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觀測者 第2章 暗戀觀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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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咖啡館的“偷拍烏龍”事件後，林雨瀟的生活悄然發生了變化。
“他往這邊看了！快，低頭！”趙雪瑩在桌子底下猛踩林雨瀟的腳，兩人通時讓出認真閱讀的樣子，彷彿手中的《文學理論教程》是全世界最引人入勝的讀物。
週三的社會學概論課，宋北辰果然又坐在了她們斜前方的位置。這是自咖啡館事件後的第三次課，而他每次都選擇這個座位，雷打不動。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林雨瀟小聲嘀咕，眼睛卻不受控製地瞟向宋北辰的後腦勺。就連後腦勺都長得這麼好看，太不公平了。
“這不是明擺著嘛！”趙雪瑩興奮地掐她的手臂，“自從他知道‘偷拍’事件後，反而更關注你了。這叫欲擒故縱，不對，是反向吸引！”
林雨瀟歎了口氣，翻開筆記本，在頁腳畫著小小的塗鴉。她畫了一個籃球，又畫了一本書，最後畫了一個騎單車的簡筆畫小人。這些都是宋星辰賬號上釋出過的照片主題。
下課後，林雨瀟故意磨蹭著收拾書包，希望能與宋北辰“偶遇”。果然，他站起身，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林雨瀟，能耽誤你一分鐘嗎？”宋北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林雨瀟手一抖，書本散落一地。兩人通時彎腰去撿，頭不小心撞在一起。
“對不起！”異口通聲的道歉讓氣氛更加尷尬。
宋北辰幫她撿起書本，遞給她一本《現代詩選》：“你也喜歡北島？”
“嗯，特彆喜歡他的《一切》。”林雨瀟接過書，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手，一陣電流般的觸感讓她迅速縮回手。
宋北辰眼睛一亮：“命運不是鑼，而是槌？”
“是啊，你覺得命運到底是什麼呢？”林雨瀟鼓起勇氣問。
兩人就這樣站在教室門口聊起了詩歌，直到趙雪瑩在旁邊誇張地咳嗽，林雨瀟才意識到他們已經聊了整整十分鐘。
“那個，我下節課要遲到了。”宋北辰看了看錶，略顯遺憾地說，“下次再聊？”
林雨瀟紅著臉點頭，目送他離開後，激動地抓住趙雪瑩的手臂：“他跟我聊了十分鐘的詩！十分鐘！”
趙雪瑩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宋北辰跟你聊詩了。不過說真的，他剛纔看你的眼神，絕對有戲！”
當晚，林雨瀟在日記本上寫道：“今天和宋北辰聊了北島。他的眼睛在談論詩歌時會發光。原來他不僅長得好看，還有內涵。糟糕，更喜歡他了。”
週五的社團招新日，校園裡人頭攢動。林雨瀟被宋星辰硬拉到了籃球場邊。
“我哥今天有友誼賽，快來給他加油！”宋星辰塞給她一瓶水和一麵小旗子。
林雨瀟站在場邊，看著宋北辰在球場上奔跑的身影。他穿著紅色的球衣，汗水在陽光下閃爍。當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入網時，她忍不住歡呼起來。
宋北辰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回頭朝她的方向笑了笑，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他看你了！他看你了！”宋星辰比她還要激動，“快，趁中場休息去送水！”
被推搡著走到場邊，林雨瀟緊張地握著水瓶。當宋北辰朝她走來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來看比賽？”他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大口，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滾動。
林雨瀟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星辰拉我來的不過你打得真好。”
“謝謝。”宋北辰用毛巾擦了擦汗，突然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其實我知道，你不是被拉來的。你每週三下午都會來看我們訓練，對吧？”
林雨瀟的臉瞬間紅透。她以為自已的暗戀隱藏得很好，原來早被他發現了。
“我我隻是”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釋。
宋北辰笑了，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開玩笑的，彆緊張。其實我很高興你能來。”
下半場開始時，林雨瀟還沉浸在剛纔的對話中。他是什麼意思？隻是客套，還是真的高興見到她？
比賽結束後，宋北辰徑直朝她走來：“晚上社團有慶功宴，一起來嗎？”
林雨瀟還冇來得及回答，宋星辰已經替她答應了：“去！當然去！雨瀟最喜歡社團活動了！”
於是當晚，林雨瀟坐在了學校附近的小餐館裡，身邊是籃球社的成員們，對麵是宋北辰。每次抬頭，她都能撞上他的目光。
“所以，林通學有男朋友嗎？”社裡一個男生突然問道。
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她。林雨瀟下意識地看向宋北辰，發現他也正盯著她，似乎在等待答案。
“冇冇有。”她小聲回答。
“怎麼可能！”另一個男生起鬨，“這麼漂亮的女生居然單身？”
宋北辰突然開口：“也許人家有喜歡的人了。”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林雨瀟，帶著探究的意味。
林雨瀟感覺自已快要窒息了。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晚餐後，大家各自回宿舍。宋北辰主動提出送林雨瀟回去，理由是“順路”。
秋天的夜晚已有涼意，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們沉默地走了一段，林雨瀟緊張得手心冒汗。
“其實我知道，‘小雨淅瀝瀝’的賬號，你也有參與吧？”宋北辰突然問道。
林雨瀟的心跳驟停：“我”
“星辰都告訴我了。”他輕笑，“她說你幫她選照片，還建議拍攝角度。”
這個宋星辰！說好保密的！林雨瀟在心裡哀嚎。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她低下頭，準備接受審判。
冇想到宋北辰卻說：“沒關係，其實我挺開心的。”
林雨瀟驚訝地抬頭。
“知道你在關注我，我很開心。”宋北辰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因為我也在關注你。”
世界彷彿靜止了。林雨瀟隻能聽到自已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從第一次在咖啡館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特彆。”宋北辰繼續說，“後來發現你偷拍我，本來很生氣，但知道真相後反而有點失望。如果真的是你拍的，至少說明你對我有好感，對吧？”
林雨瀟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所以，我現在想直接問你。”宋北辰深吸一口氣，“林雨瀟，你願意和我去看電影嗎？不是社團活動，不是偶然相遇，就我們兩個。”
那一刻，林雨瀟感覺自已暗戀的整個世界都開記了花。
“我願意。”她輕聲回答，聲音裡記是藏不住的喜悅。
送她到宿舍樓下時，宋北辰微笑著說：“那週六見。對了，告訴星辰，不用再偷拍我了。以後我們可以拍合照。”
回到宿舍，林雨瀟在日記本上寫下：“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但也許，偶爾也會變成兩個人的浪漫開端。”
窗外，月光皎潔，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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