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第一天,總裁叫我老公 第132章 士可殺不可辱?
戰楓邁開腳步,不疾不徐的走向癱倒在地上的風滄海。
他的腳步聲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風滄海的心尖上。
走到近前,戰楓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位形容狼狽、氣息奄奄的風滄海。
他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笑容裡,沒有勝利者的狂喜,隻有一種貓戲老鼠般的輕蔑,一種對所謂“前輩高人”深深的不屑,如同在看一件失去價值的舊物。
風滄海被戰楓那目光刺得渾身發冷,屈辱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心臟。
他不想認輸!
他無法接受!
自己苦修數十載,竟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拳擊潰!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一股源自骨子裡的倔強支撐著他。
風滄海咬緊牙關,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嘶聲,用唯一還能勉強動彈的左手死死摳住地麵粗糙的碎石,指甲瞬間崩裂出血。
他顫抖著,掙紮著,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和意誌,一點一點,艱難無比的將自己從冰冷的泥地上撐起。
每一次用力,都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和湧出的鮮血!
但他眼中燃燒的,是不甘的火焰!
風滄海想要站起來,想要再戰!
他要用行動扞衛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
然而。
冰冷的現實如同兜頭澆下的冰水。
當風滄海終於顫巍巍,搖搖晃晃的勉強站直身體時,那深入骨髓的劇痛和體內空蕩蕩、如同破風箱般難以凝聚的內力,無情的宣告著,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此刻能站立,全靠一股不肯倒下的意誌在強撐。
他的雙腿篩糠般抖動著,彷彿隨時都會再次癱倒。
戰楓饒有興致地看著風滄海這番徒勞的掙紮,就像在欣賞一場拙劣的表演。
他挑了挑眉,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清晰的穿透死寂的空氣,“老東西,你覺得你現在這副搖搖欲墜、咳血不止的模樣,還配站在這地上嗎?躺下不是更體麵些?”
戰楓的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風滄海的尊嚴上。
風滄海猛的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戰楓,嘶啞的聲音從染血的齒縫間擠出,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固執。
“我有……尊嚴!”
“噗嗤!”
戰楓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直接笑出了聲,笑聲充滿了**裸的嘲諷。“啥?你說啥玩意兒?尊嚴?”
“對,尊嚴!”
“一個黃土都埋到脖子根的老棺材瓤子,跟我這兒講尊嚴?哈哈哈!老東西,你逗樂子呢?”戰楓道。
“一代宗師,不可辱!”風滄海的臉漲得發紫,那是憤怒和屈辱交織的顏色。
“喲嗬!”戰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戲謔之意更濃,“看不出來,骨頭還挺硬?挺倔強啊!”
“對!”
風滄海從牙縫裡迸出這個字,身體雖然搖搖欲墜,眼神卻像淬火的刀子。
“行!行!”
戰楓點著頭,臉上的笑容倏然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冷酷。
“既然你這麼看重你那點可憐的尊嚴,這麼有傲骨,那麼今天,我就偏要把你這所謂的尊嚴,像踩爛泥一樣,狠狠的踩在腳下,我要讓你親眼看著,它是多麼的一文不值,我要好好的踐踏一番,讓你這輩子都記住,你,沒尊嚴!”
森然的殺氣如同實質的冰針,瞬間刺透了風滄海的麵板。
他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但風滄海仍強撐著,用最後的氣力挺直脊梁
“士可殺!不可辱!”
“喲?”戰楓充滿了鄙夷,“都這德性了,還跟我這兒裝大瓣蒜?擺譜兒給誰看呢?”
“哼!”
“很好!”
戰楓的笑容徹底消失,眼神變得如同極地寒冰,沒有絲毫溫度。
他伸出食指,輕蔑地對著風滄海點了點,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判。
“來,聽著,你不是要講尊嚴,講士可殺不可辱嘛,現在,立刻,給我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今天,我就大發慈悲,饒你這條老狗一條賤命!”
“記住,機會隻有一次,我倒要好好瞧瞧,是你那身一文不值的傲骨重要,還是你這苟延殘喘的老命更值錢!”
話音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風滄海的心房上!
就在前一秒,他還在悲壯的喊著“士可殺不可辱”。
那是因為風滄海絕望的認定,戰楓絕不會放過自己!
與其搖尾乞憐後仍難逃一死,不如死得“有骨氣”一點,給自己留個最後的體麵,給江湖留個“不屈”的名聲。
然而。
戰楓這突如其來的“饒命”條件,如同黑暗中裂開的一道縫隙,瞬間擊潰了他剛剛構築起來的、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生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瞬間壓倒了那點虛幻的“傲骨”!
活著!
隻要活著!
屈辱算什麼?
尊嚴又算什麼?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戰楓冷眼看著風滄海臉上瞬息萬變的掙紮表情,如同欣賞一出精彩的默劇。
他嘴角噙著一絲殘忍的、掌控一切的微笑。
“現在,我倒數三個數,你最後的機會!”
“三!”
聲音如同喪鐘敲響。
風滄海的身體猛的一抖,眼神中的恐懼急劇放大。
“二!”
戰楓的聲音更加清晰,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刺入風滄海的耳膜。
風滄海眼中的掙紮幾乎被恐懼完全吞噬,求生的本能瘋狂尖叫!
“撲通——!”
當那冰冷的“一”字即將出口的刹那,風滄海那剛剛還強撐著挺直、代表著“傲骨”的脊梁,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瞬間垮塌!
他雙膝一軟,重重地、毫無尊嚴地跪倒在冰冷堅硬的碎石地上!
“求…求求你……饒我一命,饒了我這條老狗吧!”
嘶啞、卑微、帶著哭腔的求饒聲,從風滄海那低垂的頭顱下斷斷續續地傳出,每一個字都浸透著徹底的屈服和恐懼。
風滄海放棄了尊嚴,隻為了換取那一點點生的可能。
戰楓低頭,俯視著腳下這個瑟瑟發抖、卑微如塵埃的風滄海。
方纔那“士可殺不可辱”的鏗鏘之聲彷彿還在耳邊回響,此刻卻隻剩下這搖尾乞憐的哀鳴。
強烈的反差讓他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
這一次,笑聲更加響亮,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極致的譏諷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