
“陳詭。”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像鑿進石頭裡的刻痕,“你欠他們的命,我會一筆一筆討回來。”
風掠過殘骸,吹動他破碎的衣角。遠處,雙胞胎的能量場仍在波動,蘇紅袖的氣息尚未靠近,機械城的方向也還未傳來訊號。
但這一刻,焦土之上,隻有一個男人立於廢墟,背影如山。
他不再隻是守護者。
他是複仇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