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21章 廢墟密談,詭計初露
陳默的手指還陷在水泥台的裂痕裡,掌心的血已經凝成暗紅塊狀。右眼的痛感沒有退,反而像一根燒紅的鐵絲從眼球穿進腦髓,每一次心跳都讓那根線收緊一分。他沒動,不是不想,是怕一動就會吐出內臟。
他記得趙鐵山站起來時的聲音——不是骨骼摩擦,而是地底傳來的低鳴,像是整片廢墟都在回應他的蘇醒。可現在,那種震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頻率:輕微、規律,像鐘表走針。
滴、滴、滴。
聲音來自斜上方。
他緩緩抬頭,眼角滲出的銀色液體順著顴骨滑落,在下巴處拉出一道細線。視線模糊,但他還是看見了——半空中,一枚單片鏡靜靜懸浮,鏡麵朝下,映著血月的光。
鏡片邊緣泛起一圈藍光,像是某種儀器正在啟動。
陳默猛地咬住舌尖,血腥味炸開,右眼齒輪紋驟然收縮。他撐著水泥台邊緣,一點點把身體往上提,動作緩慢得像在對抗無形重力。膝蓋發軟,但他沒有倒下。
他知道是誰來了。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平穩、無起伏,像實驗室裡的電子播報,“但你活下來了。這說明,你的容器適配性比預估高出37.6%。”
陳默沒說話,右手悄悄摸向腰間殘留的槍管。金屬早已扭曲,但他還是把它抽了出來,橫在腿前。
“彆浪費力氣。”那人影從殘垣後走出,白大褂一塵不染,左手戴著泛藍光的金屬手套,鏡片後的眼睛看不出瞳孔,隻有一串數字在快速跳動。“我隻是來確認資料。”
陳詭站在三步外,低頭翻開手中一本機械賬本。封麵鏽跡斑斑,上麵刻著和油罐母體核心一樣的圖騰。他用筆在某一頁劃了一下,紙頁發出齒輪咬合的輕響。
“你的血脈能啟用初代神明碎片。”他說,“龍宮遺址的核心門鎖,隻有你能開啟。”
陳默喉嚨乾澀,聲音像是砂紙磨過鐵皮:“代價是什麼?”
陳詭合上賬本,從袖中取出一把鑰匙。鏽得厲害,表麵覆蓋著乾涸的暗紅色痕跡,像是反複浸過血又風乾。
“十年壽命。”他遞出鑰匙,“不多不少。”
陳默盯著那把鑰匙,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體內係統突然震了一下——“血月共鳴”自動識彆出這是詭榜奇物,且帶有時空類代價標記。
他伸出手,假裝遲疑了幾秒,才接過鑰匙。
就在指尖觸碰到金屬的瞬間,一股冰冷的抽離感從脊椎竄上來。正常人此刻應該立刻感受到衰老的征兆:心跳變緩、肌肉萎縮、意識模糊。但他沒有。
“鏡返”已悄然啟動。
生命值下降,但代價被抵消了一半。
他卻立刻弓起背,喉結劇烈滾動,額角青筋暴起,手指死死攥緊鑰匙,指節泛白,彷彿正承受巨大痛苦。一口腥甜湧到嘴邊,他強行嚥了回去。
陳詭的鏡片閃了閃,電子眼的資料流加快。
“你在抵抗?”他問。
“誰……會自願少活十年?”陳默喘著氣,抬起布滿血絲的右眼,“你早知道這鑰匙會殺人?”
陳詭沉默了一瞬。這一瞬很短,但足夠陳默捕捉到鏡片後那串數字的停頓。
“代價是真實的。”他說,“但收益更大。遺址中有原質潮汐的源頭,掌控它,你就能擺脫序列束縛。”
“然後呢?”陳默冷笑,“變成下一個你?困在鏡子裡,靠收割彆人的資料續命?”
“我不是在邀請你成為我。”陳詭語氣依舊平靜,“我在給你一個選擇。你可以拒絕。但趙鐵山已經開始覺醒地脈共鳴,蘇紅袖的龍紋正在侵蝕神經,雙胞胎的冰火核心即將失控——他們都會死,除非有人能提前掌握更高層級的力量。”
陳默沒接話。他知道對方在施壓,但每一句話都戳在關鍵點上。
他緩緩站起身,膝蓋還在抖,但站直了。
“你要我當探路的耗子。”他說,“總得給根骨頭。”
“骨頭已經給了。”陳詭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鑰匙,“接下來,是你能不能活著走出來的問題。”
“你不怕我拿到碎片就跑?”
“你不會。”陳詭說,“因為你需要更多答案。比如,為什麼你的眼角會滲銀液?為什麼你的係統能在斷聯狀態下觸發鏡返?還有……”他頓了頓,“為什麼初代序列0的臉,和你那麼像?”
陳默呼吸一滯。
這個問題,他昨晚纔在幻象中看到。那個被鎖鏈貫穿的人形輪廓,那張幾乎與自己相同的臉。他以為那是幻覺,或者是係統錯亂的產物。
可現在,陳詭親口說了出來。
“你在監視我。”陳默聲音低沉。
“我隻記錄必然發生的事。”陳詭收起賬本,“所有變數都在模型之內。包括你現在的心率、血壓、瞳孔收縮頻率……還有,你剛剛使用了能力抵消代價。”
陳默瞳孔微縮。
“鏡返。”陳詭看著他,“唯一能抵消詭榜代價的機製。但它會消耗生命值,對吧?你現在的狀態,最多再用兩次,就會器官衰竭。”
陳默沒否認,也沒承認。他隻是將鑰匙慢慢塞進衛衣內袋,動作刻意放慢,掩飾體內氣血翻湧的不適。
“你覺得我看不出來?”陳詭忽然逼近一步,鏡片藍光暴漲,“我能計算出你每次使用係統的能量損耗曲線。你剛才的生命波動少了48.3%,這不是巧合。”
風卷過廢墟,吹動陳默的衣角。他站在焦土中央,右眼血絲未退,虎口的電路圖被血汙糊住,隻剩幾道殘痕。
但他眼神冷了下來。
“既然你知道這麼多。”他抬頭,直視鏡片,“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選我?”
陳詭靜了兩秒。
然後,他笑了。很輕,嘴角隻抬了不到一毫米。
“因為你不是容器。”他說,“你是唯一能打破迴圈的變數。其他人,包括我,都隻是過程。”
他轉身,白大褂在風中輕輕擺動。
“七十二小時後,我會檢測到遺址的能量波動。如果你沒進去,我會讓趙鐵山的地脈共鳴失控,讓他變成一座活火山。如果你死了……”他停下腳步,“我會挖出你的屍體,把係統剝離出來,裝進下一個軀體。”
身影漸隱於殘垣之後。
隻剩那枚單片鏡懸在半空,最後反照出陳默的側臉——蒼白、疲憊,但目光如刀。
他站在原地沒動,直到鏡片徹底消失。
然後,他慢慢從懷裡掏出那把鏽鑰匙,放在掌心。
鑰匙上的血跡已經乾透,摸上去有種粗糙的顆粒感。他用指甲輕輕颳了一下,碎屑掉落,露出底下一層暗金色的紋路。
不是普通金屬。
他低頭,從揹包夾層取出一把微型螺絲刀,開始拆解鑰匙尾端的封帽。動作很穩,儘管右手還在抖。
螺絲一顆顆脫落。
最後一顆擰下時,鑰匙內部發出輕微的“哢”聲。
頂端彈出一根極細的金屬針,針尖泛著幽藍光澤。
陳默眯起左眼,右眼齒輪紋再次浮現,短暫啟用夜視。
針身上刻著一行小字:
【開啟者將支付十年壽命,持有者共享一半代價】。
他呼吸一滯。
原來這鑰匙還能轉嫁代價。難怪陳詭敢讓他拿著。
他迅速合上鑰匙,塞回內袋,手指卻停在胸口片刻。
那裡貼著一片自製的鉛箔層,用來遮蔽訊號。是他昨晚用報廢的電磁閥外殼熔煉而成。
他知道,陳詭一定還在監聽。
所以他不能立刻銷毀鑰匙,也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他必須看起來,像個剛剛被脅迫接受任務的棋子。
他靠著斷裂的水泥柱坐下,背對著風向,從工具包裡取出焊槍和一小塊電路板。
火花濺起的瞬間,他低聲說了一句,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話:
“下次見麵,該換規則了。”
焊槍的光映在他右眼上,齒輪紋緩緩褪去。
遠處,一隻機械烏鴉從輸油管道的破洞中飛出,翅膀拍打聲淹沒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