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40章 鏡返之力的首次透支

    鏽鑰匙完全沒入七號門的瞬間，陳默感到一股巨大的反衝力從胸口炸開，像是體內所有血管都被倒灌進冰水。他的右眼仍在燃燒，血紋蔓延至耳後，銀白色的齒輪紋在眼白深處瘋狂旋轉，像一台瀕臨熔毀的精密儀器。

鎖鏈還在動。

深淵邊緣的黑色鏈條正一節節收緊，其中一條已經纏上林淼的腳踝。她整個人被拖向裂縫，左眼的冰藍義眼劇烈閃爍，寒氣自指尖潰散，化作細碎霜粒飄落。她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卡在喉嚨裡，彷彿連呼吸都被規則壓製。

“放開她！”林焱撲上去，火焰在掌心爆燃，卻隻撐起不到半尺就戛然熄滅，像是被無形之手掐斷。她右臉的胎記褪成灰白，額角青筋暴起，死死盯著那根鎖鏈，“你們要的是資料？要的是進化？她不是容器！她和我一樣隻是——”

話沒說完，鎖鏈猛地一拽，林淼離地而起。

趙鐵山怒吼著衝上前，石軀關節噴出灼熱蒸汽，雙臂橫擋在林淼前方。可他的身體剛觸到鎖鏈，表麵裂紋便轟然擴張，一塊肩甲崩裂飛出，露出內部晶化的組織。他咬牙撐住，雙腿陷入地麵寸許，卻仍被緩緩拖行。

陳默跪在地上，手指還扣著鑰匙殘柄。

他知道現在不能鬆手。鑰匙插到底，儀式啟動，但未完成定型——這是唯一的視窗期。係統提示在他腦中閃現又消失，【能量流向重構中】的字樣像訊號不良般跳動。他能感覺到，整個詭榜投射的空間正處於一種不穩定狀態，就像一段正在編譯的程式碼，尚未寫入最終執行指令。

那就趁它還沒跑完。

他閉眼，將全部意識沉入“鏡返”能力的核心。不是抵消一件奇物的代價，而是嘗試逆轉整場儀式的能量分配邏輯。銀光自右眼爆發，順著神經爬向脊椎，生命值開始暴跌，鼻腔湧出溫熱血流，滴落在水泥地上發出輕微“啪嗒”聲。

肩胛骨處忽然傳來撕裂般的痛感。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憑空浮現，皮肉翻卷，鮮血順著背部流淌。那是原本該落在林淼身上的代價，被硬生生轉移了過來。鎖鏈震顫了一下，隨即鬆脫，林淼重重摔在地上，蜷縮著咳嗽，嘴角滲出帶著冰渣的血沫。

“咳……你瘋了？”林焱衝過去扶住妹妹，聲音發抖，“這種事怎麼能——”

“閉嘴。”林淼抬起手，打斷她，目光死死盯住陳默。

他單膝跪地，喘得像破風箱，左手撐地維持平衡，右手仍握著鑰匙殘柄。白發已垂至鎖骨，麵板乾枯皺縮，指節變形，整個人看上去老了十幾歲。右眼的齒輪紋進入不穩定閃爍狀態，時明時暗，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

趙鐵山踉蹌退後兩步，勉強站穩，看著陳默肩上的傷，聲音沙啞：“彆再一個人扛了。”

沒人回應。

陳默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抽搐。剛才那一瞬的操控超出了“鏡返”的常規使用範疇。這不是抵消照妖鏡流血或鏽鑰匙折壽那麼簡單，而是直接乾預了詭榜層麵的規則執行。代價不再是減半，而是全數轉移到自身——且沒有冷卻機製緩衝。

他做到了。

但也快撐不住了。

頭頂的詭榜突然震動，血字滾動：【序列4焚天烈焰——封印】

林焱渾身一僵。

她下意識抬手，掌心空空如也。往日隨時能引燃的火焰此刻毫無反應，哪怕她咬破嘴唇，也沒能激起一絲熱流。她抬頭看向榜單，瞳孔收縮：“為什麼……我的能力沒了？”

沒有人回答。

答案其實已經浮現——當陳默強行改寫代價路徑時，係統以剝奪關聯者能力作為補償。林淼的能力也被封鎖，否則她不會連最基本的冰霜護盾都釋放不出。

寂靜隻持續了幾秒。

地麵突然震顫。

一聲悶響從腳下傳來，緊接著，商場主廳的水泥層轟然炸裂。數十道裂縫呈放射狀擴散，塵土飛揚中，無數扭曲身影從地下爬出。它們四肢粗大，關節處嵌著金屬支架，腐爛的皮肉與機械構件交錯拚接，眼窩裡亮著猩紅的光點，整齊劃一地轉向中央跪地的陳默。

半機械食屍鬼。

它們沒有立刻攻擊，而是圍成一圈，緩緩逼近，腳步沉重，每一步都讓地麵微顫。某些個體手臂上還殘留著模糊編號，依稀可辨“mc”字樣。

林焱一把將林淼拉到身後，儘管她自己也無法戰鬥。趙鐵山低吼一聲，石軀表麵裂紋加劇，蒸汽再次從肩部噴出，擺出防禦姿態。他的左腿被鎖鏈劃開一道深口，晶體組織外露，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光。

“還能走嗎？”他問林淼。

她點頭，扶著牆勉強站起，左手按在姐姐背上：“我能撐住。”

林焱回頭看了她一眼，又望向陳默。

那個總是低頭擺弄零件、說話帶點程式設計師式冷幽默的男人，此刻跪在地上，鼻血不斷滴落，肩頭傷口深可見骨，右眼的齒輪紋像壞掉的燈管忽明忽暗。可他的手，依然緊緊攥著那截鏽鑰匙殘柄。

“喂。”林焱開口，聲音很輕，“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陳默沒抬頭。

他喉結動了動，吐出兩個字：“沒有。”

“那你圖什麼？”她往前一步，“你以為救了我們，就能改變什麼？陳詭不會放過你，這地方也不會讓我們活著出去。”

他慢慢抬起頭，右眼血紋映著天花板殘存的應急燈光，像燒儘的電路板。

“我不是為了改變什麼。”他說，“我隻是不想再看見有人被拖進那種深淵。”

林焱嘴唇動了動，沒再說下去。

遠處，一隻食屍鬼率先發動進攻。它右臂是改裝過的液壓鉗，猛然揮出，直取陳默脖頸。趙鐵山側身攔截，石拳砸下，將對方頭顱擊碎，黑血與機油混雜濺了一地。更多的怪物撲上來，圍攻三人組。

林焱護在陳默前方，徒勞地伸出手，試圖凝聚火焰。

林淼閉眼，眉心皺緊，體內的冰魄之力卻被某種無形屏障封鎖，無法調動分毫。她忽然睜開眼，低聲說：“姐，借你的火。”

“你不是不能用？”

“我不需要點燃它。”她伸手握住林焱的手腕，“我隻要知道它的溫度。”

林焱愣了一下，隨即咬牙，將殘存的熱意集中於掌心。林淼指尖觸碰那一點微光，瞬間將其凍結成一枚懸浮的冰晶。下一秒，冰晶炸裂，化作數十根極寒冰針，貫穿三隻逼近的食屍鬼胸膛。

第一波攻勢被遏製。

但更多怪物正從裂縫中爬出，源源不絕。

陳默靠著牆慢慢起身，左手抹去鼻血，右手依舊握著殘柄。他低頭看了一眼肩上的傷，血還在流，但他感覺不到太多痛。身體像是被抽空了，隻剩下本能驅動。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用“鏡返”。

剛才那次透支，幾乎耗儘了他的生命儲備。再啟動一次，可能直接導致器官衰竭。

可他還不能倒。

他抬起手，將殘存的骨刺從肋下拔出，甩掉上麵的血肉，重新凝出一根更短更銳利的刺，抵在掌心。

風未止。

戰未休。

一隻食屍鬼躍起撲來，機械臂展開成鋸齒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