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83章 傀儡鐵山的山嶽崩塌
門在身後合上，沒有發出聲音。屋內的桌椅倒掛在天花板上，紙張漂浮在空中，一張照片緩緩旋轉。陳默盯著那張臉——年輕的陳詭站在實驗室門口，身邊站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
那是趙鐵山。
他伸手去碰照片，指尖剛觸到相框邊緣，虎口的電路圖突然發燙。一股微弱的電流竄進手臂，順著神經直衝大腦。畫麵一閃，他看見地下設施的中央平台，一個人被禁錮在鏡陣之中，石軀裂開，導管插入關節。
訊號殘留。
這不是幻覺，是資料。
“走。”陳默後退一步，抓住蘇紅袖的手腕，“這裡不是安全區。”
話沒說完，地麵猛地一震。裂縫從腳邊蔓延出去，像蛛網一樣撕開鏡原。遠處的傀儡趙鐵山雙足深深紮入地麵，青灰色的麵板開始龜裂，蒸汽從關節處倒灌而出，瞳孔泛起銀白色的程式碼流。
整個空間搖晃起來。
鏡麵碎片從空中剝落，如刀片般飛射。一塊擦過蘇紅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她踉蹌了一下，單膝跪地，唐刀插進殘垣才穩住身體。
陳默抬頭，血月正高懸天際，光芒透過破碎的穹頂灑下。他咬破指尖，將一滴血抹在唇上。這是他之前封存的一滴飛行詭異的血液，藏在牙齒縫隙裡，就為這一刻。
血月共鳴啟用。
體內熱流湧動，雙腿變得輕盈，肩胛骨位置傳來展開的錯覺。疾行與滑翔同時生效，他整個人向前衝出，在空中劃出一道低弧。
落地時已到蘇紅袖身邊。
他一把將她拽起，抱著她躍向更高處的殘垣。兩人剛站穩，身後那根支撐柱就被崩塌的鏡柱砸中，轟然斷裂。碎塊墜入深淵，連迴音都沒有。
回頭望去，傀儡雙臂高舉，整座虛假的山嶽形態正在成型。它懸浮在空中，由無數晶化岩石拚接而成，表麵布滿鏡界符碼，正緩緩壓向鏡原中心。
一旦落下，這片空間會被徹底碾碎。
“你還能動嗎？”陳默問。
蘇紅袖點頭，手握刀柄，指節用力。可刀身上的符文依舊逆向流轉，力量無法凝聚。她閉了閉眼，咬破舌尖，鮮血滴落在刀脊上。
嗡——
唐刀震顫，金色字跡翻滾一圈，竟短暫恢複正常方向。但隻持續了一瞬，又重新倒寫。
“不行……我的氣脈被壓製了。”她喘著氣，“它在乾擾我。”
陳默看著她左肩的龍紋，顏色已經暗沉到近乎灰白。他知道她在硬撐。血脈越是掙紮，反噬就越強。
“彆勉強。”他說，“等我找到它的核心。”
他正要躍下，蘇紅袖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等等。”她的聲音變了，低了幾分，帶著某種壓抑已久的震動，“剛才那一撞……我好像聽見了什麼。”
“什麼？”
“龍吟。”她說，“不是從外麵來的，是從我骨頭裡出來的。”
她鬆開手，站起身，將唐刀橫在胸前。雙眼閉合，呼吸放緩。片刻後，左肩的龍紋猛然爆亮，金光刺破衣料，順著經脈蔓延至脖頸。一頭龍角從發髻中穿出，筆直向上生長。
她睜眼時，瞳孔已變成豎線。
真正的龍裔之力，覺醒了。
陳默沒有再說話，轉身衝向戰場邊緣。他必須吸引注意力，給蘇紅袖爭取時間。
他落地時故意加重腳步，鏽鑰匙在掌心轉動。傀儡立刻轉向他，山嶽虛影微微傾斜，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陳默啟動疾行，在鏡麵上疾馳，每一步都激起漣漪般的震蕩波。
傀儡抬起右臂，一拳砸下。
地麵炸裂，衝擊波呈環形擴散。陳默跳起，滑翔掠過斷層，衣角被飛濺的碎片削去一角。他在空中調整方向，朝傀儡背後突進。
可就在靠近的瞬間，一層透明力場浮現，將他狠狠彈開。他摔在一塊傾斜的鏡麵上，肋骨撞得生疼，嘴裡泛出血腥味。
不能近身。
他抬頭，看見傀儡胸口浮現出一顆晶石，拳頭大小，通體透明，內部刻滿鏡界符碼。每一次跳動，都引發一次地殼撕裂。
那就是核心。
但他夠不著。
蘇紅袖還在積蓄力量，唐刀周圍浮現出八道模糊虛影，正是《鎮魔八式》的輪廓。她雙腳分開，穩穩踏在殘垣之上，刀尖指向天空。
陳默知道，她隻剩一次機會。
他再次衝出，這次不再隱藏行蹤。他全力催動血月共鳴，速度提到極限，在鏡麵上拉出數道殘影。傀儡果然被吸引，轉身麵對他，山嶽虛影開始凝聚下壓之勢。
就是現在。
陳默在最後一刻停下，舉起鏽鑰匙，對著血月高喊：“來啊！”
傀儡的動作頓了一下。
那一秒，蘇紅袖動了。
她腳下地麵炸裂，整個人如箭射出。唐刀劃破空氣，八道虛影環繞周身，刀鋒直指晶化核心。她的速度遠超平時，彷彿有一股古老的力量在推動她前進。
傀儡察覺時已晚。
它試圖抬臂防禦，但蘇紅袖的刀已經斬入核心。
哢——
一聲脆響，晶石裂開細縫。緊接著，整顆核心爆碎，光芒四散。
傀儡的動作戛然而止。
它的身體從內部開始瓦解，石塊一塊塊脫落，露出裡麵的金屬骨架和資料線纜。關節處的蒸汽停止噴湧，瞳孔中的程式碼流熄滅。
就在它即將徹底崩解的瞬間，背後的空間突然撕裂。
一道身影被拋了出來。
真實的人形，半身血肉，半身岩石，胸口微弱起伏，全身布滿蛛網狀裂痕。是他。
趙鐵山回來了。
陳默衝過去接住他，將他平放在殘垣上。他的呼吸很淺，嘴唇乾裂，眼皮微微顫動。
“趙鐵山！”陳默拍他的臉，“醒醒！”
幾秒後，趙鐵山睜開眼。視線模糊，看了很久才聚焦在陳默臉上。
他張了張嘴，聲音幾乎聽不見。
“……彆……信……鑰匙……”
說完，頭一偏，陷入昏迷。
陳默低頭看他胸口的裂痕，最深的一道貫穿心臟區域，邊緣泛著不正常的灰白色。那是鏡界侵蝕的痕跡，正在緩慢擴散。
他抬頭看向蘇紅袖。她站在不遠處，唐刀拄地，龍角還未完全收回，臉色蒼白。
“他還活著。”陳默說。
蘇紅袖點點頭，走到趙鐵山身邊蹲下。她伸手探他脈搏，眉頭皺緊。
“心跳太弱了，撐不了太久。”
陳默握緊鏽鑰匙。插在地上的那一端仍在輕微震動，幅度比之前小了很多。現實連線正在減弱。
他知道趙鐵山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把鑰匙，可能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
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他抬頭望向血月，光芒依舊穩定。右眼的齒輪光紋隱隱作痛，像是有細針在裡麵攪動。頻繁使用鏡返帶來的損傷正在積累，但他顧不上了。
遠處，鏡原還在崩塌。碎片不斷墜落，露出下方無儘的虛空。風從裂縫中吹上來，帶著冰冷的金屬味。
蘇紅袖忽然抬頭。
“你聽到了嗎？”
陳默屏住呼吸。
風裡傳來一種聲音，像是齒輪咬合，又像是某種機械在重啟。
他轉頭看向那座倒懸的書房。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