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失敗被讀心,男主崩人設了 002
拐賣婦女要殺頭的
祝也被麻繩綁得四肢血液不暢,針紮般的冷寒啃著手指尖,令他從劣質安眠藥中蘇醒了過來。
酒與藥雙效發作,他腦子霧濛濛,倒有一線神智促使他蜷了蜷手與腳,感覺縛得極緊,關節都僵了。
以為這是什麼場景派對搞得真的一樣,眨著眼皮動著眼珠子看向四周,一片昏黑看不到東倒西歪的人,倒是眼前黃絨絨的像是稻禾的東西搔著他鼻尖,癢得很。
癢中還有股奇異的氣味,祝也一吸鼻子,立刻被熏得回了魂。
睜眼一打量,手腿再稍微用了點力,酸澀入骨也就曉得了。
竟都是真的。
身上甚至還是女裝,兩個矽膠**頂得他肋下有點麻,令他輕輕嘶著氣,慢慢地不發出一點聲響地在柴垛上坐起了身。
應該是六七點光景,清晨時分日頭昏晦,竟隻有頭頂處的斜方窗豁開一個木柵口,灰濛濛滿是草與塵,嗆得祝也不得不憋著呼吸低了低頭,甩開垂在眼前的假發,咬著後槽牙逼著自己去回憶昨夜到底是哪步出了岔子。
玩過那麼多場,醉過那麼多次,還真沒有一睜眼超越認知橫在地窖的體驗。
而且這一次顯然足以媲美爛泥,以至於他的長假發甚至還緊緊箍著他額頭,發絲豔紅如血,保留著昨夜的狀態垂在他一身乾草灰沾滿的黑裙上——妝容應該也在,那捲翹的睫毛都沒有偏移,雲翳似的壓在眼前,壓得祝也煩躁得很,又蹭不開。
兩隻長腳蟲爬過他的胸,高聳的假圓此時因為起身而偏移了,一高一低。昂貴矽膠從領口看上去還是鮮妍的肉色,然而在此時卻顯得一點也不好看,甚至十分怪誕。
劣質安眠藥的影響下,他被酒精攪渾了的記憶姍姍來遲。但左想右想,又覺不出得罪了誰。眨著眼頭疼著呢,看著自己的黑裙子都撩到了腿根處,又將感覺兜在兩腿之間轉了轉,除了一股隱隱的尿意,充得雞巴有點硬外,沒有異常。
但他祝也作為朝陽大街夜場頭牌,這下體無恙很快就令他轉了個思路。眼下的處境十有**挺搞笑的——朝陽大街什麼地方很少有人不曉得,那他還會像女大學生在山溝溝似的醒來,加上滿嘴不屬於現代都市的柴垛稻雜——他應該是被當成女人給綁到農村裡,至於是貨不對板的詐騙還是人販子當真被他的臉弄混了性彆,倒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這都淳樸到不帶掀裙子看一眼的?下麵那一坨,名氣可響了。
但是作為山溝溝買老婆的買方,幾代人存了一輩子的錢,吃糠咽菜省下那幾萬塊,買來個雞巴掏出來在同性戀之間口耳相傳足以當三天談資的雙插頭。祝也設身處地頗為理解地歎了口氣,以銷冠的工作經驗來看,眼下確實不是激怒客戶的好時機。
所以他在等,等來個人,隻要對方能聽一點人話,祝也銷冠的本事也不是拿錢刷出來的,必然會被他抓到突破口。
但四肢又委實刺痛得一陣一陣地冒寒氣,祝也慢慢地翻身,呈跪姿往後折腰,以自己多年酒吧檯柱子的功夫慢慢地試圖用反剪在身後的手去摸尖頭高跟鞋的防踢鋼尖。指甲摳得一萬多塊的鞋麵全是貓撓似地翹出皮來,摸上去坑坑窪窪就像他命數一樣悲慘,正撬得汗如雨下咬牙切齒的時候聽見哐地一聲鎖頭落下的聲音。
我操你媽的終於來了人了啊。
頭一歪,銷冠在一線光打進來的瞬間死豬似的橫在了柴垛裡,像不曾醒來過。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一停,耳邊伸來個冰冰涼的東西,觸感像個柺杖,又像鞋拔子,撥開祝也臉旁的稻雜,挨著那下巴,往上一托。
祝也腦中當時冷冷一笑:狗眼睜大點,看看老子的胡茬印子。
奈何環境光線實在太差了,稻禾雜草蜘蛛網組成一帳灰濛濛的簾布,祝也在那裡都快技術性仰頭讓光線恰好打上自己喉結和下巴,以使自己男性特征在“昏迷”的前提下被發現——客戶在湊巧下察覺自身錯誤要比主動羞辱客戶的弱智來得更容易被接受;順水推舟再打打感情牌,這名堂也不是沒有——可祝也聽見一聲呸,就炸在他緊閉的眼睫旁,土話混著乾癟的跺地聲,緊接著冰冰涼的東西伸到他胸口,隔著昂貴的矽膠就是猛地一撳。
這一撳,差點按爆祝也硬憋的河豚氣,手勢是十分歹毒了。
要不是這層矽膠隔著,彆說女人了,以祝也健身房扛器材的胸肌來說,這直上直下的一搗,除非真的藥昏了,是完全裝不下去一點的。
祝也那麼多年曆練下來,心思再十萬個草泥馬喧囂奔騰,還是麵不改色壓在原地,死了似的一動不動。就聽見土話彈出輕蔑的語氣,他大體能猜到個意思,這是嫌他生得豔,不老實,像個娼妓;先餓幾天,餓掉了大城市的傲氣,再賞幾口飯雲雲。
祝也閉著眼睛硬撬下自己冷笑的唇角,尋思我他媽拉哪裡的時候。後麵有個年輕的女音,十七八歲,唯唯諾諾期期艾艾地說:“可是二哥教過,這是非法囚禁,要殺頭的。”
連綿的一長串土話後突然這一波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甚至一個音都沒打折。祝也聽入耳中,雖說殺頭倒也不至於,但他瞬間心思就活絡了起來,這普通話意味著給他撞到了突破口。祝也想了想,稍許在原地可憐兮兮地皺了皺他豔麗的眉,沒出聲。果不其然陰影覆下來,帶著點喂豬燒飯的柴火氣。姑娘在祝也的額頭上摸了摸,似乎很喜歡他那火紅的假發,手指輕輕搔進去,就那麼一下,啪。
柺杖還是鞋拔子就那麼抽在祝也腦門上,疼得他沒忍住,睜開了眼。
小姑娘十六歲的樣子,手指蜷著,祝也隻一掃就曉得是挨多了打——紅彤彤的指縫蜷在掌心,那一下就差一點戳進他濃妝的眼睛裡。此刻冰涼的長杆子依舊虎虎生風,在他眼前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顯然呸過口水嘰裡咕嚕罵過他的黑瘦老頭橫眉怒目地在那弓著膝蓋,也不知哪來的怒火,劈裡啪啦全抽在小姑娘臟兮兮的身板上。不是柺杖也不是鞋拔子的一根銅管,祝也一看,好家夥,民國劇裡麵的旱煙槍。
“我隻是看看她有沒有發燒。”姑娘被抽得人往上押,在祝也眼裡像細長的彈簧,“就算給二哥買的媳婦,二哥這成績考上了全省第一,那也不能是生病的啊!”
有理有據。祝也喉結滾動,就差要滴下淚來。
這是,封建餘孽中的一股清流,就在他眼前,被火辣的旱煙槍抽得不避不閃。他靜靜地看著,半晌,壓細了嗓尖,說了個名字。
“不就是梁卉山嗎?我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