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取經?關我混沌魔猿什麼事! 第110章 諸多至寶賠罪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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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菩提祖師的話音落下,大雷音寺內瞬間所以聲響消失。
諸佛菩薩臉上的表情凝固,驚駭、難以置信、以及一絲隱晦的恐懼交織在一起,化作死寂的背景。
“現在佛菩提祖師?”
這個突如其來的宣告,比黎山鎮壓菩提、比如來被廢黜更加衝擊他們的心神!
接引聖人竟越過所有靈山佛陀,直接指定這位超然物外、甚至剛剛從黎山脫困的聖人善屍,來執掌佛門權柄?
彌勒佛臉上的肥肉劇烈抽搐了一下,那慣有的笑容徹底碎裂,小眼睛瞪得溜圓,失聲驚呼:
“怎麼可能?”
這四個字脫口而出,如同驚雷炸響在落針可聞的大殿中。
話音剛出,彌勒便猛地驚醒,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壞了!
他竟當著諸佛之麵,質疑聖人的法旨?!
這不啻於直接將不信任擺在了明麵上!
“阿彌陀佛。”
不等彌勒尋隙補救,身旁一直沉默如古井的燃燈古佛忽然上前半步。
他手中那盞古燈燈焰平穩,沙啞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種息事寧人的淡漠:
“彌勒尊者隻是一時驚詫,並非質疑聖人決斷。”
“佛祖不,菩提祖師乃準提聖人善屍,根出西方,德高望重,道法精深,由祖師暫領現在佛之位,穩定大局,確是眼下最合適不過的選擇。”
他話語平和,卻字字如錘,看似在為彌勒開脫,實則將最合適不過幾字稍稍加重。
如此一來,既全了聖人顏麵,又隱隱點出這隻是權宜之計,更暗中提醒菩提老祖,此刻佛門內憂外患,不宜內鬥。
彌勒瞬間明悟,胖臉上冷汗涔涔,連忙順勢躬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恭順:
“古佛所言極是!”
“貧僧貧僧方纔失態,絕無質疑聖人之意!”
“祖師執掌靈山,貧僧心悅誠服!”
他低著頭,眼角餘光卻死死盯著菩提老祖的反應,心中七上八下,生怕對方藉此發難,將自己禁足甚至清理出去。
若隻剩燃燈一人那他彌勒日後在這靈山,還有何立足之地?
然而,菩提老祖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那目光平靜無波,彷彿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卻又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
“彌勒尊者心直口快,貧道知曉。”
菩提老祖聲音清越,並未糾纏於此,轉而目光掃過全場,將諸佛那惶惶不安、各懷鬼胎的神色儘收眼底。
“如今量劫洶洶,佛門遭此劫難,正值用人之際,些許口誤,不必掛懷。”
他語氣平和,卻帶著一種定鼎乾坤的力量,瞬間將殿內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下來。
“當務之急,是穩定人心,共渡難關。”
聽聞菩提老祖並未追究,彌勒心中那塊大石才轟然落地,背後僧衣已被冷汗浸透,連忙與燃燈一同躬身:
“謹遵祖師法旨!”
下方諸佛見狀,也紛紛壓下心中驚濤駭浪,齊聲附和。
無論如何,聖人法旨已下,大局已定。
這靈山,從今日起,便由菩提祖師執掌!
至少,暫時如此。
菩提老祖微微頷首,不再多言,緩步走向那原本屬於如來的九品蓮台。
此刻的蓮台光華黯淡,裂紋遍佈,象征著前任主人的頹敗。
菩提老祖拂塵輕擺,並未立刻坐下,而是指尖逼出一滴清光盎然的精血,點入蓮台核心。
“嗡!”
九品蓮台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彌合,黯淡的佛光重新亮起。
雖不及如來全盛時期那般璀璨煌煌,卻多了一份中正平和的清靈道韻,與菩提老祖周身氣息完美交融。
他安然坐下,道袍與蓮台清輝相映,雖無萬佛之祖的霸道威嚴,卻自有一股深不可測、令人心折的恢弘氣度。
“燃燈古佛,彌勒尊者。”
菩提老祖開口,直接點將。
“弟子在。”二人連忙應聲。
“黎山之事,雖暫告段落,然因果未絕。”
“你二人即刻清點寶庫,備足三光神水、八寶功德池本源之水、以及三顆金剛菩提子,送往黎山,以為賠禮,化解乾戈。”
此言一出,殿內再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之聲!
三光神水也就罷了,八寶功德池本源之水,那可是西方教立教根基之一,蘊藏無儘造化與功德,每取用一滴都需耗費極大代價!
而那金剛菩提子,更是傳說中準提聖人本體所結之無上聖物,蘊含聖道法則碎片,億萬年難得一見,佛門庫存恐怕都不足五指之數!
菩提祖師一開口就是三顆?
這賠禮未免太重了!
燃燈古佛枯槁的麵容微微抽動了一下,彌勒胖臉上的肉更是疼得直哆嗦。
這幾乎是要搬空佛門小半的底蘊啊!
“祖師,這”
彌勒忍不住開口,想要討價還價。
菩提老祖目光淡然落下,打斷了他:
“彌勒尊者,可是覺得黎山萬仙血債,我佛門叛徒之過,不值這些外物?”
聲音平淡,卻讓彌勒瞬間啞火,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他敢說不值嗎?
黎山那群煞神剛剛鎮壓了菩提老祖,逼得佛門廢立佛祖,若這點賠禮都捨不得,隻怕下一刻青萍劍就真的要架到靈山脖子上了!
“不敢!貧僧遵旨!”
彌勒咬著牙,低頭應下。
燃燈古佛也緩緩躬身:
“老衲遵旨。”
菩提老祖揮了揮手。
“去吧。”
二人不敢再多言,化作佛光,急匆匆前往寶庫籌備。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菩提老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疲憊。
他何嘗不知這賠禮之重?
但這是接引聖人的意思,也是穩住黎山、避免後續無休止清算必須付出的代價。
佛門如今,已冇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他目光再次掃向殿內諸佛,聲音恢複清越:
“觀音、文殊、普賢。”
三位菩薩心頭一緊,連忙出列躬身:
“弟子在。”
“西征之事,關乎量劫氣運,不容有失。”
“你三人即刻前往鷹愁澗,暗中關注金蟬子與孫悟空動向。”
“非必要,不得現身,更不得與之衝突,隻需將沿途劫難佈置稍作調整,務必確保西征之路,不至徹底失控。”
他話語意味深長。
調整二字,讓三位菩薩瞬間明悟。
這是要讓她們將原本針對金蟬子的劫難,轉變為更能配合西征大軍的難度。
如此一來,既要全了劫數,又不能真個激怒金蟬子與那無法無天的孫悟空。
尤其是不能再給那猴子肆意打殺、吞噬氣運的機會!
“弟子明白。”
三位菩薩齊聲應道,心中稍定,至少目前,她們還是安全的。
“其餘諸佛菩薩,各歸其位,穩定門下,安撫信眾。”
“靈山遭劫,然佛法不滅,人心不可散。”
“謹遵祖師法旨!”
眾佛齊聲應諾,聲音比方纔整齊了許多。
無論內心如何想,此刻菩提老祖攜聖人法旨歸來,執掌現在佛位,以其深不可測的修為與身份,確實是最有能力穩住眼下崩亂局麵的人選。
很快,諸佛菩薩領命而去,偌大的大雷音寺內,隻剩下菩提老祖獨自端坐於清輝流轉的蓮台之上。
殿內空蕩,梵香嫋嫋,卻驅不散那瀰漫在空氣中的頹敗與隱憂。
菩提老祖緩緩閉上雙眼,指尖無意識地掐算著。
如來被廢,自己臨危受命,佛門氣運已跌至穀底。
內有燃燈、彌勒虎視眈眈,外有黎山截教步步緊逼,更有天庭冷眼旁觀,幽冥蠢蠢欲動…
而這西征量劫,金蟬子叛逆,孫悟空脫韁,一切都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多事之秋啊”
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在空寂的大殿中幽幽迴盪。
他這聖人親封的現在佛,又能在這風雨飄搖的靈山寶座上,坐穩多久呢?
當務之急,是儘快處理好黎山的賠禮,穩住這最致命的威脅。
然後才能騰出手來,整頓內部,應對那已然偏離軌道、卻愈發洶湧的量劫洪流。
他身形緩緩淡去,融入蓮台清輝之中,開始以現在佛的權柄,溝通靈山地脈,調理因如來離去而紊亂的佛門氣運。
與此同時,鷹愁澗上空。
觀音、文殊、普賢三位菩薩隱匿於祥雲之後,望著下方那支煞氣沖天的西征大軍,以及大軍旁那個扛著棍子、金睛四掃的桀驁身影,臉色都無比凝重。
“菩提祖師竟成了現在佛”
文殊菩薩聲音乾澀,依舊難以消化這個事實。
普賢菩薩歎了口氣:
“聖人法旨,自有深意。”
“隻是如此一來,我等日後”
她話未說完,但三人都明白。
菩提老祖上位,意味著佛門高層徹底洗牌,她們的地位將更加微妙。
觀音菩薩玉容清冷,目光死死盯著下方的孫悟空,手中楊柳枝無意識地被掐出了印子。
“莫要多想了,執行法旨吧。”
她深吸一口氣,
“傳訊給前方佈置劫難的各方,將標準全部下調三成。”
“凡遇西征大軍,以保全性命為首!”
文殊、普賢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與憋屈。
曾幾何時,佛門安排的劫難,哪個妖魔敢不儘心儘力?
如今卻要主動放水,生怕被打殺。
這西征之路,怕是真要成了那猴子和金蟬子的氣運盛宴了!
而此時,鷹愁澗畔,篝火未熄,龍肉餘香尚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蕩。
孫悟空斜倚在一塊青石上,看似閉目養神,實則破妄金瞳早已穿透層層虛空,將靈山乃至極樂世界外那一幕幕驚天變故儘收眼底。
當他看到菩提老祖竟在接引聖人法旨下,坐上那九品蓮台,成為佛門新任現在佛時,饒是以他的心性,金睛之中也不由得閃過一絲錯愕。
“嘿這菩提老祖,倒是撿了個現成便宜!”
他心中念頭飛轉。
自己一番折騰,借彌勒之手重創如來,又將昊天拉下場,放出趙公明等人真靈。
本是想將這潭水徹底攪渾,好讓佛門內鬥不休,無暇他顧,自己則趁機渾水摸魚,吞噬西行氣運。
冇曾想,彌勒那胖廝看似精明,關鍵時刻卻頂不上去。
竟讓菩提老祖這超然物外的聖人善屍摘了桃子,坐上了佛祖之位。
“罷了,彌勒不給力,也怪不了我。”
孫悟空很快便釋然,嘴角勾起一抹無所謂的弧度。
他本就冇指望彌勒真能成事,合作之初便留了無數後手。
隻要彌勒不蠢到將自己就是那混沌魔猿的事情捅出去,便一切好說。
否則
孫悟空金睛深處閃過一絲冰冷的凶光。
那他就不介意陪著金蟬子,直接一路打上靈山,當著三界眾生之麵,與如來不,現在是菩提,辯一辯那佛法真偽!
屆時,漫天仙佛,誰敢阻攔?
誰能阻攔?
他混沌魔猿真身若現,七成戰之法則加持之下,除非聖人親自出手,否則這靈山,他還真就闖定了!
不過眼下,顯然還冇到那一步。
菩提上位,佛門暫時穩住了崩潰的邊緣,但也僅是暫時。
內部燃燈、彌勒豈會真心臣服?
黎山那邊拿了重禮,雖暫歇兵戈,可截教與佛門的血海深仇豈是些許外物能消弭的?
“亂吧,亂吧,越亂越好”
孫悟空喃喃自語,感受著體內因打殺小白龍、吞噬其氣運而隱隱壯大的混沌本源,心中快意。
這西行路上的氣運,他吞定了!
目光轉向身旁不遠處靜坐調息的金蟬子,以及那連綿營帳、煞氣未散的大唐軍隊,孫悟空咧嘴一笑。
有這支人道皇權加持的虎狼之師在,佛門那些原本針對孱弱取經人的劫難,怕是得多費不少腦筋了。
正思忖間,他耳廓微動,破妄金瞳瞥向極高處的雲層,那裡有三道隱晦卻熟悉的佛門氣息正悄然退去。
“觀音、文殊、普賢跑得倒快。”
孫悟空嗤笑一聲,知道這是菩提老祖上位後,佛門調整了策略,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明目張膽地監視刁難。
他伸了個懶腰,混元棍扛上肩頭,對著金蟬子方向懶洋洋道:
“和尚,肉也吃了,覺也歇了,該上路了吧?”
“俺老孫可是等不及要看靈山那幫禿驢的新花樣了!”
金蟬子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清澈依舊,聞言微微頷首,起身整理了一下白衣:“道友既已迫不及待,我等這便啟程。”
軍令很快傳下,訓練有素的大唐軍隊迅速拔營整隊,鐵甲鏗鏘,再次化作一道黑色洪流,沿著兩界山狹窄的小徑,朝著西方滾滾而去。
大軍行進速度不快,但那股凝聚不散的兵戈煞氣與皇道龍威,驚得沿途精怪妖物紛紛遁藏。
一些修為淺薄的山神土地更是早早避讓,不敢攫其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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