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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蟲不可語冰_朝菌不知晦朔_蟪蛄不知春秋 17、溫哥華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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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溫哥華之旅

c市

夜晚,大大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萬家燈火。位於c市最繁華地段的住宅,此時往下看,卻看不到往日的繁華。風太大,雨點在風的作用下也變得很瘋狂,雨點藉助著閃電,像餓瘋了的猛獸看到獵物,狠狠地打向窗台。

雷鳴夾紮著閃電令人心驚,篤於時卻任由著長長的落地窗簾開著,一個人坐在酒櫃旁邊的吧檯,細細品著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害怕這樣的夜晚了呢。

手機鈴聲響起,“李秘書,那麼晚有什麼事?”

“什麼,”篤於時皺了皺眉,“溫哥華嗎?幫我推掉它,就說我要回a市處理一些事情,這周我出差不了。”

“嗯,好,先掛了。”掛掉電話,篤於時心裡暗湧浮現。

溫哥華,是他跟夏語冰一起踏上的第一段旅程,也是他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篤家的晚餐時間,全部人都在,唯獨少了夏語冰。蘇萊曼坐在篤國強旁邊,臉上波瀾不變,篤國強微微皺眉,問了旁邊的許姨,“語冰一直都那麼不定時回來篤家的嗎?”

管家看了看篤少爺,有點為難地說,“夏小姐一般會提前跟我們打招呼的,她今早說她學校有事情……”篤於時聽了後默不作聲。

篤國強清清嗓子,“那就好,”看了眼旁邊沉默的兒子,他繼續說道,“下週我們過去溫哥華一趟。”

看到篤於時冇什麼反應,他厲聲說道,“於時,聽到我說話冇有?”

篤於時擡起頭,“你們去溫哥華關我什麼事?”

“我有個重要商業上的夥伴下個月要在溫哥華的一個島上為他兒子舉行一場婚禮,我跟你蘇阿姨還有你們都一起過去,作為家庭成員出席。”

正好趁著語冰不在,蘇萊曼適時地出來說話了,“語冰上著高三呢,基礎冇有於時那麼好,她就不過去了,留在國內好好學習就行了。”

篤於時都習慣了蘇萊曼這樣的伎倆了,她肯定會不動聲色地為自己的女兒拒絕掉的,打著為她好的幌子。

“是她不方便去,還是你不想讓她去?”篤於時冷冷開口,“好像很關注自己女兒學習一樣。”

“篤於時,”篤國強一聲怒吼,“說話彆冇大冇小的。”蘇萊曼在旁邊,臉色難看。

為了緩和氣氛,蘇萊曼快速地說,“那這樣吧,我問一下語冰自己的想法吧。”篤國強在旁邊無奈地撫了一下她肩膀,她輕輕笑了,假裝不介意般,篤於時在旁邊看著兩人難受。

晚上,蘇萊曼走程式般問了夏語冰,她確實不想夏語冰以她女兒的名義去。冇想到夏語冰一聽,“溫哥華?我去。”

蘇萊曼儘量言簡意賅,“我不想你去,你給我好好地呆在這。”

“憑什麼。如果你不想我去,那你就自己給我拒絕呀,就說我不想去,”夏語冰嗆了蘇萊曼幾句,她也知道蘇萊曼如果可以給她推掉的話她一定會給她推掉的,而不是來這給她低聲下氣的。

“我不想廢話那麼多,你不準去溫哥華。”

“下週是嗎,那我現在要開始準備收拾我的行李,”夏語冰翻著櫃子裡的衣服,好像冇聽到後邊的人說什麼,直到身後的門被狠狠一摔,她才轉回頭得逞地笑了,蘇萊曼,不是每一件事,我都要給你做得稱心如意的。

篤於時也很驚訝夏語冰的舉動,他以為她是能離多遠這個家就離多遠的。篤於時的想法冇錯,可是在夏語冰心目中,溫哥華這幾個字似乎更有魅力,更能夠吸引她呢。

等到上了飛機,夏語冰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是要去溫哥華了,她太興奮了。

從小到大她也冇搭過飛機,坐在頭等艙裡也不知道和經濟艙有什麼差彆,但環境真的太好太舒適了,而且,空姐真的好漂亮,飛機起飛時的感覺太刺激了,還有免費的雞尾酒!夏語冰從上飛機到現在,就一直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

旁邊有冷冷聲音傳來,“山炮,注意點形象。”

夏語冰雞凍的內心瞬間低落下來,她恨恨地把正在看窗外的藍天白雲的視線強扭回來,“你纔是山炮,你全家都是山炮。”

篤於時感覺很難受,他今早起來就感覺自己有點頭重腳輕的,或許隻是個小感冒,他也懶得吃藥。可現在,聞著飛機的氣味,他整個人都想吐,腦袋裡更是轟轟作響。

從a市飛到溫哥華要十幾個小時,此時夏語冰也從一開始的激動勁也慢慢靜下來了,她拿出自己帶的書,看的津津有味。

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八個小時才能到呢,語冰開始覺得有點無聊,轉頭看了一眼篤於時,她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篤於時臉色蒼白髮青,渾身冒冷汗,整個人有氣無力。夏語冰有點著急,趕忙叫了乘務員過來,聽到乘務員說冇什麼大礙,隻是普通的暈機症狀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可是篤於時不肯吃藥,更彆提要接受那些暈機袋了,這把語冰氣到不行,“把藥吃了,把暈機袋拿著,預防萬一。”

篤於時雖然狀態虛弱,卻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拿走這些東西,我不需要,你彆來煩我。”

夏語冰知道這人是有多倔,她心裡嘀咕,要不是你就在我旁邊,我就懶得管你了,出了什麼事你爸來找我怎麼辦?

跟乘務人員抱歉地笑了笑,她把那些藥都收下了。篤於時也不再看她,閉上眼睛假寐。

夏語冰本不想管他,躺下去想睡一下覺時又突然想,篤於時現在那麼虛弱,要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偷偷看了一眼他,眼睛緊閉,嘴唇發白,人都有點搖擺不定了還硬撐著,都不知道難受成什麼樣子了。

思前想後,語冰靠了過去,坐到他的床邊,手輕輕給他揉著太陽xue。額頭有冰涼的觸感,篤於時張開眼睛,看到夏語冰同樣冇什麼表情的臉。

皺了皺眉,篤於時擡手想把頭部上的手拿開,冇想到反被語冰反手抓住,用力地給他手按回了原處。夏語冰心裡冷笑,此時你就是一個手無束縛之力的人,還不乖乖聽我的話?

篤於時已經難受到極致,也隻能乾耗著。夏語冰在他旁邊,給他揉太陽xue,按摩頭部,然後開始捏胳膊、手及腿,因為他渾身無力,她幫他稍微活動下都會舒服了很多。

途中,夏語冰又給他衝了蜂蜜水,給他按乘務人員告訴她的xue位,中間篤於時終於睡著了,夏語冰才真正鬆了口氣,吃點暈機藥就會好很多的事他偏不願意,還要她服侍了他一路,這人……

還有三個小時就到了,夏語冰就一直冇敢睡,篤於時翻個身她都會看一眼。結果,篤於時最後難受地坐了起來,迷茫地看了語冰一眼,語冰眼疾手快,立即伸了一個暈機袋過去。

篤於時拿著袋子就吐得稀裡嘩啦,把全部東西都吐出來整個人就好了很多。

夏語冰在旁邊捂著鼻子,漫不經心地翻著書,“早就叫你拿著袋子吐出來你還不聽,你看,結果不還是吐了?”

篤於時冇有說話,默默地清理自己的東西,他感覺很難堪。夏語冰看到他這個樣子,就像是被雪打焉了的茄子,心裡那個開心呀。能看到篤於時的這一麵,此生足矣,哈哈。

婚禮在溫哥華西北邊的ucelet島舉行。

ucelet島位於加拿大最西邊,位於太平洋海岸線,有著美麗的海水、沙灘和著名的pacific

ri

national

park。它建鎮曆史不過百年,每年卻吸引著數百萬世界各地的遊客前來觀光。

有司機早已在機場外等候,夏語冰上了車後就開始翻看著雜誌,雜誌上介紹ucelet島上最刺激的活動就是可以觀看太平洋風暴——-暴風雨在太平洋快速移動,翻騰咆哮,擊打著海岸,海水掀起6米高的巨浪,而後傾瀉而下猛烈撞擊著海岸邊的岩石,低矮的堅韌植被在狂風中彎曲變形,而浮木如嫩枝般被席捲扔上岸邊———圖文並茂的描述渲染力極強,看得語冰的心臟都要飛出來了,她甚至都可以想象自己可以在舒適的岸邊旅館內,慵懶地蜷在爐火邊,撩起紗簾,看大自然憤怒的呐喊赫然躍入窗簾……

“彆想了,這個季節冇有暴風雨觀賞活動。”淡淡的聲音把夏語冰拉回現實,她怎麼忘了旁邊還有這麼一個人呢?

“為什麼冇有?”

“時間段是每年的10月至次年的3月,而且,人家在這舉行婚禮,肯定挑個風平浪靜的日子,”篤於時明顯已經恢複狀態,末了還不忘補充句,“說你是山炮你就是山炮。”

很詫異冇有聽到夏語冰的反駁,篤於時偏過頭看了一眼她。夏語冰此時正貼著車窗,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邊的風景。

一路過來,景色越來越好,樹木的顏色豐富多變,從綠到黃再到紅;霧氣一縷縷飄蕩在山林之間;巍峨的雪山就在正前方……看得夏語冰的眼睛都轉不開了。

經過了一麵湖,因為路滑,司機開得特彆慢。湖麵上浮著一層白霧,乍一看很平靜,但突然間,迷霧中探出一個大圓腦袋——一隻海豹鑽出水麵狠狠盯了語冰一眼,把語冰先嚇了一跳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在那咯咯笑。篤於時剛纔就隨著她視線也一直靜靜往窗外看,自然知道她在笑什麼。

夏語冰笑著轉回頭想分享給旁邊人,視線掃到篤於時時立刻把笑容吞了回去,心裡可不想又讓某人給鄙視。

到達目的地了,他們的下榻之所——黑岩海濱度假酒店。酒店坐落在引人注目的海岬上,腳下翻滾著太平洋的澎湃海浪,四周環繞著荒野太平洋步道和溫哥華島崎嶇的岩石海岸。

走進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有氣質優雅的服務人員走上來,“您好,請往這邊走!”

蘇萊曼和篤國強早在前一天就已經到了,大堂經理按照篤先生的吩咐,把夏語冰和篤於時分彆帶去了自己的房間。夏語冰一進房間,就被裡麵的場景驚到了。進房間後一眼就看到了窗,窗在床邊,是全形度的觀景設計,窗外的驚濤駭浪躺在床上就能儘收眼底;牆壁上裝有用天然氣的燃爐的壁爐,壁爐前還有一張古典做舊的印花椅……她對這裡的一切簡直是喜歡到不能再喜歡了。撲到軟軟的床上翻滾來翻滾去都平複不了自己的興奮,耳邊好像悠悠飄過山炮倆字,夏語冰才歇停了一會。

篤於時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著行李,全然不知道另一個房間發生著什麼。敲門聲響起,他開了門,是秦慕雪。

“於時,你不是說你不過來嗎?今天早上篤叔叔纔跟我提起你也來呢,”秦慕雪好像有點委屈地說道。

“你知道我來又怎樣?”

“那我就跟你同一航班過來了嘛!”

“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還不能過來嗎,”篤於時好像都習慣這樣跟秦慕雪說話了,“行了,婚禮今晚就舉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那好吧,我等你休息好了再過來找你,今晚我們一起過去。”秦慕雪有點戀戀不捨的。

“嗯,今晚我們一起過去,”篤於時關上門,心裡竟有點猶豫要不要把某人叫上。

夏語冰對於要參加晚上的婚禮是冇有絲毫顧慮的,因為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殆,蘇萊曼不會讓她出什麼差錯的,她就負責當一下花瓶就好。於是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她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果不其然,傍晚時分,蘇萊曼專門派了一個造型師過來給夏語冰打扮。夏語冰無精打采地坐起來,女造型師看著她睡得眼袋發腫,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語冰隻得不好意思地笑。

“夏小姐,這套淡藍色裙裝,是今年carven春夏係列的新裝,蘇女士親自為你挑選的,”造型師看著麵前的夏語冰,麵容姣好,一身的淡雅清新,再配上一個自帶小尾巴的丸子頭,顯得酷帥又有少女氣,不由開口誇讚道,“看來你媽媽很瞭解什麼纔是最適合你的。”夏語冰嗬嗬地笑,“那隻不過是她的職業本能而已,”這種重要場合蘇萊曼是不會讓她自己丟臉的。

夜晚來臨,語冰跟隨著蘇萊曼出席了婚禮。非常盛大的一個婚禮,男才女貌,夏語冰不再看台上的人,她想看一下有什麼美食。

掃了一眼,卻發現篤於時就在不遠處站著,旁邊還有一個很‘眼熟’的人。又是秦慕雪,語冰心裡苦笑不得,她可要好好地避著她,因為她可懶得應付她。

今晚秦慕雪身穿一條淡粉色的cele小禮服裙,顯得優雅無比,她站在於時的旁邊,臉上掛著自信的笑,篤於時麵上倒是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什麼來。看著在人群中耀眼無比的兩人,語冰心裡默默笑,兩個人簡直配一臉了!

或許是因為夏語冰刻意的辟而遠之,就連婚宴結束,秦慕雪都不知道夏語冰也來了溫哥華。婚宴結束後,夏語冰冇作任何停留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壁爐的開關,房間立刻變得溫暖乾燥起來。洗漱完畢後,夏語冰換上自己的家居服,就坐在壁爐前的椅子上細細地品起酒來。

簡直是太愜意了,夏語冰覺得心裡還是得小小地感謝一下蘇萊曼,是她給了她這樣的機會,而且以後她還會繼續抓住這種機會的,就讓蘇萊曼恨她吧。她現在就可以想象到她那一臉生氣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了……

正當在暢想的海洋裡歡快地遨遊時,叩叩,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夏語冰嚇了一跳。門外的人是篤於時。

“乾嘛,那麼晚了。”

“夜遊,去不去?”篤於時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遊泳嗎?”夏語冰有點戒備,“該不會圖謀不軌吧。”

“你能讓我圖謀不軌什麼?”又是那種帶點恥笑的語氣,夏語冰想打他。

“去海邊嗎?海浪把我打走了不就順你意了?”

篤於時白了一眼她,“算了,當我冇問過,”他轉身要走。

“我去我去,”看著篤於時要走,夏語冰情急之下喊出心裡的話,她其實也想去的不得了了,“你在門口等一下我兩分鐘。”

其實那天晚上夏語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頭腦一熱就跟著篤於時去了海邊,她覺得篤於時應該不會害她吧,畢竟在飛機上為他累死累活的人可是她夏語冰呀,你知恩不報就算了,可彆恩將仇報。

“走吧,”夏語冰關上房間門。

篤於時眼神有點怪異,“你空手去?”

夏語冰知道他什麼意思,“你不也什麼都冇拿嗎?”

“我泳褲穿在下邊……”

“我冇帶泳衣,”夏語冰心裡想著也不能在你麵前穿這些,“我這身也可以。”夏語冰就穿了一套休閒的短裝,再披著一件風衣,完美。

篤於時冇說再說什麼,就默默朝前走去,夏語冰趕緊跟在後邊。

慢慢的兩人就並肩走了,篤於時纔開口說話,“冇想到你這山炮還會遊泳。”

“我不會呀,誰說我會的,”夏語冰在旁邊無辜地說道。

“你不會,”篤於時頓下腳步,“那就回去。”

“我就不回去,”夏語冰繼續往前走,勢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你教一下我會死嗎?”篤於時冇再說話。

冇想到夜晚的海邊是那麼靜,就像一位深邃的老者隱在夜色裡,海水是藏青色的,連天也是藏青色的,一輪明月好像是從平靜的大海裡湧出來……夏語冰看向遠處,有燈閃爍在海麵,她感覺暖暖的,好像夜的黑暗也帶上了絲暖意。

冇有人,隻有篤於時和夏語冰兩個人一前一後踩在沙灘上的腳印。有海風吹來,涼涼的,濕濕的,夏語冰深呼口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這有安全線,我們隻要不越過安全線就可以了。”他倆已經下了水,篤於時警告了一下某人,“不會遊泳那就先從練憋氣開始吧。”

“我氣很長的,跳過這個環節。”夏語冰笑嘻嘻的。

“那先練用雙腳拍打水麵,然後一會腳跟手一起並用,”篤於時覺得自己是難得的好脾氣。

夏語冰一直在水裡翻滾,雙腳拍起的水浪如驚‘驚天駭浪’,把旁邊的人濺了一身,看到篤於時臉上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偷笑。半個小時過去後,看見夏語冰連浮都浮不起來,篤於時放棄了,“我過去那邊遊,你自己慢慢練。”

篤於時向另一個方向遊去,夏語冰心裡得意到不行,就不信整不到你。在水中自如,她一個人就往篤於時相反的方向遊去,她幾年前就學會了遊泳,今天也是一時興起才整蠱他,誰叫他一直喊她山炮來著。

月光下的海麵波光粼粼,語冰往下潛水的時候發現了一群小精靈――一群五光十色的小魚也在水底下嬉戲,就連夏語冰遊過來也冇有把它們嚇走。於是夏語冰就潛在底下跟它們玩,開心的不得了,偶爾纔跟小魚一樣出來透個氣。

好像有浪打過來,小魚都散開了,夏語冰也從水下鑽出來。一鑽出來,哎呀媽呀,麵前立著一個人,夏語冰尖叫一聲,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篤於時。

此時他正麵色鐵青地站在她麵前看著她,渾身濕漉漉的。

夏語冰有點心虛,“你遊完了,要回去了?”

“你挺厲害的,不會遊泳都可以潛水底下幾個小時……”篤於時冷冷開口。

“哪有幾個小時,就幾分鐘而已,”她為了不驚動那群魚,輕輕地出來水麵透一下氣而已。看著篤於時明顯是生氣了,該不會他以為她出什麼意外了吧。篤於時還會擔心她?但轉念一想,她人是他帶出來的,出什麼意外肯定是他負責的……

篤於時冇有說話,轉身就往沙灘處走。夏語冰跟在後頭,覺得又有點小抱歉,隻得喋喋不休地解釋,“我小學六年級就學會遊泳了,不會出什麼事的,”覺得自己這麼一說篤於時可能會更生氣,夏語冰又趕快挽救場麵,“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騙你的,你要原諒我就開個口好不好呀?”

篤於時繼續沉默,夏語冰冇轍,跑到他前方,一邊倒著走一邊不斷跟他說著話,“我跟你說我為什麼要學遊泳。在我很小的時候的一個夏天,我跟著一些小朋友去河邊玩,結果腳踩空了掉進河裡。小孩子都害怕地轉身就跑,我當時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跑開,心裡又冇辦法,大聲叫又被水嗆到了,”夏語冰不知不覺陷入了那次災難性的回憶,“我當時頭暈眼花,身體在不斷掙紮,可是四周圍還是靜悄悄。我就慢慢沉了下去,雖然慢慢失去意識但我想這一輩子都忘不掉那種在水中快要窒息而亡的感覺了……”

“後來呢,”篤於時終於開了口。

“後來就被路過的人救了唄,”夏語冰語氣輕鬆,“再後來就決定要學遊泳了,因為不想某一天出什麼意外的話是以我最討厭而又最難受的死法死去。”

篤於時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夏語冰,“你有冇想過假如那天你死了會怎樣,你會害怕嗎?”

“正因為越害怕,我才越去想它,”夏語冰有點堅定地說,“最壞的結果莫過於此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一輩子那麼長,我不可能把這揪著不放,想多了也就無所畏懼了,”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太多了,語冰話題一轉,“說了那麼多,你就不要生氣了,我向黨組織保證這樣的錯誤絕不再犯……”

“嗯,”看著夏語冰吐著舌頭求饒,篤於時嗯了一聲當答覆,他心裡也想起了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就一個嗯,”夏語冰不可置信,“我說了那麼多就一個嗯?”好歹也說多一點,比如說我也是擔心你才那麼生氣的什麼之類的,畢竟她都把她童年的‘創傷’抖了出來……

“彆得寸進尺,”看到夏語冰打了一個噴嚏,他又有點於心不忍,“回去睡覺,不然就冇精力在飛機上興奮得不能自己了,山炮。”

…………

夏語冰覺得還是算了,能讓他說那麼話都不簡單了,就不要想聽到什麼好話了,“你也是回去好好休息,彆又在飛機上吐了,暈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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