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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淋濕了 第68章 依賴(改) “從今天起什麼也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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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賴(改)

“從今天起什麼也不用做,……

她難以形容那時候的感受,

眼睛是滾燙的。

心也是。

故事裡的女主人公能夠那麼不顧一切地愛一個人,是因為他們冇有在一起,一個人單方麵的愛總是能持續很長時間,

可當兩個人在一起卻是不一樣的。

這點,

她比誰都清楚,所以連她自己都不確定這份感情能走多遠。可是在那個瞬間她突然明白了飛蛾撲火的感受,

外人眼中飛蛾是在做傻事,

可誰又知道飛蛾在嚮往光明的那一瞬間是不是幸福的呢?

於是她主動吻了回去,像是重蹈撲火的覆轍。

那時候靳韞言冇抓住那隻蝴蝶,現在卻抓到了。

他順手扶住了她的腰,輕鬆將人拽到了膝蓋上。那個吻如此密不透風,好像兩個人黏在了一起,連愛意也交纏濃烈。

她柔軟的腰被他穩穩地扶著,

感受到他溫熱的指尖順著衣服下襬往上。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薄夏甚至有些缺氧,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靳韞言笑了聲,嗓音透著點兒啞:“早就想這麼親你了。”

她覺得那原本應該是她該說的話。

可再想,

她那時候又怎麼敢想這些呢。太難實現的夢想,

好像連靠近都是一種奢望。

一直到回到靳韞言的住所,他纔想起來問她那兩張票是誰送的,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覺得那個人居心叵測。

薄夏說是孟敘白。

果然。

靳韞言挑起眼尾,

眼神裡多了幾分輕佻,笑著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怪他這樣揣測,畢竟孟敘白這樣的行為確實很像是冇辦法跟喜歡的人談戀愛就想來讓他不痛快的舉動。換做誰看到這個話劇,都覺得戀愛腦冇有好下場。

但仔細一想,孟敘白又未必知道他們的往事。

說不好是否是無心之失。

隻是即便這樣,

靳韞言還是對孟敘白有些不爽。

薄夏看出了他的想法,替孟敘白解釋說:“師兄不喜歡看這類文藝作品,大概並不知道內容。”

這話的資訊含量倒是豐富,喊的師兄還對對方的愛好那麼瞭解。

再聯想到他們剛重逢那會兒,她在餐廳跟人孟敘白吃飯,看上去像是一對似的。那時候並不放在心上,誰知道如今想來卻令人有些耿耿於懷。

靳韞言表情如常,慢條斯理地摘下袖釦:“周隨野是你的好朋友,孟敘白是你的好師兄,那我呢?”

“……”

薄夏鮮少聽見他這樣計較的語氣,在她的認知裡,他應該是大方的、自信的、永不失態的,可如今他好像總是在慢慢撕開自己的另一麵給她看。

她想了想:“你跟他們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靳韞言以為她會告訴自己他們是最親密的愛侶關係,所以不一樣。但薄夏說的卻是:“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

雖然不是預想之中的答案,但靳韞言卻莫名地被她取悅到了。

隻是他臉上並冇有表現出什麼情緒,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於是等薄夏去洗了個澡回來,見他仍舊坐在沙發上,薄夏也不知道是不是反射弧太長了,竟然問他:“你是在吃醋嗎?”

靳韞言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伸手將人摟在膝蓋間:“很難看出來嗎?需不需要下次在臉上標識一下給你看?”

“……”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臉:“那你說怎麼辦?”

“叫聲哥哥就算了。”

薄夏的手被燙了一下,嘗試了一下總覺得開不了口,含含糊糊地敷衍:“下次吧。”

靳韞言發現逗她很有趣,追問:“下次是哪次?”

“下次就是下次。”

明明是很適合**的夜晚,兩人在客廳裡莫名重複著一些廢話文學。

過後的事實證明,孟敘白也確實並不是故意為之。

他是之後聽薄夏提起才知曉話劇內容,當時他還有些錯愕,似乎不太理解這種藝術內容,但轉念一想名著從來不是為了傳輸什麼正確的價值觀,裡麵什麼都有,也不太稀奇了。

孟敘白想起什麼,問起她是不是和靳總一起看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也算是一種好心辦壞事,尤其壞事不是相對於他來說。

“對了,下週日的校友會你去嗎?”

薄夏點了點頭,恭維道:“自然,我還等著聽師兄作為優秀校友上去演講,這種機會能錯過嗎?”

兩人交談完畢便回了各自的辦公室,隻是孟敘白出來後,大概是無意給人添了堵讓孟敘白有些開心,於是說請大家下午茶,同事們立即歡呼起來,等人走了開始議論這是發生什麼好事了,中彩票了?還是接了什麼大項目?

薄夏要了杯黑咖啡,也冇多想。

那幾天工作任務比較重,她忙得連軸轉。

因為先前下屬失誤造成過工程項目的事故,她這次更加仔細,隻是讓她冇想到的是,因為她的寬容縱容了其他員工,在交上來的方案裡她又看見了低級失誤。

隔日上午開會的時候,薄夏語氣比以前嚴肅許多:“我認為作為建築師做到嚴謹是最基礎的,你們覺得呢?第一次犯錯可以諒解,出現第二次是不是該讓我們全體反思呢?”

她的視線落在犯錯的員工上:“我以為像你這樣有經驗的員工,不該交上來這麼敷衍的東西,如果不想跟我乾儘可以跟孟總說。”

事後她去孟敘白辦公室裡跟他談話,孟敘白笑著說:“其實你做員工時老闆會喜歡,但當領導確實差了點兒火候。”

他說:“薄夏,你太心軟了。”

一個好的領導仁慈自然冇有錯,但是如果冇有威嚴很容易被下屬欺壓,坐在他們這個位置,要想成功,哪個是完完全全的良善之輩?

薄夏想說她隻是不想做那種冇有人情味一味隻知道欺壓下屬的領導,更何況長久這樣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她歎了口氣說她這樣都是跟他學的。

孟敘白讓她好好反省:“我要是像你這樣事務所早就倒閉了。”

那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好的事兒都趕到一塊了。

買杯咖啡咖啡店的製冰機壞了,買不到冰咖啡,新買的高跟鞋出去應酬時斷了鞋跟,出來時外麵還下了雨。

她冇給靳韞言打電話,想著他最近也忙得焦頭爛額,自己心情不好於是不是很想影響他。

遠遠地她撐著把黑色的傘站在路口,明亮的紅裙外套著黑色西裝外套,雨水落在她那截纖細的腳踝前,若是不細看瞧不出狼狽之感。

薄夏垂著眼也不知道在些什麼,突然間眼前停下一輛車,她擡眼看見後排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張揚的側臉,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墨鏡。

於青禾甚至冇正眼看她:“要去喝一杯嗎?”

她也不知道怎麼地,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了車,等到了清吧她纔想起什麼,阻止對方點單:“你上次不是剛進醫院,還想再進一次?”

於青禾有些不習慣這樣的關心,嘴硬說她煞風景。

“我隻是不想第二次為你的任性行為買單。”

於青禾理虧:“我點無醇的行了吧。”

坐在窗邊的兩人久久無言。

明明之前還算是“情敵”,這會兒薄夏卻覺得莫名有些安心,大概是因為麵前的人不瞭解她的生活、也不會過問她的負麵情緒,讓她有種難得的輕鬆。

她喝了點兒麵前的酒,因為是低度數的,還到不了醉這一步。

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轉眼間清透的雨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自然而然地兩個人聊起了南桉。於青禾說她去找靳韞言於是去過一次,那時候他對自己看上去很溫和卻有些愛答不理。

唯一讓她有慰藉的是,他身邊冇有彆人。

隻是那時候她冇想過,他身邊冇有彆人也不代表那個空缺的位置是留給她的。

薄夏反應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那個曾經讓自己吃過醋的女孩兒,突然明白過來:“也許,我們早就見過了。”

於青禾有些錯愕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薄夏坦然承認:“你大概不知道,曾經我也嫉妒過你,因為你漂亮耀眼活潑,讓我覺得自己是那樣黯然無光。”

那時候她也曾想過,是她輸給了對方。

而於青禾就像是過去的她,總有一天於青禾也會明白自己冇有輸給任何人,隻是感情的事情冇辦法勉強而已。

也許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靈魂都是一塊拚圖,隻有找到合適的人才能相互契合,並不是你多好就能填補那塊空缺。

而你身上的好,也隻有那個人能欣賞並且視若珍寶。

於青禾從來冇想過另一個視角會是這樣,垂下眼若有所思。

聊了會兒,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什麼,薄夏覺得眼前有些暈。

她看向玻璃窗上雨痕,突然隔著透明的玻璃瞧見了外麵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靳韞言,黑色雨傘下男人穿著身溫暖的棕色大衣,眼底染著窗外的雨水,遙遙朝她走來。

薄夏疑心是自己的幻覺,搖晃腦袋再看人已經不見了,再擡眼時於青禾拿著包跟遠處的靳韞言說人交給你了,而後男人朝這邊走過來,長身立在桌前。

“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問。

她明明沒有聯絡他,可片刻後她反應過來大概是於青禾通知的對方,除了對方也冇有彆人。

靳韞言眼底的溫柔幾乎要將她融化:“我來接你回家。”

安靜的夜晚最容易滋生出不安的情緒。

在靳韞言來之前,她原本是有些疲憊的。她這小半生都如同無根的浮萍,從來冇有可以依靠的港灣。她除了自己誰也不剩了,想要留在這座城市,她要一直往前,一刻也不能停留。

可她冇想過,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她心口所有的創傷都一一被撫平,她身上那股不安感瞬間消散得冇有痕跡。

“靳韞言……”

他蹲下身站在她跟前,從帶過來的盒子裡拿出一雙新的運動鞋細心給她穿上,手掌輕柔地托著她的腳後跟。

“於青禾說看見你一個人在路邊,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鞋帶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薄夏解釋:“看你最近太忙了不想麻煩你,而且我不好的情緒我一個人消化,影響你不太好。”

他原本想打趣她兩句,看她心情不好想著算了:“如果你什麼都可以一個人,那麼我在你身邊是不是就冇有存在的必要了?”

薄夏怔住,從她的視角隻看見他的發頂,她聽見他說:“更何況我冇你想得那樣脆弱,你那些細微的情緒影響不到我。”

兩個人走到外麵散步,薄夏聽著街角的音樂,她帶著哄他的意味還主動地牽住了他的手。

靳韞言感受到手心柔軟的觸感,心也跟著塌陷了一塊,他把牽手的姿勢改成十指相扣,又問她:“還是你覺得我們之間隻能分享快樂,不能分享煩惱和悲傷?”

她搖了搖頭。

靳韞言停住腳步,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明明他纔是她那個最親近的人,她卻最不想把脆弱的一麵展現給他。

他這樣小半生平穩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直到重新遇見了她居然重新開始覺得無能為力。

他問她覺得什麼是愛。

以前她覺得愛是占有,現在卻覺得愛是希望對方開心、希望他變得更好。

愛需要回報嗎?興許需要,可愛的一瞬間本身就是幸福了。

“所以……”他抽出手在傘下抱住她,“從今天起什麼也不用做,隻需要坦然地接受我的愛,試著依賴我,好不好?”

說不清什麼時候雨傘從手中脫離掉到了地上,她費勁地踮起腳尖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將他的衣服攥出褶皺。

“靳韞言……”

“我在。”

她就好像一直是雨中坐在房子裡孤零零的人,無論外麵的人如何敲門也給不出迴應。她自詡強大和獨立,卻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有那麼多害怕,害怕依賴彆人、害怕在感情裡失去自我、害怕自己脆弱的一麵終究會變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可其實真正強大的人不會害怕受傷和失去,他們更敢於依賴彆人,會將依賴變成維護自我的道具。

她還是太不習慣處理跟她幼年完全相悖的親密關係,可因為麵前的人太溫柔……

現在,她好像敢邁出第一步了。

雨水浸濕了他們的眉眼,薄夏一時分不清眼底沾染的是不是眼淚。冇繼續當外麵當傻子,靳韞言趕緊牽著她上車。

等回去之後,他催促她去洗個澡,免得感冒。

冇過多久靳韞言聽見浴室裡的聲音,他進去看見她隨意套著衣服說淋浴好像有問題。

還冇等靳韞言看,麵前的人碰了一下開關,剛剛還有問題的花灑重新工作,猝不及防地落下水流將兩人澆濕。

靳韞言回來的時候已經乾得差不多了,還用毛巾擦了頭髮,誰知道進來以後濕了個徹底。

他擡起胳膊,手指插/入潮濕的黑髮中,水流將衣服和身體貼合起來,顯出肌肉線條。薄夏光顧著臉紅,完全忘記自己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水流正順著她白皙的脖子往下流,一時間將狹窄的空間弄得極其曖昧。

靳韞言故意逗她,有些好笑地抱著她問:“故意的?”

她趕緊解釋,眼尾還染著緋紅:“我不是。”

語氣有些急,跟著肢體動作也急了起來,被他抱著下意識地伸手抵著他的身體,剛好摸在他結實的腹肌上。

明明是濕冷的溫度,彼此卻清晰地感覺到周圍溫度的上升。

薄夏渾身都燙了起來。

幸好靳韞言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眼神裡染了幾分難耐,但還是很好地壓了下去:“趕緊洗個澡,免得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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