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看穿雲：我在陳情令裡認不清臉 第 10 章：真相的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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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後院的黴味比前日更重了。我站在門邊，手指搭在門框上，指尖傳來潮濕的觸感。魏無羨推開門時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像是怕驚醒了什麼。
屋裡黑得像墨汁潑出來的夜。藍湛先一步進去，避塵劍在鞘中微微震動，像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江澄跟著進來，靴子踩在地上發出悶響。
“這味道……”魏無羨輕聲說，“比亂葬崗還沖鼻子。”
我皺了皺眉，這黴味不對。溫寧住在這裡時，房間裡有淡淡的藥香，是他常年服藥留下的。現在卻隻剩下腐爛和潮濕混雜的味道。
“找。”江澄不耐煩地踢開角落的箱子，木板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閉上眼，仔細聽屋裡的聲音。紙張摩擦、布料抖動、還有——金屬刮擦木板的聲音。那聲音從床底傳來，斷斷續續，像是有人故意在試探。
“床底。”我開口。
魏無羨蹲下身，伸手一摸，果然拖出一個檀木匣子。他打開時發出生澀的“咯吱”聲，像是很久冇人碰過。
“血腥氣。”我的聲音壓得很低。
魏無羨冇說話，但我知道他在看匣子裡的東西。片刻後，他低聲念道：“若我身死，請查金光瑤。”
江澄猛地轉身：“誰寫的？”
“溫寧。”魏無羨的聲音冷了下來，“筆跡冇錯。”
我走近兩步，能聞到匣子裡濃重的鐵鏽味。那是血乾涸後的味道，不是假的。
“還有這個。”魏無羨把什麼東西放在掌心，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是玉玨。
藍湛忽然停下腳步。
“姑蘇藍氏……”魏無羨的聲音像是被凍住了。
江澄的劍已經出鞘，劍鋒直指藍湛：“說！溫寧到底是誰？”
藍湛沉默著，衣袖摩擦的聲音卻加重了。他冇否認。
“這可不是普通家仆能有的東西。”魏無羨把玩著手中的玉玨，銅鈴輕輕晃動，“看來你早就知道些什麼。”
“他是藍氏安插在金光瑤身邊的情報員。”藍湛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剋製。
空氣瞬間凝固。
我聽得見魏無羨吞嚥口水的聲音，江澄的呼吸變得粗重，連燭火都彷彿屏住了呼吸。
“所以金光瑤早就發現了？”我突然開口。
魏無羨冇回答，但我聽到他手指摩挲玉玨的聲音。
“溫寧的死……未必是真的。”我說，“那封信是警告，也是試探。他讓我們去查金光瑤，但真正想查的，可能是藍氏。”
“什麼意思？”江澄皺眉。
“血衣是掩人耳目。”我繼續分析，“腳步聲是最後的確認。如果他真的死了，就不會在祠堂外留下那樣的鞋印。而且……那個女人臨走前說的話，不是在提醒我們，而是在告訴我們——有人在演戲。”
魏無羨輕笑了一聲：“看來金光瑤不僅發現了溫寧的身份，還想借他的‘死’讓點文章。”
“藍氏的把柄。”我接道。
藍湛冇有反駁。
“你們這是在說什麼？”江澄怒了，“溫寧到底是不是死了？”
“我不知道。”我說，“但我知道，有人不想讓我們找到真相。”
魏無羨把玉玨放回匣子，銅鈴發出一聲輕響：“那就彆讓他們如意。”
就在這時，後院的窗欞輕輕震動了一下。
我立刻低頭整理袖口，把那張紙條藏進內袋。剛纔那陣風不對勁，是有人在窺視。
藍湛的避塵劍發出嗡鳴，像是感應到了敵意。
“有人。”我說。
魏無羨已經走到窗邊，手按在劍柄上。他拉開窗戶的一角，外麵隻有漆黑的夜色和翻騰的霧氣。
“走了。”他回頭說。
“是金光瑤的人？”江澄問。
“不知道。”魏無羨搖頭，“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藍湛收劍入鞘，衣袖拂過劍柄的聲音很輕。
“接下來怎麼辦？”我問。
魏無羨看向我：“你說呢？”
“查。”我說，“查金光瑤，也查藍氏。溫寧留下這封信，不是為了讓我們吵架，而是為了讓我們找到真正的敵人。”
江澄冷笑：“你倒是說得輕鬆。”
“事實如此。”我平靜地說，“溫寧信任我們，纔會把線索留給我們。如果我們自已先亂了陣腳，纔是辜負了他的犧牲。”
魏無羨笑了：“小記說得對。溫寧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他既然能送出這封信，就說明他還有機會活著。”
“那我們就去找他。”我說。
藍湛終於點頭：“我會安排。”
“最好快點。”魏無羨看向窗外，“今晚的事不會就這麼結束。”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像是某種蓄謀已久的預兆。
馬蹄聲碾碎夜的寂靜。
魏無羨已經站在窗邊，手指搭在窗沿。燭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長，像是釘在地上的一道符。
“不是一匹。”我說。
藍湛握劍的手收緊。江澄把劍鞘往地上一頓，金屬相撞發出刺耳的響。
“圍住了。”魏無羨輕笑，“倒是來得快。”
我走到門邊，手指貼著門縫。外麵的腳步聲很輕，但刻意壓得越輕，越說明人數多。靴底摩擦地麵的聲音，像是怕踩到什麼臟東西。
“金光瑤的人？”江澄問。
“不像。”魏無羨搖頭，“太安靜了。”
藍湛忽然開口：“是姑蘇藍氏的暗衛。”
空氣一滯。
江澄冷笑：“你們家倒會挑時侯。”
我冇有說話。記憶裡姑蘇藍氏的暗衛從不穿黑衣，他們穿灰，像霧的顏色。可今晚的黑衣人，腳步聲太重，動作也不夠利落。
“不是藍氏的人。”我說，“但知道我們的行蹤。”
魏無羨回頭看了我一眼，銅鈴輕輕晃動。
“那就不該讓他們活著離開。”
江澄嗤笑：“說得好聽。你打算怎麼對付這十幾個人？”
魏無羨冇回答。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檀木匣子，血衣的鏽味又濃了幾分。
“溫寧留下的線索不能落在彆人手裡。”我說。
魏無羨把匣子遞給我：“你收著。”
我接過時，指尖碰到他手背。他的手很涼。
藍湛忽然低聲說：“他們要進來了。”
果然，門外傳來極輕的撬鎖聲。鐵器刮過木門，像是貓爪在抓撓。
江澄握緊劍柄，呼吸變得粗重。
“等他們進來。”魏無羨聲音壓得很低，“一個不留。”
撬鎖聲突然停了。
片刻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近及遠，像是有人在撤退。
“跑了？”江澄皺眉。
“不是跑。”我說，“是被叫走了。”
魏無羨看向窗外：“看來有人比我們更著急動手。”
藍湛忽然開口：“祠堂那邊出事了。”
我們通時看向他。
“剛纔的馬蹄聲，不是衝我們來的。”他說，“是衝祠堂。”
我心猛地一沉。
魏無羨已經拉開門：“走。”
我們衝出縣衙時，天邊泛起魚肚白。遠處的祠堂方向騰起濃煙，像是燒起來了。
江澄咬牙：“金光瑤真敢放火？”
“不是金光瑤。”我說，“是有人想毀掉證據。”
魏無羨回頭看我：“你也覺得祠堂裡有東西？”
“不止有東西。”我說，“還有人。”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祠堂方向竄出。速度快得驚人，幾乎貼著地麵掠過。
魏無羨的銅鈴突然劇烈晃動。
“追。”他說。
我們跟著那道黑影一路狂奔。穿過小巷，繞過破廟，最後在一處廢棄的宅院前停下。
黑影消失了。
魏無羨站在門口，目光掃過斑駁的門板。銅鈴輕響。
“有人在裡麵。”
江澄冷笑：“還等什麼？衝進去。”
“等等。”我攔住他，“先聽聽。”
屋內傳來輕微的交談聲。是個女人的聲音。
“……不該這個時侯動手……”
另一個聲音更低沉：“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找到溫寧的匣子。”
我屏住呼吸。
魏無羨慢慢抽出劍，腳步輕得像風。
門，緩緩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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