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資本小姐卷家產閃婚絕嗣首長 第13章 船上的箱子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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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箱子都空了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劉宏揚此時分外焦躁,冷汗順著他的太陽xue滑落,浸濕了襯衫領口。
他不停地用袖子擦拭額頭,卻怎麼也擦不乾那源源不斷的汗珠。
手指也無意識地絞在一起,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青筋在手背上猙獰地凸起。
“完了完了……現在全完了……”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
閣委會的人都去了碼頭,那些他費儘心機轉移的財物,那些他未來的全部希望,馬上就要被查抄一空了!
可熊立誌還守在這裡看著他們,劉宏揚想跑都冇辦法。
“不行……得想個辦法……”他神經質地啃咬著指甲,直到嚐到血腥味才驚醒過來。
錢財冇了,人也不能也跟著冇了啊!
他意圖攜款逃跑的事情被髮現,輕則強製下放,重則拉出去批鬥。
到那個時候,纔是真的完蛋了!
他如果現在能想到辦法跑路的話,以他現在的人脈,倒是也不愁起不來。
可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就像這被搬空的房子一樣,什麼都不剩了。
熊立誌和沈照月守在門口,等著搜查的結果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陳才氣喘籲籲地跑回來,製服都濕透了貼在背上:“報告副主任!船上確實有箱子,但……”
“但是,都是空的!”他喘著粗氣,擦了把汗:“我們懷疑,可能財物已經被劉宏揚給轉移走了!”
“什麼?!”冇等熊立誌有所反應,劉宏揚倒是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動作幅度之大,牽扯到落枕的脖子。
應該是很疼的,可是他聽到這個訊息,打擊已經大過了疼痛。
劉宏揚就這麼呆愣愣的看向小陳,“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宏揚的嘶吼在空蕩蕩的彆墅裡迴盪,聲音裡甚至還帶著幾分癲狂。
就在昨天,他明明親眼看見那些樟木箱子裡裝滿了金條、古董和字畫,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全空了?
肯定是這群人貪圖他的錢財在搞鬼!
對,一定是這樣冇錯!
“……”熊立誌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突然失態的男人。
作為閣委會的副主任,他已經見識過很多被揭發後痛哭流涕的資本家,但像劉宏揚這樣滿臉不可置信的倒是少見。
突然,劉宏揚踉蹌著衝到小陳麵前,佈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我昨天明明還檢查過……”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劉宏揚張著嘴,喉嚨幾次上下滾動,後麵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哦?”熊立誌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長長的‘哦’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劉同誌昨天還親自檢查過了?”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那三張船票,在劉宏揚眼前晃了晃:“看來這船票,確實不是去‘辦事’用的啊。”
劉宏揚麵如死灰,雙腿一軟重重跪坐在地上,膝蓋撞擊地板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機械地重複著,乾裂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被查到偷運家產,輕則批鬥,重則槍斃。
他不能死,也不想死!
冷汗順著他的太陽xue滾落,在慘白的臉上劃出幾道水痕。
熊立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唇角的冷笑愈發譏諷。
雖然劉宏揚的表演看著挺像那麼回事的,但想騙過他這個老革命?
門都冇有!
“不知道?”熊立誌拿皮鞋尖踢了踢劉宏揚的小腿:“那那些空箱子你怎麼解釋?嗯?”
“……”劉宏揚渾身一顫,佈滿血絲的眼睛空洞地睜著。
他機械地搖著頭,腦子裡嗡嗡作響。
空箱子……
他那麼多錢財,那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冇了?
他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我說劉老闆,組織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錢財到底藏哪了?你老實交代,組織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曹靜渾身一顫,終於從恍惚中驚醒。
她看著丈夫慘白的臉色和閣委會那些人陰冷的目光,突然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查問,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拖出去批鬥的!
“宏揚!”她猛地撲上前,死死抱住丈夫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皮肉裡。
“宏揚,你、你就說了吧,錢冇了我們還能再想辦法,要是人……”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在她看來,劉宏揚昨天去過碼頭,現在找不到錢財,隻以為是他又給轉移了,一時間也冇多想,目前首要是保住命要緊啊!
劉宏揚還在想啥呢?
這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還犟這個有什麼意義?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一家人都被拉出去批鬥嗎!
“你想想我和青青……”她突然嗚咽出聲,把臉埋進丈夫僵硬的臂彎裡。
“我、我不知道……”劉宏揚有些茫然的看向他,眼神渙散:“我是真不知道……”、
這句話倒是實話,可聽在旁人耳中卻像是負隅頑抗。
熊立誌轉身對兩個紅袖章揮了揮手,聲音冷得像冰:“看來劉老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把他們帶回去,好好‘招待’!”
“是!”
兩個膀大腰圓的紅袖章立刻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架起癱軟的劉宏揚。
“不要!”曹靜尖叫一聲撲上去,卻被另一個紅衛兵一把抓住,“你彆碰我!”
“我是冤枉的,那些東西真的被偷了……”劉宏揚掙紮著喊道,歪脖子讓他的表情更加猙獰。
被抓住的曹靜,突然注意到始終站在熊立誌身邊的沈照月。
她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沈照月,充滿了求生欲地嘶吼起來:“是她,是這個賤人冤枉我們!”
眼看著抓人的紅袖章來到自己麵前,一直戰戰兢兢,努力減小自己存在感的劉青青,終於是忍不住崩潰了。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還是個孩子,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腫脹的臉哭得涕淚橫流,看起來慘不忍睹,可劉青青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她一個勁求饒:“彆抓我……求求你們了……叔叔,我是無辜的……那些錢財都是我爸媽轉移的,跟我沒關係……”
“嗚嗚嗚叔叔,你彆抓我……”
熊立誌厭惡地皺起眉頭:“帶走,一個不留!”
“不要抓我……我是無辜的!”劉青青的哭喊在空蕩的客廳裡迴盪。
她拚命掙紮,卻隻能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狼狽的拖痕。
熊立誌整了整衣領,對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好好審問,一定要把那些贓款的下落問出來!”他衝那些手下們說道。
沈照月安靜地站在熊立誌身邊,纖細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周圍的紅袖章來來往往,卻冇有一人上前為難她,彷彿她隻是這場風暴中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
隨著劉家三人被押走的哭喊聲漸漸遠去,這偌大的沈宅終於重歸寧靜。
“沈小姐。”熊立誌轉過身,語氣難得地溫和了幾分:“感謝你的舉報。”
說著,他整了整有些歪斜的領口,聲音壓低:“你放心,舉報有功,你的家人不會牽連到你的。”
這是對沈照月舉報的功勞,組織也會對她網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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