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59章 原質潮汐的預警啟示
陳默的手指觸到鏡片的瞬間,一股冰冷的震顫順著指尖竄入神經。那鏡片懸在半空,邊緣還沾著暗紅血跡,像是剛從某具屍體上剝下來。他本想推開,可麵板接觸的刹那,體內殘存的血月共鳴忽然抽動了一下,彷彿被什麼喚醒。
右眼已經看不見了。銀白色的齒輪紋徹底熄滅,隻剩左眼勉強撐開一條縫。視野模糊,但意識卻像被冷水澆過,猛地清醒了一瞬。
鏡片緩緩旋轉,表麵浮現出扭曲的畫麵——黑色潮浪從地底噴湧而出,所過之處,石化的山脈崩解,懸浮的齒輪碎成粉末。那些曾連線著名字的血絲狀光鏈,在浪頭掃過的瞬間就被撕斷,連殘影都沒留下。
這不是幻覺。
他認得那種能量波動。原質潮汐,比鏡界那次更猛烈,正從地殼深處推進。
鏡麵邊緣突然裂開一道細紋,緊接著,一行數字浮現出來:**p2p平台爆雷日期**。那是他覺醒當天死死盯著的新聞標題,是他在出租屋裡攥著手機發抖的日子。房貸、催收電話、銀行卡餘額歸零……那段記憶曾短暫強化了他的吸血衝動,讓他第一次在同事屍體旁咬破嘴唇,嘗到了力量的滋味。
而現在,這串日期竟與虛空中的某種頻率共振起來。
他明白了。金融係統的崩潰不是偶然。它和血月降臨、原質紊亂、序列覺醒一樣,都是同一次規則重寫的一部分。三十年前的“血月計劃”不僅開啟了超凡之門,也埋下了現實結構瓦解的第一道裂縫。而他的執念——對金錢的恐懼——成了啟用自身能力的鑰匙。
鏡片微微震動,畫麵切換。
天際儘頭,蒼鷹的空中之城正緩緩下沉。六對機械翼完全展開,如同巨口般張開,吞噬著從地麵升騰的原質霧流。城市底部閃爍著暗紅色光斑,形狀與鏽鑰匙殘片驚人相似。那不是普通的能量核心,而是某種同源構造體,正在主動吸收潮汐之力。
敵人已經在進化。
他下意識調動“鏡返”,準備為接下來可能的代價預留緩衝。可意念剛起,體內毫無反應。係統界麵在他意識中閃現,隻有一行字:**生命值:0**。
功能鎖定。
他閉了閉眼。早該想到的。啟用“共生進化”協議時,生命力已被抽乾。現在的他,連維持意識都靠殘餘的血月共鳴在支撐。沒有生命值,就無法觸發“鏡返”的代價抵消機製。任何使用詭榜奇物的行為,都將由他自己全額承擔後果。
不能再依賴這個能力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像過去除錯伺服器那樣,把眼前的資訊拆解成變數。原質潮汐即將爆發,方向是從地底向上推進;空中之城正在吸收能量,說明它需要這種混亂來完成某種升級;而陳詭的鏡片傳遞出這些資訊,意味著這個曾經的操控者,如今已淪為規則的傳聲筒。
一個念頭浮現:如果經濟秩序的崩塌是第一道裂痕,那麼接下來被撕開的,會是什麼?
法律?倫理?物理法則?
他睜開眼,鏡片上的日期開始跳動。數字重組,化作倒計時:**72:00:00**。
還有三天。
鏡片忽然劇烈震顫,表麵浮現出新的畫麵——商場廢墟的穹頂裂開巨大縫隙,陽光本該照進來的地方,卻被一層流動的黑膜覆蓋。那不是雲,也不是煙塵,而是某種正在凝結的屏障。原質正在重塑大氣層,封鎖外界聯係。
他想起趙鐵山曾說過的話:“地脈在哭。”那時他以為是比喻。現在知道,那是真實反饋。整個地球的超凡結構都在預警,隻是沒人聽得懂。
鏡片邊緣開始剝落,碎片懸浮在空中,像被無形的力量托著。他伸手想去抓,指尖剛碰到一片,那碎片便化作血絲,鑽入麵板,消失不見。
陳詭的聲音響起,不再帶著電子倒計時的冷酷,反而有種奇異的平靜:“你以為改寫了規則,其實隻是延緩了執行順序。序列0從來不是終點,它是重啟按鈕。”
“三十年前,我炸毀實驗室,以為能阻止一切。結果隻是讓程式進入下一階段。”
“你們所有人,包括你,都是備份節點。”
“當主係統判定當前世界不可修複,就會啟動清除協議,然後……重新載入。”
陳默沒說話。他在計算。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共生進化”協議並不是勝利,而是一次異常擾動,暫時乾擾了清除程序。真正的威脅不在眼前,而在七十二小時後。
鏡片最後一塊碎片碎裂前,畫麵定格在蒼鷹的背後。機械翼根部,隱約可見一串編碼,嵌在金屬縫隙中。那不是軍用編號,也不是製造序列,而是某種坐標格式,指向地下深處。
他知道那是什麼了。
地下避難所群。政府最後的應急網路。普通人以為那是安全區,實際上,它們纔是三十年前“血月計劃”的原始節點。每一個避難所,都是一座沉睡的原質反應堆。
蒼鷹不是在逃亡。他在回收。
鏡片徹底消散,最後一點血絲沒入虛空。四周恢複寂靜,隻有斷裂拱門的殘基還在微微震顫,像是大地的心跳。
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金屬框架。胸口的鏽鑰匙殘片仍在輕微震動,頻率與遠處的地殼波動同步。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身體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存在。
但他還在思考。
程式設計師的習慣刻在骨子裡。遇到問題,先建模,再推演。現在模型有了:原質潮汐是係統清理記憶體的方式,空中之城是外部執行單元,而人類的覺醒,不過是程式執行過程中產生的冗餘程序。
唯一不確定的是——誰在編寫這一切?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朝上。指尖顫抖著,在空氣中劃出三道線:一道代表金融崩盤,一道代表原質潮汐,一道代表空中之城的能量吸收曲線。三條線交彙於一點:**血月降臨時刻**。
然後,他用指甲在掌心劃出第四條線,從交彙點延伸出去,直指地下避難所坐標。這條線沒有資料支撐,純粹是直覺。
如果能把這四條線整合成一個協議……或許能找到中斷清除的方法。
可他沒有時間了。也沒有資源。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麵板下血管幾乎看不見,血液流動緩慢得像凍結。生命值歸零,意味著他連一次吸食詭異血液的機會都沒有。一旦陷入嗜血狂躁,立刻失控。
他不能冒險。
遠處,第一波原質潮汐的震感傳來。地麵輕微起伏,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蘇醒。懸浮的齒輪殘影開始崩解,化作光點消散。
他慢慢合上左眼,將剛纔看到的一切刻進記憶。蒼鷹的機械翼展開角度,空中之城核心的閃爍頻率,避難所坐標的編碼結構……每一幀畫麵都被拆解、壓縮、儲存。
就像當年備份公司資料庫那樣。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意識已經開始斷片,每一次眨眼,黑暗停留的時間都更長一些。
但他必須堅持到下一個節點。
因為七十二小時後,不隻是清除協議啟動。
那是所有備份的最終校驗時刻。
也是唯一能插入新指令的時間視窗。
他抬起手,最後一次觸碰胸口的鏽鑰匙殘片。金屬冰冷,卻傳來一絲微弱的回應。像是有另一個頻率,在試圖與他同步。
他忽然意識到——這把鑰匙,從未真正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