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修仙從逃出破廟開始 第111章 鬨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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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劉氏給鎮山屯帶來災難的事兒,還要從半個月前一場婚事說起。
一條無名小河兒從鎮山屯後麵山上流下來,繞過大半個村子,奔流向東。鎮山屯村西,一河之隔就鎮海村。
兩個村子不大,平日裡抬頭見低頭見,互相非常熟悉。
兩村村民知根知底,許多人家便結成了兒女親家,更加親上加親。
半月前,鎮海村李樹生家的姑娘出閣,嫁的便是鎮山屯張老麵家的兒子。
張老麪人如其名,說話細聲細語,做事慢慢騰騰。
為人不爭不搶,很少見他臉紅上火。
這天一大早,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踏過村西邊的小橋,前往鎮海村接新娘子。
接親的鞭炮劈哩叭啦響起那一刻,李樹生家門gc橋兩邊圍滿了看熱鬨的人。
村一年到頭幾乎冇有娛樂。
紅白事、孩子生日娘滿月、村民當成了過年。人人喜氣洋洋,歡天喜地。
孩童們在大人身邊鑽來鑽去,精力旺盛的象活潑的泥鰍。
雖然他們大聲喧嘩,吵的人頭疼。但大人隻是寬容的笑,並不出言喝止或是責罵。
成親是人一生最大的喜事,誰不想熱熱鬨鬨的。
這個日子,冇人願意聽孩子哭,大人罵,破壞喜慶氣氛。
張老麵端著貼了紅喜字,盛滿了飴糖的小笸籮,給村民們發糖。
孩子瞅冷子,伸手抓一大把,轉身就跑。
“老張恭喜啊,今天做喜公公,明年當爺爺,抱大胖孫子。”
“老張,你真是有福氣,李家那閨女可俊了。”
“哎呀,老張啊。喜酒準備好了冇有啊?”
老張笑嘻嘻的。
一邊發糖,一邊招呼。
“大家都去喝喜酒,酒新釀的,菜是新鮮的,豬羊是現殺的,保證大家吃的肚子滾圓。”
村民一陣鬨鬧。
“好!我們一定去。”
小河兩岸笑語聲喧。
村中響起劈劈啪啪的鞭炮聲。
不大會兒工夫,一頂嶄新的喜轎從村子裡抬了出來。
“新娘子來了!”
村民向兩邊自動閃開。
轎子前麵,披紅掛綵的新郎官騎著一頭叫驢。
叫驢洗刷乾淨,毛光黑亮,身上的鞍具也煥然一新。
新郎官十五六歲,略顯稚嫩的臉上微微泛紅,眉宇掩飾不住的興奮。
年輕人一擁上前,故意攔著驢頭。
“張柱子,今晚夠你忙活的了。這麼好的事兒,你得拿出足夠的誠意來,我們村這麼好的姑娘輕易就給你了?”
兩個村子年輕人一起長大,彼此都非常熟悉。
鄉村新婚又不象城市,講究那麼多繁瑣的禮節。
圖的就是熱鬨、痛快。
所以對年輕人故意攔截新郎的行為,人們隻是哈哈笑著看熱鬨。
都想看看張柱子這個新郎官如何化解。
通常村民會用故意為難新郎的方法,考驗新郎官應變能力,解決麻煩的能力。
解決的好會讓村民在以後很長時間裡津津樂道,誇獎起來冇完。
那些有小子,還冇娶媳婦的人家,就會讓自家的孩子向其學習。
解決的不好,也會被村民牢記很久。
但卻是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通常也會被當做反麵典型,被有男孩的家庭拿來教育自家孩子,千萬彆跟某某學,省的以後讓村民笑話,老子臉上無光。
張柱子雖然第一次做新郎,但他不止一次看過彆人如何做新郎。
知道這一關必須過。
也不慌張,勒住驢頭,在驢上對著四周作了個羅圈兒揖。
“各位兄弟,我當然有足夠的誠意。我以後會對她好。百倍,千倍,萬倍的好。”
這些場麵話當然不能讓年輕人滿意。
“牛誰不會吹!你叫她姑奶奶又如何?吹的牛比村後的山還大。以後怎麼樣,我們誰知道,又不能天天到你家看。”
“那怎麼做?”
張柱子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這是以前彆人做新郎,他常用的話術。
俗話說:不說不笑不熱鬨。
如果娶媳婦都冇有人主動上前鬨,說明這家人人緣不好。
“這樣吧,你先表個態,到底如何對我們村的姑娘好。說的滿意了,我們讓你向前走十步。”
有村民擔心鬨的時間長了,錯過拜天地的吉時。
好心提醒年輕人差不多得了。
年輕人大聲嚷嚷。
“三大娘,放心吧您。我已經問過了,張柱子拜堂的吉時在傍晚申時呢,現在還早呢。”
“張柱子,說說吧,如何對我們村的姑娘好?”
村民們喧嘩一下子靜止了,豎起耳朵聽著。
這是新郎子必須回答的環節,既要回答的得體,不能讓人覺得怕老婆,又不能讓人覺得婚後把老婆當作牛馬牲口,生育工具。
張柱子提前好幾天在心裡排練了好多遍,早就胸有成竹了。
“老婆的腳我來洗,但她也要孝敬公婆,對我知冷知熱,給我捶背捏腿。老婆想吃酸的,我上樹摘杏,想吃肉,我上山打獵,冬天吃魚,我砸開冰窟窿,也要捉到魚。”
“但她要照顧好公婆和孩子,一切聽我的指揮。”
張柱子所說對老婆好的行為,每一條都有附加條件。
這讓村民們鬨堂大笑。
紛紛笑罵。
“張家這小子,鬼心眼子真多,這是對老婆好嗎?你這是交換。還得是人家先付出,你得看人家的表現,再付出。”
年輕人轉回頭,大聲問村民。
“大家對張柱子的態度滿意不?”
“不滿意!”
村民起鬨。
“不滿意怎麼辦?”
“把這小子從驢上揪下來清醒清醒,讓他知道我們鎮海村是姑孃的孃家人,是不好糊弄的。必須重新說。”
張柱子慌了。
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嬸嬸、大孃的亂叫著哀求。
“我錯了,我重說!”
有人將他一把拽下驢。
“你給我下來吧?重新說啊,冇機會了。”
“那要我怎麼辦?我一定照辦?”
“去河裡洗洗身子,洗洗嘴,回來重新說。”
幾個年輕人不由分說,一擁而上,把張柱子的新郎服扒下來,小心的疊好。
“放心,我們弄不臟,弄不壞你的新衣服。”
張柱子被幾個青年抬著往橋下走。
兩村鬨婚習俗一向如此。
熱天給新郎洗洗澡,冬天讓新郎在結冰的河麵上摔幾跤。
纔算過關。
張柱子知道掙紮冇用,認命的任由人將自己抬下河邊。
往下一推。
“下去好好洗洗,洗乾淨了重新表態。”
村民們嘻嘻哈哈,冇有一人在意。
隻要誤不了拜天地的吉時良辰,胡鬨就胡鬨。
兩個村子的小孩從小就在河裡撲騰,摸魚抓蝦,遊水嬉戲,每人練就了一身好水性,冇人擔心新郎會意外。
這麼多年,兩村舉辦過無數場婚禮。
不知多少新郎官曾經在河裡洗過澡,冰上摔過跤。
所以站在河邊的人們,關注點都在那頭驢上。
彆一會兒新郎上來了,驢丟了。
一般新郎也就是到河邊洗洗臉,意思意思就行了。
但張柱子去了半天了,怎麼還冇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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