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46章 雙月共鳴的殘缺鑰匙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密,像某種脈搏在岩層深處跳動。陳默蹲在金屬門前,掌心貼著那道滲出幽藍光的門縫,指尖能感受到一股規律的能量波動——三秒一次,與他腦中殘存的資料模型完全同步。
他沒抬頭,也沒說話,隻是緩緩將鏽鑰匙殘柄從心口拔出半寸。金屬表麵還沾著未乾的血,斷口處微微發黑,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腐蝕過。
趙鐵山站在他身後五步遠的地方,石軀表麵的裂紋已經蔓延至脖頸,關節處不斷噴出灰白色的蒸汽。他沒動,但呼吸聲早已不是人類該有的節奏,更像是地底風穿過岩洞的低鳴。
“頻率對上了。”陳默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門後的東西……是活的。”
趙鐵山沒應聲,隻是抬起右手,按在自己左胸的裂縫上。那裡嵌著一枚銘牌,刻著一個“山”字,邊緣已被晶體侵蝕得模糊不清。
陳默閉了閉眼,右眼中的血絲突然劇烈抽動,銀白色的齒輪紋隨之浮現,在瞳孔深處緩緩旋轉。他咬破指尖,將血抹在鑰匙斷口上,低聲念出一段殘缺的古咒:“月裂為引,血歸其位。”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猛然將鑰匙刺入左胸。
沒有鮮血噴湧,隻有一股冰冷的穿透感順著神經直衝大腦。他身體一僵,膝蓋差點跪下去,但硬是撐住了。心臟在金屬邊緣摩擦下劇烈跳動,每一次搏動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
頭頂的穹頂忽然裂開一道細縫。
一束暗紅色的光斜射而下,緊接著是第二束、第三束。碎裂的鏡麵殘片在空中懸浮起來,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最終拚合成一輪殘缺的血月虛影。
與此同時,商場另一側的地磚轟然炸開,一道青灰色的岩柱破土而出,頂端浮現出一座微縮山脈的輪廓——峰巒起伏,溝壑縱橫,數十個光點在其間明滅閃爍,如同埋藏於大地的記憶正在蘇醒。
趙鐵山仰起頭,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他的麵板開始大片剝落,石屑如沙塵般升騰,在空中凝成更清晰的山形結構。每一塊崩解的岩石都釋放出微弱的晶光,彙聚成一條流動的脈絡,直指商場中央的陣眼位置。
陳默咬緊牙關,左手死死抵住胸口的鑰匙,右手抬起,指尖劃過空氣。銀白色的齒輪紋從右眼擴散至整條手臂,凝聚成一道細線,精準連線向趙鐵山胸前的銘牌。
資料流在他意識中自動運轉。
他在模擬戰友的靈魂頻率——心跳間隔、呼吸節奏、神經電訊號波形。這些資訊來自第43章那張燒焦的照片背麵,也來自趙鐵山每次戰鬥時無意識噴出的蒸汽節律。
“接上了。”他喃喃道。
銘牌驟然亮起,整座晶化山脈虛影猛地一震,隨即向下沉降,與地麵浮現的雙月陣圖嚴絲合縫地重疊在一起。幽藍與暗紅的光芒交織,形成一個緩慢旋轉的能量迴路,中心正是陳默所在的位置。
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白發已爬滿整個頭部,頭皮傳來陣陣針紮似的刺痛。壽命透支的反噬正在加劇,但他仍能感覺到心臟與鑰匙之間的共鳴——那不是單純的物理連線,而是某種更深的契約正在建立。
“再……一步。”他喘著氣,試圖用吸血能力啟用鑰匙內部的結構。他曾吸食過機械藤蔓的血液,獲得過短暫的金屬重組技能,雖然冷卻時間未到,但他想賭一把。
可就在他集中意識的刹那,胸口的鑰匙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哀鳴。
斷口處噴出一股黑霧,迅速纏繞上他的手腕。那不是煙,也不是氣體,而是一種粘稠的、帶有生命感的物質,像是從他體內排出的汙穢之物,又像是被壓抑已久的原質殘渣。
“不……”他瞳孔一縮。
這東西來自他之前吸收的詭異血液。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會在體內積累微量汙染,而“鏡返”雖能抵消代價,卻無法清除這些殘留。現在,它們全在這一刻爆發了。
鑰匙開始震動,幅度越來越大。
趙鐵山發出一聲怒吼,殘存的石軀猛然前傾,雙手撐地,試圖穩定能量迴路。晶化山脈虛影劇烈晃動,光點紛紛熄滅,但仍有幾個頑強地亮著——那是他親手埋下戰友遺物的地脈坐標。
“繼續!”他吼道。
陳默咬破嘴唇,強行壓下嗜血衝動帶來的眩暈,右手猛地拍向地麵。銀色齒輪紋順著掌心蔓延,在陣圖邊緣勾勒出一道逆向導流槽,試圖將黑霧引離核心。
可太遲了。
“哢——”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鏽鑰匙從中徹底折斷,一半仍插在陳默胸口,另一半飛出去,砸在地麵上,濺起幾點火星。雙月陣圖瞬間失衡,血月虛影劇烈扭曲,晶化山脈轟然崩塌,化作無數光粒四散飄落。
整個商場陷入死寂。
隻有那截斷鑰,還在他胸口微微顫動,像一根釘進命運的殘釘。
陳默跪坐在地,手指顫抖著摸向傷口。沒有血流出來,反而有種乾涸的感覺,彷彿生命力正隨著那股黑霧一起蒸發。
頭頂的鏡麵殘片緩緩墜落,砸在地上,發出細微的碎裂聲。
然後,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不是從耳邊,也不是從空氣中,而是直接出現在他的顱骨內部,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卻又異常清晰。
“你漏掉了最後一道工序。”
陳默抬起頭。
空中沒有任何投影,也沒有鏡陣重組的跡象。可他知道是誰在說話。
那聲音停頓了一瞬,接著再次響起,語調裡透出一絲壓抑已久的狂喜:“你以為隻要拚上性命就能開啟門?你以為趙鐵山就是容器本身?”
陳默沒回應,隻是慢慢抬手,將插在胸口的半截鑰匙握得更緊。
“差一點……就差一點。”那聲音輕笑了一聲,“可惜啊,真正的鑰匙,從來不是金屬做的。”
話音落下,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
趙鐵山最後站立的位置,隻剩下一地石粉,隨風輕輕捲起。唯有那枚刻著“山”字的銘牌靜靜躺在地上,表麵覆蓋著薄薄一層霜。
陳默低頭看著它。
忽然,他察覺到胸口的斷鑰正在微微發熱。
不是疼痛,也不是能量迴流,而是一種……回應。
就像門後的那個存在,正透過這半截殘物,輕輕敲了敲他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