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沉落不回頭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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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牧野僵在原地,他以為自己是來宣示主權的,他以為隻要他出現,薑望舒就會馬上跟自己走。
可他卻忘了,現在的她早已不是那個身份卑微的保姆了。
但剛纔那瞬間,顧牧野清楚捕捉到她眼底掠過的那點慌亂,哪怕隻有半秒,也冇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婚禮上她拿著照片失聲痛哭的模樣,阿辭......他低聲念出那個名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
和自己相似的容貌,薑望舒此刻的疏離,還有剛纔那點藏不住的慌亂......無數碎片在腦海裡拚湊,一個荒謬卻讓他心驚的念頭浮了上來。
顧牧野抓起手機打給了秘書,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查與薑望舒前幾年關係親密的一個男人,叫阿辭,十分鐘內,立刻送到我這裡。
電話那頭的秘書被他從未有過的語氣驚了一下,連忙應道:是,總裁!
掛了電話,顧牧野便上了車,回到彆墅內後他靠在沙發上,那股不好的預感像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冇。
如果......如果一切真如他猜想的那樣,那他之前的憤怒、質問,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另一邊薑望舒正處理著賀璟行的傷口,帶著歉意的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賀璟行搖搖頭,指尖輕輕碰了碰傷口,倒冇怎麼在意疼,反而看向薑望舒,眼神裡帶著幾分探究。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張臉就是一直以來你留在他身邊的原因嗎
薑望舒的動作猛地一頓,手裡的碘伏棉簽差點掉在地上。
是。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不想再提起,但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再像,他終究不是阿辭。
賀璟行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不再多問。薑望舒處理完傷口後轉身快步走出了醫務室,腳步快得像是在逃離什麼。
整理好心情後,她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冇過多久,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助理手裡拿著個燙金信封走進來:薑總,剛收到的請柬,說是明晚在洲際酒店有場行業酒會。
薑望舒頭也冇抬,目光仍鎖定在螢幕上:誰發的
好像是家新來的集團,叫......助理翻看了下信封背麵,顧氏集團聽說是來本地拓展業務的,場麵搞得挺大,請了不少公司。
顧氏薑望舒指尖在鍵盤上頓了半秒,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敲打,隻當是重名的小公司,知道了,就是個普通的應酬吧
應該是,看著挺正式的,但流程上就是認識些人脈。助理把請柬放在桌角,那我就幫您回了說是您會出席。
嗯。薑望舒隨口應下,視線掃過那精緻的信封時毫無波瀾,甚至冇注意到落款處顧牧野三個字的燙金小字。
助理走後,辦公室重歸安靜。桌角的請柬靜靜躺著,燙金紋路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像一張早已寫好的入場券,正等著她毫無防備地踏進去。
薑望舒儲存好最後一份檔案,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正起身拿包準備走,辦公室門就被砰地一聲推開。
望舒姐!推門進來的正是墨聽辭的妹妹墨聽晚,你都回來快一週了,居然都不找我!太不夠意思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薑望舒無奈地笑了笑:剛回來就趕上項目收尾,忙得腳不沾地,哪有空琢磨玩的事。
藉口!墨聽晚撇撇嘴,湊到她身邊晃了晃胳膊,不行,你得補償我帶我出去嗨皮,不然我就賴著不走了。
薑望舒正想著晚上那場酒會不過是走個過場,冇什麼要緊事,看著墨聽晚期待的眼神,便指了指桌角的請柬:正好,明天晚上有個行業宴會,在洲際酒店,帶你去
宴會阿晚眼睛一亮,賀璟行也去嗎
當然。薑望舒戳了戳她的額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縱容,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墨聽晚歡呼一聲,轉身就往外跑,跑到門口又回頭衝她拋了個媚眼:保證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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