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38章 藤蔓女王的機械心
門縫閉合的瞬間，陳默的手指還卡在鏽鑰匙上。那縷沾著水的小手印消失後，整扇七號門像被重新封死，金屬表麵泛起一層油膜般的光澤，彷彿從未開啟過。
他跪在地上，白發垂落遮住臉，呼吸沉重得像是從破風箱裡擠出來。右眼的齒輪紋斷斷續續閃著微光，裂痕蔓延至眼角，每一次跳動都帶來顱內的刺痛。他想抽回手，可鑰匙紋絲不動，如同焊進了鎖孔。
就在這時，九號門動了。
沒有聲音，也沒有震動，那扇原本靜止的血色門扉突然向內凹陷，像被無形之物從內部頂起。銀灰色的藤蔓從門縫中鑽出，一節節延伸，表麵覆蓋著細密金屬鱗片，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光。它們不是隨意生長，而是以精確的角度分叉、延展，如同某種機械程式在執行預設指令。
第一根藤蔓直撲陳默。
他勉強側身，肩膀擦過藤蔓尖端，衣料立刻撕裂，麵板留下三道淺痕。那不是植物的觸感，更像是高速旋轉的鑽頭掠過，帶著高頻震顫。
王虎怒吼一聲衝上前，雙臂張開擋在陳默前方。他的藤甲迎上藤蔓，本該是同類相斥，卻在接觸刹那發出“哢”的一聲輕響——藤蔓與藤甲融合，綠色組織迅速被銀灰取代，金屬質感沿著關節向上爬升。
“不對勁！”王虎低吼，聲音裡透著驚慌，“它在往裡鑽！”
李梅踉蹌後退，背靠一根斷裂的立柱。她雙手抱頭，指節發白，喉嚨裡擠出斷續的低語：“醒了……它一直在我裡麵……彆讓它連上……”
話音未落，她的麵板開始變化。
翡翠色的表皮變得透明，能清晰看見皮下脈絡中流淌的綠色汁液正被一股紅光攪動。那光芒來自她胸腔深處——一顆拳頭大小的機械核心正在跳動，紅光隨節奏明滅，表麵蝕刻著一行微型編號：mc-07。
陳默瞳孔一縮。
和檔案紙上的一模一樣。
“係統掃描啟動。”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不是從空中傳來，而是從李梅口中發出。她的嘴唇沒動，但聲帶振動，音調冰冷無起伏。她抬起頭，瞳孔泛起金屬光澤，視線鎖定趙鐵山的方向——儘管趙鐵山並不在此。
“清除乾擾項。”她說。
王虎的身體猛地一僵。他抬起手臂，藤甲已完全金屬化，指尖伸展出六寸長的合金利刃，緩緩轉向隊伍所在的位置。
林焱的身影從殘骸後閃出，剛要出手，卻被陳默抬手製止。
“彆靠近王虎。”他喘著氣，左手撐地，試圖站起，雙腿卻不受力，“那東西……是訊號控製的。”
李梅站在原地，身體筆直，像一具被遠端操控的提線木偶。但她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綠色汁液混著血絲從唇角溢位。她用力咬牙，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殺了我……趁我還……能聽你說話……”
陳默盯著她。
他知道這不是求饒，是命令。
可他不能動手。
他還在七號門邊，鑰匙卡在鎖孔裡，拔不出來。一旦鬆手，可能再無法開啟那扇門。而門後的笑聲，那聲搖籃晃動的“咯吱”，還在他腦子裡回蕩。
九號門持續敞開，機械藤蔓如活體電纜般搏動延伸，在地麵編織成網狀結構，連線著李梅體內的核心。每一根藤蔓都在傳遞資料流般的紅光脈衝，規律得不像生命體征，倒像某種伺服器集群在同步。
陳默咬破舌尖。
血腥味衝上鼻腔，嗜血衝動瞬間翻湧。他強壓住顫抖，伸手抓向地上一截斷裂的機械藤蔓。那截殘肢仍在輕微扭動，切口處露出內部金屬導管和淡紫色的黏液。
他俯身，指尖刺入黏液。
吸食。
係統提示浮現：【獲取臨時技能：電流感知】。
視野驟變。
空氣中浮現出無數交錯的紅色訊號線，從李梅胸口的核心輻射而出，其中一條最粗的波段直連九號門內。另一條則隱秘地指向遠處——不是商場之外，而是詭榜底部。
原來如此。
這根本不是單純的寄生。她是節點，是中轉站，是某個更大係統的接入。mc-07不隻是編號，是賬戶名，是登入憑證。
“你在聽嗎？”李梅忽然開口，聲音恢複了一瞬的人類語調，“我知道你能聽見……彆信任何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它是通過我的神經在說話……”
她雙眼劇烈震顫，金屬光澤與原本的黑色交替閃現。
“他們用機械核心替換了我的心臟……說這是進化……可它會吃掉記憶……昨晚我還記得王虎的樣子……現在……我已經記不清他的臉了……”
王虎站在前方，舉著利刃，腳步緩慢逼近。
陳默看著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王虎的眼神不對。他的瞳孔在收縮，肌肉在顫抖，那是人在拚命抵抗外力的表現。
他還活著，意識還在掙紮。
“李梅。”陳默啞聲問，“你能切斷訊號嗎？”
她搖頭，動作僵硬：“隻能……乾擾……十秒……最多……”
“夠了。”他說。
他鬆開左手，任身體傾斜，靠在七號門邊。右手握緊半塊照妖鏡碎片，對準李梅胸口的核心。
鏡麵無反應。
果然。這不是傳統詭異，無法用靈器判定。它的本質是機械與原質的融合體，規避了所有常規偵測手段。
但他有電流感知。
閉眼，集中。
視野中的訊號線清晰可見。主頻段連線九號門，輔頻段連線詭榜，還有一條隱藏支線，頻率極低，幾乎被淹沒在背景噪聲中——但它存在，且終點未知。
他睜開眼，看向李梅。
“等我說‘現在’，你就切斷主頻段。不管發生什麼，隻維持十秒。”
她沒回答，隻是微微點頭。
陳默深吸一口氣，忍著全身骨骼的鈍痛，拖著身體向側方挪動。他的目標不是王虎，也不是李梅，而是那根從九號門延伸出來的主藤蔓根部。
隻要破壞訊號源，哪怕短暫中斷，也能讓王虎恢複自主。
他爬行，速度極慢。每動一下，衰老帶來的虛弱就加重一分。白發掃過地麵，沾上灰塵和乾涸的血跡。
距離還有五米。
四米。
三米。
李梅突然劇烈抽搐，喉嚨裡發出咯咯聲響，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十……”她艱難吐出一個字。
陳默抬頭。
“現在！”
她雙眼暴睜，金屬光澤瞬間熄滅，整個人向前一栽，卻在倒下前強行抬手拍向自己胸口。
一道刺耳的電子警報響起。
主頻段訊號中斷。
王虎的動作戛然而止。他站在原地，利刃懸在半空，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彷彿在與某種無形之力對抗。
就是現在。
陳默撲出，右手狠狠插入主藤蔓根部。
吸食。
係統提示：【獲取臨時技能：高頻震蕩】
他來不及思考，立刻發動能力。
手臂肌肉震顫，掌心釋放出肉眼不可見的波動。那根主藤蔓劇烈扭曲，金屬鱗片崩裂，內部導管爆開，紫黑色液體噴濺。
訊號徹底斷裂。
王虎轟然跪地，金屬藤甲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潰爛的綠色組織。他大口喘息，眼神逐漸清明。
李梅倒在地上，胸口的核心紅光忽明忽暗，像是即將耗儘能源。她艱難地轉過頭，看向陳默，嘴唇微動。
“謝謝……你還……認得出我。”
她的聲音很輕，卻清晰。
陳默跪坐在地，右手還在滴血，左手仍無法從鏽鑰匙上掙脫。他看著她，一句話沒說。
詭榜微微震顫，血字滾動：
【第九門已開啟】
【協議啟用：雙節點同步中】
李梅的手指突然抽搐，指向七號門方向。
她的嘴唇又動了動。
陳默湊近。
她最後說的三個字是——
“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