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53章 磁暴工程師的最終資料
門外的敲擊聲從胸腔裡傳來,一下比一下沉。
陳默的手還懸在石門前,指尖離刻痕不過半寸。血順著額角流進右眼,視野模糊又清晰,那道環形印記沉在瞳孔深處,像一道被強行鎖死的程式介麵。他沒動,不是不想動,而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顱內的劇痛,斷裂的鏽鑰匙躺在掌心,缺口處泛著暗紅鏽光。
就在這時,地麵震動了一下。
不是商場崩塌的那種碎裂式震顫,而是一種規律性的、低頻的脈衝,像是某種訊號在地底迴圈。他低頭看去,腳下的裂縫邊緣浮現出細密的電路紋路,藍白色電弧在其中跳躍,頻率與他記憶中某輛戰車啟動前的預熱波形完全一致。
他猛地抬頭。
三米外的廢墟堆裡,一隻手破開混凝土伸了出來。
那隻手覆蓋著金屬護甲,指節處嵌著微型線圈,手腕上纏著一條資料帶,末端連著半截斷裂的介麵。緊接著,一個身影緩緩從瓦礫中爬出——工裝服上滿是燒灼痕跡,後頸插著一根斷裂的資料線,左臂微微顫抖,似乎還在播放什麼旋律,但聲音早已斷斷續續。
是機械城的工程師。
他的電子眼隻剩一道殘影,左臂的黑膠裝置發出沙啞的音符,整個人像是靠最後一點電流維持運作。他沒有說話,隻是用還能活動的那隻手,艱難地將資料線另一端對準了陳默的後頸。
陳默本能地想躲。
可就在那一瞬,他看到了對方工裝服內側刻著的一行小字:“她不是電池,她是火種。”
和李梅體核心心的銘文一模一樣。
他僵住了。
資料線輕輕抵上他的麵板,冰冷的金屬觸感順著脊椎竄上來。下一秒,對方按下了左臂上的按鈕。
嗡——
一股高壓電流瞬間注入神經通路。
陳默仰頭悶哼,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意識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海量資訊如洪流般灌入——不是文字,不是影象,而是純粹的資料流,帶著強烈的原質波動,每一幀都在衝擊他的認知邊界。
他看見了。
在無數程式碼層疊之後,是一排排透明培育槽,整齊排列在地下九層的核心區域。每個槽內都漂浮著胚胎,麵容模糊卻又熟悉。第一個槽裡,是個蜷縮的嬰兒,胸口貼著標簽:“cm-1995”。
專案代號:容器0號。
他的臉。
再往後,是王虎和李梅的胚胎,編號並列於“共生序列原型體”目錄下;林焱與林淼的基因鏈被標記為“雙生極性適配樣本”;趙鐵山的骨骼結構圖旁寫著“地脈共振載體候選”。
所有人,都是從受精卵階段就被設計好的實驗體。
他們的覺醒,不是偶然,是觸發。
陳默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裡炸開。疼痛讓他勉強守住最後一絲清醒,他知道這種級彆的資料不可能毫無代價。果然,右眼球麵開始發燙,細小的裂痕從邊緣蔓延開來,每傳輸一秒,就有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湧進來——嬰兒啼哭、基因剪接儀的蜂鳴、女人被固定在床上的掙紮聲……
那是他母親。
他喉嚨一緊,幾乎要嘔出來,卻還是死死撐住。他不能崩潰,一旦意識斷裂,這股資料流就會反噬成精神汙染,把他變成另一個瘋子。
他強迫自己運轉血月共鳴係統,在意識深處劃出隔離區,將資料分流歸類。同時,他啟動了“鏡返”。
銀白色的齒輪紋再次浮現,繞著右眼旋轉一週,隨即沉入瞳孔。鼻血猛地噴出,不是滴落,而是呈弧線甩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細長的紅線,最終落在斷裂的鏽鑰匙缺口上。
代價減半。
生命值持續流失,但他換來了資料的可控同步。
他終於看清了整套邏輯鏈——鏽鑰匙並非單純的開啟工具,而是一把“基因金鑰”,隻有匹配特定血脈頻率的人才能啟用石門。但它現在殘缺了,缺失的部分,正是承載“初始模板融合引數”的資料區塊。
而這個引數,正在從工程師的神經網路中傳輸過來。
隻要完成對接,鑰匙就能重構。
隻要重構成功,門就能開。
可就在資料即將收尾的瞬間,工程師的身體猛地一顫,左臂的旋律戛然而止。他的電子眼徹底熄滅,嘴唇微動,發出最後一段斷續的語音:“……磁暴……餘波……能重塑物質……用你體內的……電磁場……”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開始碳化,從指尖到肩胛,一層灰燼般的東西簌簌剝落。資料線仍在連線,但訊號強度急速衰減。
陳默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他立刻回想起自己曾吸收過一輛機械戰車的血液,短暫獲得了電磁感應能力。雖然已經過了冷卻期,但那種肌肉記憶還在。他閉上眼,集中全部意誌,試圖喚醒體內殘存的磁場反應。
肋骨處傳來一陣鋸齒般的鈍痛,像是有電流在骨髓裡穿行。他額頭冷汗直冒,手指痙攣,卻仍強忍著將右手抬起,掌心對準鼻血與鑰匙交彙的位置。
微弱的磁場開始生成。
空氣中有細微的嗡鳴,像是高壓線在雨前的震顫。斷裂的鑰匙懸浮起來,鼻血凝成的血珠也在磁場中心緩緩旋轉。他咬牙,將最後一點生命力注入“鏡返”,以五年壽命為代價,強行壓縮資料流。
銀光一閃。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屬晶體憑空成型,表麵布滿螺旋狀紋路,與晶化山脈的能量波形完全吻合。它緩緩落入鑰匙的缺口,嚴絲合縫。
哢。
一聲輕響。
整把鑰匙驟然亮起,暗紅色的鏽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流動的赤金紋路,像是活物的血管在搏動。它不再是一把殘損的舊物,而是一件完整的、蘊含高維資訊的開啟器。
與此同時,工程師的身體徹底化為灰燼,隻剩左臂的黑膠裝置靜靜躺在地上,唱片停轉,針頭懸在半空。
陳默單膝跪地,右手緊握新形成的鑰匙,左手仍抵在石門縫隙。他的呼吸沉重,右眼血絲密佈,齒輪紋已隱沒,但瞳孔深處,那道環形印記正微微
pulsing,彷彿在等待某個頻率的喚醒。
胸腔裡的敲擊聲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低頻共振,從體內深處傳來,節奏穩定,如同山脈的心跳。
他知道,鑰匙已經完整。
他也知道,門後等著他的,絕不會是終點。
他緩緩抬起右手,將融合後的鑰匙對準石門中央的凹槽。
金屬與刻痕接觸的瞬間,整座晶化山脈劇烈震顫,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鳴,像是某種機製被重新接通。
鑰匙緩緩下沉,嵌入三分之二。
還差最後一點距離。
陳默手臂繃緊,用力下壓。
就在這一刻,他的後頸突然傳來一陣刺癢。
那根斷裂的資料線,不知何時,竟自行彎曲,尖端對準了他的麵板,緩緩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