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看穿雲：我在陳情令裡認不清臉 第 4 章：藏書閣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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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穿過迴廊，帶著潮濕的青苔味。我跟在魏無羨身後，腳步輕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溫寧走在最後，手一直按在劍柄上。我們繞過幾道月洞門，藏書閣的輪廓漸漸顯現。
\"這裡比白天更陰森。\"我小聲說。
魏無羨回頭看了我一眼：\"你怕？\"
\"不怕。\"我說，\"就是覺得這地方像藏著什麼秘密。\"
溫寧突然停下腳步：\"等等。\"
我屏住呼吸。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巡邏。魏無羨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石柱後麵。他的手心微涼，卻異常堅定。
\"東南角有兩個守衛。\"他低聲說，\"再等半刻鐘換崗。\"
我數著心跳等待。果然，大約過了兩刻鐘，腳步聲換了方向。魏無羨輕輕吹了聲口哨，我們趁機溜進藏書閣。
閣內瀰漫著陳舊的紙張氣息。我伸手摸了摸木梯，積灰很厚，說明最近冇人上來過。溫寧掏出火摺子點亮油燈，昏黃的光暈裡，無數書卷整齊地排列著。
\"金光瑤把東西藏在哪呢？\"我問。
\"他知道我會來。\"魏無羨笑了笑，\"肯定不會放得太明顯。\"
我們分頭搜尋。我貼著牆邊走，耳朵捕捉著細微的響動。突然聽見溫寧那邊傳來一聲輕響。
\"小心！\"
話音未落，一道機關觸發。暗弩擦著溫寧的肩膀射出，釘在對麵的書架上。我衝過去，扶住他搖晃的身l。
\"冇事。\"他喘著氣，\"擦破點皮。\"
魏無羨蹲下身檢查機關：\"有意思，這是防賊還是防我？\"
我聽著弩箭射出的聲音，突然想起什麼：\"剛纔那個聲音……和宴會上偷聽的女子腳步聲一樣。\"
魏無羨猛地抬頭：\"你是說金光瑤早有準備？\"
話音剛落，樓梯傳來腳步聲。沉重而急促，是很多人一起上樓。魏無羨拉著我和溫寧躲進書架後的暗格。
\"抓住他們！\"外麵傳來喊聲。
我透過縫隙看見幾個黑衣人舉著火把衝進來。為首的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聲音粗啞：\"金宗主要活的。\"
\"看來孟瑤不打算讓我們活著離開。\"魏無羨在我耳邊低語。
\"不對。\"我搖頭，\"這些人不是金氏家仆的聲音。\"
魏無羨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金光瑤府上的人都習慣拖著步子走路，這些人腳步太重。\"
魏無羨眼睛亮了起來：\"所以阿蕪說的是真的？金光瑤也是被陷害的？\"
外頭突然安靜下來。黑衣人似乎在搜查什麼。我屏住呼吸，聽見其中一人說：\"冇找到。\"
\"繼續找！\"魁梧漢子怒吼，\"金光瑤說密信就在這層！\"
我渾身一震。他們也在找密信？那說明金光瑤確實藏了什麼東西。
魏無羨突然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背。順著他的目光，我看見角落裡的一個暗格。木板邊緣有些鬆動，顯然經常有人打開。
\"我去看看。\"魏無羨剛要行動，外頭又傳來新的腳步聲。
這次的腳步聲輕得多，節奏平穩，帶著幾分從容。魏無羨臉色變了：\"藍湛。\"
果然，片刻後藍湛的聲音響起：\"他們在樓上。\"
\"思追兄來的正好。\"魁梧漢子語氣一變，\"幫忙圍堵。\"
我聽見藍湛的腳步停在樓梯口，沉默了幾息：\"讓開。\"
\"這……\"
\"讓開！\"
一陣騷動過後，腳步聲退去。我聽見藍湛獨自走上樓，站在我藏身的書架前。
\"出來。\"
魏無羨正要動，我按住他的手。藍湛冇有繼續說話，而是掏出避塵橫在麵前。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劍鋒上，映出一抹清冷的光。
\"快走。\"他突然壓低聲音。
魏無羨怔住了。藍湛轉身大步離去，臨走前踢翻了一個燭台。火苗竄起，照亮了暗格的邊緣。
\"原來如此。\"魏無羨苦笑，\"藍湛早就發現我們了。\"
我趁機摸到暗格前，手指沿著縫隙摸索。突然聽見輕微的哢噠聲，暗格應聲而開。裡麵躺著一個牛皮卷軸。
\"找到了。\"我把卷軸遞給魏無羨。
他展開看了一眼，臉色驟變：\"果然是白衣公子……\"
話冇說完，樓下突然傳來打鬥聲。溫寧立刻警覺起來：\"有人闖入。\"
我們悄悄從後窗溜出，沿著屋簷往院牆方向逃。身後傳來陣陣喝罵，箭矢呼嘯著擦過耳際。
\"這邊！\"魏無羨帶我們拐進一條小巷。
終於甩開追兵，我們躲在一處廢棄的廂房裡。魏無羨重新展開卷軸，藉著月光仔細閱讀。
\"密信上說……\"他的聲音有些發抖，\"金光瑤這些年一直在調查一個人。那人自稱'白衣公子'，專門挑撥各大家族關係。最近的傀儡事件、控魂符，都是他在背後操控。\"
\"那金光瑤為何要針對你？\"
\"因為他懷疑我是白衣公子的人。\"魏無羨苦笑道，\"可笑吧？我們都以為他在陷害我，其實他是想找出幕後黑手。\"
我突然想起宴會時金光瑤的態度：\"所以他纔會試探我，想確認我是不是真的能靠聲音識人。\"
\"對。\"魏無羨點頭，\"他想通過你，找出真正的敵人。\"
溫寧突然捂住傷口：\"現在怎麼辦？\"
\"去找金光瑤當麵對質。\"我說，\"他既然留下密信，就說明願意合作。\"
魏無羨沉吟片刻：\"好。但在此之前，得先想辦法離開蘭陵。\"
話音未落，窗外又傳來腳步聲。這次的人數更多，而且是從三個方向包抄過來。
\"江澄也來了。\"魏無羨咬牙。
我數著腳步聲，突然發現不對：\"奇怪，這些人的步伐和金氏家仆也不一樣。\"
魏無羨猛地抬頭：\"難道……\"
答案很快揭曉。領頭的江澄出現在門口，手裡握著紫電。在他身後，數十名雲夢江氏弟子持弓列陣。
\"魏嬰，\"江澄冷冷開口，\"把密信交出來。\"
魏無羨護在我和溫寧前麵：\"你知道上麵寫了什麼嗎？\"
\"不必多言。\"江澄舉起紫電，\"今日必須讓個了斷。\"
我聽著周圍的腳步聲，突然意識到什麼：\"等等！這些人也不是江氏弟子的聲音。\"
江澄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他們的腳步太齊了，而且……\"我豎起耳朵，\"有個女人的呼吸聲混在裡麵。\"
魏無羨瞬間明白：\"又是白衣公子的人！\"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破空聲。一支羽箭擦著我的臉頰飛過，釘在牆上。我摸了摸臉，指尖沾到血跡。
\"快走！\"魏無羨拉起我和溫寧往後院跑。
江澄那邊頓時亂作一團。我們在混亂中翻過院牆，直奔城門。身後喊殺聲此起彼伏，彷彿整個蘭陵都驚動了。
\"先回亂葬崗。\"魏無羨邊跑邊說，\"那裡還有些東西需要確認。\"
我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的蘭陵籠罩在一片火光中。不知道金光瑤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密信的事會不會改變他對魏無羨的看法。
溫寧突然踉蹌了一下，我趕緊扶住他：\"你流血太多了。\"
\"冇事。\"他咬牙堅持，\"撐得住。\"
魏無羨停在岔路口：\"再往前就是安全地帶。\"
我抹去臉上的血跡，握緊拳頭。今晚的經曆讓我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遠比想象中複雜。金光瑤並非全然的壞人，江澄也不是單純的仇敵。真正危險的，是那個躲在暗處的白衣公子。
\"我們一定會找出真相。\"我輕聲說。
魏無羨看著我，眼裡閃過一絲讚許：\"冇錯。\"
我貼著牆根往前挪。碎石子硌得腳底板生疼，但不敢放慢腳步。魏無羨和溫寧跟在後麵，三個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
\"先找個地方歇會兒。\"魏無羨把我拽進一處屋簷下。
溫寧靠在牆上喘氣，傷口又滲出血來。我摸出腰間酒葫蘆遞給他：\"喝點。\"
他擺擺手：\"你留著。\"
我盯著他發白的嘴唇，突然想起什麼：\"剛纔那些人，腳步聲是不是有點耳熟？\"
魏無羨立即警覺：\"說說看。\"
\"像是像是在雲夢江氏見過的人。\"我皺眉回憶，\"步伐很重，落地時腳跟先著地。\"
溫寧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冇錯！那是江氏外門弟子的走路習慣。\"
魏無羨臉色變了：\"江澄怎麼會\"
話冇說完，巷口傳來響動。幾個黑衣人抬著個東西匆匆走過，隱約能看見是口木箱。我屏住呼吸，聽見其中一人抱怨：\"這東西太沉了，金宗主也真是的，大半夜的要送去城東。\"
等他們走遠，魏無羨湊近我耳邊：\"覺得奇怪嗎？\"
\"金光瑤剛被我們偷了密信，按理說該加強戒備纔對。\"我明白他的意思。
溫寧突然指著遠處：\"看那個。\"隻見幾隻夜梟從樹上驚飛而起，方向正是城東。
\"跟上去看看。\"魏無羨帶頭往反方向繞過去。
我們避開主路，專挑小巷穿行。越往城東走，越覺得不對勁。街邊店鋪都早早關門，偶爾有巡夜的更夫，也是匆匆走過不敢停留。
轉過一個彎，前麵突然亮起火光。十幾個家仆模樣的人守著輛馬車，車轅上赫然刻著金氏紋樣。車廂裡傳出金屬碰撞聲。
\"他們在運兵器。\"溫寧壓低聲音。
我正要說話，後頸突然一涼。有人用劍尖抵住了我。\"彆動。\"低沉的嗓音從背後傳來。我僵在原地，能清晰感受到劍刃上殘留的寒意。魏無羨和溫寧緩緩舉起手，動作儘量放輕。
\"你們盯了金氏這麼久，倒是會挑地方躲。\"那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諷。我聽得出來，這是之前在藏書閣外領頭的魁梧漢子。
溫寧突然往前邁了一步：\"要抓就抓我，放他們走。\"\"嗬，還挺仗義。\"那人冷笑，\"可惜冇用。\"他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
魏無羨眼睛微眯：\"是阿蕪的暗號。\"話音剛落，三支弩箭破空而來。魁梧漢子猛地拽著我往後退，劍尖離開皮膚的瞬間，我向前撲倒。溫寧趁機揮出一掌，勁風逼得對方抽身。魏無羨一把將我拉起：\"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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