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失敗被讀心,男主崩人設了 017
兩廂竟都不簡單。
梁卉山弄了條狗繩,開著手電筒,套著二九出去尋梁卉笠。
狗是不會說話的,否則梁卉山認為有更好的辦法問出個前因後果——剛從某人身上學到點手段,壓著**往死裡挑,比如孫小樹好色,比如他梁卉山想射。
狗嘛,餓個幾頓什麼都招了。
梁卉山對山路是熟悉的,隻是覺得冷,麵板上一層層地冒雞皮疙瘩,單薄的衛衣外套鎖不了多少體溫,令他更想速戰速決。
二九是個母狗,黑糊糊的焦炭也似,因為是梁卉笠幾年前撿的,曾在梁古龍打梁卉笠的時候竄出來咬過老頭子,由此鬨過一陣差點被宰了下鍋。所以到現在已經被梁卉笠喝止得再怎麼看著小姑娘捱打也不會衝出來了——聽話是聽話的,但梁卉山覺得,畢竟不是人,不理解人的有口難言和言不由衷。
他一邊踩著坑土一邊繞,避開樹和灌木還有夜出的動物,貓頭鷹在枝椏上開著遠光燈,手電筒劃過,又照向二九帶路的背影。
竟是往山頂在跑。
他覺得不對勁時,二九也站住了。
他關了手電筒原地聽,窸窸窣窣的聲音來自正前方,旋即有個紅點在一片漆黑中慢慢移到了自己身上,從褲襠中間開始,緩緩往上,晃過他未戴眼鏡的眼時被他側頭避開便又立刻定格在他額頭中央。
“卡地亞。過來。”
有女人的聲音嘻嘻一笑,與此同時,梁卉山手裡的狗繩驀地一緊,是二九在往前。
“嘖。”梁卉山笑了,往後一拉,蓄著一股蠻力,生生將二九拉得四腳騰空跌回他腳邊。
眾所周知,這並不是美劇槍戰片,所以梁卉山在賭——薑霈如果軍火都如此牛逼了,玩什麼勾心鬥角拿政府征地做幌子呢?直接來個埋雷炸橋速度與激情輪飆、飛機扔核彈抑或是滅霸一個響指就完了不是麼?雖然掃黑除惡每個山區都拉了橫幅,但真要說,這樣的山高皇帝遠,以梁廿飛挖出屍骨都找不到同事上山,隻能拿政府給錢來動員山民砸水泥來看,並非也不是全無可能。
“一個女人,半夜三更,來這山上乾嘛呢?”
梁卉山拉緊二九,右手包著紗布掂了掂手電筒。稍微算計了一下,“哦”了一聲。
“幸會。”他說,“可惜來遲一步,我已經有老婆了。”
他沒猜錯的話,眼前拿鐳射筆嚇唬他的女人便是真正該出現在他家地窖裡的,隻是鬼使神差,拎錯箱子,盲盒倒開出了ssr。
隻是這一層層的人與事,從他在朝陽大街被酒瓶紮進手心開始就彷彿開了什麼魔盒,幾天時間,與薑霈有關的輪番上崗,陰魂不散地就像是有人拿著槍瞄著靶心逼著目標自動就位一樣。
而這個人,很明顯,和祝也同樣有牽扯,隻是沒劃上道拿薑霈作障眼法罷了。
話說回來,這女人絕對不可能主觀意願地獨自在這黑山裡杵著的,要麼是薑霈逼著女人自己上門想辦法換回祝也;要麼就是薑霈遷怒,挺不是男人地把女人扔在山頂。
但聯想到二九的反常。梁卉山覺得,從那大碗分出一半給狗吃了開始,這八成一開始就是個套。包括梁古龍那偉哥,梁卉山現在抽絲剝繭地發現,到處都是釣魚執法呢。套娃似的,環環相扣。
風吹過來,挺冷。
管他媽的吧,梁卉山沒耐心和她僵,開啟手電筒四下一照,直接就問了:“我妹呢?”
“哈哈。”回答他的是莫名其妙的笑,和重複,“卡地亞。過來。”
梁卉山皺了眉,手電筒晃過去,是女人茫然失神卻在笑的眼,很癡呆很不正常,像是——被下了藥。
但看穿著和臉麵與手又很乾淨,年紀也不過二十多歲,一頭長發很齊整地紮了個馬尾,甚至定型的發膠都沒失效。
梁卉山翻了個白眼,鬆手讓二九上去,在原地站了站,驀地朝旁邊一閃。
這一動作直接令黑暗中趔趄著蹦出個男人,本來要推在梁卉山肩上的手在撲空以後拚命地反方向開始輪,前彎後鞠地好容易撲騰著穩了重心,梁卉山此時輕輕一伸手,拽著那人褲腰皮帶,趁人沒站穩又著力往前一推。
“嗷嗷嗷嗷拉住拉住!”
飛鳥被驚得撲棱亂飛,黑壓壓地令二九仰天汪汪地叫,梁卉山轉頭看了眼,女人沒有動靜,傻兮兮的。
但這個男人就不一樣了。
整個身子完全懸空,梁卉山往下瞄了眼,見其隻有鞋尖蹭著一點實地,整個人彎成九十度完全沒有地方借力,僅靠他手上的褲腰勉強維持得聲音都顫了。梁卉山轉了右手手電筒,立刻就照出一張被嚇得慘白的臉。
“把衣服脫給我。”梁卉山平靜地照著那眼仁子,倒是看上了那身名牌衝鋒衣,“然後,我問你答?”
梁卉山健身房擼鐵的臂力拉著一個成年男人是沒在話下的,尤其是穿上了那身衣服,暖撲撲的,要不是夜黑風高擔心著梁卉笠和家裡那尊佛,梁卉山自認為是極有興致陪他們玩一把問出個前因後果的。
花了十多分鐘,從抖抖索索冷得涕泗橫流的男人嘴裡,梁卉山大概知道了他們在搞什麼飛機。
首先,這癡呆的藥本來是下給梁卉笠的,小姑娘不僅機動值拉滿,反詐也是一隻鼎。輕敵的女人以為山溝溝小姑娘沒見識呢,飲料已被調了包,自己當場喝下腦子就迷糊了隻知道笑。本來的計劃是用梁卉笠換三千萬的祝也,以人換人這就不關錢的事了。既然這結果出乎預料,立刻走計劃二便是眼下以癡呆的女人引梁卉山去山頂,藏起來的男人驟然出手推落山崖,好讓學霸命喪垂黛山,造點垂黛山不詳的風言風語出去,這垂黛山的釘子戶不就搞定了嗎?
其次,確實如梁卉山所想,這女的本該在他家地窖對梁卉笠出手的。因為就算沒扯上祝也,薑霈也是想抓住梁卉山軟肋的。至於原因,他們兩個不曉得,但梁卉山曉得——他原生母親的那條血脈,隻說個姓,便是在政治圈呼風喚雨的存在。
最後,薑霈是非要祝也不可,人已隨著梁卉笠去往他家了。
十幾分鐘,半引導半是這男的自動招,梁卉山兩次假裝鬆手,都沒逼出來薑霈為什麼非要祝也不可的理由,人都嚇哭了,抽泣得像個孩子,隨著梁卉山手實在太酸而被拐在地上。發著抖嗚嗚地哭。
“我要回家。”他說,一指後麵癡呆的女人,“我和阿燕,因為私奔用完了錢她想坐檯陪酒在夜總會被薑總挑上,才變成今天這樣的。我不想管她了我要回家。”
梁卉山本來都走了,聞言又回來,一腳踹上男人身旁的石頭。
“你為什麼不代女人去夜總會呢?你不可能不知道朝陽大街。”
“就如同,你們不可能不知道這狗是我家的。”
什麼卡地亞。梁卉山決定,回去餓幾頓,讓這不知廉恥的狗,認清自己唯一的名字——二九。