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139章 血月低語中的抉擇
趙鐵山的頭垂在陳默肩上，呼吸幾乎停了。石軀裂痕深處滲出的暗紅液體順著胸口滑落，在風中拉成細線，還沒落地就被吹散。
機械翼左翼斷裂處噴出最後一股藍火，隨即熄滅。整具裝置發出金屬疲勞的呻吟，開始向一側傾斜。
陳默的手還貼在趙鐵山後頸的資料介麵上，磁力操控係統勉強維持著殘餘推力。他的右眼突然一跳，血絲從眼角蔓延開來，像是有東西在皮下蠕動。
聲音來了。
不是風聲，也不是機械運轉的雜音。那聲音直接鑽進腦子裡，像生鏽的鋸子來回刮擦。
“吞噬她……你就能到序列七。”
陳默猛地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嘴裡炸開，右眼銀白齒輪紋一閃而現，“鏡返”啟動。顱內的聲音弱了一半，但還在。
他鬆開介麵，雙手死死抓住趙鐵山的臂膀。身體懸在高空，下方是翻滾的雲層和遠處隱約可見的晶化山脈輪廓。
“不行……不能聽。”他低聲說。
蘇紅袖從側方靠近，龍翼展開，勉強托住三人下墜的趨勢。她的唐刀橫在胸前，刀麵映出陳默的臉——右眼布滿血網，麵板下有細微凸起正沿著手臂往上爬。
“你還清醒嗎？”她問。
陳默沒回答。他在數自己的心跳。一下，兩下。程式設計師的習慣讓他本能地用數字錨定現實。
可那聲音又來了。
“她主動給的不算罪。殺了她，吸她的血，你能活下來。他們也能活下來。”
手臂上的凸起猛地一竄，刺破麵板，一根骨刺探了出來，尖端滴著血。
蘇紅袖瞳孔一縮。
下一秒，她把唐刀橫到了自己脖子上。
刀刃壓進麵板，一道紅線浮現。她盯著陳默，聲音很穩：“如果我死了能讓你清醒，那就殺我。”
陳默喉嚨發緊。
記憶閃回來。父母車禍那天，他正在公司改程式碼。房貸催繳簡訊堆在手機裡，一條都沒回。第一次吸同事屍體的血時，他跪在地上吐了半小時，最後卻還是喝了第二口。
“我不是為了活成這樣才活下來的。”他說。
他抬手抓向自己右臂，牙齒撕開衛衣布料，一圈圈纏上去，用力勒緊。骨刺被壓住，但還在動，像裡麵有東西想往外鑽。
“彆逼我。”他對那聲音說，“我不吃人。”
“你不吃，就會死。”聲音冷笑，“你以為你在控製？你隻是被係統騙了。血月共鳴不是金手指，是寄生體。它等的就是你失控那一刻。”
蘇紅袖的刀沒放下。她看著陳默掙紮的樣子，手指微微發抖。
“來。”她說，“趁我還清醒，趁你還有理智。動手。”
陳默抬頭看她。她的眼神沒有恐懼，隻有決絕。
他忽然笑了，嘴角扯出血痕。
“你說錯了。”他聲音沙啞，“我不是靠係統活著的。我是靠一行行程式碼、一筆筆賬、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還能再撐五分鐘。”
他抬起左手，按住自己右腕的電路圖紋身。指尖劃過虎口，那裡有一道舊傷疤，是以前寫程式碼熬太久，筆帽咬碎紮進去留下的。
“我能算清每一滴血的能量轉化率。”他說，“也能管住自己的嘴。”
話音未落，右臂猛然一震。布條崩斷，骨刺再次暴長，直撲蘇紅袖咽喉。
距離不到十厘米。
時間彷彿變慢。
蘇紅袖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一塊拳頭大的晶石從下方飛出，狠狠撞在陳默右臂外側。
骨刺偏轉，擦過蘇紅袖頸側，劃開一道淺口。血珠濺出，被風吹散。
趙鐵山睜開了眼。
那隻眼睛渾濁，石質麵板的裂縫裡不斷滲出暗紅液體。但他醒了。他的右手空了，胸口嵌著的盾牌不見了。
正是那塊盾牌擊中了陳默。
“咳……”他喉嚨裡滾出一聲悶響，“還沒……輪到你倒下。”
陳默渾身一震。右眼齒輪紋劇烈閃爍，血絲退了一些。他扭頭看向趙鐵山的臉，發現對方胸口的軍功章已經黯淡無光，像是耗儘了所有能量。
“你……”
“彆廢話。”趙鐵山聲音微弱，“帶她走。”
話音落下，他雙眼再度閉合，身體徹底癱軟。
機械翼發出最後一聲哀鳴，主軸斷裂。三人失去支撐，開始急速下墜。
陳默一把抱住趙鐵山，同時伸手抓住蘇紅袖的手腕。風在耳邊呼嘯，雲層迅速逼近。
“穩住！”他對蘇紅袖吼，“龍氣護體！彆鬆手！”
蘇紅袖睜開眼，左手死死握住他的手腕，右手指尖點在唐刀刀脊上。龍紋搏動，一層淡金色光膜從她體內擴散，將三人包裹。
下墜速度稍稍減緩。
可高度已經不足千米。晶化山脈的頂端清晰可見，灰白色的岩層上覆蓋著藍色晶體，像是凝固的閃電。
“準備撞擊！”陳默大喊。
蘇紅袖咬牙，龍翼全力展開，試圖減緩墜勢。她的肩膀滲出血跡，鱗片邊緣開始剝落。
陳默低頭看趙鐵山。他的呼吸幾乎沒了，石軀表麵的裂縫越來越多，像是隨時會碎成粉末。
“撐住。”他貼著趙鐵山的耳朵說，“我們快到了。”
前方，山脈頂端一片平坦區域顯露出來。那裡有一塊巨大的黑色平台，表麵刻著複雜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啟動陣。
“那是……原址？”蘇紅袖認了出來。
“不管是什麼，隻能賭那邊能扛住衝擊。”陳默調整姿勢，把趙鐵山護在中間。
風更大了。
三人的影子投在晶石地表，迅速放大。
距離地麵隻剩三百米。
蘇紅袖的龍氣開始不穩定，光膜出現裂紋。陳默右臂的骨刺又在動，但他用左手死死壓住。
“還有多久？”她問。
“十秒。”陳默盯著地麵，“九……八……”
趙鐵山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七……六……”
蘇紅袖的唐刀從手中滑落半寸。
“五……四……”
陳默看見平台中央有個凹槽，形狀像是一對展開的機械翼。
“就是那兒！”他吼出最後一句。
三人朝著平台中心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