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序列：從社畜到神格的逆襲 第84章 裂痕遍佈的石軀密碼
門開的瞬間，風就停了。
陳默站在殘垣邊緣，目光落在趙鐵山胸口那道貫穿裂痕上。灰白的紋路還在緩慢爬行，像有東西在麵板底下移動。他蹲下身，手掌貼住對方胸膛，指尖能感覺到微弱的心跳，每一次搏動都讓裂痕邊緣閃出一絲幽光。
不是血，也不是能量泄露。
是訊號。
他閉眼，右眼齒輪光紋輕輕一震，掌心凝聚起低頻電磁場。這是從機械城工程師那裡繼承的能力，未經訓練，用起來像第一次寫程式碼的新手，生澀且危險。他不敢加壓，隻敢慢慢調頻。
起初沒有反應。
直到他把頻率往鏽鑰匙的方向偏移了一點。
趙鐵山全身的裂痕突然亮了。
幽藍色的光順著石紋蔓延，形成一張網，紋路走向完全不對稱，卻有種機械般的規律。陳默睜眼，盯著那些發光的線條，腦子裡跳出一個念頭——這不是傷，是燒錄。
他摸出隨身帶的微型記錄儀，開啟掃描模式，把剛才的光紋錄下來。螢幕上的波形起伏不定，像是某種加密訊號。他咬破指尖，將血抹在觸點上。
血月共鳴啟用。
臨時技能“資料感知”浮現。
腦中畫麵重組，波形自動拉伸、折疊、連線。幾秒後，一幅立體地圖緩緩升起，懸浮在他眼前。輪廓清晰，山勢走勢熟悉。
武當遺址。
地圖中央有個紅點，不斷閃爍。下方一行小字浮現：序列5晉級金鑰所在地。
陳默盯著那點紅光，沒動。
他知道這地方。蘇紅袖提過一次，說那是她母親當年封印血脈的地方。但現在的問題不是怎麼去，而是誰把這張圖藏進了趙鐵山的身體裡。
他低頭看趙鐵山的臉。嘴唇乾裂，眼皮微微顫動，呼吸淺得幾乎察覺不到。可心跳還在，穩定，規律。
而且和剛才裂痕發光的節奏一致。
陳默伸手探進趙鐵山衣領，摸到一塊硬物。他小心撥開石質麵板的縫隙，取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表麵光滑，沒有任何標識，但中心有一圈極細的環形紋路，正隨著趙鐵山的心跳發出微弱脈衝。
他把自己的手腕貼上去。
脈衝頻率一樣。
不隻是同步，是複製。
他立刻明白過來——這不是被動追蹤器，是炸彈。倒計時跟著心跳走，而他的心跳已經被鎖定。
“你說的‘彆信鑰匙’……是不是因為你知道自己被種了東西？”他俯身靠近趙鐵山耳邊，聲音壓得很低。
趙鐵山眼皮抖了一下。
嘴唇微張：“……原質炸彈……陳詭……留的……倒計時……跟著心跳走……”
話沒說完，他又咳了一聲。
一口石粉噴出來，散落在鏡麵殘片上。陳默湊近看，粉塵裡夾著細小的金屬顆粒，排列成環形陣列，和剛才取出的金屬片結構一致。他再摸趙鐵山胸口，發現裂痕深處還有更多類似的節點，層層巢狀，像一顆埋在體內的機械核。
一旦引爆，不隻炸死趙鐵山。
也會炸斷他和血月之間的連線。
更可能直接撕裂這片鏡原，把所有人都卷進虛空。
他坐回地上，右手撐住額頭。右眼齒輪光紋又開始刺痛，比之前更劇烈。頻繁使用鏡返和磁暴能力，係統已經開始反噬。他不能繼續用了，至少短時間內不能再觸發。
但他必須做點什麼。
他抬頭看血月。光芒依舊穩定，照在趙鐵山身上，卻沒有被吸收。鏡界侵蝕的區域完全隔絕了血月共鳴。這意味著他無法靠吸血恢複狀態，也無法通過係統獲取新技能來應對危機。
隻能靠腦子。
他回想剛才的地圖。武當遺址的位置標注得很精確，連地下三層的通道都標出來了。但最奇怪的是，金鑰所在點旁邊多了一個附加標記，形狀像一把鎖，內部結構和鏽鑰匙極其相似。
難道這把鑰匙……本來就是用來開啟趙鐵山體內的東西？
他看向插在地上的鏽鑰匙。它還在輕微震動，幅度比剛才小了很多。現實連線確實在減弱，但還沒斷。
他伸手握住鑰匙柄，輕輕拔起。
震動停止。
他盯著鑰匙末端殘留的一絲灰白色粉末，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剛纔在傀儡體內爆碎的核心，也是這種顏色。
同樣的侵蝕痕跡。
同樣的編碼紋路。
他猛地回頭看向趙鐵山的身體。裂痕已經不再擴散，但那些幽藍的光紋也沒消失。它們安靜地伏在石紋之間，像等待指令的程式。
他把鑰匙靠近趙鐵山胸口的主裂痕。
距離還有十厘米時，光紋突然閃動了一下。
再近五厘米，整條裂痕亮起，藍光順著鑰匙表麵爬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連線建立了。
這不是巧合。
鑰匙能喚醒趙鐵山體內的編碼係統。
但問題在於，誰設計了這套機製？陳詭？還是更早之前就埋下的計劃？
他想起趙鐵山昏迷前說的那句話。不是“快跑”，不是“救我”，而是“彆信鑰匙”。
說明他知道鑰匙有問題。
也說明他早就知道自己體內被植入了炸彈。
陳默把鑰匙收回腰間，從揹包裡翻出一段絕緣膠帶和一根導線。他將導線一端纏在趙鐵山胸口的金屬片上，另一端接在記錄儀的輸入口。螢幕重新啟動，開始捕捉心跳訊號。
波形圖平穩上升下降，每0.8秒一個週期。
他盯著看了十秒，突然發現不對勁。
在第四個心跳間隙，波形底部出現了一個微小的缺口，持續時間不到0.1秒。如果不是他專門放大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他調出之前的掃描資料對比。
一樣的位置，一樣的缺口。
兩次，三次，四次。
每一次心跳，都在重複這個微小的斷裂。
這不是生理現象。
是計數。
他在心裡默算：每四次心跳，完成一次單位推進。按趙鐵山目前的心率，每分鐘75次，相當於每三分鐘推進一個階段。
整個炸彈有多少階段？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找到打斷訊號的方法。
他再次啟動磁暴能力，這次目標不是掃描，而是乾擾。他將電磁場集中在趙鐵山胸口，嘗試切斷金屬片與內部節點的連線。
剛施加壓力，趙鐵山突然抽搐了一下。
喉嚨裡發出一聲悶響，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轉動。
陳默立刻收手。
乾擾會刺激意識複蘇，也可能提前引爆裝置。
他不能冒險。
他靠回殘垣，閉眼思考。現在有兩個目標：一是阻止炸彈倒計時，二是利用地圖拿到金鑰。但如果兩者衝突呢？
比如，金鑰本身就是引爆開關？
或者，隻有進入武當遺址，才能解除炸彈？
他睜開眼，看向趙鐵山的臉。
這個人從鏡界被丟擲來，帶著密碼，帶著炸彈，還帶著一句警告。
他不是受害者。
他是信使。
隻是送信的代價，可能是死亡。
陳默伸手摸了摸虎口的電路圖。麵板下的紋路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剛才解碼時，資料感知技能之所以能生效，是因為他的血啟用了記錄儀。
那如果，用同樣的方式，把資訊反向注入呢？
他拔出鏽鑰匙，將導線另一端纏在鑰匙末端，再把記錄儀調到輸出模式。
螢幕上跳出警告：【訊號不匹配，無法寫入】
他不管，手動強製傳送。
藍光從鑰匙尖端溢位，順著導線流入趙鐵山胸口。裂痕猛地一亮，隨即劇烈閃爍，像是在抵抗入侵。
三秒後，整片光紋熄滅。
趙鐵山的心跳停了半拍。
緊接著，恢複正常。
陳默檢視記錄儀。
波形圖變了。
那個每四次心跳出現一次的缺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脈衝序列，短促，密集，像是某種回應訊號。
他盯著螢幕，手指微微發緊。
他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他沒有拆除炸彈。
他改寫了它的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