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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發卡
大休結束，離元旦假還有五天，月考成績也沒下發。
“這次月考的試題難度確實大，學校裡決定不再下發成績，想知道的可以單獨來找我要。”肖佩嶺利用課前時間講完這些，轉身開啟多媒體上課。
“估計是快放元旦了，想讓大家過個好年。”俞琛一如此評價道。
嚴枝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和俞琛一的成績早就在俞茂那裡看過了，分數沒有因為題目難度下降，還是比較穩定的。
他現在很想知道周柚的成績。
考試的時候看他很擔心，一直說自己考得不好，不知道成績會給他什麼反饋。
想給周柚發個資訊問，嚴枝戳了戳手裡的筆，算了，萬一提他傷心事。
專業課陸陸續續地都結了課，這還是嚴枝第一次去一班不是他等周柚回來，而是周柚在等他。
“恭喜你呀酷弟。”
“又得第一了，厲害厲害。”
同學從周柚桌子旁走過，臉上帶著笑容向周柚道賀，周柚一一感謝。
“什麼第一？”俞琛一很是好奇，坐下就問，“酷弟得了第一怎麼還不高興？”
裴極朝後麵看了一眼低聲說：“專業課第一，但是月考沒考好。”
其實裴極也沒考好，但他心態極好，沒像周柚似的，臉上帶著笑卻看上去很傷心。
嚴枝也看出來了周柚的不對勁，伸手碰了碰對方的胳膊，問道：“怎麼了朵朵？不是得第一了嗎？什麼第一啊？”
周柚擠出一個笑容：“專業課第一，習慣了。”
“這個習慣了也太凡爾賽了大畫家。”嚴枝笑眯眯地說，“月考沒考好的原因吧，沒事的，本來題目就難。”
“萬一高考的時候也這麼難怎麼辦，我就不能和你去一個城市了。”周柚歎了口氣，“央美在北京，你上次和我說你夢想的北大和r大也在北京。”
一個城市？
原來是想在一個城市。
嚴枝有些開心：“不會的，到時候你早已經學得更好了，怎麼可能考不上。”
“真的嗎？”周柚看他。
察覺到了什麼，嚴枝和他對視：“朵朵，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最近情緒有些不對。”
周柚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太累了，最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做，但想不起來。”
“沒做有影響你的生活嗎？”
“沒有。”
“那就沒關係。”嚴枝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彆想太多。”
周柚點點頭，開始進入學習狀態。
有心思的生活一直維持到放假，在放假的這天有了緩解，周柚又一次認為是累的。
直到跨年這天。
“這身更合適。”洛清媛比對著剛才那身和現在嚴枝身上的這身，得出結論，“這身搭配更自然，而且還有紅色的元素。”
嚴枝糾結症特彆厲害，他重新審視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
上麵是淺灰色的polo領毛衣，下身配了條煙灰色的直筒褲，外麵套一件不算特彆短的羽絨服，正正好好。
但洛清媛女士非要他戴那條紅色圍巾，很不符合嚴枝會買的顏色。
他看著自己，突然覺得紅色圍巾搭配起來也挺好看，而且今天跨年，確實該帶些紅色的元素。
洛清媛滿意地點頭：“上次就覺得你沒有紅色的衣服，但是買衣服你又不會穿，就想到圍巾可以。”
她越看越滿意，再一次感歎道：“幸虧我顏控找了你爸，不然怎麼能有這麼好的基因給我兒子呢。”
嚴枝笑笑，看向洛清媛那張還和二十來歲一樣美的臉：“明明是爸高攀。”
“那肯定啊。”洛清媛笑，“晚上就不回來吃了？”
嚴枝點頭：“在外麵吃。”
說完抱了抱洛清媛：“新年快樂媽媽。”
洛清媛拍拍他的後背：“新年快樂兒子，好好去玩吧。”
“爸不在家，祝福媽幫我帶到。”下了樓，嚴枝穿上鞋，“我走啦。”
洛清媛衝他揮手：“注意安全。”
嚴枝依舊是先和俞琛一會合。
“嚴嚴，戴上紅圍巾了。”俞琛一第一眼就看見了那抹紅色，“還是第一次見你身上有顏色這麼鮮豔的存在。”
嚴枝笑著擡手戳俞琛一頭上卡上去的東西：“這是什麼？”
俞琛一從兜裡拿出來另外三個：“為了跨年買的燈籠發卡，晚上還能開啟開關亮燈。”
說著笑眯眯地看向嚴枝，嘴角帶著狡黠地笑：“戴一個？”
嚴枝立馬搖頭拒絕：“不要。”
猜到他會拒絕，俞琛一不強求，放回兜裡等著給另外兩人。
燈籠發卡實在耀眼，剛進了房間門，裴極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發卡。
果不其然，他很喜歡。
“琛哥，這個發卡好好看，我也要。”裴極伸著手去要，俞琛一把東西放他手心裡。
“酷弟也有。”
周柚急忙搖頭：“我不要。”
俞琛一嘿了一聲：“嘿，嚴嚴不戴你也不戴，怎麼就我倆戴啊。”
“不知道。”嚴枝憋著笑，“行，挺好看的。”
幾人說著話進了門。
因為是第一次在一起跨年，裴極做主訂了一整個下午的一間房間。
沙發、桌子、凳子等各種配置設施都很齊全，還配備了幕布和冰箱。
於是在前兩天他們便決定下午一起看個電影，玩點遊戲，到晚上的時候出去吃飯，然後在摩天輪上倒計時。
裴極和俞琛一一人戴著一個燈籠發卡，蹲在幕布前麵看教程，學習如何投屏。
嚴枝坐在地毯上收拾桌子上的零食，周柚坐在他旁邊，一直盯著他看。
感受到視線，嚴枝問：“怎麼了？有事要說？”
嗯了一聲，周柚開口：“你今天戴了紅色的圍巾，還是第一次見。”
他指了指掛在衣架上的圍巾，語氣難藏誇讚的意味：“很好看。”
“謝謝。”嚴枝分類著零食，“其實琛哥也算是第一次見我戴紅色的圍巾。”
“為什麼，你們不是發小嗎？”周柚問。
嚴枝把飲料也拿上來，借著周柚扶杯子把飲料倒好後，跟他解釋。
“從我記事起，我就不太喜歡顏色太鮮豔的衣服，我媽說跨年多少要帶點顏色，我就想著嘗試一下也可以。”
這個確實，從周柚知道他開始，學校裡他穿的是校服，平時的衣服也都是低飽和度。
黑白灰、卡其色，要不就是各種高階灰，第一次見有飽和度如此高的顏色在嚴枝身上出現。
不違和，確實好看。
嚴枝推門進來的時候，周柚看見他是有些發怔的。
周黎經常說，他買的衣服特彆死板，不好看，全靠他的臉撐著，說時尚的完成度靠臉。
周柚每次都會翻他一個白眼，今天看見嚴枝，突然理解了這句話。
“好了。”裴極手機連線上幕布，問俞琛一，“看什麼？”
俞琛一轉頭問桌子邊上的兩位：“嚴嚴，酷弟，你們想看什麼？”
“我都可以。”嚴枝沒什麼要求。
周柚也說：“隨便啦，你們定。”
看大家都無所謂，裴極做了決定：“那看尋夢環遊記，我超喜歡這個。”
“可以。”
獲得一致同意後，幾人一塊坐到了沙發上，最後嚴枝覺得太擁擠，挪到了一側的雙人沙發。
他懷裡抱了瓶插著吸管的橙汁，盤腿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手機。
周柚跟著他挪過去：“小嶼你不看電影啊？”
嚴枝回答：“我看過了，現在比較想聽著聲音玩手機。”
“在玩什麼？”周柚問。
嚴枝把手機拿給他看：“微信小遊戲。”
周柚低頭看，是瓶子填色的顏色。
有好多瓶子，有的瓶子裡有著不止一種顏色，玩這個需要做的就是把一樣的顏色裝滿一個瓶子。
所有瓶子都是同一種顏色纔算通關。
“很好玩。”嚴枝說，“要不要來一把？”
周柚接過手機，突然說：“要不要比賽？”
“怎麼比？”
“一人三把，用時最短的人獲勝。”
遊戲可以通過看廣告解鎖空白瓶子，所以如果想用時短，就要看清楚顏色分類。
嚴枝把飲料放回桌子上，接受挑戰：“來。”
一場比賽就這麼開始了。
俞琛一看上去在看電影，實際上已經瞟到側方兩人的動作了。
他開啟手機，確保開了靜音關了閃光燈，對著兩人偷偷拍了一張。
俞琛一看著手機裡的照片，嚴枝是淺灰色上衣，周柚是白色上衣，配在一起倒挺合適。
旁邊的裴極此時此刻正沉浸在電影裡，即使這部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但每次看他還是很沉浸。
不知不覺中盤起來的左腿膝蓋壓到了俞琛一腿上。
俞琛一低頭看了一眼右腿上方不屬於他的腿，不自覺地喉結上下滾了滾。
最後還是沒讓裴極讓開。
電影放到最後，嚴枝和周柚終於分出了勝負。
周柚舉著計時器洋洋得意：“小嶼，這次可是我贏咯。”
這是周柚第一次贏過嚴枝，彆提有多高興了。
嚴枝看他的樣子沒忍住笑：“行，你贏了，想要什麼？”
周柚轉了轉眼睛，最後把眼神定在了桌子上的燈籠發卡上。
他一把拿起來：“戴這個。”
俞琛一和裴極也從電影裡走出來，看見周柚的動作，兩人皆是一愣。
本來嚴枝戴紅圍巾就夠讓人意外的了，這下肯定不會戴的吧。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嚴枝竟然真的接過發卡，彆到了頭上。
嚴枝擡手摸了摸發卡，看幾人都看他，問：“不好看嗎？”
“不，很好看啊學神。”裴極豎起大拇指，“感覺很可愛，和你平時特彆有反差感。”
俞琛一點頭：“是這樣。”
說著把另外一個也遞過去：“酷弟，都戴了，不能就你不戴吧。”
周柚本來在看著嚴枝，被俞琛一戳他回過神來，接過發卡：“戴。”
嚴枝想攔著，沒攔住。
本來他是遊戲輸了要戴，這下週柚也戴上了。
四個人，頭上整整齊齊地彆上了燈籠發卡。
俞琛一笑著開啟手機相機：“來來來，好不容易都戴上了，拍個照拍個照。”
嚴枝在邊上，有點擠不進來，周柚往後一側，結果嚴枝後背直接靠到了周柚的胸前。
從側麵看，就像被他抱在懷裡。
兩人麵上不顯，卻都悄悄紅了耳朵。
合照拍完，兩人分開，一時間沒人說話。
“我們玩遊戲吧。”裴極看了眼時間，“這才五點，我約的七點的餐廳。”
見幾人都同意，裴極拿出了自己從家裡帶來的東西。
兩個a5大小的白板，還有兩支白板筆。
“這是玩什麼？”周柚問。
“運動會專案的繪畫版。”裴極挑挑眉，“柚哥，你最熟悉的領域，你畫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