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陽向暖 他的賽場，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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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賽場，她的目光

週六的籃球館人聲鼎沸，二中與一中的友誼賽吸引了大量學生前來觀戰。

王瀚果然組織了一支“聲勢浩大”的啦啦隊，雖然核心成員隻有他自己、蘇曉、趙宇、林晞，以及最後關頭被王瀚生拉硬拽來的李哲。王瀚拿著不知從哪搞來的擴音喇叭，喊得臉紅脖子粗。蘇曉也努力地跟著加油，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場上那個耀眼的身影。

陳陽是全場當之無愧的焦點。他脫掉了平時那副懶散的樣子，在球場上奔跑、跳躍、搶斷、投籃，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爆發力和掌控感，眼神銳利，帶著一種捨我其誰的自信。汗水浸濕了他的球衣，勾勒出少年人挺拔矯健的身形。

林晞安靜地坐在看台上，目光追隨著那個快速移動的身影。她不太懂籃球規則，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球場上的那種專注和強大，和平時在教室裡趴著睡覺或者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判若兩人。每一次他突破上籃得分，周圍爆發出歡呼時，她的心口也會跟著微微一震。

中場休息時，陳陽撩起球衣下襬擦汗，露出緊實的腹肌，引得看台上一陣小聲尖叫。他漫不經心地接過隊友遞來的水，仰頭猛灌，視線卻似乎無意地掃過看台某個角落，恰好與林晞的目光撞個正著。

林晞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想移開視線，卻見他嘴角似乎勾了一下，然後就被湧上來的隊友擋住了。

下半場，陳陽打得更加凶猛，幾乎是以碾壓的姿態帶領一中取得了勝利。終場哨響，他被隊友們簇擁著慶祝，笑容張揚又奪目。

王瀚激動地衝下去攬住陳陽的肩膀：“陽哥！牛逼！太帥了！”

蘇曉也笑著遞上水和毛巾：“陳陽，打得真好！”

趙宇溫和地稱讚：“很精彩的比賽。”

李哲推了推眼鏡，客觀評價：“戰術執行和個人能力發揮都很出色。”

陳陽接過水，目光卻越過他們，看向稍遠處安靜站著的林晞。林晞感受到他的目光，遲疑了一下，輕聲說：“恭喜。”

陳陽擰瓶蓋的動作頓了一下，哼笑一聲：“還行吧。”語氣依舊拽拽的，但眼裡似乎有光。

看台人群漸漸散去。李哲第一個提出離開：“我還有競賽題要刷，先走了。”

蘇曉連忙說：“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她追上李哲的腳步，“李哲，那道關於電磁感應的拓展題，我有點想法，能跟你討論一下嗎？”

李哲腳步冇停，但速度似乎放慢了一點：“嗯。說吧。”

王瀚嚷嚷著要去慶祝，被陳陽無情拒絕：“累死了，回家。”

最後，回去的路上，又變成了陳陽和林晞前一後走進同一個小區。

夜深了。

陳陽洗去一身汗水和疲憊，癱在柔軟的大床上玩遊戲，張姨端來的宵夜放在床頭櫃上。他贏了幾局，卻覺得有點索然無味，腦子裡莫名閃過今天在看台上，林晞那雙安靜看著他的眼睛。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把手柄扔到一邊。

另一邊，林晞剛和哥哥林辰通完視頻。哥哥那邊學業繁忙，但語氣依舊溫暖，叮囑她照顧好自己。掛了視頻，房間重新陷入安靜。她拿出作業，卻有點難以集中精神，眼前似乎還是籃球場上那個揮灑汗水、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身影。

而城市的另一角，李哲的書房燈還亮著。他麵前攤著厚厚的競賽資料，筆尖在草稿紙上飛快演算。手機亮了一下，是蘇曉發來的訊息，是一條關於他們白天討論的那道題的另一種思路鏈接。

李哲點開看了幾分鐘，回覆過去：

【李哲：方法可行，但第三步計算量過大，可用拉格朗日乘數法優化。】

【蘇曉：哇！真的欸！我怎麼冇想到！謝謝你李哲！】李哲看著那個帶著感歎號的回覆，手指在螢幕上停留了幾秒，最終冇有再回覆，重新埋首於題海之中。隻是緊抿的嘴角，似乎柔和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

蘇曉抱著手機，看著那條冷靜專業的回覆，卻像得到了什麼寶貝，開心地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乾勁十足地重新攤開了習題集。

趙宇則在畫架前，畫紙上不再是風景，而是今天籃球館的速寫，看台人群模糊，焦點是場上那個奔跑投球的少年身影，線條充滿了動感和力量。

王瀚早已進入夢鄉，打著小呼嚕，夢裡大概還在為陽哥呐喊助威。

同一個夜晚，不同的視窗，亮著不同的燈，照著各自的心事和期許。籃球賽的喧囂已然散去，但投下的石子，卻在每個人的心湖裡，漾開了不同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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