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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淋濕了 第44章 敗類 就好像從頭到尾她也隻不過是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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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類

就好像從頭到尾她也隻不過是路過……

薄夏餘光瞥見他身後的燈光,

隻覺得那片區域像是一片引誘自己的禁區。她有一瞬間的錯覺,麵前溫柔的人實則是一條纏繞在蘋果樹上的毒蛇,向她吐著信子。

隻要她一踏入麵前的區域便會被染著劇毒的尖牙咬上一口。

但她很快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想著現在自己進去是在趁人之危,

若是冇把持住做了什麼就不太合適了。

於是薄夏隻是用開玩笑的語氣同他說:“為了您的安全我還是不進去了。”

明明細胳膊細腿卻說得好像能將他怎麼樣似的。

靳韞言將人送到門口看到她手裡還拿著東西,便伸手將她的資料接了過來。

薄夏回去以後手機上收到了他的好友申請。

她點開那小小的紅色提醒,

看見上麵寫著“我是靳韞言”幾個字時有些恍然,

一瞬間想起多年前時為了不動聲色加他聯絡方式時的糾結心情。

多少年過去了,qq逐漸荒廢在曆史洪流之中,微信已經變成大家交流的主要方式。

她仍舊對他存著幾分好奇,在回覆他的訊息前先去看了他的朋友圈,看上去全是科技相關,冇什麼關於他自己的生活。

靳韞言給她發訊息約好明天談工作的時間,

她應下。

隻是第二天卻出了點兒小意外,薄夏原本準備得很不錯,

在講一半時有些講不下去,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來之前,

她剛剛來了月經,

抱著點兒僥倖心理覺得不會痛,冇想到這會兒已經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但她這人也不知道什麼倔脾氣,到這個程度了還想繼續說完,

靳韞言見她的模樣就差流虛汗了,

擡手將她麵前的資料合上。

動作輕柔卻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意味。

“需要去醫院嗎?”

她搖頭。

靳韞言垂著眼看她,半晌後起了身,讓她在原地等他一會兒。

薄夏有些難受,以至於冇去關注他去做什麼,過了會兒一條薄毯蓋在她膝蓋上,

她心尖一顫,擡眼時瞧見他讓人拿了碗薑茶過來,還有一盒止疼藥。

她喝了兩口覺得舒服不少,雖然知道痛經發作才吃藥已經冇用了,但為了緩解痛苦還是吃了一片布洛芬。

靳韞言在旁邊瞧著她她虛弱的模樣,和平日裡的模樣大相徑庭。見她準備繼續,靳韞言笑了:“你還打算繼續,需要給你頒個獎嗎?”

小城出來的姑娘,好像天生就和能紮破冰冷建築的植物一樣堅韌。他倒是遺憾起了冇挖她過來的那件事,有這樣的下屬哪個上司不覺得省心?

他伸手拿過她的資料放在一邊,為了杜絕她的想法乾脆說:“我有些累了,改天再談。”

薄夏開口叫了他的名字,靳韞言還以為她要挽留,心道也不知道她上司給她開了多少工資能讓她這樣敬業。他垂眼看她,嗓音裡帶著幾分戲謔:“怎麼,捨不得?”

薄夏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半天纔想起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謝謝。”

靳韞言走後,她貪戀著他給予的溫柔。

可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他都給予了許多,卻無關風月,所以那心底搖曳的火苗怎麼也燒不起來。

薄夏回去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間聽見耳邊電話的鈴聲,按下接聽鍵後聽見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她頓時精神了起來:“靳韞言?”

那頭笑了一聲,這回倒是不用敬稱了:“嗯……好些了嗎?”

“好些了。”

“給你點了些吃食,待會兒記得給服務生開門。”

掛斷電話後果然外麵傳來敲門聲,工作人員除了給她送了晚餐還告訴她給她升了總統套房,她有些意外。

隻是酒店經常也會有高檔房間太晚出售不出去乾脆給客戶升級房型的情況出現,再加上她本身就和酒店老闆認識,也就冇往彆的方向想。

等人走了,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她想了想,給靳韞言禮貌地發了句謝謝,他也隻是回了兩個字:客氣。

對於他們這種階層來說,很多事也不過是順手而為。

薄夏看著那疏離的兩個字,借用靜謐的環境讓自己從他的關心裡脫離出來,半晌後熄滅了手機。

在這之後她和靳韞言在工作上偶有交集,靳韞言並非事事親自過問,更多時候她是在電視上看見他的采訪和釋出會的演講。

螢幕上男人雙腿交疊坐在沙發裡,麵對主持人的疑問回覆道:“初衷嗎?剛開始是因為看到母親生病很痛苦,所以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她……”

她一字一句看得認真,心裡生出幾分彆樣的情緒來。

這樣的親子關係對於她來說隻存在童話故事裡,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把她和母親關在一起最後遲早有一個要進精神病院。

貧窮是罪嗎?

貧窮不是罪,但貧窮的人總是吝嗇的。他們為了錢奔波,於是帶回家的往往是自己崩潰的情緒,無法再空出時間來想愛這件事。

薄夏有些羨慕靳韞言和母親的關係。

如果可以的話,她何嘗不想得到母親的愛。可是她們都太像了,都拚命想從對方身上索取到愛,最後誰也得不到。

趁著那幾天有空,薄夏找好了合適的房子,室友人看起來也不錯。她仍舊忙碌於自己的生活,偶爾一次見到靳韞言還是在一次飯局中,他穿得比工作時隨性許多,藍色襯衫的袖子是固定往上卷的款式,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

靳韞言被人簇擁著,她和他冇有什麼交流的機會,倒是和先前見過的那位盛馳聊了起來。

更準確地來說是盛馳先找的她。

雖然說第一次見麵有些許的不愉快,但旁人主動與她交談她也不會拂對方的麵子,盛馳說下次再搓一把,她客氣地拒絕:“我技術一般,上次有新手光環加成,下次可就不一定能有了。”

“彆謙虛了,怎麼彆人冇有這光環就你有?”

聊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麼話題莫名地往靳韞言身上引,薄夏對靳韞言的事兒也感冒,就任由他去說了。

隻是盛馳越說越離譜,說高一的時候靳韞言打架差點被勸退,又說他平時冇少坑過兄弟們,看起來就不是個好人,她得提防這個斯文敗類。

薄夏的世界裡,靳韞言和“敗類”兩個字是冇有關係的,她疑心麵前的人是嫉妒自己的朋友纔會說出這些詆譭的話。

於是她也冇表態,到了最後才說:“盛總您說笑了,靳總什麼為人您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飯局結束後靳韞言喝了些酒,司機又剛好有急事,靳韞言好脾氣地讓對方走了。盛馳拉住身邊想給靳韞言開車的人,說自己也喝醉了,讓他幫自己開。

薄夏不懂他的良苦用心,注意力全在靳韞言身上。

過了半晌,她鬼使神差地站在他車前。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神遙遙看過來,像是在詢問她在做什麼。

薄夏大大方方開口:“我送你回去。”

靳韞言唇角染上笑意,他身邊想要奉承他的人太多,為了在他這兒得到一點兒利益什麼事做不出來,所以像這種幫他的舉動他也見了多了。

可她偏偏不一樣,好像這樣的事兒對她來說隻是日行一善而已。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什麼私心也冇有。成年人的世界都太複雜,情感往往和利益捆綁,可她卻是少數知世故又不世故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靳韞言竟覺得有些受挫。

他看了她一會兒,索性接受了她的提議,將地址告知。

酒精的作用下,靳韞言頭有些眩暈,他靠在皮椅上仰著頭,喉結上下滾動,冇一會兒後在後座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車還開在路上,看向駕駛位認真專注的人,靳韞言覺得有趣。她冇防備地送他回家,他也冇什麼防備地乾脆在路上眯了會。

確實,也不是什麼陌生人。

隻是她一個姑娘,明明上次對他還有防備之心,這會兒見他需要幫忙二話不說便起了善心,也不怕被壞人有機可乘。

剛睡醒的緣故,他的嗓音還有些啞:“你對誰都是這樣?”

靳韞言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不知怎麼地笑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浪蕩。他一雙眼睛似乎被霧籠著,讓人看不清:“盛馳冇告訴你——”

薄夏隻單純地看著他:“嗯?”

後麵的話他冇說出口,用那些朋友的話來說,靳溫言這人表麵溫柔紳士,其實骨子裡是個敗類。

她自然不是對誰都是冇有警惕心的,隻是因為對方是靳韞言而已,她當然相信他不會做什麼壞事。

“您不是彆人,也不會對我做什麼?”

“你好像很瞭解我?”

她不認為自己瞭解他,她並不知道他的家庭、他的過去、他內心的一切,但是她十分確定他是個溫柔的好人。

眼見著進了彆墅區,薄夏進了之後將車停在車庫裡:“到了。”

她照樣冇有進去坐的想法,就好像從頭到尾她也隻不過是路過他的人間,雖然對他還算熱情友好,但也冇有打算真的進入他的世界。

就像上次站在總統套房前的時刻。

靳韞言心底升起一絲微妙的情緒,他覺得自己也看不清她。他讓她把車開回去,薄夏說自己可以打車。

“這麼晚了,我不放心。”總不能讓她做了好事以後還不去顧及她的安全問題,“到時候把停車地點發給我,明天讓司機去開回來就好。”

她想了想這樣也確實比較合適,於是應了下來。

薄夏將車開回去後一段時間,她收到了靳韞言的電話,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的名字出現在手機螢幕上時她的心臟漏了一拍。

好像還是第一次,他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她不由想起學生時代時那個未打通的電話,含著苦澀“喂”了一聲。他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很遙遠,問她安全到家了嗎?

“嗯,我回來了,你的車也冇事。”

靳韞言不由有些無奈,隨手解開襯衫上的釦子靠在沙發上,酒精尚未失效,他眼底因此蒙著一層不清明的霧:“你覺得我擔心的是那輛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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