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夢 第2章
蓋,刺鼻清涼味衝出來。
小環愣住:“這是……藥?”
“信我。”
我掰開她傷口,把風油精全倒進去。
“啊——!”
小環慘叫,黑氣竟“嗤嗤”冒煙,如雪遇火。
我腹誹:老天爺,這玩意兒真能驅邪?
小環喘著氣,忽然盯著我右眼:“你……看得見我?”
我一怔。
右眼確實看清了她睫毛上的淚珠,看清了她嘴角那顆小痣,看清了她眼裡那點不敢問出口的希望。
我尋思:若說我看不見,她會失望;若說看得見,我又算什麼?
最終隻低聲道:“疼過十五年的人,哪都看得見。”
小環笑了,虛弱卻亮:“那……你看見我給你編的戒指了嗎?
在你枕頭底下。”
我一愣。
我現實中哪有枕頭?
可夢裡,野狗的破草蓆上,真有一枚草編戒指,歪歪扭扭,像小孩手作。
我撿起來,戴在小指上。
草莖紮手,卻暖。
遠處傳來鐘聲,河陽城方向火光沖天。
小環臉色驟變:“獸神……提前來了!
爺爺還在城裡!”
我扶她起身,右眼金光忽然劇烈閃爍——碧瑤的幻影在火光中一閃而逝,手捧合歡鈴,嘴唇開合,似在說:“救我……”我心頭一震。
這夢,不是夢。
風油精能驅邪,現實物能帶入,小環記得我,碧瑤在求救……這世界,認得我。
可為什麼?
我攥緊草戒,背起小環往河陽跑。
夜風割臉,右眼視野忽明忽暗。
我忽然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做夢那晚——也是這樣揹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孩,跑過一片火海。
那時我以為是夢。
現在我明白了:每一場夢,都是彆人的一生;而我,是那個被允許改寫結局的瞎子。
小環趴在我背上,輕聲問:“野狗叔,你說……人死了,還能回來嗎?”
我冇答。
我右眼看見前方城門下,一個白衣女子靜靜站著,銀簪映月,眸如深潭。
小白。
她望著我,眼神複雜,像在看一個故人,又像在看一場註定的悲劇。
我腳步一頓。
小白開口,聲音清冷:“你帶了不該帶的東西進來。”
我下意識摸向帆布包。
小白目光落在風油精空瓶上,忽然輕笑:“有意思。
一個瞎子,用凡人的藥,救了狐族的血脈。”
我心中一凜:她知道小環身世?
小白走近,指尖拂過我右眼:“你半盲,卻能見情。
這能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