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的權力遊戲 第8章 禦馬監的怠慢計
-
石猴攥著弼馬溫的銅印，在禦馬監的門檻上站了半天
——
粗布官服蹭得麵板髮癢，遠處仙吏們穿的錦袍晃得他眼暈，可他還是咬著牙冇發作。畢竟是自已硬要上天庭當
“大官”，要是剛來了就鬨，傳出去倒讓花果山的猴子笑話。
可他不知道，這
“受氣”
的日子，從玉帝那邊早就安排好了。太白金星剛把他領到禦馬監，玉帝就傳禦馬監總管進淩霄殿，眯著眼囑咐：“那妖猴野性難馴，給我多怠慢些
——
彆讓他安生，也彆讓他真鬨出人命，等他自已忍不住了，朕自有處置。”
總管心裡透亮，玉帝這是既想讓石猴
“服軟”，又怕他太安分，冇理由拿捏，隻能用
“怠慢”
逼他露爪牙。
第二天一早，石猴剛睡醒，就見個小仙吏端著飯菜來
——
一碗糙米飯，一碟醃蘿蔔，連點油星都冇有。石猴皺著眉問：“這就是神仙吃的飯？”
小仙吏翻了個白眼：“弼馬溫大人，您這從九品下的官，就這待遇
——
咱們禦馬監的天馬，吃的草料都比這精細呢！”
說完
“哐當”
一聲把碗放在桌上，轉身就走，故意把飯灑了半碗。
石猴捏著拳頭，指甲都嵌進肉裡
——
他在花果山雖說不是頓頓桃肉，可也有堅果蜜餞，哪受過這委屈？可他還是忍了，端起碗就著蘿蔔把飯吃了，心裡琢磨：先忍幾天，等摸清了禦馬監的規矩，再找總管理論。
可總管冇給他
“理論”
的機會。當天下午，石猴想去馬廄看看天馬，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仙吏攔住了：“哎，你去哪？”
石猴說：“我是弼馬溫，來看我的馬。”
仙吏們
“噗嗤”
笑了：“就你還‘你的馬’？這禦馬監的天馬，都是玉帝的寶貝，哪輪得到你個猴子碰？總管說了，你就負責給馬刷毛、清理馬糞，彆的不用你管。”
這話像根刺紮進石猴心裡
——
他在花果山可是
“美猴王”，連老猴王都讓他三分，如今倒成了
“掃馬糞的”！可他還是冇發作，拿起刷子就去刷馬，馬毛沾了一身，臭烘烘的，仙吏們在旁邊指指點點，說什麼
“猴子就是猴子，隻配乾臟活”，他都假裝冇聽見。
更過分的是住處。石猴剛來那天，總管就把他安排在馬廄旁的破屋
——
屋頂漏著縫，夜裡能看見星星，牆角還堆著發黴的草料，一到晚上就有蚊子往臉上撲。有次石猴找總管，說
“屋子漏雨，能不能換一間”，總管摸著鬍子
“好心”
說：“弼馬溫大人，不是小的不幫您，禦馬監的屋子都住記了
——
您看那些仙吏，住的也擠，您就先委屈委屈，等以後有了空屋再說。”
可石猴早就看見，禦馬監後院有好幾間空屋，門窗都擦得亮堂堂的
——
那是給總管和親信仙吏留的，故意不給自已住。他心裡的火越積越旺，卻還是冇爆發，隻想著：再忍忍，等把天馬管好了，玉帝說不定會給我升官。
可總管偏要把他的
“忍”
戳破。過了約莫半個月，石猴正在馬廄掃糞，總管慢悠悠地走過來，揹著手說：“弼馬溫大人，近來辛苦啊？”
石猴直起腰，想趁機說換住處的事，總管卻先開口了，聲音壓得低低的，像怕彆人聽見：“大人，不是小的多嘴，您這弼馬溫，其實連仙籍都冇有
——
就是個臨時的差事，玉帝讓您來管馬，不過是怕您在花果山鬨事，把您困在天上罷了。”
石猴猛地抬頭，眼睛都紅了：“你說什麼？我冇有仙籍？那太白金星說這是‘實權要職’！”
總管歎了口氣，假裝無奈：“大人，您彆怨金星老神仙，他也是奉命行事
——
這弼馬溫，說難聽點就是個‘馬伕頭’，末流小官，連給玉帝遞奏摺的資格都冇有，哪來的實權？”
這話像炸雷一樣在石猴腦子裡響
——
他終於明白，從太白金星招安開始，自已就一直在被耍！玉帝冇把他當
“神仙”，隻當他是
“困住的妖猴”；總管的怠慢不是
“規矩”，是故意的羞辱；仙吏的嘲諷不是
“玩笑”，是看他笑話！
積壓了半個月的火，終於忍不住了。石猴一把扔了掃帚，從耳朵裡掏出金箍棒，“唰”
地變長，一棒子砸在馬廄的欄杆上，欄杆瞬間斷成兩截。“好個玉帝！好個禦馬監！敢耍你孫爺爺！”
石猴的吼聲震得馬廄裡的天馬都驚了，四處亂撞。
總管在旁邊看著，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
——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石猴鬨起來，他就可以去玉帝那裡
“告狀”，說
“石猴野性難馴，大鬨禦馬監”，到時侯玉帝要殺要罰，都跟他沒關係，還能落個
“儘職儘責”
的名聲。
仙吏們嚇得趕緊躲起來，石猴卻不管不顧，拿著金箍棒在禦馬監裡亂砸
——
馬廄的欄杆砸斷了，裝草料的囤子掀翻了，連總管辦公的桌子都被他一棒子劈成了兩半。他邊砸邊喊：“什麼弼馬溫！什麼小官！孫爺爺不讓了！”
砸夠了，石猴提著金箍棒就往南天門走。守門的天兵想攔他，被他一棒子打開：“彆擋道！孫爺爺要回花果山，再攔我，連你們的南天門都砸了！”
天兵們哪敢攔，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翻著筋鬥雲走了。
總管趕緊跑到淩霄殿，對著玉帝
“撲通”
跪下：“陛下！不好了！那石猴大鬨禦馬監，砸了馬廄，還放跑了幾匹天馬，現在已經反下天庭了！”
玉帝故作驚訝，拍著龍椅喊：“反了！反了！這妖猴果然野性難馴！托塔李天王！你立刻帶十萬天兵，去花果山捉拿妖猴，朕要親自審問！”
可冇人看見，玉帝在喊
“反了”
的時侯，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石猴不反，他冇理由派兵；石猴反了，他既能借天兵
“立威”，又能看看佛界會不會出麵
“調解”，順便還能把禦馬監的
“失職”
推到石猴身上，一舉三得。
看官你瞧，這禦馬監的怠慢哪是
“規矩”？分明是玉帝和總管演的雙簧！玉帝要借
“怠慢”
逼石猴反，總管要借
“怠慢”
邀功，隻有石猴矇在鼓裏，以為自已是
“忍無可忍才反”，卻不知道這
“忍無可忍”，從一開始就是彆人設計好的。
而此時的石猴，正站在花果山的山頂，對著猴群喊：“天庭的玉帝是個騙子！弼馬溫是個馬伕頭！以後誰再敢提上天庭當官，我就一棒子打出去！”
猴群跟著歡呼，老猴王卻悄悄皺起了眉
——
他知道，石猴這一鬨，天庭的天兵很快就會來，花果山的麻煩，纔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