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64章 失聰耳畔的死亡倒計時
風從斷牆缺口灌進來,帶著灰燼的顆粒拍在臉上。陳默靠著混凝土塊,左耳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濕棉花,外麵的世界被抽成了真空。他能感覺到氣流拂過麵板的微癢,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右眼還在閃。
銀白色的齒輪狀光紋在眼白裡一明一滅,像老舊電路板上的訊號燈。每一次閃爍,腦內就響起一道電子音:“剩餘失控概率43%。”
不是耳朵聽見的。
是直接出現在腦子裡的字句,清晰得如同自己在讀程式碼。
他眨了眨眼,試圖用視覺捕捉周圍的變化。趙鐵山的身影已經不在前方,隻有遠處塵煙翻滾,幾道機械翅翼的輪廓在高空盤旋。他抬起手,指尖觸到左耳外沿的血痂,溫熱的液體仍在緩慢滲出。
這不是幻覺。
也不是係統提示。
他咬破舌尖,腥味在口腔擴散。疼痛讓他清醒了一瞬。程式設計師的本能立刻啟動——他在腦中建立了一個簡單的反饋模型:每次右眼閃光,那串數字就減少0.1%,同時視野邊緣會出現短暫重影,彷彿多個時間線的畫麵在疊加。
“這不是預警……”他低聲自語,聲音低到連自己都感覺不到震動,“這是倒計時。”
話音未落,地麵傳來輕微震顫。
皮鞋踩碎石的聲音由遠及近,節奏穩定,不急不緩。他沒抬頭,但眼角餘光鎖定了那道白色實驗服的下擺。陳詭站在兩步之外,單片鏡對準他的麵部,鏡麵不斷滾動著細小的資料流。
對方蹲了下來。
金屬手套緩緩抬起,懸停在他胸口上方。
陳默肌肉繃緊,卻沒有後退。他知道逃不掉。這片廢墟沒有遮蔽,對方如果想殺他,早就動手了。可這動作不像攻擊,更像某種測試。
手套落下。
掌心貼住他衛衣的胸口位置。
刹那間,體內血液像是被點燃。一股灼熱從心臟炸開,順著血管衝向四肢百骸。脖頸上的鱗狀血痕猛地搏動起來,麵板下的異物感變得尖銳,像是有東西在皮下蠕動。
他呼吸一滯。
神經係統像是被人強行接入了另一套執行協議,身體無法動彈,連手指都無法彎曲。這不是物理壓製,而是頻率層麵的同步鎖死——就像兩段程式碼被強製對齊執行節奏。
陳詭的嘴唇微動。
鏡片上資料流加速滾動。
“你的血液……”聲音低沉,混著機械合成的質感,“正在改寫原質公式。”
陳默瞳孔收縮。
他強壓住體內翻湧的熱流,注意力卻集中在右手虎口。那裡紋著一圈偽裝用的微型電路圖,原本隻是機械師身份的掩飾標記,此刻竟開始發燙,像是通了電。
更詭異的是——這熱度與金屬手套表麵的蝕刻紋路存在某種共振。
他不動聲色,讓手掌自然垂落,借著身體傾斜的角度,將虎口完全貼進褲袋。鏽鑰匙就在裡麵,隔著布料傳來滾燙的觸感。
鑰匙在回應。
不是係統啟用,也不是“鏡返”觸發,而是一種底層訊號的共鳴。就像兩個同頻的接收器,在無聲中完成了第一次握手。
陳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他微微偏頭,鏡片轉向陳默的手部位置,資料流瞬間凝滯半秒,隨即重新重新整理。
“有意思。”他輕聲道,“容器的相容性超出預期。”
電子音再次響起。
“剩餘失控概率42.8%。”
右眼齒輪光紋一閃,視野邊緣浮現出重影——無數個自己正同時舉起鏽鑰匙,刺入不同的時空裂隙,動作整齊劃一,如同預設好的程式迴圈。
他忽然明白了。
這個數值不是在警告他會失控。
而是在記錄他偏離“人類”標準的程度。每下降1%,意味著他的生物結構越接近某種高階原質載體。所謂的“失控”,或許正是成為完美容器的必經路徑。
而陳詭,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瘋。
他在等一個臨界點。
當血液活性突破閾值,當神經重塑完成,當金手指與原質徹底融合——那時,他不再是使用者,而是被使用的“介質”。
陳詭收回手套,站起身。
鏡片最後閃過一行資料:“原質融合速率
0.7%,血液活性突破閾值。”
他轉身欲走,腳步頓了頓,又低聲說道:“下次見麵,我會帶上更精確的讀取裝置。”
身影逐漸被風沙吞沒。
陳默仍靠在牆邊,沒有動。
左耳依舊寂靜,右眼的光紋卻還在跳動。脖頸血痕持續搏動,虎口殘留溫熱,褲袋裡的鏽鑰匙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
他緩緩抬起手,用指腹摩挲著虎口的電路圖。
這不是裝飾。
也不是偽裝。
它和手套紋路、和鏽鑰匙之間,存在著某種尚未解析的協議級關聯。就像一段被加密的底層指令,隻差一個解碼金鑰。
他閉上眼,大腦深處啟動建模程式。
以手套紋路為輸入變數,以鑰匙發熱為輸出反饋,反向推演訊號頻率。每一個引數都被拆解成邏輯節點,像除錯一段高危程式碼一樣,逐行排查可能的匹配模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右眼光紋又一次閃爍。
“剩餘失控概率42.6%。”
他睜開眼,目光落在褲袋上。
鑰匙的溫度沒有下降。
反而更高了。
布料邊緣已經開始發焦,一絲淡淡的糊味飄散出來。
他沒有伸手去拿。
也沒有試圖降溫。
他知道,現在最危險的不是鑰匙過熱。
而是自己正在變成一台精密的測量儀器——被陳詭用來校準“容器標準”的活體探針。
可他也清楚一件事。
既然能接收到訊號。
那就一定能反向追蹤源頭。
風再次卷過斷牆,吹起他衛衣的帽簷。
他抬手扶了一下,動作很慢。
然後,將右手徹底插進褲袋,讓虎口的電路圖完全覆蓋在鏽鑰匙表麵。
鑰匙劇烈震動了一下。
像是回應某種召喚。
遠處,空中之城的輪廓仍在逼近。
而他坐在廢墟之中,一動不動,唯有右眼的齒輪光紋,在寂靜中規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