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真君,你化身蛟魔事發了! 第25章 此寶庫與我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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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池湖底,靈蛇府深處。
水府幽暗,明珠冷照,映得殿內石壁泛著濕漉漉的幽光。
青鱗妖君盤踞於冰冷的墨玉寶座之上,周身妖氣起伏不定,麵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破境失敗的反噬與心魔,如附骨之疽,依舊糾纏著他的神魂。
而那日被玄淩一道劍氣打入湖底的創傷雖已癒合,可屈辱與驚悸卻深深刻入骨髓,令他時常戾氣橫生。
他正閉目調息,竭力壓製著識海中翻騰的雜念,試圖捋順因血脈駁雜而愈發難以駕馭的妖力。
忽地,一道急促的水波自府外傳來。
旋即一名巡湖夜叉連滾帶爬地闖入殿中,麵色惶恐,手中捧著一枚以劍氣烙印的玉簡,聲音發顫:
“稟…稟妖君!劍閣派人送來此物,擲於湖麵,言…言道……”
青鱗妖君霍然睜開雙目,眼底血絲隱現,一股暴戾之氣不受控製地溢位,壓得那夜叉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他隔空抓過玉簡,神識沉入。
玉簡內容簡單粗暴,以劍閣特有的淩厲劍意刻印:
“五日後,玄光劍閣長河真人,率眾踏平靈蛇府,取青鱗首級,以祭長老柳易子及千針穀眾弟子之靈。血債血償!”
字字如劍,殺意凜然!
“嗡——”
青鱗妖君隻覺腦中轟然一響,握住玉簡的手猛地收緊,玉簡頃刻間化為齏粉。
他胸膛劇烈起伏,周身妖氣失控般炸開,震得殿內水波激盪,明珠亂顫。
“劍閣……長河老兒!”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嘶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愕然與滔天怒火。
“千針穀那檔子事與本君何乾?
老雜毛長河是失心瘋了不成?竟將此屎盆子硬扣到本君頭上!”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覺荒謬。
劍閣此舉,簡直是無中生有,簡直是…
“欺妖太甚!簡直欺妖太甚!”
青鱗妖君猛地站起,身形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一股被輕視、被栽贓的屈辱感,如同毒焰般灼燒著他的理智。
“莫非…莫非是覺得本君如今失勢,龍遊淺灘,便可隨意欺辱不成?”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能。
自他被玄淩擊傷遁回湖底,威信掃地,青池嶺其餘二洞洞主改換門楣,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劍閣定是探知此事,以為他如今軟弱可欺,便隨意尋個由頭,要拿他開刀,既可報仇雪恨,更能劫掠青池湖積累多年的珍藏,重振聲威。
是了!定是如此!那血珊瑚晶的訊息恐怕也是幌子,劍閣真正的目標,是他青鱗的項上人頭和這靈蛇府庫藏。
想通此節,青鱗妖君怒極反笑,笑聲在空曠水府中迴盪,帶著幾分淒厲與瘋狂:
“好一個玄光劍閣!好一個正道宗門!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行事與妖魔何異!”
他眼中血光更盛,心魔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引動,戾氣洶湧。
若在平日全盛之時,他或許還會謹慎權衡,設法周旋。
但此刻,他身心俱創,敏感易怒,又被這莫須有的罪名徹底激怒,隻剩下一個念頭:
“想要本君的命?就怕你劍閣牙口不夠硬。
本君便是龍遊淺灘,也還是築基圓滿的妖君。豈容爾等宵小輕辱!”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與心魔,對那仍跪在地上顫抖的夜叉厲聲喝道:
“傳令!緊閉水府禁製,召集各部妖兵嚴陣以待。
本君倒要看看,他長河老兒有何本事,敢來闖我這龍潭虎穴。
另…派妖去盯著雲莽山。看看玄淩那廝,有何動靜。”
雖怒雖疑,他終究未完全失去理智。
劍閣來勢洶洶,不得不防。
而那深不可測的玄淩,在此刻會作何選擇,亦是他心頭一根刺。
命令下達,靈蛇府內頓時氣氛緊張,妖兵妖將奔走佈防,道道禁製光華亮起,將水府籠罩得如同鐵桶。
青鱗妖君獨自立於冰冷的寶座前,望著幽暗的湖水,臉色陰沉,殺意盎然。
五日後……不,劍閣未必會守時!他必須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
玄青洞內,玉磬輕鳴。
陳蛟自入定中醒來,赤金眼眸中神光內蘊,氣息圓融無漏。
洞外,紫藤悄步而入,奉上一枚以水紋封印的傳訊玉簡,輕聲道:
“老爺,赤羽統領傳來急報。”
陳蛟接過玉簡,指尖水元流轉,封印悄然自解。
神識掃過,其內正是劍閣公然宣戰,揚言五日後踏平青池,誅殺青鱗妖君的訊息。
字裡行間,殺氣盈溢。
他麵色無波,將玉簡置於案上,指尖輕輕敲擊青石桌麵,發出篤篤微響。
“五日後?”
他唇角泛起一絲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長河真人非庸碌之輩,豈會如此堂而皇之告知敵手行程?
青鱗妖君也不是蠢物,左右都是猜疑。
他閉關失敗,心魔纏身,又遭自己一擊收受創,早已是驚弓之鳥。
得此戰書,必是驚怒交加,全力備戰,心神儘繫於青池湖防務,再無暇他顧。
而劍閣為求一擊必殺,長河真人定然率精銳傾巢而出,攜宗門重寶前往。
如此一來……
此局已成,鷸蚌相爭之勢已顯。
而他這執杆的漁翁,此刻目光已越過青池湖,投向了傲來國玄光劍閣山門所在。
屆時劍閣,玄光上人閉關穩固有瑕道基,長河率精銳遠襲青池,宗門之內,守備必然空前空虛。
或許僅餘一兩位築基長老,帶著些練氣弟子看守山門。
“此乃天賜良機。”陳蛟心念電轉。
他築基圓滿,金丹在望,所需資糧猶差不少。尋常蒐集,何其緩慢。
劍閣立宗數百年,底蘊深厚,傳承至今,其積攢的資糧,尤其是關乎金丹大道的靈物,正是他眼下最急需之物。
心念既定,便如磐石。
“黑肥,蝦大。”
他聲音平淡,傳至洞外。
片刻,二妖快步而入,躬身聽令。
“緊閉洞門,開啟所有防護禁製。無論外界有何動靜,不得外出,亦不許任何外人入內。”
陳蛟吩咐道,語氣不容置疑。
“是!老爺!”
二妖雖不明所以,但見老爺神色凝重,不敢多問,連忙應下。
吩咐完畢,陳蛟不再多言,轉身步入內室調息。
夜色漸深,玄青洞內燈火通明,卻寂靜無聲,唯有山風過隙,帶來遠山隱約的潮汐之音。
翌日,整日無事。
青池湖方向亦無異常訊息傳來,彷彿暴風雨前的死寂。
至夜。
玄青洞石門悄然開啟,陳蛟身影如一縷淡薄青煙,融入濃重夜色,瞬息不見。
他未駕妖風,未顯氣息,隻憑精妙遁術,悄無聲息地朝著傲來國方向潛行而去。
子時將至,月隱星稀。
正如陳蛟所料,玄光劍閣主峰,幾十道淩厲劍光悄無聲息地掠出山門,如離弦之箭,直撲青池湖。
為首者,正是長河真人,手持長劍,麵色冷峻如鐵。
而陳蛟於遠處雲層中隱匿身形,仔細觀察片刻,確認山門氣息確實薄弱,主力已離。
他目光落在大陣光幕最不易察覺的一處靈氣節點上。
“便是此時。”
他身形再次模糊,如鬼魅般貼近山門大陣邊緣。
袖中一枚破障玉錐無聲滑出,注入一絲精純法力,錐尖亮起一點極細微的寒芒,對準那處節點,輕輕一刺。
“啵……”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陣幕光華微微一顫,漣漪盪漾間,竟被玉錐短暫地蝕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陳蛟身形如電,瞬間閃入其中。縫隙隨即彌合,彷彿從未出現過。
手法之嫻熟,簡直匪夷所思。
劍閣山門之內,燈火寥落,戒備遠遜平日。
兩位留守的築基初期長老,一人於藏經閣打坐,一人於陣眼核心處值守。
皆未能察覺,一道陰影已經悄然潛入。
陳蛟的目標,直指劍閣重地——玄光寶庫。
那裡存放著劍閣數百年積累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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