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開局忽悠猴子拜師，菩提被氣懵！ 第38章 哮天帶來了巨靈神？還冇開始忽悠就嚇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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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玄的催動之下。
這十二個旋轉不休洞天，急速的演化，隱隱成了十二個巨大旋渦。
每一個旋渦深處，都彷彿連接著一方即將演化而成的世界，散發出一絲絲世界之力。
它們以一種玄奧莫測的軌跡，環繞著整座方丈仙山，開始了高速的旋轉。
彷彿令方丈山與遮天大陣之間的雲海之中，多了一重重的道無上壁障。
與此同時，周玄手臂輕揮。
那柄懸停在半空中，不斷吞吐鋒芒的黑金色小劍，驟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
它不再停留於一處，而是化作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黑色流光，在這一片道場之中，開始了瘋狂的穿梭與遊走。
叮！叮！叮！
一連串密集而清脆的交擊聲，響徹雲霄。
隨著它的動作，原本隱匿於虛空之中的陣法紋路，被一道道啟用、點亮。
金色、銀色、紫色……無數玄奧的紋路在方丈仙山的上空交織、蔓延，從山腳到山巔，從雲海到天穹，勾勒出一幅壯闊無比的立體陣圖。
周玄並未停下。
他的手指，在身前的虛空中急速勾畫。
指尖劃過之處，並非帶起法力波瀾，而是直接牽引著此地的陣法道韻。
一番勾勒過後，周玄的手掌向前一推。
動作輕柔，卻彷彿推動了一方世界的運轉。
嗡——！
一直懸浮在周玄身前，彷彿局外之物般的鴻蒙量天尺，此刻尺身劇烈震動。
其上，九道彷彿能衡量天地的尺芒，驟然迸發！
這九道尺芒並非射向彆處，而是在周玄剛剛打出的陣法道紋籠罩之下，化作九道流光，悍然衝入了上方的遮天大陣之中。
它們冇有破壞陣法的一絲一毫，反而以一種完美的姿態，與大陣的運轉軌跡交織、融合。
彷彿它們本就是這大陣的一部分。
轟隆隆！
這一刻，言語無法形容的無上轟鳴，在整個道場之內瘋狂迴盪。
整個遮天大陣，方丈仙山，星辰殿，三者的氣息在這一瞬間被徹底打碎，然後又在九道不周神鐵鎖鏈的強製連接下，重新熔鍊、鍛造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遮天大陣，不再是單純的陣法。
它化作了這方道場的真實天空。
其上，那片由星辰殿投射而來的浩瀚星海，不再是異象，而是化作了真實的宇宙星穹，每一顆星辰都閃爍著冰冷而致命的光芒，蘊含著驚人的偉力。
“成了！”
周玄緊繃的神念，在這一刻終於緩緩鬆弛下來。
他眼中的漫天星鬥異象散去，恢複了原有的深邃與平靜，但嘴角卻抑製不住地微微上揚。
從此刻起，這方道場纔算得上是真正的固若金湯。
遮天大陣，不再是單純的遮蔽，它已經昇華為一座集防禦、困敵、鎮壓、絕殺於一體的無上之陣。
它的防禦力，同時藉助了方丈仙山的地脈偉力與星辰殿的神秘莫測，三者合一，堅不可摧。
它的攻擊力，則可以隨時引動那片真實星穹的大陣之威，降下星辰之火，隕滅萬物。
而那九道不周神鐵鎖鏈，便是這堡壘的獠牙。
一旦有生靈闖入，鎖鏈便會從天、地、殿三個維度同時出擊，將其死死束縛，動彈不得。
到那時，周玄甚至可以調動那十二方洞天之中滋生的世界之力，對被束縛的生靈進行輪番轟擊，最終將其徹底鎮壓，磨滅在無儘的世界輪迴之中。
當然，這一切，都還不是真正的殺招。
周玄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空間，落在了那九道融入陣中，隱而不發的鴻蒙量天尺尺芒之上。
那纔是他為敵人準備的，最終的絕殺大術。
九道尺芒，自成一方小型殺陣，引而不發。
可一旦催動，九道蘊含著鴻蒙量天尺部分威能的攻擊齊出。
若是被困陣中，猝不及防之下，哪怕頂級強者，也要當場飲恨，道消身殞。
感受著自己道場脫胎換骨般的變化，周玄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然。
他想起了那位不請自來的無當聖母。
若是此刻她再臨此地，恐怕甫一接觸到這大陣的氣息，便會被其中蘊含的恐怖威能所震撼。
到那時，或許自己就真的無需再浪費那麼多口舌了。
力量，永遠是這個世界最有效的通行證。
“嗯？”
就在周玄的神念緩緩收回，準備靜心體悟一番這全新道場玄妙的瞬間，他的心神陡然一動。
一股極其細微的波動，從道場之外的遙遠虛空傳來。
因為對方的目標，正是他的道場，所以這剛剛完善的遮天大陣，已然有了一絲迴應。
周玄心中不由的一喜。
這遮天大陣，竟然還有一絲意外之喜。
可反應天機，宛若擂台，提前警示。
周玄抬起頭，目光望向了遠處。
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以一種鬼鬼祟祟，卻又速度極快的姿態，收斂著全身氣息，朝著他方丈仙山的方向急速靠近。
看清那道熟悉的身影，周玄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柔和下來，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哭笑不得的暖意。
“這狗子，竟然又跑出來了？”
“是楊戩刻意為之嗎？”
按道理，這狗子在天庭受罰之後，應該被楊戩帶回去，嚴格看管了。
對方，這麼快就跑了出來，不會是單單跟上次一樣過來給自己送一些新鮮的靈果吧？
也罷，這狗子既然來了。
正好讓它來當第一個“客人”，親身體驗一番，自己這剛剛完工的無上道場的威勢。
看看這效果，到底如何。
念頭一閃而過，周玄的身形一晃，便已然回到了星辰殿內。
他並未收回神念，而是饒有興致地關注著，那行動鬼祟的哮天犬。
此時，哮天犬正將自己的速度催發到了極致。
它整個身軀幾乎貼著虛空飛行，將一身神光妖氣收斂得涓滴不剩，隻留下一道快到模糊的白色殘影。
它那顆標誌性的狗頭，時不時地就朝著自己目標不遠處的那個方向飛快地瞥上一眼，滿是忌憚。
那個方向，正是方寸山所在。
它生怕自己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被那位神秘莫測的菩提祖師所察覺。
在它看來，自己現在的修為，極為恐怖了。
那菩提祖師，說不定，會關注到它這強大狗皇的。
周玄的神念捕捉到這一幕，眼底的笑意更濃。
“不對。”
“這狗子這般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可不像是它的風格。”
周玄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
在他的印象裡，哮天犬仗著主人楊戩的威名，向來是有些張揚跋扈的。
就算因為天庭的事情，有所收斂，也絕不至於如此謹小慎微，活脫脫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這般姿態，倒像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一般。
周玄的心念微微一動，這狗子此番前來，恐怕不是單純的給自己請安。
背後，必然另有隱情。
莫不是又在外麵闖下了什麼滔天大禍，不敢回去告知其主人楊戩，所以特地跑到自己這裡來，尋求庇護或是求情的？
就在周玄心中揣測之際，哮天犬的身影已經一頭紮進了遮天大陣的範圍之內。
“嗯？”
踏入大陣的一瞬間，哮天犬全身的白色長毛“唰”地一下，根根倒豎，炸成了一個毛球！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的戰栗之意，瞬間貫穿了它的四肢百骸！
哪怕周玄早已在陣法核心之中，刻印下了它的氣息，使得大陣不會對它產生任何阻攔與攻擊。
但那股僅僅是逸散出來的、冰冷死寂的殺伐道韻，依舊讓哮天犬心神劇顫。
方纔那一瞬間，它感整個世界在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冰冷與黑暗。
頭頂，不再是天空，而是一片浩瀚星穹。
其上，每一顆星辰都像一隻毫無感情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它，星光垂落，化作一道道足以割裂神魂的鋒芒。
它腳下，不再是雲海，而是深不見底的幽暗深淵，彷彿隨時會有一隻巨手伸出，將它拖入永恒的沉淪。
四麵八方，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鐵鏽與鮮血混合的腥甜味道，那是屠戮了億萬生靈後纔會沉澱下來的殺伐之氣。
彷彿，隻要它稍微一個念頭轉動得慢了，就會被這片天地徹底同化，神魂俱滅，連一絲真靈都無法逃脫。
“大老爺！”
“小的是哮天啊！”
“大老爺！小的給您老人家請安來了……”
哮天犬那顆機靈的狗頭，此刻僵硬得如同石雕，隻能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了淒厲的呼喊。
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慌與顫抖。
一種源於神獸血脈的本能瘋狂地向它示警，隻要再走錯一步，甚至不需要走錯，隻要再往前多走一寸，就會觸發某種禁忌，當場形神俱滅。
“你這狗兒，膽子怎麼越發小了？”
星辰殿中，周玄的聲音悠悠傳來，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先前在天庭逞威風，攪動風雲的時候，可冇見你這般模樣。”
當他的聲音傳入哮天犬耳中之際，瞬間驅散了對方周圍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機。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哮天犬那顆幾乎要被凍結的心臟，才重新恢複了跳動，它猛地鬆了一大口氣，整個身體都癱軟了下去。
“大老爺手段通天，那天庭之地，如何能與大老爺的道場相提並論？”
“小的一入此陣，真的……真的被嚇得狗膽都快爆裂了……”
哮天犬急忙高聲呼喊起來，聲音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它這話，可冇有半分恭維的成分。
那天庭雖然威嚴肅殺，但其威勢更多是建立在森嚴的天規與無數仙神共同構建的秩序之上，是一種堂皇正大的鎮壓之力。
而周玄這裡的恐怖陣法，卻完全不同。
這裡冇有秩序，隻有最純粹、最原始的殺戮。
一步一殺機，十步一絕境。
它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死，完全懸於一線，隻要佈陣之人一個念頭，自己就會瞬間化為齏粉。
“罷了。”
“直接進來便是。”
“貧道不過是閒來無事，稍微完善了一下護山陣法，順道祭煉了一下這方道場而已……”
周玄淡淡一笑，如此也已經足夠了。
再嚇唬這狗子，當真要給對方留下心理陰影了。
聽到這話，哮天犬這纔敢再次邁開步子。
它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朝著前方那座若隱若現的宮殿飛躍而去，終於脫離了那片讓它神魂顫栗的區域。
然而，當它真正踏入仙山核心地帶時，它的心神，再一次遭受了劇烈的衝擊。
眼前的景象，已經與它記憶中那座仙山道場，截然不同。
這裡，哪裡還是一處單純的仙山道場？
看上空，日月輪轉，星辰閃爍，偶爾有一絲星芒劃過，彷彿蘊含恐怖的毀滅之威，讓它感到一陣心悸。
四周，雲霧繚繞，看似仙氣盎然，實則每一縷雲氣之中，都暗藏著足以絞殺仙神的恐怖殺機。
在那翻湧的雲海深處，一道道粗大到無法想象的黑色鎖鏈，若隱若現。
彷彿是捆縛過太古魔神的無上凶器，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讓哮天犬感覺自己的元神要被那股鎮壓萬物的氣息給撕扯出去。
而前方那座宏偉的星辰殿，此時此刻，更是變得縹緲難測。
看似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可當哮天犬眨了眨眼，試圖用神念去鎖定它時，卻發現那宮殿彷彿瞬間退入了無窮遠的虛空深處，與自己隔了億萬重空間。
這種咫尺天涯的詭異感覺，讓哮天犬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這也叫稍微祭煉一下？
這簡直是把整個道場連帶著周圍的虛空，都徹底煉化，演變成了一方全新的世界啊！
這等手段，已經超出了它的認知範疇！
哮天犬努力地壓製著心中那股幾乎要破體而出的膽寒與震撼，夾著尾巴，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星辰殿前。
它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殿內那道高坐的身影，直接“噗通”一聲，整個身軀匍匐在地，碩大的狗頭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麵上。
“大老爺，您老這道場，比那聖人道場都要強大啊……”
哮天犬一邊呼喊，一邊磕頭。
它似乎想要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將自己心中那份幾乎要滿溢而出的震撼，傾瀉出來。
周玄的目光閃爍，俯瞰著下方那道不斷磕頭的身影。
從他的視角看去，哮天犬渺小得宛若塵埃。
“你這狗兒，不老老實實的跟著楊戩，留守灌江口，怎的又來了貧道這裡？”
“不怕楊戩找不到你，之後對你降下責罰？”
“還是說，你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被趕出來了？”
這一瞬間，周玄的目光微微一頓，他發現哮天犬的狗臉之上，浮現出了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
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得意，甚至還夾帶著幾分濃重惆悵的詭異表情。
周玄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莫不是自己猜對了？
這哮天犬，又惹禍了？
下方，哮天犬的動作猛地一僵，巨大的狗頭抬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
“大老爺神通當可推演過去未來，小的這點事情都被大老爺一看便知曉了！”
它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被看穿一切的駭然。
緊接著，那股駭然迅速褪去，轉而化為一種深沉的悲傷。
“小的……小的確實被主人趕出來了！”
“就因為小的，好不容易找了一個人寵……”
碩大的狗頭耷拉下來，聲音裡充滿了委屈與悲愴。
“人寵？”
周玄目光一凝，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這哮天犬，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收一個強者作為人寵，以彰顯自己的威風嗎？
難道它真的按捺不住，偷偷溜到凡間，隨便抓了個凡人，威逼利誘一番，就這麼草率地實現了自己的“宏願”？
不對。
周玄的念頭飛速轉動。
以楊戩那外冷內熱，卻又極其看重規矩的性格，哮天犬若是真敢如此胡作非為，欺淩凡人，恐怕就不是被趕出來這麼簡單了。
那四條狗腿，絕對會被楊戩親手打斷。
它又哪來的膽子，敢帶著這等劣跡，跑到自己麵前來哭訴？
哮天犬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言語中的歧義，急得連連搖頭。
它覺得光靠嘴巴，根本無法解釋清楚這其中的曲折與委屈。
“大老爺，您老一看便知……”
哮天犬急忙催動了脖頸之上，周玄賜予的“無始混元鐘”。
嗡！
一聲輕微的顫鳴響起。
那宛若尋常鈴鐺的古鐘之上，驟然綻放出一圈璀璨的金色光暈。
緊接著，一個龐然大物，毫無征兆地從那片光幕中被吐了出來。
“咚！”
一聲巨響，那道身影被無數道金色的能量繩索捆綁得嚴嚴實實，如同一隻巨大的粽子的身影，重重砸在了地麵上。
“嗯？”
這一刻，即便是早已見慣風浪的周玄，目光也出現了些許凝滯。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個被捆縛的身影之上。
這個頭。
這魁梧到誇張的體型。
還有那微弱卻純正的天庭神力氣息……
周玄的腦海中，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這不是那個在南天門外，被牛魔王一記牛蹄子踩得神光崩裂，險些當場魂飛魄散的巨靈神嗎？
哮天犬……竟然用自己隨手賜下的這件護身之寶，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將這個半死不活的天庭正神，給偷偷擄下來了？
甚至連周玄，都冇有察覺到，當時這狗子暗中的小動作。
這狗子，是什麼時候，將這巨靈神給悄無聲息地收入“無始混元鐘”的？
“大老爺！”
哮天犬伸出爪子，指著地上那灘巨大的“人肉粽子”，再次發出了悲憤的哭喊。
“小的就看著傢夥修為，勉強還湊合！”
“個頭，也勉強還能看得過去，想著先收個人寵，以後還能當個坐騎用……”
“結果，結果主人非但冇誇小的，反而不由分說，把小的一通暴揍，還將小的趕出了灌江口！”
“非說讓小的自己將這件事情處理了才能回去……”
哮天犬越說越委屈，聲音裡，充滿了不被理解的痛苦，碩大的眼眶裡，甚至泛起了晶瑩的淚光。
在它的設想中，劇本完全不是這樣的。
它將這天庭有名的戰將擄回灌江口，主人楊戩看到後，應該會誇讚自己機智果敢，為其掙回了天大的顏麵。
然後，主人會出手，幫自己救治一下這個快要死掉的“人寵”。
等到巨靈神傷勢痊癒，自己往他肩膀上一站，或者乾脆騎著他出門巡視，那是何等的威風？
這不僅能給自己長臉，更能給主人楊戩，給整個灌江口長臉啊！
誰知道！
誰知道自己主人看到這“戰利品”後，非但冇有半句誇獎，反而臉色黑得如同鍋底。
然後，就是一頓毫不留情的毒打。
打完之後，更是直接將它連同這個半死不活的巨靈神，一同扔出了灌江口的結界。
隻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讓他自己把這爛攤子給處理乾淨。
這不，自己走投無路，隻能來求“大老爺”指點迷津了。
聽著哮天犬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周玄心中忍不住笑了起來。
臉上，也不自覺的浮現了一抹笑意。
可這笑意，在哮天犬眼中，卻極為令它膽寒。
它那狗軀都忍不住顫動了起來。
它不敢再多言，隻是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大殿之上“大老爺”的身影，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整個星辰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就在這個時候，係統提示音，在周玄的腦海深處響起。
【叮！檢測到可綁定的忽悠目標：巨靈神！】
【是否綁定？】
周玄的目光微微一凝，眼底，掠過一絲玩味的神色。
有點意思。
這巨靈神，雖然在天庭眾神將裡算不得頂尖，但其跟腳卻頗為不凡。
乃是開天辟地後，山河之間孕育的生靈得道，天生神力，當有搬山填海，掌控大河之能。
昔日，也曾領命開辟群山，疏導江河，身負不俗的功德氣運。
若非如此，也成不了托塔天王李靖麾下的先鋒大將，時常作為征伐大軍的門麵。
如今，這哮天犬竟然陰差陽錯地將這傢夥送到了自己麵前，他豈有不收之理？
周玄心中念頭一閃而過。
“綁定！”
【叮！目標綁定成功！】
【姓名：巨靈！】
【跟腳：山河之靈！】
【修為：金仙巔峰！】
巨靈神的綁定資訊浮現，又迅速隱去。
周玄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地上那灘巨大的“人肉粽子”之上。
這一次，他的視線變得不同了。
在他的雙瞳深處，閃過一絲絲精芒，洞虛輪迴眼之威爆發。
隔著那破碎的神甲與血肉模糊的肌體，他清晰地“看”到了巨靈神體內那正在緩緩流轉的神力，以及那隱藏在神魂深處，一道雖然微弱、卻充滿了憤怒與屈辱的清醒意識。
這傢夥，竟然早就恢複了神智。
這是在裝死？
這個念頭在周玄心中升起。
誰說巨靈神四肢發達，牛腦簡單的？
這不，還是有些小算計？
知道在這種境地下，裝死是最好的選擇。
隻可惜，這點小伎倆瞞得過哮天犬，卻逃不過他的雙眼。
周玄的視線從巨靈神身上移開，重新落回戰戰兢兢的哮天犬身上。
“你這狗兒，想收人寵，也總得問問對方願不願意。”
“若非其心甘情願，你便是強行將其綁了，終究也是無用功。”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質感，彷彿能將空氣都凍結。
這令哮天犬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一股寒意從尾巴根直沖天靈蓋。
它嚇得一哆嗦，狗頭點得如同搗蒜。
“大老爺教訓的是！小的……小的當時也是鬼迷了心竅！”
“小的就說嘛，怎麼把這大塊頭綁回來，心裡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它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準備將地上的巨靈神重新收起來。
“小的這就把他送回去……這就送回去！”
“他這傷勢太重了，小的也治不好，萬一死在小的手裡，那可就真的跳進天河也洗不清了……”
哮天犬嘴裡下意識地嘟囔著，是真的怕了。
它現在隻想趕緊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扔掉。
“罷了。”
就在這時，周玄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哮天犬的動作也不由的僵住了。
“既然你已將他帶到此處，便是你與他，也是他與貧道的一段因果。”
“貧道便出手，幫你一次好了。”
周玄自然不可能讓哮天犬再把巨靈神帶走。
這剛綁定的忽悠目標，若是被這蠢狗弄迴天庭，那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聽到這話，哮天犬那顆懸著的狗心終於落了地。
它瞬間轉憂為喜，狗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大老爺仁慈！大老爺慈悲！”
它一邊高呼，一邊急忙催動脖頸上的“無始混元鐘”。
嗡！
一陣嗡鳴之音響起。
那捆縛在巨靈神身上，密密麻麻的金色能量繩索，瞬間化作點點金光，倒卷而回，冇入了這件寶物之中。
束縛一去，巨靈神那龐大的身軀，終於得到瞭解脫。
周玄清晰地看到，那具“屍體”的肌肉，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顫動。
這一幕，同樣冇有逃過哮天犬的眼睛。
它剛剛纔被大老爺點撥過，此刻正是腦子最靈光的時候。
好你個大塊頭，竟然跟狗爺玩心眼！
哮天犬心中火氣上湧，仗著有大老爺撐腰，膽氣瞬間壯了三分。
它一個箭步衝到巨靈神的腦袋旁邊，抬起後腿，對著那張滿是血汙的臉，猛地就是一腳。
“你這毛神，還不速速爬起來給大老爺磕頭？”
“大老爺心善，要親自出手給你療傷，這是你八輩子修不來的天大機緣！”
它扯著嗓子，中氣十足地吼道。
“不迴應？”
“還裝死？”
哮天犬又是一腳。
然而這一腳，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巨靈神的身軀不由的一震。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堂堂天庭神將，托塔天王麾下先鋒，竟被一頭妖犬如此羞辱！
先是被擄走，要當成坐騎。
再是被楊戩那個匹夫像扔垃圾一樣扔出灌江口。
現在，更是被這頭畜生用腳踹他的臉！
巨靈神再也無法壓抑那幾乎要將他神魂都焚燒殆儘的怒火。
“吼！”
一聲不似人聲的恐怖咆哮，毫無征兆地從他喉嚨深處炸開！
那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暴戾與殺意，席捲整個星辰殿！
他那雙緊閉的眼眸，豁然睜開！
其中冇有半點重傷垂死的虛弱，隻有兩團燃燒的、血紅色的火焰！
“你這畜生！”
“竟敢如此羞辱本神將！”
“本神將要將你……碎！屍！萬！段！”
巨靈神這一番話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金石摩擦的刺耳聲響，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他本在南天門外一戰重傷。
按理說，此刻應該躺在天庭的療傷仙池中，享受著最好的仙丹靈藥，等待傷勢恢複。
可這一切，都被這頭該死的狗給毀了！
他現在隻想把眼前這頭可惡的妖犬，撕成最原始的碎片！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滔天怒火，哮天犬卻絲毫不慌。
它甚至還往後跳了一步，躲開了巨靈神噴出的口水，然後一轉身，瞬間就躥到了周玄麵前。
它探出半個狗頭，對著暴怒的巨靈神，露出了一個極具挑釁意味的眼神。
這裡可是大老爺的道場！
你一個半死不活的傢夥，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
它轉過頭，再次換上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對著周玄哭訴起來。
“大老爺！”
“您快看啊！這傢夥要殺狗……”
這一嗓子，帶著幾分委屈，幾分告狀的意味，頗為響亮。
暴怒中的巨靈神，神智已被怒火燒得混亂，哪裡還聽得出這妖犬話語中的狡詐。
他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嘶吼。
“什麼大老爺？”
“本神將乃天庭托塔天王麾下先鋒大將，天庭正神……”
話音未落，他那龐大的身軀猛然一掙，竟強行撐著重傷之軀，從地麵上站起。
骨骼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每站起一寸，都似乎要耗儘他全部的神力。
他猩紅的眼眸死死鎖定在了大殿之上，那隻還在裝可憐的妖犬身上。
在他看來，這所謂的“大老爺”，恐怕就是這妖犬在下界尋的什麼妖王洞主，虛張聲勢罷了。
他堂堂天庭神將，豈會懼怕一介下界妖王？
怒火徹底壓過了理智，巨靈神咆哮著，那隻堪比磨盤的巨大手掌，捲動著腥風，朝著哮天犬當頭抓去！
他要將這隻羞辱他的畜生，捏成一團肉泥！
“哼！”
就在那巨掌即將落下，勁風已將哮天犬吹得毛髮亂舞之際，周玄發出了一聲冷哼。
嗡——！
整個星辰殿，連同殿內流轉的億萬星辰，都在這一瞬間凝滯了。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意誌，驟然降臨！
正欲痛下殺手的巨靈神，身形猛地一頓。
他那遮天蔽日的巨掌，就那麼僵在了半空，距離哮天犬的頭頂，不過三尺之遙。
動不了了。
他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了。
從肌肉到骨骼，從神力到神魂，一切都被一股無形而又無處不在的力量徹底禁錮。
整個宇宙的重量，似乎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宛如整片星空之威。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神魂深處傳來的戰栗。
他竟然有了一種螻蟻仰望蒼穹的渺小與無力。
他毫不懷疑，隻要那意誌的主人念頭一動，自己這修煉了萬萬年的神軀，就會被瞬間擠壓成塵埃。
他的神魂也會被撕扯成虛無，徹底從三界六道之中抹去。
這等恐怖的存在……
他腦海中閃過南天門外，那腳踩風火輪，手持火尖槍，殺得天兵天將聞風喪膽的哪吒。
也閃過了那手持混鐵棍，與楊戩鬥得天翻地覆的牛魔王。
可無論是哪吒的桀驁，還是牛魔王的霸道，與此刻籠罩自己的這股意誌相比，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螢火之光，如何能與皓月爭輝？
“大老爺，您老一聲令下！”
“小的就算拚了這條狗命，也定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塊頭，鎮壓在此！”
看到巨靈神被瞬間製住，哮天犬的膽氣又回來了。
它先是朝著周玄連連叩首，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而後，它站起身，抖了抖身上被勁風吹亂的毛髮，邁著八字步，晃悠悠地走到了巨靈神那巨大的腳邊。
它抬起狗臉，臉上充滿了小人得誌般的得意。
這裡是大老爺的道場！
你一個天庭神將，在這裡……算個屁！
“莫要玩鬨了。”
“他這傷勢若再不治療，恐怕當真要傷及本源了。”
周玄話音落下，那股禁錮天地的恐怖意誌，如同潮水般退去。
哮天犬聞言，臉上的得意瞬間收斂，急忙又恢複了那副恭敬的模樣，重新匍匐在了周玄的麵前，不敢再有絲毫造次。
壓力一空，巨靈神隻覺得渾身一軟，差點再次栽倒在地。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神魂的悸動依舊未能平息。
他終於艱難地扭動僵硬的脖頸，將目光投向了周玄的方向。
僅僅一眼，巨靈神的心神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隱隱看到了，那彷彿由諸天星辰凝聚而成的無上大殿儘頭，一道模糊的人影盤坐在那。
對方的身影明明就在那裡，卻又彷彿隔著無儘的時空，無法窺其真容。
以那道身影為中心，整個大殿的星光都彷彿有了生命，化作一條條璀璨的星河，環繞著他緩緩流淌。
更讓他神魂震顫的是，在那人影的周身，他似乎看到了無窮無儘的仙神。
有頭戴帝冠，身披龍袍的遠古神皇，在對著他三跪九叩。
有腦後懸著功德金輪，寶相莊嚴的佛陀菩薩，在對他合十行禮。
更有無數奇形怪狀，氣息凶戾的太古妖神，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萬仙來朝！
諸神跪拜！
這一幕，比他侍立於淩霄寶殿，拜見三界主宰玉皇大帝之時，所感受到的威嚴，還要宏大，還要古老，還要令人敬畏！
他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這到處要耀武揚威的哮天犬，為何會稱呼這位存在為“大老爺”。
這哪裡是什麼下界的妖王？
這分明是一尊無法想象，無法揣度的無上存在！
最關鍵的是，這位恐怖的“大老爺”，似乎真的冇有惡意，還親口說要為自己療傷。
巨靈神吞了吞乾澀的喉嚨，心中的怒火早已被無儘的敬畏與恐懼所取代。
他強行壓下神魂的顫栗，收斂起所有的不敬，朝著周玄的方向，深深地躬身一禮。
“小神巨靈，見過前輩！”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可的顫抖，充滿了恭敬。
“小神乃是托塔天王李靖麾下先鋒大將！”
“此前在南天門外力戰妖魔，身受重傷，後被……被這……”
他看了一眼旁邊匍匐的哮天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被這畜……被它用寶物強行擄下了天庭……”
他儘可能地用最簡潔的語言，解釋自己的來曆與處境，生怕引起這位存在的半點不快。
他能感覺到，對方的一念，便可定自己的生死。
“李靖？”
“他不是早已被貧道徒兒哪吒，斬去了神體，重歸封神台了嗎？”
周玄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彷彿帶著一絲疑惑。
淡淡的一句話。
落入巨靈神的耳中，卻不亞於一道九天神雷，在他的神魂深處轟然炸響！
什麼？！
李天王……神體被斬了？
重歸封神台了？
巨靈神巨大的身形劇烈地顫動了一下，眼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駭然。
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南天門外一戰，諸多大軍抵達，李天王怎麼可能被哪吒斬了神體？
不對！
等等！
巨靈神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捕捉到了那句話裡更讓他驚駭欲絕的資訊。
這位前輩說了什麼？
哪吒是對方的徒兒？
難道……難道這位是闡教大仙，哪吒的師尊，太乙真人？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自己瞬間掐滅。
不可能！
他曾有幸隨天王見過太乙真人，那太乙真人雖然也是大能，但其氣度威嚴，與眼前這位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那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可如果對方不是太乙真人，又會是誰？
三界之中，有誰能當哪吒的師父？
又有誰，能讓哪吒這位桀驁不馴的三壇海會大神，心甘情願地稱其為師？
此時此刻，巨靈神徹底懵了。
他的腦海中盤旋著無數個巨大的問號，每一個問號，都牽扯著讓他不敢深思的恐怖真相。
那股源自神魂深處的恐懼，讓他連開口詢問的勇氣都冇有。
“哼！”
一聲極具人性化的冷哼響起，聲音尖銳，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與不耐。
巨靈神僵硬的眼球艱難地轉動，視線落在了聲音的來源處——那匍匐在大殿上的哮天犬。
隻見哮天犬抬起了狗頭，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瞥著他。
“你這大塊頭，怎什麼也不知道？”
它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鑽入巨靈神的耳中。
“哪吒可是因為大老爺的點撥，才晉升大羅金仙的！”
一句話，如同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了巨靈神的神心之上。
大羅金仙？
是因為眼前這位“大老爺”的點撥？
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然而，哮天犬接下來的話，徹底粉碎了他最後的一絲僥倖。
“而且，本皇將你收起來之後，他就將那李靖神體斬了！”
“轟——！”
巨靈神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一道混沌神雷直接劈中，瞬間一片空白。
李天王……敗了？
神體被斬？
就在他被擄走之後？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天王手持無上寶物玲瓏寶塔，可鎮壓萬物，又有天庭氣運加身，哪吒如何能弑父成功？
就算成功了，那也是忤逆罔上，倒行逆施，是足以動搖天規根基的大罪！
玉帝……玉帝他……
“玉帝非但冇有責怪，現在還讓他統管天庭兵馬呢！”
哮天犬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用一種極儘嘲諷的語氣，說出了最讓他肝膽俱裂的事實。
“什麼？”
巨靈神瘋了。
玉帝……冇有責罰哪吒？
還讓他統管天庭兵馬？
變天了？
他所熟知的那個天庭，那個秩序井然，等級森嚴，由玉皇大帝至高主宰的三界樞紐，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劇變！
李天王一脈，徹底倒台了！
而他，巨靈神，是李天王麾下最忠心，最倚重的先鋒大將！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他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他那龐大的神軀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迴天庭……就是死路一條！
以哪吒那睚眥必報的性子，第一個要清算的必然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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