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119章 陳詭的最終資料包
陳默的手指還懸在半空。
晶石貼著圖騰的位置，微微發燙。資料網剛剛同步完成，暗紅色的光浮現在通道四周，像是凝固的血跡。空中那行字依然清晰：【是否執行序列0終極協議？】是。否。
他沒有按下去。
反而收回手，從戰術腰帶摸出微型鑽頭。金屬外殼被血月照得發亮，介麵處有幾道劃痕，是之前破解機械城資料庫時留下的。這東西是他自己改的，能接外部儲存裝置，也能強行讀取加密資料流。
就在他準備將鑽頭對準空氣掃描時，頭頂的光影扭曲了。
一顆眼球緩緩浮現，懸浮在通道中央。表麵布滿裂痕，中心隻剩一道微弱的光點。它不動，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
陳預設得這隻眼。
鏡界深處的那個監視者，記錄過他三十七次死亡的資料體，操控車隊走向一場場實驗的幕後之手——陳詭。
可現在的它，隻剩下殘影。
“你來了。”陳詭的聲音響起，不是從空中傳來，而是直接出現在腦子裡。沒有電子音，也沒有倒計時，語氣平靜得像在彙報工作。
陳默沒回應。
他知道對方已經走到了儘頭。眼球矩陣裂痕遍佈，每一次輕微震動都會剝落一絲光屑。這不是威脅，也不是伏擊，而是一次交付。
陳詭抬起左手，掌心出現一張黑色儲存卡。沒有標簽，邊緣泛著金屬冷光。
“所有失敗資料都在這裡。”他說，“包括你成為完美序列0的唯一路徑。”
卡片飛向陳默。
他伸手接住，指尖觸到的一瞬，圖騰猛地一震。右眼血脈驟然擴張，銀齒輪自行浮現，開始緩慢旋轉。
“為什麼要給我？”他問。
“因為我試過了。”陳詭的聲音低了幾分，“我刪掉情感，封禁記憶，把意識拆成上千個變數去演算。可每一次，係統都在最後判定：非人。不完整。無效。”
他停頓了一下。
“隻有你，在某個時間線裡，說了一句廢話。”
陳默皺眉。
“你說‘下班了，陳默’。然後，序列0穩定了。”
空氣安靜了一秒。
陳默低頭看著手中的儲存卡。體溫讓它微微升溫。他知道那句話來自哪裡——三十年前的實驗室，血月降臨前的最後一刻，他還在加班寫程式碼。同事問他走不走，他抬頭說了句：“下班了，陳默。”
沒人記得這句話。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但現在，它成了關鍵變數。
“插進去吧。”陳詭說，“用你的係統讀取。我會開啟所有加密層。”
陳默沒猶豫。他將儲存卡插入鑽頭介麵，另一端對準胸口圖騰位置。金屬與麵板接觸的刹那，一陣刺痛傳入神經。
右眼銀齒輪加速轉動。
資料開始流入。
第一波畫麵炸開時，他幾乎站不穩。
全息影像直接衝進意識——一個版本的他，站在廢墟中央，雙手沾滿隊友的血。蘇紅袖的唐刀斷在喉嚨，趙鐵山的石軀碎成粉末，林淼的冰刺插進自己胸口。他低頭看著手，眼神空洞，嘴裡喃喃：“許可權已解鎖……代價已付。”
畫麵切換。
另一個他，在覺醒瞬間自毀程式，身體崩解成資料碎片。
再換。
他在吞噬林焱的血液後失控，轉頭咬向蘇紅袖的脖子，牙齒穿透麵板，鮮血噴湧而出。
一條接一條的時間線展開，全是他的死法。有的被係統反噬，變成無意識的怪物；有的在啟動協議時主動刪除自我；有的為了保住人性，拒絕進化，最終被蒼鷹碾成灰燼。
三十七條失敗記錄，每一條都真實得如同親身經曆。
頭痛劇烈襲來，像是有人拿刀在腦內翻攪。他咬破舌尖，血腥味擴散，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亂。
他是程式設計師。這些是錯誤日誌。隻要找出共性，就能定位問題。
他開始標記異常節點。
發現所有“接近成功”但最終崩潰的案例，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在關鍵時刻失去了某種原始反應。比如聽到熟悉的聲音、聞到舊辦公室的咖啡味、看到衛衣袖口的起球痕跡。
而唯一一次係統判定“進化完成”的記錄，是在他說出“下班了，陳默”之後。
那一刻，他的情緒波動極小，動作遲緩，甚至有點疲憊。但係統接受了。
因為那是真實的他。不是容器，不是工具，不是管理者。
隻是一個想回家的普通人。
資料流仍在湧入。
突然，眼球殘影劇烈震顫。
“時間到了。”陳詭的聲音變得斷續，“我撐不住鏡界了。”
話音未落，儲存卡開始冒煙。表麵塗層迅速碳化，內部電路發出尖銳鳴響。
緊接著，那隻漂浮的眼球猛然炸裂。
無數鏡片碎片如刀鋒般射出，四散飛濺。大部分在空中消散，隻有一片，精準刺入陳默的右眼。
劇痛瞬間炸開。
他跪倒在地，右手本能捂住眼睛，手指縫裡滲出血絲。但銀齒輪還在轉，速度越來越快，像是在搶奪最後一段資訊。
耳邊響起聲音。
不是現在的聲音。
是三十年前。
昏暗的實驗室，鍵盤敲擊聲停下，燈關了。一個疲憊卻平靜的男人說：
“下班了，陳默。”
那句話落下的一刻，圖騰內部傳來一聲輕響，像是齒輪咬合到位。
所有資料流停止。
他喘著氣，慢慢抬頭。
晶石還在手裡，發著藍光。通道內的紅光也未消失，空中依舊懸浮著那兩個選項：是。否。
但他知道了答案。
完美序列0不需要獻祭人性。它需要的是錨定。
那個錨，不是力量，不是許可權，不是犧牲誰的記憶或生命。
而是記住自己是誰。
他抬手，輕輕拔出右眼中的鏡片碎片。掌心發燙，一行虛影文字浮現：
“序列0不是終點，是重啟鍵。”
他握緊晶石。
膝蓋還在地上，但脊背挺直了。
他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可他沒有動。
手指再次懸在半空，距離確認按鈕僅一寸。
通道靜得可怕。
血月的光從上方灑下，照在他臉上，映出一道細長的傷痕，從眼角延伸至耳根。那是鏡片刺入的位置，血已止住，但麵板下似乎還有東西在微微發光。
他的呼吸很穩。
眼睛盯著那兩個字。
是。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